18、鲸落后，是夕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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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岛敦实在没力气动弹，却还是偏了偏脚碰了碰芥川。
芥川正齐了肩同他坐在一起。
没有什么冷酷，没什么凶恶，二人都已经筋疲力竭，坐在鲸背上，互相靠着，看着迎面而来的夕阳。
上回见面是什么时候？好像那时敦才刚加入侦探社不久，芥川又扮了恶人告诉侦探社人虎被悬赏的消息。
如今菲茨杰拉德已经被打败，落入海中，去向不明，偌大的白鲸顶部只有二人。
海风习习而来。
芥川也早没了往日的高冷与矜持。纯黑色的外套脏了一块一块，还破了好几处，但芥川也实在懒得再顾及什么形象，靠着敦真的很舒服。
动不了，实在动不了了，高空中的风带着一点点湿气与一点点暖，实在很是惬意。
那话怎么说来着，愿把一刻作永久？
二人知道此时就是差不多这种感觉。
去他的mafia，去他的侦探社，横滨老子已经拯救完了。
“那个……”
“……？”
“我现在很强吧。”
确实很强，异能的爆发力，已经可以匹敌芥川这个老手了。
尤其最后在罗生门强化下的那一拳……
小老虎的言语有些笨拙，莫名其妙的“很强”，不过是在向芥川证明一些东西。
我很强了，我可以分担一些了
你可以依靠我了……
之类的。
芥川微微笑了。
夕阳的光很柔，绒绒的，给二人铺上一层温暖的纱。
所以不再寒冷，不再孤独，不再迷惘。
鲸落之后是夕阳，夕阳下是你的微笑和美好。
「倘若能卸下今日重负」
……
“啊啊啊啊要让白鲸停止坠落！！”敦这才想起正事。
芥川看着他，轻轻笑了笑。
尽管不动声色，还是被敦看在眼底。
心中是涟漪还是暖流不重要，很心动就是了。
按上停止按钮。
按上停止按钮……
按了停止按钮？！
“发生什么事了？！”
二人这才发觉幕后另有其人，此时的中断控制器已经完全脱离控制，数个大大小小的鼠头在荧幕上狞笑。
情况再一次危机，芥川再次发动罗生门，将白鲸后背掏了个大洞，二人跳下去，直接到驾驶室。
“不行，这里也没法操纵……”
“有人从外部侵入了白鲸，夺取了控制权。”
“怎么会……”
哔卜
“你们的情况我听见了”
“只要用大质量物体撞击白鲸，它就能在到达横滨上空之前落入海中……”
“谢谢……”
“抱歉……”
“镜花！！！”
……
芥川拉着敦逃离了驾驶室，带着伞包跳船逃生。
不远处，白鲸被无人机触到开始猛烈下坠，掀起一股巨大的风浪，将正降落的三人吹出好远。
“镜花！”
敦还在喊，红了眼。
芥川看着小老虎这个样子有点不得劲。
绝不是吃醋！
但看着敦这个样子，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太宰先生算无遗策。”
清冷的话音刚被大风吹入敦的耳朵，他便遥遥看到无人机上闪过两道清冷剑光。
一抹翻飞白袍如雪一般带着一个小小身影缓缓降落。
“太好了。”
敦的眼角已有泪花，在夕阳下点点闪闪。
芥川：这醋我就吃了怎么样吧。
这是敦转过头来看着芥川。
“太好了呢，芥川哥哥。”
芥川有点恍惚。
恍惚的恍，是被夕阳晃了眼的晃，心慌慌的慌。
鲸首破橙海，千层浪，十里波光乱。
巨大的身躯跨过横滨大桥，没入大海。
于是遮天蔽日的压迫也无踪，鲸尾一落，留下了一轮枫丹落日，与半天红霞。
水花散尽，一道彩虹不偏不倚的挂在那里，补完了图景的最后一块。
气浪滚滚而来，将要将几人吹散。
“等我。”
芥川只听到了这两个字。
然后落入水中。
……
……
…………
入海口的某处岸边。
水面上飘着半个脑袋。
上还是不上，这是个问题。
上？
侦探社的社长可就在哪里，同镜花与敦二人解释着什么。
看着敦对镜花那宝贝样，真不知道自己对一个13岁小姑娘吃什么醋。
不上的话，
那家伙让自己等他。
咕噜噜。
冒了几个泡。
芥川把半张脸没在水下，夕阳很红，显得他的脸没那么红。
“芥川你不去找敦君吗？”
一人调笑。
芥川一惊。
复又浸了回去。
“果真不一样了呢。”太宰默默想着。
只要透露给Mafia敦君会上白鲸。
那么芥川君就一定会上白鲸。
“还是一样的好懂。”
芥川不知道太宰知道他俩的事，所以自然不明白太宰此时邪笑中隐藏的“邪恶”心思。
在水里这么泡着终究不是个事，芥川还是上来了。
太宰本以为芥川会吵着证明自己什么的，不料只是安静看着那边的敦。
“镜花是你放出来的？”
“夜叉白雪虽然是天生的杀戮异能——通在下一样——但镜花终究是不同的，她尚有无限未来。”
“果然。”
“果然什么？”
太宰信步向一边走去，芥川隔几步跟着。
“你也知道，侦探社和Mafia联手什么的，本来绝不可能。”
“但敦用自己担保，Mafia是侦探社对抗组合最好的盟友。”
“敦君说，”太宰轻笑一下，“‘虽然那帮混蛋们坏事做尽，但还是有不错的好家伙的’”
芥川脸一红。
夕阳照的。
他在等敦，他让他等他。
那么太宰在等谁呢？
远处传来机车的轰鸣。
“来接你喽~”太宰把双手背到脑后，回复了平日里那副轻佻样，迎了上去。
中也先生说是来接芥川的。
那太宰迎上去干嘛？
谁知道有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意思，但有意思。
……
…………
午夜月。
中岛敦没有睡着。
这怎么睡？
你让他怎么睡？？？？
虽然盖着被。
却回想起了罗生门加身的触感。
虎的嗅觉很灵敏。
当时甚至还能闻到曾经熟悉的芥川的味道。
只不过现在好像还有点不同？
鬼知道当时战局那么激烈敦怎么还有心思搞这些。
他搓了搓手。
临走应该再多占些便宜的。
把纸巾拽了过来
……
……
……
害………………
敦长出了一口气。
把窗户打开通通风。
看着月亮，若有所思。
最后的话到底没说出来。
“离开Mafia吧，我养你”
咦_……好土
菲茨杰拉德是组合的首领，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有数的异能者。
打败菲茨杰拉德的时候，敦有了一种强有力的感觉。
但可惜，后来控制器被侵占，敦才发觉这不过是幕后黑手的另一环计划。
“鼠……吗？”
乱步先生和太宰先生果真算无遗策啊……
如果不是他们的话，横滨可真的危险了。
不知道芥川他还好吗……
月亮不会说话。
…
“咳……”
“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呕咳”
芥川极力控制声音。
但没办法，
手帕上有血。
银幽怨的眼光。
芥川难得温情，走过去抱了抱银。
亦是彼月。
晚凉天净。
……
“魔人……太宰君是这么说的？”
“虽然那人并末言明，但想来也是让您知晓。”广津老爷子答道。
死屋之鼠，在此之前Mafia或多或少的知道一点。
但关于其首领费奥多尔，实在知之甚少。
烛火荧荧。
森鸥外顺便烧了手里的几张纸，向后靠到宽大的椅子里，这时才显示出来这位横滨黑*一手遮天的Mafia首领身形瘦削。
老爷子退了下去。
首领看向桌子上的另外几篇纸。
上面记载了一个时间。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鲸落后，是夕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