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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解释·难哄 ...

  •   ……

      不知道为什么,周周觉得汪岁见身上有种没心没肺,好听点叫天不怕地不怕的坦荡,她笑眯眯的盯着他,汪岁见也没不好意思,大大方方任由她打量,目光毫不避讳地回看她。

      反倒是周周,躲开了那真挚的眼神,叹了口气:“好吧我信了。”

      汪岁见抱着胳膊靠墙,像个街溜子,完全没有一中精英学子的形象:“劝你老实交代,坦白从宽。”

      周周翻了个白眼,说:“温情高一后几次模考都比她那个‘男朋友’考的高,连他擅长的理科都是,可能就是好胜心作怪吧,她‘男朋友’特脆弱,就老跟温情冷暴力,好几次了都。但他们其实都没确定关系好吧,每次考砸都朝她发脾气,然后温情每次都要去哄。跨年那天温情约他是为了断交,他就各种耍赖不乐意,反正就是舍不得。”

      汪岁见瞠目结舌,叹了口气:“这还不分手?还心疼男人!”

      “也不是心疼,温情就是太善良了,我和范钦也就平时打打闹闹的交情,真有什么谈心的,他也只会找温情。范钦对温情很好,每天都会给她带早饭,但是诋毁温情的,也是他。啧,反正范钦就很复杂吧。”周周解释。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心疼男人要倒霉一辈子的。”汪岁见完全不听她解释的,口无遮拦只说自己的,“还有句话,千万别在垃圾桶里找男朋友,你也是!操,我他妈之前咋没发现他是这种人。”

      周周听完火冒三丈,想骂他会不会说话,得亏你之前还拿他当兄弟现在听了一面之词就这么说人家,远处传来个喊声。

      “周周——”

      挺高,挺白,板寸,穿着橙色t恤,跟个行走的小太阳似的。

      周周火气立马下去,娇滴滴哎了一声。汪岁见面对她这京剧变脸的态度冷哼了一声,谷山走了过来,疑惑的问她:“我等半天……你,在这干嘛呢?”

      这个断句非常的奇妙,谷山说完天那个字,轻描淡写的剜了眼汪岁见。

      周周后知后觉后仰着“啊——”了一声,快速解释:“这是我表哥,我表哥找我说事。”

      我算你哪门子表哥,神经病啊,汪岁见心想。

      他在心里惊奇自己真乌鸦嘴,诧异居然是谷山。

      周周默默地往谷山肩膀边靠了靠,她决定和汪岁见保持距离,看看谷山,又看看汪岁见,傻傻的问,“你们,认识啊?”

      汪岁见心说,头发长无脑,胸小没见识,你知道你身边这位多牛逼吗?但他觉得现在还是不要戳穿谷山比较好。

      谷山点头,“我们开学一个班的。”

      汪岁见见状,跟着昂了一声,“他和余远朝比较熟。”

      谷山当然不乐意在迷妹面前承认那事了,他把余远朝当偶像,还有对手,他可不甘心。

      周周说:“我知道,老听他说余远朝的光辉事迹。”

      其实就两次,还是黑料,一次说他拔那什么无情,害的许青颂身败名裂,其实人家许青颂压根不在乎,该贴还是贴。

      还有一次说付嘉佳把他拦在更衣室脱衣服。

      虽然就两次,但两次都是相当震撼的猛料。

      汪岁见又用意味深远的眼神在他俩身上来回打转,周周挺挺胸,骄傲的问:“谷山在你们班应该算学霸吧?”

      周周觉得好说歹说自己也是谷山准女友了,虽然是自封的,但两人自高一通过一场乌龙邂逅暗度陈仓,方兴未艾轰轰烈烈地发展至今,寒假每天都在家用微信热聊,满屏的宝宝、飞吻、亲亲,就算不确定关系那也快了。

      “表妹,刚开学呢我咋知道,再说你不会自己问啊。”汪岁见故意的。

      谷山也就努力型的吧,跟余远朝根本比不了。

      “我知道他很优秀啊,这不是想让外人表扬表扬他嘛。”

      汪岁见得了便宜还卖乖,张口闭口表哥表妹,“我是外人?小心表哥我跟你爸妈告状。”

      周周反唇相讥,“搞得像你学习很好似的?月考看看成绩?”

      “那必须好,不给你挺进个前五十都对不起妹妹这操的心。”

      “你俩一文一理没什么可比性。”谷山咳了一声,想插入话题。

      “我才不跟他比呢,月考你可一定要考过他。”周周笑嘻嘻的跟谷山说。

      他轻笑了下。

      我真想把这恋爱脑卸下来当皮球踢,汪岁见心里遗憾,傻妹妹哟。

      他计上心头,酝酿了会,阴阳怪气的叹息:“周周,你知道吗?我最近知道我们班里有个很猥琐,很爱judge女生,还喜欢用骚浪贱形容女生的人。说实话,我觉得挺可悲的。”

      “这么下头?”周周瞪大眼睛,“什么时代了还有这么不尊重女性的人,你报个名字,我教他做人。”

      “一方面是为了那些被他骗的女生可悲,一方面是他人真的不怎么样。我真想提醒那些年纪小的妹妹,不要对高智商的人有天生的滤镜,理科生本人表示,年级里蛮多男生品行都不怎么样的。”汪岁见正义凛然,惋惜地说。

      “他叫什么?”周周着急的问。

      汪岁见不紧不慢,继续惋惜。

      “一个看着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其实是不尊重女性的猥琐男,我心情真的很复杂……”

      周周只想翻白眼。你抱怨的功夫我都找人把他揍了,遇见不平的事就拔刀而起很难吗?

      “对了,谷山,”汪岁见终于绕到了正主身上,突然阴阳怪气,“我记得你和那谁不是好朋友吗?你跟周周这么好,人家到时候吃醋了。”

      突然被cue的谷山:“嗯?谁?”

      周周的注意力立马转移,“男的女的?”

      “肯定女的啊。”

      “你发什么神经?”谷山蹙着眉。

      汪岁见浑然不闻,装作含糊不清的痛苦回忆:“嘶……好像叫什么嘉佳。”

      周周笑嘻嘻的说:“开什么玩笑,他哪来的女性好朋友,什么佳佳,是叫周周吧?”

      谷山低骂了声,拉着周周就想走。

      汪岁见豁然开朗,似是想了起来:“对,叫付嘉佳,理十班的,之前喜欢我哥们来着,现在跟你玩的特别好。”

      周周的笑意僵住。

      ……

      敏成难得这么爽快的早早解放学生。温情走在回家的必经之路商业一街。日薄西山,京港华灯初上,路边有啤酒杯的碰撞声,夹杂着时代愤青们恨比天高的共勉,以及暴发户们“赚钱了你得买老虎”的炫富哄闹。

      温情走在人行道,跟这周围世道浇漓人心不古仿佛有个天然结界,是真的明媚热烈,真心怀揣改变世界的理想,矢志的就像世界上最纯净的萨加索海,幽林山间里拂晓时最嫩的那枝雾凇,带着不渝的风骨。

      温情突然想起来陈咏意年轻时演的某场舞台剧。

      她妈说了句台词,让她记了很久。

      “莫要把煊赫荣光奉为圭臬,洗去浮华,才见灵魂。”

      温情当时的词汇量还不足以理解这句话,她还特地翻了好几本辞海想要弄懂。

      “哎——”一低头瞥见自己裙角有点污渍,她啧了声,去旁边商店买了包湿巾,撕开包装捏了张纸,边擦边走。

      浮不浮华的先别论,她是真的有洁癖,又想起来今天发生的事,正准备掏手机跟家长报备说今天周周出事,刚好弹出了条陈咏意的微信。

      洋戏匣子:今天过的怎么样啊?宝贝。

      曼妙温情:我正想跟你说呢,周周今天好像失恋了……

      洋戏匣子:??

      ——过了十分钟。

      洋戏匣子:刚才周阿姨给我打电话了。你打算吃完饭了再过去还是?大概何时到家?

      曼妙温情:不知道/流汗/流汗。

      温情发了一张周周泪眼婆娑的照片,鼻涕混着着头发丝,眼泪和食物碎屑。

      半晌,陈咏意回复:丑。

      她真是对她妈了如指掌,打字回复:感觉不太好安慰,周阿姨都不行,我能行吗?

      洋戏匣子:算了,你加油,我直接锁门了,你晚上睡周周家吧。我正好和你爸过下二人世界。

      曼妙温情:……别,行,好吧,嗯哦。

      温情视线从屏幕移开,长舒口气,这事是这么一回事。

      就在她心满意足出了二中,还在品鉴和余远朝相处的一句一话一举一动的余味里没回过神,回了班就看见周周趴在课桌上嚎啕大哭,是真的鬼哭狼嚎,然后汪岁见居然有点愧疚加大义凛然的在一旁和老太太一样啰嗦,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早知道就不和你说了,但他真的特狗特渣,你们相处我是真看不过眼……哎算了……别哭了,有个新闻你没听说吗?哭太久会呼吸性碱中毒的,为这么个人落小雨,你说你值吗……”

      温情都来不及判断他们为什么会在一块,周周瞥见了那道熟悉身影,立马扑过去哭。

      “……温情呜呜呜呜呜,汪岁见跟我说谷山和付嘉佳约好一块考交大去上海,就是那个付嘉佳,翻你白眼的付嘉佳,和余远朝有绯闻的付嘉佳……呜呜呜呜呜呜,谷山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考大学的事,”周周在温情肩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像真的碱中毒了,“而且他为什么不早点承认,我觉得我现在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今天上午还问我晕倒有没有事要不要喝芋泥波波,我波他个大头鬼,你说他是不是时间管理大师,明明我们每天都在聊天呜呜呜呜呜……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疼……”

      面对这情况,再加上她和范钦其实也有过这状态,甚至更加不愉快,温情这会儿不敢随便安慰,怕适得其反让她更伤心。六神无主时居然就不自觉想到余远朝,如果是他会怎么办。

      “好啦——,”温情用眼神示意汪岁见赶紧走,他跟收了圣旨似的一溜烟跑了。

      周周哭的更厉害,大哭“汪岁见……那顿、饭别忘了。”

      “是是是姑奶奶。”

      “这样吧,我们找人打他一顿怎么样,”这是温情当下仅能想到的最实用最快捷的办法,她这人比较不拐弯抹角,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咱们爸不是有认识的朋友吗。”

      比如钟叔叔,她俩爸爸的铁哥们,是真的人狠话不多,整日笑眯眯的和弥勒佛一样慈眉目善,穿着件文质彬彬的长褂,“退休”后在外滩开了家佛系的钟道茶馆,埋头钻研茶道,早已金盆洗手。谁都看不出来他年轻时是手底下百十多号小弟,收税只收大的门头,干着讨债、垄断,称霸一方的恶棍。逢年过节老温和老周都会带着她俩去外滩喝茶。

      周周的哭声戛然而止,擦了把脸上的鼻涕,抽噎着一边认真思考一边看着她:“……”

      钟叔叔就算答应,钟阿姨应该也不会答应吧,况且,钟叔叔打人……会把谷山打死吧。

      “算了我不要……”周周又开始长嗯一声啜泣,哽咽着连忙摆手,“你不许告诉钟叔叔他们,怎么解决这事我自己想,你不许插手。”

      温情也是个狠人。

      温情心怀若谷的长叹口气,退出回忆。

      抬脚往周周家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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