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一世情 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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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情灯会
----调戏与反调戏，在街上遇到登徒子的经历还真让人不愉快~
兴许是父亲大人看出她这段时间都蔫蔫的，因而发话让她务必在灯笼节出门散心。
父亲大人的威严是强大的，娴也早已习惯了听从，于是乖乖地换好装束在惠子嬷嬷的陪同下到了集市。
在日本生活了十三年了，她还没认真逛过集市呢。不可思议吧！
平日里她见过的人屈指可数，毕竟是闺秀么！她曾经也有过疑问：这个时代人口稀缺么，总是来来去去那么几张熟面孔。不过现在她的疑问是她是来逛集市还是来参观人群的啊，这种拥挤比之现代日本绰绰有余！而且前方的交通阻塞是什么原因啊，话说这个时代还真有交通阻塞这种情况么？娴在惠子嬷嬷的维护下仍然被人群挤得踉跄不已。偏偏这种情况下她还不忘勉强维持着见鬼的贵族风度。意识到这点的娴嘴角暗暗地抽了下。
突然人群中爆起一串尖叫，不知是谁的呼声：“啊~一柳大人~”本来还算文静的少女们都提起裙裾，立刻暴动了，一边尖叫一边发疯了般向一个方向集中。明星么？娴也有了几分兴趣。然而看到前面吵闹拥挤的人群，娴迅速放弃了好奇心。然而在生猛的少女冲撞下她与惠子嬷嬷走散了。
娴抬头望了望四周，确定真的看不到惠子嬷嬷的身影了，叹了口气。果然出门什么的就是不吉利啊，她应该把宅字坚持到底！下次，下次说什么也不出来了！绝对不！
前方灯火通明处层层叠叠地人群明显是过不去，那走反方向吧。娴慢吞吞转身向回挪。
空旷的街道，小摊子一样不少。娴仔细瞧着。章鱼烧啊，她不太喜欢呢，尤其是章鱼肉不足的。捞金鱼啊，纯粹是骗钱，还是竟骗什么幼小儿童，怀春少女的钱！铁板烧啊，老板，她想问卫生合格不？心情明显不好，正有强烈的迁怒倾向的娴百无聊赖地走走瞧瞧。
啊~前面那家是卖面具的！
面具么？娴恍然想起那个面容模糊眼神冷厉一身血腥气味，却对她笑得温柔的少年。不知不觉，娴自动走到摊子前。
“咦？这会儿还有小姑娘在这儿啊？”
娴微微一惊，抬头看到矮壮的中年汉子在面具摊后爽快笑着“大叔，此话怎说？”本就是集会，怎么能没个姑娘家呢！
摊子的大叔笑得有些暧昧“小姐是极少出门吧。”
娴点点头。
“难怪小姐不知道了。一柳家的少爷每逢集会必然会上街，每逢一柳家少爷上街必会引起围观呐。”
“就是前街那些人群么？”
“可不是么！生意都让那小公子抢了呢。”大叔笑笑，并不恼。
“为什么？”娴还真是吃惊了，这阵仗都快赶上追星族了。
“一柳家的小公子那相貌真是没话说啊！我看呐，再没有第二个能比得过的了。我家女儿都跑出去看了！”
“这样啊~”听得有些心不在焉，眼光落在了面具上，仔细看着，下意识地找着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没有罗刹面具~
“小姐不好奇？”轮到面具摊主惊异了。
娴老实点头“好奇。”美男子引起的骚动在那个年代都是一样的，不过这个时代的审美是不是符合她的审美，她持有怀疑态度。千万别是个长着八字胡或人中一点胡须的小日本战争贩子形象啊~
看到眼前眉目清清华服雅裾的窈窕少女，兴致缺缺的敷衍态度，面具摊主倒是笑了“小姐，挑个面具吧。看在这周围就你一个客人的份上，送你！”
老板很干脆，娴也不是矫情的。目光转了转，落在了一个素净的狐狸面具上。娴点点“那个狐狸面具吧。麻烦大叔了。”
面具并不出彩，只称得上清凉简洁，价格也是便宜的。老板困惑，犹豫地取下面具“小姐不选个漂亮点的？不用怕我亏了。”
娴抿嘴一笑“这个就很好，价钱不贵也很好，而且这对描了红漆的细长狐眼越看越可爱。大叔心肠好，以后生意自然越做越好的。不过大叔送我面具，我就送大叔手链吧，大叔刚刚不是说有个女儿么。”娴接过面具，褪下手腕上一串彩珠子串成的手链，递到摊主手上，没等摊主反应就施礼离开。
摊主看着手上的手链，并不是贵重之物，但却精致好看，确实是小女儿家喜欢的玩艺。想到刚才那个教养极好的小姐不受人恩惠的柔软态度，总觉得今天遇到了很可爱的孩子。不过不论如何，女儿的节日礼物是有了。
遇到好人了呢，适才的郁闷一扫而空，娴心情大好，笑眯眯地戴上面具，从细长的狐眼看这个世界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好心情的娴却觉得景色可爱了些。
心情好了，自然有了胃口。娴碎步挪移，拿着铜板买了糖葫芦，小口小口吃着。酸酸甜甜的浓郁口感让娴满足地眯了眼睛。这会子她也不追究卫生合格问题什么的了。所以说她的想法绝对随主观而定。高兴了怎么都好，不高兴了什么都能挑出毛病来！
娴乐呵呵地逛着，很是享受清闲的感觉。然而轻松过头的后果就是撞到人了，并且害她掉了吃得正开心的冰糖葫芦。娴退后几步，拉开与对方的距离，略为不满地抬头。逆光，人脸不明，遂低头看了看祸首的衣物，男性的。然后她又万分可惜地盯着掉在地上的冰糖葫芦，半晌，惋惜开口“对不起，是我走路时分心了。”语毕，娴绕开走人。
“撞人了就走么？”傲慢清亮的男音突然响起。
娴脚步一顿，不是都已经道歉了么！这人怎么如此纠缠！然而不欲多惹麻烦的娴还是停步、转身、鞠躬“在这样的节日里惹您不快，实在是万分抱歉，还请您能不要放在心上。”
“抬头。”命令式的语气，高人一等的态度。
真是熟悉的说话方式啊！娴有些感叹。这个人一定是贵族，而且是不怎么样的那种贵族！娴顺从地抬头。
顺光处，男子的相貌莹然可见。说是男子其实不算恰当，应该是介于男子与少年之间的年龄，青春的鲜活、成熟的魅惑。长发乌黑如瀑，瞳眸深邃如渊，眉宇飞扬，唇角勾翘，神色高傲中带了抹似笑非笑的邪气。男子不算高，与时下男子一般，然而五官之精致，世所罕有。灯光掩映之下，明丽不可方物。娴突然升起了一种“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恍惚。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美男子，娴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
纵然美貌惑人，娴有些记仇的小心眼却不会放过。别以为美人就可以随便命令她，就可以随便不讲理。这辈子能命令她的就父亲大人，兄长大人，对她使小性子而又能得到她包容的就小椴、阿臣和织田家的那个麻烦公主，旁的人多余了。
“果然是看我看呆了。”得意的笑声让娴听得颇为不爽。
娴觉得这个绝世美男果然有些不正常，转身就走。却发现右手被扯住了。娴恼极，本能甩开握住她的手。娴有个怪癖，上辈子就有了，这辈子更是加剧，就是除了家人朋友，她特别讨厌陌生人的触碰。连人靠近的温度娴都极其厌恶，更别说直接的肌肤接触了。娴取出手帕，狠狠地擦着手。男子轻佻的举动彻底惹得她嫌弃，于是脸色皱冷。
“小姑娘还挺害羞。还不快摘了面具好让哥哥记住你~”
男子带着几分甜腻的语调气得娴怒极反笑。敢恶心我看我不让你也恶心才怪呢！遂压低了嗓音，换上男性用语“小姐姐女扮男装么？”
男子一愣。
娴不待他反驳继续道：“我自小男扮女装，可是极有眼力的。是男是女一看就知。不过小姐姐确实美貌，果然还是男装比较安全。”体贴笃定的语气让人听得极其信服。
男子脸色铁青。活了十八年了，还从没哪个人说他像女子的。
娴故意打量了男子的胸口，一副安慰口吻“平是平了点，不过好在脸能看，小姐姐不愁嫁不出去的。”
男子只觉得噎得难受，半晌说不出话来。
娴故作羞涩一抬头“若是小姐姐嫁不出去的话，我成年可以…”
没等娴说完，每男子落荒而逃。被男子示爱，而且还是个穿女装的未成年男子，这年代生活的男人是绝对受不了的。
娴将面具推到头上，恶狠狠地瞪了眼美男子的背影，觉得狼狈的背影果然比傲慢的正面好看多了，阴阴一笑。孔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绝对是刻骨铭心之言，世人应该相信的。
“阿市，阿市，好在找到你了。”温暖如春的惠子嬷嬷喘着粗气跑到娴面前，用力抱住她。急剧的心跳让娴十分愧疚，害惠子嬷嬷担心了啊，这样不好。
娴讷讷地说“对不起。我应该在原地等的。”
“没事。玩得还开心么？”没有责备，宽容的态度让娴更是内疚。看到娴的忧郁，惠子拍了拍娴的小脸“别多心，去放灯吧。”
娴点头“嗯！”心里暖意融融。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一世情 灯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