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精藏番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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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藏番外一
自五岁起，我就在道场挥剑，风雨无阻。
其实道场是不接受六岁以下的孩子做弟子的。最初我只是因为暂时寄养人家，好奇于大家每日呼喝挥剑的样子，拿起了竹剑玩耍，后来则不知不觉变成修行的。
至于寄养原因，我并不清楚，只是隐约感到家里紧绷的气氛。
很小就被送走，我也恨过父亲大人的决绝。但，将人生浪费到虚无飘渺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也是很可笑的。恐怕修习剑术也是我想要转移注意的一种方式吧。
由于修习的是逆二刀流与居合道，进境上略为缓慢，直到十一时才获得切纸。不过因为幼年的基础打得格外扎实，因而一年后我升为了目录。至于日后的进境应来源于战场上的厮杀，没有经过战场洗礼的武士是无法进入大乘的。
道场里的师兄大多不懂温柔斯文，教导方式很简单，打！
不想挨打就要超越，真是简单的道理，我一直都懂的，所以也照做了。吃亏了就扳回来。就算现在不行，以后也绝对可以。至于付出超过常人的努力，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我，丹羽精藏，要做人上人！
我不会说修习剑术的辛苦，也不会说变强保护之类的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修习，但离不开剑早已成了事实。贵族出身的人，在最开始就已经失去迷惘的权利了。这条不仅适用在成人身上，也同样适用在孩子身上。已经抓在手上的东西，我不会因为迷惑或是懈怠而失去的，除非可以换取更大的利益。遗憾的是，直道现在，这种更大利益都没有出现。
同年我回到家中，除了还有些印象的小椴，另两个弟妹：鹿臣、娴，则是完全陌生的了。
回家后先去直接见父亲大人。父亲大人严肃依旧，满口贵族规矩，极像木头又像石头，非常难以亲近。也许五岁时，我会怕他，现在么，那种压迫感已经影响不到我了。看到我的时候，父亲大人情不自禁软化了表情。虽然很快就恢复了刻板脸孔，我还是察觉到了，心里也不知道是喜是悲。有些让人不舒服，却也不讨厌。
父亲后院的女人仍旧是我离开的数量，没多也没少。除了露个面后就各自行事。很好，我没兴趣和这帮女人打交道，母亲大人也一样。说实话，母亲大人对我极好，但是参合在父亲大人女人的战争里，我并没傻到那种程度。
我离开时，小椴还是个小肉团，跌跌撞撞的，麻烦得很。如今见了，倒有几分长进。浓眉大眼，精灵爽朗，我很喜欢小椴的外豪内慧的个性。果然是我妹妹！
对于素未谋面的弟弟妹妹我还是很好奇地。会是怎样的孩子呢？我心中很难勾画出小孩子的模样，道场里小孩子真的很少的。
与娴初见是在本宅东一天问和室。天刚亮时，她就已于室内静候了。我本已经提前了很久了，却没料到她来得更早。尚在门外时我就听到室内安定的呼吸了。而那种平静让我错以为室内的是个优雅成熟的女人，而不是还不如栏杆高的孩子。因而开门时看到屋内小小的身影时，我惊讶了。
和室门开的那一瞬间，阳光涌入室内。妹妹是顺光的，但是因为坐得偏角落，阳光只照了一半，光影交织下，有种明明灭灭的反差，唯有那双明净带媚的桃花眼，犹如阳光的碎片一般，真实而又模糊，带着股遥远的时空之感。我那一刹那竟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我想这样的光景我会一生难忘。
得益于常年修行的坚定心性，我很快就收摄了心神，稳了稳跳动过速的心脏，缓下了呼吸。
真不像个孩子呢，这个妹妹。
待到仔细打量，刚刚的感觉就像幻觉一般。这个妹妹算不得美人胚子。小女孩头圆脸圆，胖乎乎的，加上身着蓝色绣球花与白色梨花纹饰的杏色和服，有几分福态喜态。除了最初开门时大睁眼睛，后来就一直笑眯眯的样子，两眼弯成月牙，放在圆脸上，几乎看不见眼睛了。不过这样的一张笑脸很容易就让人产生好感，我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翘了几分。
小姑娘规矩很好，礼仪方面十足是贵族少女的样子。这种程度绝对是经过严苛的训练的。父亲大人还是那样毫不松懈啊！不过这样的礼仪由十六岁的少女来做显得仪态万千，而由五岁的孩子做就很有喜感了，小大人的模样真是好玩~
这个妹妹似乎很喜欢温和的人，她干脆地将小名告诉我了。其实她不说我也会知道的，不过坦白真诚的态度会让人有受重视的感觉，真好呢。
阿市么？战国时代第一美女就是这个名字呢。虽然没看到，不过希望这个妹妹会成长为出色的女子，于是我说：“阿市么？战国时期织田信长的妹妹就唤做阿市，是个绝世美人呢，阿市也会成为那样的少女的。”
没想到妹妹的回答竟然是“娴不想当那个容冠天下的阿市呢。阿市一生坎坷，因着美貌不断被利用。乱世里，绝世美貌是神最悲哀的赏赐。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力量，美貌是多么脆弱虚幻啊！不过呢，哥哥也想如信长公一般成为绝世英雄么？”
真是意外啊！也是呢，阿市不会成长为绝色美人的，她知道，我也知道。然而这么快就掐断不现实的幻想，这个妹妹也太成熟了点。不过知道婉转反击的孩子，果然是贵族教出来的。
信长公么？这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大魔王了。我不动声色，打着太极“那样霸气而潇洒不羁的气质并不是我的风格。”
小丫头反映很快，毫不犹豫指出 “可是哥哥没否定要当英雄这句呢！”
但是还是太嫩了，有些事情心领神会就好，说出来就落了下乘。我笑笑不答。不过她的敏锐还是值得夸奖的。
正是，世上不会有第二个大魔王了，并没有说不会有第二个乱世英雄。呵呵，其实我成不了英雄的，枭雄还可能。我毕竟是贵族，贵族讲究的是结果，过程手段什么的自然是不必计较。对还有些天真的妹妹，以上是不必说了，让她认为我是好人也无妨，不是么？
啊啊！看来妹妹还不是天真到家，知道要向我要个承诺“这样也好，不一样的哥哥是不是就不会利用阿市了呢？阿市的结局是不是会幸福呢？”
我是个大方的哥哥，允了！“哥哥承诺不让阿市作出痛苦的选择。”本来这个心思细密的孩子就挺得我眼缘的。虽然做不到交心，但友好相处是绝对没问题的！
“哥哥也成熟得出乎娴的意料呢。不过这样的哥哥，娴很喜欢。”
唔~看来达成一致了。真是善解人意的妹妹。至于成熟么，不论是在家还是寄人篱下，都没给过我任性的自由呢。
然后我见到了弟弟。我的弟弟就是这个有些炸毛的孩子么？挺有趣的。不过看来也是父亲大人用心教导过的，规矩不错，气度也好。
阿臣与我相貌不太相似。我像母亲大人多点，阿臣的五官偏父亲大人多点。阿臣圆脸短眉，一双眼睛灰白分明的，情绪表现得很明显呢。很明快直接得让人想要欺负一下。
怎么办，我有些嫉妒了。能在家中倍受呵护的弟弟啊~
但是习惯隐藏负面情绪了，我还真没能表现一下妒忌弟弟的哥哥的样子，只轻声道“阿臣，真是个有朝气的孩子呢。”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精藏番外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