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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5」 ...


  •   今日看王爷与王妃俩人的亲密举动,想必今晚会过来吧?

      所有人也都这么想,包括辛夷自己也觉得。

      所以才不让熏香,免得他又说她身上的香难闻。

      可所有人还是失望了,南宫崛并没有来。

      但辛夷的心情没受太大影响,她对男女之事本心有所惧,他只要一躺在她身边,她就总担心他会将她压在身下,给她上刑。

      想起昨夜他因亲她而触碰了伤口引起疼痛时,便想他应该是因为嘴巴还没好,所以不想过来吧。

      接下来的两天,雍王府的人开始打包行李,主要是辛夷的嫁妆,其次就是皇帝御赐的一些东西。

      东西不算多,但零零总总整理下来,也有二三十箱了,好在都比较轻便,容易携带。

      越是临近出发的日子,辛夷的心情就越发地沉重。

      她希望时间能变慢一点,可往往越是希望时间慢一点,时间却像要与人作对似的,越发地溜得快。

      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

      一大早,南宫崛与凉州诸将进宫向建安帝辞行,建安帝也在宫中设宴为其践行。

      辛夷刚起床不久,惊恐地发现自己来了癸水。

      她的月信向来不太准,这个月已经超出了上月的日子六七天了,每次都没有个准头。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出行的第一天来了。

      辛夷苦恼不已,这一路上怕是会有诸多不便。

      这一日,长治带着父母轻车快马地赶至永定门外送辛夷。

      早就想一睹凉州军风采的长治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虎狼之师。

      这次进京的虽然只有五百军士,也不是威风八面的豹骑,但他们整齐划步往那里一站,个个精神饱满,眼神坚毅,让人生畏。

      他们皮肤粗糙,体魄强健,统一着黑衣玄甲。

      辛夷也被凉州军的强大气场震慑住了,这是一支与京城华衣亮甲的禁军完全不一样的队伍。

      这是一群与大漠的风沙、寒冷、荒凉与孤寂为伴的人。

      他们是与彪悍野蛮的漠北人厮杀的骁勇之师。

      他们每一个人的脚下都曾堆积过如山的尸体,他们是与杀戮为伍,以战场为家的铁血战士。

      南宫崛和穆青已换上一身甲胄,此时他俩正骑着马与凉州各位将领站在一起。

      其中处在最中间的、红袍黑马的人便是新上任的凉州都督赵无畏。

      赵无畏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且宸宁之貌,英姿勃发,是凉州历任最年轻的都督。

      而他左侧站着的便是凉州铁三角李苍、鹿鸣、沈扩三人,还有他的两名亲信副将田奎和宁淮。

      这些人全都一身戎装,与他们身后乌鸦鸦的士兵站成一排,一杆杆迎风招展的旌旗加高举的长矛铁戈,一眼看去像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矗立在城门口。

      南宫崛眼见洛家人来了,他拉了缰绳向前踱了几步,望着那一幕离别的场面。

      此时辛夷正与父母双亲抱在一起挥泪道别。

      待辛夷从父母亲怀里退出来,长治从身上取下一把匕首来递给她,叮嘱道:

      “这把匕首你带在身上,凉州地处边塞,民风彪悍,要懂得保护自己。”

      辛夷接过匕首点点头,含泪说道:

      “阿兄大婚我不能参加了。妹妹先祝你和未来嫂嫂百年好合,早点给我生个大胖侄子。”

      俩人都禁不住笑起来,长治笑着笑着眼里就现出了泪。

      他已与京城里的唐家嫡女定亲,婚期就定在五月。

      长治又嘱咐道:

      “那里天冷,一定要注意保暖,别生病了。”

      辛夷一边点头眼泪一边往下掉。

      俩人正说话间,忽听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往后一看,只见元霁勒紧了缰绳喘着粗气下了马。

      他急走上前,却在离辛夷几步开外停住了,身上的玄色披风在风中飘飞。

      他怔怔望着已为人妇的辛夷,这是自她成亲后第一次见她。

      这一面之后,却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他强忍心中的悲伤与不舍,朝洛家人恭身一礼,又朝辛夷行了一个尊卑之礼,“听闻王妃今日动身往凉州,仲舒特来相送。”

      言行举止分寸得当,却让辛夷很不适应。

      她与元二阿兄,现在都只能以这样别扭的方式相处了。

      她轻拭了拭眼中的泪,向前两步对着元霁颔首一笑:

      “多谢元二阿兄。元二阿兄多保重。”

      一声“元二阿兄”,让元霁似有回到从前的恍惚感。

      可不远处雍王注视的目光提醒着他,她现在已经是雍王妃,再不是从前那个时常拉着他衣袖撒娇的小女郎了。

      以后,他见她,得行礼。

      辛夷注意到元霁左脸贴近耳侧的地方多出一道足有一根小指长细的疤痕来,随惊问道:

      “元二阿兄,你的脸……”

      元霁随低下头去,“前些时候受了些伤,已经不碍事了。”

      出了何事?

      怎么偏偏伤在了脸上?

      但此刻她没有时间再细问。

      元霁望着辛夷与洛家人一脸离愁别恨,心中亦酸涩难忍。

      可他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

      正欲说还休的二人此时都没注意到,不远处一双犀利目光正注视着他们的一言一行。

      南宫崛朝一旁的常春来瞥了一眼,常春来随领会其意走至辛夷身边,恭身说道:

      “王妃,时辰已经差不多了,我们该起程了。”

      辛夷不禁朝南宫崛望去,他正骑在马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张氏听到他们在催了,泪水再次涌出,洛松年则对女儿说道:

      “我儿去吧。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到了便给家里来信。”

      辛夷跪到地上,朝眼含热泪的父母双亲深深一拜。

      起身后又看向长治和元霁,“阿兄,元二阿兄,我走了。你们也多保重。阿兄,阿耶阿娘就交给你了。一定要照顾好他们。”

      长治用手揩去她脸上的泪,“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阿耶阿娘的。”

      元霁凝着眉不说话,只双手合拢向她行了个礼。

      在万般不舍中,她一步一回头地走向自己的车驾。

      这时南宫崛下了马朝洛家人走了过来,洛家人与元霁同时向他行礼,他也回以一礼作为道别。随后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元霁,深看他一眼后,正欲离开,长治却叫住了他,“雍王。”

      南宫崛转身看向长治,长治再次向他拱手道:

      “辛夷性子倔强,且有些顽劣,但她本性纯良,赤子心性,大事大非面前也懂得分寸,还望雍王好好待她。”

      南宫崛直视着面前这位与辛夷有七八分相似的大舅子,微微颔首道:

      “我会的。”

      长治望着他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向前行去,心里有些莫名地不安。

      但愿那姻缘签没有算岔,他会是辛夷的良配。

      在赵无畏的示意下,队伍开始缓缓前行。

      辛夷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与家人作最后的告别。

      在他们的目光追随下,队伍渐渐远离……

      南宫崛与赵无畏等人行在最前头,辛夷的车驾行在中间,红瑚和秦姑姑跟她坐一起,最后面则跟着一众托运行李辎重的士兵与陪嫁的奴仆。

      为了照应她们,南宫崛让常春来与辛夷同行。

      常春来从马背上下来,对着车门恭身说道:

      “王妃,爷让奴随王妃车驾,王妃若有事,可随时叫奴。奴就在车驾外随行。”

      这时车窗帘子被撩起,辛夷探出头来应道:

      “有劳你了。”

      常春来再次垂首一恭,随后转身上了马,行在了车驾的一旁。

      刚走了没多久,红瑚掀起窗帘子微笑问常春来:

      “常寺人,请问一下此行的队伍吃住是自行扎营还是往驿站休顿?”

      常春来答道:

      “王爷和王妃以及诸位将军住驿站,士卒自行扎营。”

      “那行军多少里可以停下休顿?”

      “按目前的速度,上午和下午各行三十里差不多。”

      “我知道了。谢谢常寺人。”

      红瑚放下帘子后,辛夷若有所思地道:

      “我国驿站均以三十里为一驿。就是说,每日上午和下午必定要各行三十里,直到下一个驿站点。”

      秦姑姑一听这话犯起了愁,“以你现在身子的状况,必定不能坚持到驿站,中途定需要换洗,可这周身又都是些男儿郎,又荒郊野外的,多有不便。可怎么办好?”

      辛夷也犯难了,虽然在身边照应她们的是常春来,但他毕竟也算是男人吧?

      若真有什么特别需要,可怎么好意思开口。

      暂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只能到时再看吧。

      主仆三人就这样在忐忑不安中度过,行进了将近一个多时辰,辛夷直感觉自己怕是顶不住了。

      再不清洗身子更换月事带,怕是要脏了衣裙,到时会更加麻烦。

      秦姑姑想了想后说道:

      “眼下,只能让王爷过来。跟他说明情况,让王爷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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