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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大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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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陵王向明月坦白后,也不再找理由推辞和华安的完婚之日。
 因为他知道,若想日后自己更顺利的接管大唐王朝,此刻绝不能忤逆圣上的意思,也不能开罪了升平公主。
 很快广陵王与华安的大婚之日便定了下来。
 虽然广陵郡王已经和明月讲过和华安的婚事,但还是吩咐全府上下不得刻意张扬,尤其在月影苑更不能提及此事。
 全长安关于这场婚事热闹筹备了很久,唯独月影苑内的明月对此却并无多少感知。
 直到临近大婚,广陵王府内到处挂彩披红,明月才意识到这一天的到来。
 虽然广陵王下了命令,月影苑内不必张灯结彩,但明月不可能对王府别处的大红喜字视而不见。
 “玉衡,可是殿下婚期将至?”明月问到。
 玉衡支支吾吾不敢正面回答。
 明月表面并没有表现出不悦,可内心中却是十分的怅然若失。
 广陵王和华安二人大婚当天,送迎亲的队伍在长安城内绵延了数十里。
 广陵王先与华安县主前往太庙上香祭祖;
 接着去花萼相辉楼跪谢圣恩;
 然后在花萼相辉楼接受万民恭贺;
 随后华安被迎入广陵王府,在王府内举行各项仪式流程。
 虽然此前广陵王已经在刻意隔绝月影苑与这场盛大的婚礼,可如此的动静,明月怎么能感知不到呢。
 终于她还是没忍住,偷偷去了那行礼的现场。
 明月看着二人行那却扇礼、执手礼、结发礼、三拜礼。。。
 不知道怎的,明月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点点敲碎了。。。
 耳边回响着广陵王念给华安的那首却扇诗:
 花芳含满面,双波胜月明。
 同心若可赠 ,持表合欢情。
 玉衡和摇光觉察到明月不在月影苑时便四处寻找。
 待二人发现她,明月正呆呆地立在王府热闹欢快的人群中,她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明月娘子咱们回去吧。”玉衡轻声宽慰,搂着明月返回月影苑。
 摇光捧来一盏茶:“娘子吃杯茶吧。“
 明月木讷地接过茶杯问道:“世间的男子为何能见一个喜欢一个?世间的女子为何却要如此痛苦?怪不得佛祖说:因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那是不是真如佛祖所说,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玉衡和摇光听着明月所言,看她神色表情,也不像是和她们谈话。
 两人担心的对视一眼,都不知该如何安慰明月。
 她们自是知道,今日广陵王大婚对明月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这些年来广陵王待明月的好,玉衡、摇光也是心知肚明。
 而二人也早就把明月当成了女主人一样尽心侍奉。
 奈何明月出身不明,断是做不了广陵王的正妻。
 因为广陵王是太子嫡长子,将来也是最有可能要继承大统的。
 而他的正妻人选将来必是要能母仪天下的。
 那华安县主是德宗陛下钦点的广陵王妃,母亲升平公主是德宗宠爱的胞妹、太傅郭瑷也是权倾朝野。
 此等的配偶对广陵王来说才算得上是良缘佳配。
 其实广陵王也曾争取过,这些年来他让明月学习高门淑女的礼仪做派,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将她引荐给自己的母妃王氏。
 他也曾试探过自己母妃的口风,王氏自是铁定了要他娶华安县主:“吾儿,若想将来顺利继承大统,华安是你不二的正妃人选。”
 其中厉害缘由,广陵郡王自是心只肚明。
 她的母妃王氏是当今王皇后的内侄女,而太子李诵与王氏的结合也是为了更加稳固皇朝根基。
 这种结合在皇亲贵胄中最是常见。
 然而太子李诵对正妃王氏并无多少喜爱,李诵所钟爱的乃是侧妃兰陵箫氏。
 兰陵萧氏也为太子育有一子李浥,现已封为河东郡王,李浥也是深得太子李诵的欢心,终究是爱屋及乌。
 而李浥就是最有可能威胁到李淳地位的人。
 毕竟现在才是德宗当朝,太子李诵也是正值壮年,一切变数皆有可能。
 如今广陵王李淳和华安县主郭乐君也如太子李诵与王妃当年那般,但这种政治婚姻本就是帝国稳固根基的惯用伎俩。
 广陵王内心何其不想选择自己所钟爱的女子,但皇权与帝位面前,他也只有妥协的份。
 更何况他立志要成为大唐的一代明君,为了将来能顺利的继承皇位,此刻他必须有所割舍。
 广陵王与华安县主的婚事,长安全城大肆庆祝了三天。
 德宗更是破例大赦天下。
 这无疑给所有人传递一个信号:广陵王将来就是王储的人选。
 当然这其中自是少不了升平公主与太傅郭瑷的助力。
 郭乐君如愿以偿嫁入广陵王府,做了广陵王的正妃。
 广陵王虽还是常来月影苑,但明月总觉得和他隔了些什么,再不像之前那样与他坦然谈话。
 明月试图将自己埋入浩瀚的医学典籍中来暂时逃避。
 她一连数月都不曾出过月影苑。
 奈何郭乐君几年前就已对明月种下不忿。
 如今她成了广陵王府的女主人,又岂会容得下明月在此。
 郭乐君先是喊来弘庆询问明月相关事宜,见弘庆嘴巴紧,问不出什么,
 又变着法的从王府内的下人口中套话。
 得知广陵王为明月特建了邀月楼,还陪着明月初一、十五食素。
 她忍不住妒火中烧,恨不得立即将那明月逐出王府。
 郭乐君吩咐采薇找机会进月影苑探寻。
 这一日摇光正在院子里练剑,瞥到躲在假山后,行迹鬼祟的采薇。
 摇光直接一把飞剑过去,结结实实的插在了采薇眼前的石头上。
 把那采薇吓得魂飞破散,落荒而逃。
 摇光将此事告知了玉衡:“玉衡阿姐,我见到一婢子在月影苑偷看,好像是广陵妃的陪嫁丫头。”
 玉衡自知其中牵扯,若有不慎定会惹得满府不得安宁,便再三叮嘱摇光:“以后若见到王妃的人,不可鲁莽行事,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采薇回去自是将自己被摇光吓到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主子,那月影苑的丫头明知道我是主子您的侍婢,还敢拿剑来要挟恐吓,这不是明摆着不把咱们琅环苑的人放在眼里吗?您可是广陵王正妃,那个明月出身不明,缠了王爷这么多年,也不知是何居心。”
 采薇的这席话,无疑点燃了郭乐君内心最愤怒的点:“凭她一个野丫头,也配?”
 采薇见状又连忙说:“主子,不如禀告公主,让她想办法将明月逐出去。”
 “此等小事,何须劳烦母亲大人,我自有法子。采薇你派人送帖子给裴淑、卢令仪等人,就说三日后我要在广陵王府设宴。对了,记得给那月影苑也送去一张帖子,请那位务必赴宴。”
 “是。”采薇答应一声忙下去张罗。
 月影苑
 采薇来送贴时,明月正在邀月阁里看书。
 玉衡也不敢擅自接贴,只得领着采薇前去邀月阁。
 那采薇见了明月浅浅施了一下礼,说道:“明月娘子,三日后王妃在琅环苑设宴,请您务必参加。”说着她递上宴贴。
 明月看了一眼玉衡,内心还在琢磨如何婉拒,却见那采薇又开口道:“我家主子还有事吩咐,奴婢先告退了。”
 说完不等明月回答便转身离开。
 采薇边走还边拿眼打量着整个邀月阁内的布局摆设。
 摇光自是不忿,冲采薇喊道:“喂,你什么态度。你们家主子就是这么教你礼仪的。”
 那采薇也是不示弱地说道:“怎么,一个野丫头也配质疑我家主子?”
 那话明显意有所指。
 摇光气不过拎着剑就要上前与她再理论。
 明月、玉衡齐声喊道:“摇光。”
 玉衡摇摇头示意她不可冲动。
 明月见事已至此,若不赴约,恐再生是非:“多谢王妃,采薇姑娘请回禀王妃,明月准时赴宴。“
 采薇趾高气昂地离开月影苑。
 “娘子,几年前那华安县主就对你不怀好意,如今这又是摆的什么鸿门宴。“摇光心直口快地说道。
 “无妨,到时候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不与她争执便是。“明月回了一句,又埋头看起了医书。
 玉衡也在心里暗自担心,几年前落水那次至今让她心有余悸。
 晚上她便将王妃设宴邀请明月之事一五一十地回禀给了广陵郡王。
 广陵郡王听后眉头微皱。
 三日后,琅环苑
 裴淑、卢令仪早早赴宴,两人正一左一右陪着郭令君。
 裴淑、卢令仪都还一直待嫁闺中。
 这些年因裴度一直心念薛涛,不肯婚配,孑然一身。
 长兄未成家,妹妹裴淑的婚事自然也被耽搁着。
 而卢令仪虽是当朝宰相卢杞的孙女,但因是庶出,婚配对象一直高不成低不就。
 卢令仪既不肯迁就,又没有和家中长辈提要求的勇气,婚事也就这么放着。
 三人中倒是华安县主郭令君最先成了亲。
 “淑儿、令仪,今日之宴,你们可要大饱口福了。”郭乐君笑着说道:“先前德宗陛下赐了一些鲤鱼与我母亲,母亲知我喜食鱼脍,特遣人给我送了来。“
 裴淑一听忙附和:“这个季节,鲤鱼最是鲜美,今日可真是托了殿下的福。”
 “嗯,可不是吗。王府内又恰巧有那善作鱼脍的庖厨,今日我们一同尝鲜。”郭乐君喜不自禁的说道。
 “听您这么一说,那我们今日有幸品尝的是御赐之鱼,又有王府高厨,此宴当真是格调不凡。”卢令仪也瞅准机会赶忙说了几句奉承话。
 几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
 采薇最先瞥见明月和玉衡,她忙俯在郭乐君耳边:“主子,那野丫头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