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近临界》罗刹灵主

3、魅影

　　下午两点整，刘清扬将车泊进了多利安的地下车库。车库乌漆麻黑一片，勉强能看到有个人用力的招手，同时向着两人的车走近。
　　刘清扬同白丽下了车，那人便笑意盈盈的将两人迎了进去。这人穿着一身笔挺的工装，看起来很是干练，他便向刘清扬伸手：“刘室长这么年轻！年轻有为啊！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咱们总务部后勤团队的主管周峰！”
　　刘清扬遍露出微笑，两个人的手微微拢住：“周主管，工作这么忙还打扰您了，这几天我们了解主要情况后可能，会做下一步安排，具体情况您还是和我们室的白丽沟通即可。”
　　周峰连连笑着点头，连忙又同白丽握手：“看来还得是和白妹子联系了，多指教、您多指教！”
　　白丽亦随着淡笑颔首。
　　周峰连忙遍按开电梯进去了，电梯中只有他们三个人，刘清扬四周看了看，只道：“多利安的摄像头是全方位的吗？”
　　周峰点了点头：“三月的时候陆续换了，达不到百分之百全覆盖，几乎都是百分之九十的覆盖，剩下的基本都是地下室和供电室了，那地方除了工人一般人都不会去，他们都是在办公室办公，基本不下楼。”
　　白丽心中微动，想到在一楼时另一边开辟出的特殊通道：“一楼有一个单独用的电梯，不属于多利安吗？”
　　周峰笑道：“那是隔壁证券公司，因为我们将一小部分租给他们了，平时他们会借用我们一楼的专用电梯，但是两边人马基本没什么联系，我们互相也没有业务往来……哦，到了，咱们下电梯去办公室吧。”
　　周峰领着两人向大厅走：“失踪的这位姜双是我们法规部的副总经理，说起来这件事挺可惜的。这姑娘虽然比我年轻不少，今年才不到30，姜双今天29岁，现在是我们部门的副总，这小孩儿呢是入职4年了，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多利安。她是硕士研究生，原来是传媒专业的，学校就是咱们苏海本地的苏海大学，有名的‘双一流’大学，这姑娘家不在苏海，一直自己住，她也挺独立的。入职时间不长，但是能力特别优秀，也负责，我们这样的金融机构，还是半国营的单位，那是个门面，她呢，个人能力优秀，而且那是全面发展。别看它细瘦细瘦的，以前参加我们行里400米跑步得过冠军呢。这姑娘长的也漂亮，气质也不错，是个不可多得的年轻人才。不过她自己住，我们也是疏于关心，不知道她住在老破小区，那地方真不安全，结果就弄出这样的事情了！但是人家职务比我高，刚提上来一年多，那也算是我们单位挺有名的一个人，学历高，长得也不错，一直没结婚，年轻有为嘛。她这人吧独来独往，他那领导都有家，可能也就不能完全照顾过来一个单身姑娘。而且她算是部门负责人，人呢话也不多，所以我们对她的了解其实也只限于基本情况。说实话，出事儿后我们去查都不太敢相信，她条件也不错，住的居然是个老小区，哎呦那环境……”
　　刘清扬便也笑着向下顺话：“女生自己住还是有些危险。”
　　周峰点点头：“而且这姑娘听说胆子挺大的，有时候还出去夜跑。”
　　几个人绕着道便进了一个隔着大玻璃窗的办公室，周峰进去敲了屋里半开的门，他见到屋中的身影，便又有些迟疑，并未进去，只在外面候着。
　　屋中的男人正好撂下电话便迎了出来：“哎，小周来了！“
　　周峰便笑笑：“徐总！省里经侦来人了，可要麻烦您了！“白丽跟着进了办公室，几个人便坐下笑了笑，都顺着介绍对方。
　　白丽顺着对方的目光望过去，只看到一个修长的背影，大波浪卷散落在灰色西装上，那背影慵懒的靠在办公桌旁。
　　应该是一个美人，白丽忽然有一个莫名的想法。
　　女人的声音悠悠的断续传来：“您自然不必烦心，我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女人的声音似乎含着笑意，那种悠扬的声音带着些漫不经心，白丽皱了皱眉，再考虑这通看着没什么头尾的电话什么时候能够打完。
　　电话“咔”一声呗挂断，周峰连忙又轻声敲了敲门，一边笑着说：“许总！省里经侦来人了，可要麻烦您了！”
　　几个人陆陆续续跟着进了屋子，周峰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一面笑着互相见礼介绍，又互相寒暄了几句。
　　这位法律部的总经理叫许丽娜，是个难得的大美女，即便白丽对人的一张面皮不大关注，仍然被第一眼肉眼可见的漂亮吸引了。
　　介绍到白丽的时候，许丽娜主动伸出了手，她的眼睛极有风情，似乎蕴酿着风韵的一杯红酒，那眼睛便盯着白丽，嘴角微微上翘：“这位白小姐……”
　　白丽眉毛跳了跳——
　　“真是年轻漂亮啊。”女人细小的微笑无声绽放在耳边。白丽抬起头，便看到许丽娜的星眸微展，偶尔像偷偷的眨了眨。
　　白丽心中微沉，对于这种跳脱的人，使她想到一些不大好的记忆，这种初见的感觉是很差的。
　　见刘清扬看着，白丽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只是轻轻触碰对方的手，不过似乎是出现了错觉，她总觉得手被捏了一下，只是再看过去，许安娜已经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淡然了。
　　几人落座后，许丽娜啜了一杯茶，只是微笑：“我和经侦经常合作，只是以前都是处理其他案件，这次轮到自己了，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我调来法律部时间不长，也就两年，但是姜双正算的上是我提上来的，至于她的一些信息，相比两位已经同周主管事先了解过了，二位如果想调取其他资料，我们也会尽力提供。”
　　从白丽的角度来看，这位年龄的总经理逻辑严密、无懈可击，而且相当注重工作效率，绝不废话，这是个很好的习惯。
　　刘清扬眼神示意白丽做好录音与笔录，便向许丽娜点点头：“我们今天来主要是做一些基础调查，也不会耽误您太多的时间。许总，您是姜双的主管领导，你能不能再给我们介绍一下姜双值得关注的基本情况。”
　　许丽娜门天啜了一口茶水，便双手交叉，便淡淡示意：“6月18号那天，姜双没有来上班。她这个人一向很守时，而且从不矿工，就连路上塞车都会在手机上和我留言，即便有特殊情况也会及时和我打报告。随后我们一直打电话联系，手机虽然没有关机，但是始终处于没有信号的状态。后来我们再找了一天，始终不见人，只好联系家中，没想到家里也不知道她的消息，便报了警。我想，她大概就是6月17号下班回家后失踪的。”
　　刘清扬摸了摸脸，半试探的询问：“您怎么知道她是在家里失踪的呢？她失踪的情况能不能说一下？”
　　许丽娜的脸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声音略略低沉：“18日之后，我们也联系了她在的社区，她的社区住客楼并没有监控摄像，但是属于半封闭管理，因此来往泊车都会有记录，姜双名下只有一辆suv，车牌号是苏A-2934，社区确实找到了记录，这辆车是晚上8：00开出去的，而且在附近的路面监控里也发现了车的踪迹。”
　　刘清扬扬了扬眉：“路面监控……？”
　　许丽娜的嘴唇弯了一下：“我们做这个工作的，毕竟也会和交警大队打交道，也不过是政府同志急公好义，力所能及的帮帮忙了。”
　　白丽心道，这位许总倒是人脉四通八达的很，且同她一样不守什么规矩，竟然也敢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许丽娜只是含笑着继续说：“那辆车是从闽西路和双溪路交汇的高架桥主路线走的，更深入的监控视频，权限太深入，我们也没办法看到了。只是那天之后，姜双这个人便消失了。”
　　不一会儿，进来一位身型瘦长的年轻男性，在许丽娜耳边耳语几句，将手中的档案盒放在办公室上便离开了。
　　周峰心性活络，连忙打开了那档案盒，将一份份文件铺陈开，许丽娜笑道：“这是姜双的个人材料，两位可以查阅一下，若有需要复印的材料，便麻烦周主管帮忙了。”
　　周峰连连笑着示意，刘清扬便已经拿起了姜双的个人履历查看。
　　白丽一下子就被照片中的少女所吸引，这大概是姜双刚毕业工作时的证件照，也没有时下过度修图后的痕迹。照片中的少女有一张较同龄人更显孩子气的面颊，两颊还有未褪去的少女腮，眉目秀丽，然而申请却是冷淡的。
　　白丽越看她，越发现那双棕色的眸子格外的吸引人，就好像这不是一个照片，就像那照片中的少女真的在看她一样，那双眸子，似乎写了很多故事，却被锁在其中，只等人去探寻……
　　“小白、小白！”
　　白丽骤然惊醒，手摸摸额头，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冒了一点冷汗。
　　刘清扬皱了皱眉：“这资料有什么问题吗。”
　　白丽整了整身体，垂首道：“没什么，刘室。只是想起，姜双居住的小区所在的地区似乎被评过模范安全区，刑事案件基本没有发生过。”
　　如果真的是姜双自己开车走的，那么不排除是出行路上的意外，但是也不能排除是被他人诱导出行，随后又出了什么事情。
　　刘清扬双臂环抱，忽然沉声道：“姜副总平日人际关系如何呢？”
　　周峰听他叫姜双“姜副总”，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嘴巴张张合合又有些为难的样子。
　　“她这个人少言寡语，是个十足的行动派”，许丽娜面色悠然，微微挑眉：“要说人缘如何，你说她孤高自许也好、为人冷淡也好，大概是每个单位都会有这样的人。但是，姜双毕竟是副总，她的学识和修养就决定了，她不会主动做一些与人交恶的事情，至于旁人对她是爱是恨，这就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了。”
　　刘清扬哼笑一声。
　　来了来了。
　　白丽心想，这位许总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年轻貌美，看着有一种洋派的懒散，行事作风却很凌厉，件件事情做的妥帖，说话却从不一口咬死，只是很有分寸。
　　然而，刘清扬恰也是这样的人。
　　两个同样性格的年轻精英，隔着政府和企业的关系，本应该有一种权势的威压，许丽娜却并不落下风。
　　刘清扬亦笑的极为公式化：“那么我们就要分别谈话了，只是怕耽误了您的工作。”
　　许丽娜双手交叠，微微挑眉：“自然不怕——姜双是我部的优秀领导，是我的干将，我也希望能尽快知道她的下落。现在快午休了，我们在会客室准备了午餐，一会儿请我部的孙副总接待您去用餐，待我开完一个重要的行会，我们再见。”
　　刘清扬遍主动伸出手：“您自便，也多谢您的帮助了。”
　　许丽娜依旧微笑着，若有所指的回到：“职责所在。”
　　几个人在穿过一片喧闹的员工餐厅，便到了安静的会客室，刘清扬和周峰偶尔谈谈案情，也插科打诨，说些不大重要的散碎笑话。
　　只是刘清扬忽然不合时宜的淡声道：“怎么姜副总失踪了，许总还能这般冷静的了，看她年纪轻轻，这样沉得住气。”
　　周峰自是不懂两个年轻精英的暗潮汹涌，又或许是他装作不知，只是笑道：“她哪里是不关心呢，听说姜双刚刚失踪那两天，许总那平日总是大开的房门日日关着，偶尔外人进入汇报工作，出来面色也不是很好，外面那些下属一个个噤若寒蝉的。只是她这人是这样的，只要是打开了门，一向是泰山压顶不落下风的。说起来法律部这两位女领导都是年轻有为的，也可能是案子见多了，所以平日要比男人看着还冷静些。”
　　刘清扬忽然顿了顿，只笑道：“您可有所不知，从前我们接过一个案子，一个班子里两个领导有仇，接过一个领导把他的下属给谋杀了，当时我就记得那嫌疑犯，真是个精英，既有才华又懂些反侦察手段，人倒是很可怕。”
　　他漫不经心的说着，半开玩笑一样。
　　周峰便大着哈哈。
　　白丽看着这位小领导两面不是人又一头雾水的样子，只觉无趣。
　　无论是刘清扬还是许丽娜，这样具有攻击性却八面玲珑之人，都让她觉得像是毒蛇一样可怕。
　　几人落座后，便是那孙副总笑呵呵的进来了，这法律部的老总和一位副总都是年轻貌美的女人，只是另一位孙副总却是个矮胖的中年人，或者说是个将将要步入老年的大爷了。不过这位孙副总是个老油条，比起那位精英派头十足又滴水不露油盐不进的老总，和那位虽然失踪，但是听说是位高岭之花的副总，看上去要和善的多，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又比高峰多了一些领导的架势。
　　孙副总一面以茶代酒、同刘清扬推杯换盏，一面点着烟叹息：“您别看我们老总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她心里急着呢。一是我们本来是法律部，本来是处理案件的，结果自家副总人丢了，这是丢份儿的事儿。二也是姜副总工作能力很强，有很多大的项目是她牵头在做，部里虽然也有很多精英，毕竟在大局观上还是不及姜副总的。再说，姜副总是她到任后第一个提上来的人，她自然也是爱惜，姜副总年纪轻，父母都在外地的小城市，这一个活生生的大姑娘就这么消失了，她作为领导，怎么好和人家老爹老妈交代。”
　　孙副总吐了一大堆苦水，刘清扬三三两两的应和着，姜双却是听懂了，这是侧面说，将姜双失踪这件事情的影响力降到最低，不要闹出一些什么笑话。
　　过了一会儿，只看到许丽娜敲门进来，她仍旧微笑着：“年中事情也多，抱歉了。”
　　白丽听了一会儿，无非是许丽娜同刘清扬两人绵里藏针的推来推去，后来两人或觉无趣，便将话题扯了回来。
　　白丽竖起耳朵听了半响，只听许丽娜淡淡道：“从我们二十四楼下到一楼停车库是全录像的，也可以听到声音，您之前同周主管说想要看这段视频，我已经和总务的老总谈过了，您可以随时调取。”
　　刘清扬思索半响点了点头，又轻声道：“姜双在失踪前一天有什么异常吗？”
　　许丽娜纤细的手指抚着额头，半眯着双眼，似在掩盖什么情绪：“姜双这个人，很有些喜怒不形于色的味道，所以她冷淡成什么样子都不算稀奇。我对她还算稍有了解，她失踪前一天的时候上下班时间倒也是正常，只是……”
　　许丽娜的眼睛眯了眯，水波荡漾之间，若有所思的轻声道：“她这个人聪明又决断，一般人都跟不上她的思路，做事又很投入，是很少走神的。只是她那天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们正好是在下达省委的一个项目，她是负责人，但是在工作的时候像是眼神好几次都放空了，这种事情在姜双身上时绝不会发生的。”
　　随即，许丽娜又睁开眼，一如既往的沉着：“自然，她如果真的遇到什么事情，十有八九会自己消化——姜双就是这样的人。”
　　这个姜双身上这是迷雾重重，白丽想着想着，思绪却飞到了少女的照片身上，这样年轻漂亮的女领导，面色如此冷淡，她总有一种——照镜子的即视感。
　　吃过饭，许丽娜便也堪堪告辞，刘清扬自然抓紧一切时间，连忙去调监控。监控看着很清晰，17日那天清晨，在拥挤的电梯中，许丽娜纤细的身影游魂一样的钻了进来。
　　她的身材纤细，个头也不过160公分左右，身上穿的也并不是都市丽人身上的风衣高跟，不过是普通的休闲服装，因此在一群人高马大的同事中间，倒浑然似个小孩子一般。
　　监控中，年轻女人在角落处一动不动，始终不肯抬头，只是出电梯口的时候留下一个尖尖的下颌。
　　在17日这天的监控中，她一共出现了4次，第一次是早上上班，然后是上午9点的时候，穿着工装进了电梯，又下了19楼的电梯，可能是去交接工作。
　　刘清扬边看着视频边摸着下巴：“看了半天倒是也没什么稀奇的，这位姜副总倒是冷淡，进了电梯见了人也不过点个头，连张全乎脸都看不清。”
　　只是看到下午3点时，刘清扬微微皱了皱眉，姜双进了电梯后，手中什么东西都没拿，但是他眼尖，总感觉这位姜副总有哪里不对。
　　白丽忽然淡声道：“她在颤抖。”
　　刘清扬面上显出几分狐疑，然而确发现了细微的不对劲。姜双瘦小的身体靠在电梯后侧，眼睛始终闭着，双手交握在胸前，若是细看，才能看到身体微微抖动的。但是她似乎想要极力保持理智和挺拔的姿态，因此腰板尽量挺直，若不仔细看，确实看不出身体有异。
　　刘清扬的面色凝重了一些。
　　姜双最后出现的视频是下班，正是6:00，她带着一个墨镜，眼睛完全被遮挡。
　　刘清扬忽然轻声问：“她换了衣服？”
　　视频中的姜双穿着一身黑色轻薄的风衣，双臂交叉，直挺挺的站在空无一人的电梯里，这个时间点很奇怪，正好赶上中途没有任何一人坐上电梯，更衬得她像一座冰冷的雕像。
　　白丽看着视频中这个气质带着些冷肃的女人，忽然就和照片中少女冷淡的眉眼对了起来。
　　视频中的人不说话，也不抬头，只是微微低下头。
　　忽然间，她拿下了手中的墨镜，向着摄像头望向一眼，便走进停车场中。
　　白丽的心忽然像是被什么击中了，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摄像头中的正脸，比起照片上微微成熟的女性的脸，仍然有些少女的稚气，然而那眼神冷淡的惊鸿一瞥，却同照片对应上了。
　　这是一张写了故事的脸，白丽心想到。
　　刘清扬看完了只跟着周峰笑叹：“这位姜副总蛮漂亮的，但是看着脾气是真的不大好，总感觉很难接近啊。”
　　周峰便苦笑：“不是我说，刘室，估计你也没比姜副总大几岁。现在的年轻人呐，很多都是高学历的精英人才，对以前我们老家伙那套为人处事是早就吃不通了。但是不得不说，姜副总是性格有点孤拐，那也是工作上锱铢必较，她为人还是很好的，人人性格不一样嘛。”
　　刘清扬笑笑，用钢笔点了点桌子：“小白，怎么看这几个监控。”
　　白丽缓缓坐在一旁吐出口浊气，只是缓缓道：“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许总说这位姜副总是一位情绪稳定又冷静的人，这样的人一般生活都非常有规律。但是她下班的时候却加了一件衣服，而且始终用墨镜遮住脸，感觉和上个班的时候判若两人，更别说她中途坐电梯的时候浑身发抖，感觉不对劲。”
　　刘清扬道：“也有这样的情况，被害人已经感到生命受到威胁，所以精神状态很差。”
　　白丽道：“或许我们应该问一问法律部的员工，他们比较了解姜双，应该能够知道她失踪前的状态。”
　　刘清扬似乎在思考什么，便抬手打了几个电话，不一会儿，她眼神凝重起来：“走，先去姜双的办公室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