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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 6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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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破城门,基本上已经是赢局,大夏士兵一路杀进城内,沿途路上倒满尸体。
弓羽累的连抬刀的力气都没有了,全靠甩着身子用蛮力挥刀。
打倒身前最后一个敌人后,弓羽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被人拉了一把才勉强没倒地上。
拉他的是自己人,弓羽警惕的看了一眼,发现对方是正规军,他们有严格的规定,绝不可以伤害队友,弓羽这才放心下来,开始大口喘气。
前面还在厮杀,随处危机四伏,他不敢放松太久,片刻就又拎着刀冲出去。
这场战争打了足足一天,大夏军队杀红了眼,把全城的敌军全部绞杀,只剩下城里那些来不及跑的百姓。
傍晚开始清理战场,弓羽他们这些被抓来的陆续回到营地,又被集合拉出来去背尸体。
好在何真、石墨也没事,只是何真受了伤。
弓羽即便是知道他心思不净也还是把草药给他用,毕竟路上的照顾不是假的,弓羽欠他人情。
石墨心有余悸,一路走一路感谢上天,“这次打了胜仗,离下一场战争不知道要有多长时间,太好了,老天保佑。”
弓羽揉着胳膊点头,确实是这样,也算是老天保佑。
这次打完回来少了一半的人,很多人都失去了一起来的或者路上认识的同伴。
他们三个还算庆幸,能整齐的一直活到今天。
战场上尸体堆成了山,七零八落的,有的连全尸都没有。
他们都不再惧怕死人,开始快速清理尸体,早干完就可以早吃饭。
也不知道是因为打了胜仗上面高兴,还是他们单纯的捡了太多兵器没地方用,被抓来战场的人都分到了新的兵器,合不合手先不说,至少刀刃都是锋利的。
弓羽分到了一把短刀,用起来很轻便,就是太短,总好过没有。
入夜所有人心事重重,石墨坐着环顾帐篷里,弓羽几次睁眼都看到,就问他怎么了。
石墨见弓羽醒了靠过来,小声道:“当时咱们这帐篷里有快二十个人,现在就剩七八个了。”
“少了一半多。”他声音失落。
弓羽点点头,“是,还好我们活着。”
石墨张了张嘴,最后一声叹气,“我总觉得还有更坏的事等着我们,心里不舒服。”
弓羽抬头,“最坏也不过就和那些没回来的人一样了,还能怎么样?”
“万一我们被敌军抓去呢?”
“自杀。”弓羽干脆道。
石墨震惊的看向他,“你下得去手?”
弓羽点头,“不过不是自杀,那可能要受尽折磨,不如自己动手来的痛快。”
这倒也是,石墨沉默下来,不说话了。
石墨担心的坏事并没有到来,他们这些人运气还算不错,来了就能赶上打胜仗,第二天一早,他们被叫出去集合,清点人数以后每个人都去按了手印,弓羽扫过上面的文字,原来是要给他们归入正规军。
也进不了大部队,就是给他们分个小部队,怎么说也是打了胜仗的队伍,老是这样没个身份不合适。
石墨很兴奋,回来就跟另外两个人小声说:“是不是我们就不用再被当成挡箭牌了,我们再去战场就可以站在后面一点的位置了。”
何真难得心情不错点头,弓羽也是点头,“你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了。”
“太好了,我想给家里写信!”
他这么一说弓羽也有了精神,与石墨一对视,“走,我们去找人问问,看看怎么能写信回去。”
石墨邀请何真,何真没动,就在两人要出门时,何真突然跑过来,“石磨,在你的信里提一句我,就说我没事,活得挺好的。”
石墨莫名其妙,“那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家里写?”
何真摇摇头,“拜托。”
石墨和弓羽两人在门口莫名其妙的看着何真回去了。
“他为什么不自己写?”
“他让你写你就写吧。”弓羽推了他一把,“去找领头问。”
他们两个并不是第一个有写信这想法的,领头给他们提供了写信的地方和纸笔,已经被人挤的爆满,他俩根本进不去。
排了两个时辰他们才把信写好送走。
弓羽并不知道自己给陆应南的信应该往哪儿寄,先给大叔大娘写了封信,让他们帮忙去北商城内打听一下陆家的消息,若是可以,打听出陆应南的去处,把夹在其中的那封信寄给陆应南。
大夏打了胜仗,收复新城,光是收拾城内各种大小摊子就耗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弓羽他们又集合被带往了下一个地方。
“不是已经算是正式的了吗,为什么不能和他们一起留在那里?”石墨沿途抱怨,“我也算是开城军呢。”
还新研究出来个词,弓羽一言不发听他说,心不在焉的。
他等了半个月,收到了大叔大娘的回信,嘱咐他一定注意安全,还说陆家只是一直被关着,没有别的消息,他们进不去牢里探望,不知道有没有被用刑,弓羽托他们送的信也找人送出去了,正巧在城内找人时遇见了说是认识陆应南的人,愿意帮他们送信。
弓羽最担心的就是最后这件事,城内还认识陆应南并且没有被关住的只有左棋和学堂里的其他同学,可他们又从何而知陆应南的去处。
别是碰见了邱生他们,最后那封信送不出去。
不能肯定信到底送到了哪里,弓羽只好等下次再可以送信的时候继续写信,让大叔大娘务必找对人送信。
最后他们又被带到了大夏正北与蛮夷交战的地方,看样子这是又要上战场,所有人刚踏实下来就又被一击重创。
很多人接受不了这个结果,有人闹着起义,还没找够人就被抓走处决了。
石墨也就只敢在何真、弓羽身边小声叨叨,哪儿赶出去惹事。
弓羽心情平静,他能活下来一次就能活下来第二次,无非就是危险一些,就算一直在几个战场轮换,也总有他能找机会离开的时候。
这次的战事只给了他们一天休息时间,临上战场前石墨分别拍拍何真跟弓羽的肩膀,“我们一定还能安然无恙回来,是不是?”
似乎是受战前悲怆的气氛影响,何真点头,弓羽也痛快的应声。
等真到了战场上就不一样了,蛮夷不同内陆人,野蛮血性,打起来凶狠难挡,更别说他们有强壮的骑兵。
弓羽他们这伙人就是后期补练了一些东西,对上这样一支训练有素又有血性的队伍依然是不行,被打的节节败退。
好在也有大夏的精锐在,不然怕是要全军覆没。
弓羽拿着自己的武器厮杀,脸上身上全是溅上去的血,眼尾暗红,神色凶狠。
精锐兵冲在前面,体力不足以支撑的他们渐渐落到侧面,弓羽猝不及防与何真又打了照面。
两人对视,谁也不比谁好多少,都狼狈的喘着粗气恶狠狠盯着身前的敌方。
弓羽对何真有防备之心,却没想到还是被一把拉了过去。
肩膀上传来力气时他就知道自己被人当盾了,弓羽一只脚大步往力量所在的方向迈了一步,稳住身形没倒下,电光火石间抓住身后的人一个转身就与其换了位置。
蛮夷的弯刀劈在那人身上,弓羽往后退了一步,又撞到另一个冲上来的蛮夷,他来不及还手,往地上一倒滚了两圈拉开距离,再站起来时才看见那是何真。
何真想让他挡刀,最后却被反噬,自己成了那个挡刀人。
弓羽一刀挡住砍向自己的蛮夷弯刀,利用身体灵活的优势转身抬刀,一下割破那人的喉咙,血溅了一脸。
没心思去找何真的尸体,弓羽被逼的不断后退,最终撞上缩在后面不敢上前的石墨。
石墨见他这般狼狈咬牙帮他砍伤两个敌军,拉着弓羽往后缩。
“你别冲太前啊,我们打不过他们!”石墨对弓羽大喊。
弓羽得空休息,大口呼吸,又开始咳了起来,拧眉抬刀挡住一击,被震得手发麻,整个胳膊都连着疼。
“往后走。”他吐息道。
这一仗杀了个平手,蛮夷人不多,但各个顶用,差点儿给大夏打败。
退兵时石墨心情很好,跟弓羽道:“我又活下来一次,福大命大,真是福大命大。”
弓羽一路神情恍惚,脸颊的血已经干在上面,睫毛都被血浸染,整个人狼狈的像是丢了魂一样。
“你怎么了?”
弓羽往队伍后面扫了一眼,和他们同行的,回来的人不多。
“何真……没了。”
石墨整个人愣在原地,弓羽也跟着站住,后面的人躲闪不及撞上了,骂了几句绕开走了。
石墨怔怔看着弓羽,“什么意思,没了是什么意思?”
“他死了。”
弓羽不忍心告诉石墨真相,舔了舔后牙,艰难道:“对不起,为了救我死的。”
“死了?”石墨又重复了一遍。
弓羽为难的抬手想安慰他,但手抬起来还是又放下了。
“节哀。”
石墨张着嘴“啊”了一声,瞬间红了眼眶,跟着点头,“战场无常,节哀。”
战场无常啊,好端端的人出去了就回不来了。
滚烫的泪珠划过脸颊,石墨瞪大眼睛想忍住,拉着弓羽往回走。
弓羽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安慰,跟着一路往回走。
石墨一边抹眼泪一边哽咽道:“没关系,他只是做了英雄,他这么好,一定转世投胎过好日子,再也不用被抓来这里了。”
“是……”
弓羽垂着眼,他只是有些感慨和自己同吃同住的人落得了这样一个下场,倒是没有特别伤心。
回去后石墨整个人都更依赖弓羽了,生怕弓羽也消失一样,弓羽一举一动他都要盯着,去哪儿都跟着。
临睡前弓羽又安慰他:“想开点。”
他们这些人都有那个时候,不一定哪天是谁,能保证自己活下来就很好了,不必伤心过度。
石墨似乎是一夜为睡,弓羽醒的时候他还在小声念叨着。
“他只是做了英雄,他下辈子会过得很好的。”
弓羽盯着帐篷顶,希望何真下辈子过得好些吧,就不用想着要做坏人了。
与蛮夷的战争一触即发,弓羽他们吃了饭又被集结起来,石墨这次拉着弓羽,说什么也不要跟他分开了。
“我们别想着杀人,只要活着回来。”
弓羽点头,他当然得活着回来,他还得去找陆应南。
等到了战场上就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刀光剑影间,弓羽没注意石墨,两人好像拉开了很远,弓羽顾不上管。
他抬刀挡住一刀,往后退开,耳边传来石墨的喊声,“后面!”
弓羽瞬间前倾倒地,那刀贴着他后背斜下去,差点给他劈了个两半。
他翻滚起身,一下来到石墨身边,石墨身上很多血,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他的,弓羽微微转头,“你没事吧?”
石墨囫囵一口,吞下不少空气,警惕的盯着前面,“我没事,我们都要没事。”
弓羽不再管他,抬脚又杀进人群里,石墨拉了一下没拉住,就跟着弓羽过去,一路帮他挡旁边的人。
弓羽注意到后对他大喊:“别管我,管好自己。”
他可以拿坏心思的何真来挡刀,但绝不能让石墨因为自己出事。
也不知石墨听没听见,他还是紧紧盯着弓羽身边。
弓羽再次喊他,石墨却道:“我不想让你有事,到时候就剩我一个人了。”
真是傻,弓羽为难起来,不再往前冲,回到石墨身边。
“你死了我不也就剩自己了,别让我欠人情!”
他最不喜欢还人情的事,从小到大除了陆家的人他不想和别人扯上太多关系。
俩人靠在一起,还尚未稚嫩的身躯与周围的大汉形成鲜明对比,蛮夷也知道挑好捏的处理,一刀刀冲着他们来。
并肩作战半炷香的时间,两人被迫分开,弓羽向前砍伤一人,往后缩时找不到了石墨身影,只好先顾自己身边。
石墨在不远处正跟人动手,他被自己人帮了一把,还顺便被骂了一句,“屁大点儿的孩子来什么战场,你家没别人了是吗?”
他被骂的不服气,侧目看见对方身披铠甲,头戴金冠,威风凛凛像是个将军,顿时他所有想法都灭了。
石墨耍了个小聪明,跟在这个将军身边,将军身边还有其他士兵在保护他,石墨跟着也能顺便受到一点儿保护。
他想找弓羽过来,这样就能一起受保护,却找不到人。
此刻弓羽正在人群中杀不出去,情况越来越差,自己腿上已经被划了一刀,伤势如何还不知道,手上也没了拿刀的力气。
弓羽拼命往后靠,尽量和自己人站在一起,腿上的伤疼的他呲牙咧嘴,不断被分心。
蛮夷军出手狠辣,见他腿上有伤就刀刀对着他腿来,弓羽格挡几下,精神全被分去腿部时,一把刀悄然出现在他头顶。
弓羽根本就没注意到这把刀,石墨神仙一样出现在他身边,一把把他推出去,自己躲闪不急胳膊被一刀划破,几乎见了骨头。
弓羽看清怎么回事儿后咬牙冲回来,又一下把石墨推出去,弯刀几乎是贴着他脸下去,险些出了事儿。
两人站稳往后走,弓羽一刀砍出去,直接砍下一人胳膊,石墨胳膊受伤没法再打,弓羽皱眉大声道:“你退回去!”
石墨应声,“你跟我一起走。”
走什么,自己还没倒下,还能把刀抬起来。
弓羽见他真不会去就赶紧往后退,“走!”
往后走就是自己人多,石墨左手捂着右臂拼命往回跑,弓羽跟在后面,帮他盯着敌人。
弓羽腿已经快撑不住了,又走了几步往地上突然没了力气,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完了,跟着弓羽下来的还有两把弯刀,他基本上就等于没命了,弓羽翻身想再挣扎一下,眼前一黑有人趴在了他身上。
弓羽被压的一惊,低头看见石墨趴在自己身上,起初他以为石墨是出了什么事被人扔过来的,弓羽再抬头发现身边的蛮夷都被清理掉,一个身材魁梧的人指挥手下士兵道:“快把他们两个扶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撞见这么多孩子?”
弓羽顾不上管他们,起来扶住石墨,那两把弯刀刺入他体内,肯定伤到了要害,若不是被他挡住,那两刀就是插进弓羽身体里了。
弓羽浑身发凉,扶着石墨,“你怎么样,我带你回去。”
大口鲜血从石墨嘴里被吐出来,石墨根本说不出话来,他最后笑着看了弓羽一眼,吃力道:“我也……做……做英雄,可惜,当不了将……军了。”
弓羽难以置信看着他,颤抖着伸手握住他的手,“你说什么?”
是他自己过来的?
为什么是他自己过来的?
弓羽抱着石墨,不断用手去堵他背后的血洞,“当得了将军,你肯定能当将军,你肯定能活下来!”
石墨趴在弓羽身上,自己没力气,全靠弓羽撑着才不倒,“……你……活着,给何家……村石家……传信,说……我还……活着,是将军。”
“你当……你……将军也行。”
“你别死,你别这样!”弓羽听着他最后只能发出气音不知如何是好,抱着他发抖,“你肯定能活下来,别死在这儿,我看着你做将军。”
身边喧闹的战场像是离他们远去一般,弓羽感觉怀里的石墨头突然沉了下来,他张着嘴再也发不出声音。
他在原地跪了许久,身边厮杀的那个将军冲回来又看到他们,气的嗐了一声,“听不懂人话,不是让你们回去?”
见弓羽没动静,这才发现他怀里的人好像死了,为难的啧了一声,大声叫了一个人名字,那人应声杀过来,魁梧将军一声令下,“去,把他俩背回去。”
弓羽来不及反应,被身高马大的士兵扛起来就跑。
那人一边扛着一个还跑的飞快,弓羽伤口被颠得疼痛不已,而另一边肩膀上的石墨再也感受不到这些了。
士兵把他们一直带出战场,到离营地还有好一段距离的空地把人放下,只交代他们注意安全就匆匆赶了回去。
弓羽上去抱起石墨的身体,石墨一点反应没有,弓羽探了他气息,一点儿温热都没有,人已经没了。
明明在去之前还说要活着回来,千叮咛万嘱咐弓羽小心的人,最怕死的一个人,他却为了救人死了。
弓羽无助仰头望天,想哭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这个最傻最怕死的人为了救他死了。
他就不该编谎话骗他,如果他没说何真是为了救自己死的,是不是石墨也不会想着做英雄。
如果自己能对他实话实话,何真也就不会傻到要上来挡刀了。
如果他开始听石墨的不往前冲,如果他不倒下,如果他能反应的再快点……
都怪他,如果不是救他,石墨一定能活到最后。
弓羽狠狠抱住石墨,“我一定当将军,一定会活着回去找到你家人。”
弓羽最后是被来回战场间的军医捡回去的,他们给弓羽处理的伤口,将石墨的尸体集中到了放尸体的地方。
那地方已经很多尸体,都是些像石墨一样再也回不了家的。
弓羽拖着一瘸一拐的腿过去,坐到石墨身边陪着。
这个弟弟其实害怕死人,面上不说,晚上还会做噩梦被吓醒,弓羽睡的浅经常听到。
外面的战争不知道进行了多久停的,日暮西垂时救了弓羽的那个将军找到军医这边。
“今天有几个孩子送进来,为什么战场上会出现孩子?”
有军医给将军指弓羽所在的位置,将军迈着大步过来。
“你是哪个地方征上来的兵,谁允许你们小屁孩子上来的?”
弓羽木讷的转头看他,红着眼眶冷笑,“难道不是你们干的,若不是你们不讲道理去村子里抓人,我们又怎么会出现在战场,把我们挡替死鬼带上了,现在你们倒是有理了?”
那将军被他说的一愣,“谁去村子里抓人,你们是被抓来的,怎么回事,和你一起的还有多少人?”
弓羽冷笑一声,“你们的龌龊事我怎么知道?”
见他态度不好不愿意配合,将军气的咬牙切齿,“你这孩子才是真的不讲道理,我都在这儿待了三年没离开过了,外面的事我一概不住,现在倒成了我的责任。”
“算了算了,我找人去查。”
弓羽收回视线,不再理他。
将军转身要走,却注意到弓羽身侧躺着的人,“他……走了?”
弓羽不吭声。
将军叹了口气,蹲下安慰道:“战场上生死难定,谁也说不好谁能活到那一天,节哀吧,还得活着不是。”
“若是我们不被抓来,就不用死了。”
将军被他说的一晒,“你等着,我必定查出个结果来。”
“有什么用,人都已经死了。”
“……”
“节哀吧。”
将军不想再和弓羽钻牛角尖,起身回去了。
最后事情被查清后军区第一时间上报了朝廷,但是这些人都已经按了手印算作正规军,朝廷那边不知道谁在从中作祟,不允许他们回家,要服至少三年兵才可以。
将军想偷着给这些人放回去,却突然有人下来,说是辅佐监军,几乎架空了将军的职位,他能做的也就是尽量安排这些无辜人远离战场,在后面练兵,除非兵不够用,其他时候他们不用上去。
那将军还亲自叫人把孩子集中到一起训练,给他们安排合适的训练时间。
弓羽的十四岁,就这样在战场上若即若离了半年之久。
练兵时永远是最积极的那个,也找遍了立功的方法想往上爬。
他要活着回去找陆应南,也要去何家村找石姓人家,要让他们看看将军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