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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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人提着从小卖部买来的几瓶果酒，在操场席地而坐后，方知有仍然有些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
他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被人撞到失恋现场就够尴尬的了，现在甚至还被这个小他六岁的男孩拉着谈心开解。
他看着彩虹递过来的已经打开了瓶盖的果酒，突然就笑了出声，算了，这帮洋人就是随时随地跟谁都能聊起来。
彩虹险些以为他是受刺激过度精神失常，这种时候竟然还能笑出来，“喂，笑什么啊？”
方知有接过酒喝了一口，有些无奈地说：“笑我自己，太丢脸了，还要被自己的学弟安慰。”
“这有什么。”彩虹大大咧咧道，“谁都有失恋的时候嘛，有什么丢人的，不怕告诉你，我平均每年都要失一次恋，有几次还得我爸去酒吧接我回家。跟我比起来，你已经很好了。”
方知有在美国交换的那一年，也见识过西方学生的恋爱观，他们大胆而洒脱，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了就果断分手，一段感情能走多久仿佛全是看双方的心情。
但这毕竟跟他所接受的恋爱婚姻观不一样，他和安晴本来已经计划好了等他毕业就结婚，突然之间分手，所有关于未来的规划瞬间作罢，这跟彩虹说的“失恋”根本不是一码事。
见方知有不说话，彩虹便继续拿自己的经历安慰他：“我高中时的男朋友可帅了，那时候我觉得自己能喜欢他一辈子，但后来还没毕业呢，就分手了。后来大一时又谈了一个，我们还一起去欧洲旅游，结果旅游时一直吵架，回来就分手了。最近的一个是来华国前谈的，他gap year结束要回国，我们就分了。我当时挺伤心的，郁闷了好几天，但现在也没事了。”
他拍拍方知有的肩膀，“失恋确实很难过，但以后你还会遇到更喜欢的人，世界这么大，人这么多，这个不行就试试下个嘛。”
方知有沉默了一会儿，“不一样的。”
彩虹看着他，等待下文。
但方知有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抿了抿嘴角，说：“我有时候其实挺羡慕你们的生活方式的，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事情。”
“我妈也说过差不多的话。”彩虹也喝了一口酒，想起徐云渺为数不多几次在他和妹妹面前跟外公外婆争吵的场面。
“她说她年轻时就是个很叛逆的人，受不了外公外婆的各种安排，才一气之下跑到那么远的南半球定居。她说B市的生活总是要考虑各种事情，哪怕她有份好工作，又没有结婚，不用担心家庭，也总绕不开每天都在为未来而思考当下的每一步。”
细雪纷扬，已在他头上落了薄薄一层，金色的卷发因为湿气而软塌下来，更加映得他的侧脸轮廓分明。彩虹有一张好看的混血脸，尤其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此时因为聊到远在万里之外的母亲而浮上几分忧郁，更显得深邃迷人。
方知有看过去时，还能看到他卷翘纤长的睫毛上沾着的细小的雪花。
“她经常跟我说，人生不要考虑那么多，要活在当下。我觉得她说得挺对的，所以我也是想做什么就去做，免得自己将来后悔。但她又对我很凶，很少帮我，我五岁起就已经是自己整理房间了，来华国留学的费用都是我自己打工挣的。”提起母亲，彩虹的心情有些复杂，“我知道她是想鼓励我独立，就是有时候难免觉得她冷酷无情，不像我母亲，更像童军夏令营的铁血教官。”
方知有点点头，“你其实很幸运，有一个开明的家庭。你妈妈培养你独立是为你好，独立的人才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知道。”彩虹点头，“你也很独立啊 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勇敢追求自己的梦想嘛。”
方知有笑着摇了摇头。
彩虹抬手勾住他的肩膀，“为什么？”
许是最近各种事情压得他着实喘不过气，又许是他找不到更合适的人倾吐，方知有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跟这个来自不同国家的男生说起了自己的成长往事。
他来自北方小镇一个很普通的家庭，父母都是公司职员，就他一个儿子。他的成长过程说起来应该也跟彩虹母亲差不多，循规蹈矩读书，按部就班考研，唯一的不同可能只是他没有徐云渺女士那样叛逆，至今都还算是照着规划好的路在往前走。
留学的那短暂的一年，虽然让他看到了更大的世界和不同的生活方式，也有过那么一瞬间想要孤注一掷冲动一次，但他毕竟只是这个辽阔国度里泯然众人的普通一员，终究抵不过大环境下的各种现实因素。
他很清楚自己没有资本去任性。
所以他只能“不得已”地考虑户口，考虑买房，考虑以后结婚生子，甚至孩子上学父母养老……
在他可以预见的未来计划里，明年的这个时候，他会顺利毕业，留校任职，大学会分配教师宿舍，他也可以和安晴出去租房，工作两年后，他可以拿到B市户口，然后和安晴努力攒钱，五年内应该可以攒够首付，在六环以外买一套小户型，或者幸运的话能够等到单位分房……
但现在这条路突然断了。
“我实在没有办法耗下去了，知有。”安晴在电话里是这样说的，“我知道我们可以一起计划未来，我也知道我们可以一起奋斗，户口房子都会有的。但我就是受不了了，我看不到希望。太难了，知有。我一想到以后那么久的房贷要我们去还，结婚生了孩子，还要考虑换学区房，上好一点的学校，仿佛没有尽头，我就真的没有勇气继续。B市太大了，就是容不下我们。”
他不知道是什么磨灭了他们的感情，是这个城市的忙碌无情，还是他们没有一起走下去的决心。
人生就像是升级打怪，一关接一关，两个人在一起最大的意义，可能就在于能够苦中作乐互相支撑。
只可惜安晴好像并不能从他身上得到一起闯关的勇气。
方知有说完，抬头喝了一口酒，目光看向很远的地方，陷入对未来的迷茫。
彩虹听完也有些茫然，他并不是不能听懂方知有说的话，只是对方的经历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他二十三岁的人生里一直奉行随心而为的观念，也许是理念不同，又或许是阅历不够，他无法感同身受，只能如实道：“说实话，我不太理解。”
方知有理解地点头：“听不懂没关系，证明你其实过得很幸福。谢谢你听我说这些，说出来确实舒服了很多。”
彩虹安慰道：“你不要太难过，以后肯定会遇到一个不要户口也不要房子，只喜欢你这个人本身的soul mate。每个人都会遇到这么一个人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方知有笑了笑，心道这洋人果然深受浪漫电影的影响，恋爱观也是如此单纯。
他这个年纪了，怎么可能还会有纯粹的恋情呢？
但他没有反驳对方，毕竟这个单纯的白人男孩是一番好意安慰自己，而他确实也挺感激有这么一个倾诉对象，让他今晚能够短暂地纾解一下压抑的心情。
那些对着父母或者朋友开不了口的话，在这个异国人面前仿佛才能毫无顾忌地说出来。
“谢谢，借你吉言。”方知有抬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也祝你早点脱单啊，小孩儿。”
彩虹脸一红，躲过他的大手，“谁是小孩儿啊，就大我几岁，老占我便宜。”
因为错过了门禁，两人索性在操场聊到天亮。
彩虹给方知有看了很多他家乡的照片，A大校园，雷恩加角灯塔，雅芳河，约瑟夫冰川，牧羊人教堂，蒂卡波湖，皇后镇……方知有也给他介绍了国内一些好玩的地方，丽江古城，庐山云雾，茶卡盐湖，湘西苗寨，大雁塔，洪崖洞，鼓浪屿……
聊到兴起，甚至约好以后有机会一起出游。
两人在食堂吃了最早的一拨早饭，才各自回宿舍补眠。
彩虹一觉睡到次日下午才醒，好在今天没课，不用担心出勤。
他早上回来时，马特还在睡，此刻他起了，马特忍不住问：“你昨晚去哪了，什么时候回的啊？”
彩虹揉着惺忪的睡眼喃喃道：“跟人聊天聊到天亮才回。”
“谁啊？”
“方知有。”
马特：“！！！”
他直接一个箭步冲到彩虹的床边，“什么情况？”
彩虹这会儿才终于收回一点神智，撇开视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什么什么情况，就普通的聊天呗。”
马特的眼神里充满着怀疑。
彩虹抗不过他的视线攻击，只能转变话题：“你先说你和陆山是什么情况吧，昨天你俩怎么闹成那样？”
马特的脸色一沉，“别跟我提那个人。”
彩虹小声道：“方知有说不会告诉辅导员，但等着你去跟他解释……”
马特没吭声，好一会儿才说：“我会去跟他说的。”
彩虹安慰地搂了搂他的肩。
又一个周末眨眼就到，彩虹回了外公外婆家。算起来，他确实已经好几个礼拜没有陪过二老了，外婆都忍不住打电话叫他回去吃饭。
临近年底，B市城的节日氛围逐渐浓重起来，彩虹回到家时，就看到外公正站在椅子上颤颤巍巍地拆窗帘。
他赶紧过去拦住老人危险的举动，“外公你赶紧下来，不是叫你等我回家再弄吗？”
外公被他扶着坐到沙发上，不服老地说：“哎呀我能行，这不快过年了吗，你外婆让我把家里的窗帘都拆下来洗了。”
彩虹：“……元旦都还没到呢。”
“你外婆就是个急性子，过年恨不得从国庆节开始过起。”老爷子吐起槽来也是一把好手。
然而耳尖的外婆听到了老伴的讽刺，举着汤勺就从厨房走出来，“你动作但凡快一点，我也不用现在就开始准备，去年春节让你提前买好红包，元宵都过了你还没买回来。
”
老俩口斗了一辈子的嘴，老了也谁也不服谁，说相声似的你来我往，彩虹都快笑疯了。
不过既然提到春节，两老于是趁机跟太平洋另一端的女儿视频，聊起今年的安排。
因为彩虹一家常年定居新西兰，外公外婆年纪又大了，所以近几年的春节都是彩虹一家飞回华国陪两老度过。可今年文森特所在的公司出了一些状况，本来已经请好的年假又突然被迫取消，妹妹虽然有假期，但朋友玛琳娜带她一起报了一个实习项目，所以一家人便来不了。
彩虹不免有些失望，他虽不是那种很恋家的人，但也有小半年没回去过了，自然是希望父亲母亲和妹妹春节能够过来团聚。眼下三人都来不了，他心情低落了下去。
母亲徐云渺在视频那头说：“你看你想怎么过吧，是留在那陪外公外婆，还是回家过寒假。”
彩虹一时无法抉择，私心而言，他更想回家一趟，但丢下年迈的祖父母独自度过春节，他又有点于心不忍。
外婆有些不高兴，鉴于女婿也在视频那头，不好直接甩脸色，只说：“那虹虹就在B市过年嘛。”
徐云渺“啧”了一声，“妈，你让彩虹自己决定吧。”
外婆对这个叛逆的女儿总是说不上几句就要吵起来，“你们都来不了，就虹虹陪我们好了。要不是你一心跑那么远，现在至于一家人团个圆这么麻烦吗？”
眼看这对母女又针锋相对起来，彩虹赶紧打断二人的争执：“再说吧妈，离放假还有一个多月呢，先挂了哈。”
挂了视频，外婆还在絮絮叨叨抱怨自己女儿当年有多么任性，外公忍不住插嘴道：“说那么多干什么，这都快中午了，还不赶紧做饭，一会儿不还有客人要来吗？”
外婆这才记起灶台上还炖着汤，迈着小步子赶紧回厨房去了。
彩虹不解地问：“有客人要来？谁啊？”
外公点了根烟，戴着老花镜看电视里的李云龙打仗，“不知道，你外婆叫的，鬼知道这老太婆一天到晚都在搞些什么。”
没一会儿门铃响了，彩虹去开了门，进门的是一对中年夫妇，彩虹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您好，请问找谁？”
中年女人带着慈爱的笑，礼貌地说：“你是虹虹吧，我是来拜访你外婆陈阿姨的。”
彩虹让两人进了屋，躺在沙发上的外公坐起来，透过老花镜辨认了一下来人，“哟，是小范来了啊。”
中年男人笑着过来给外公递烟，“徐叔好，身体还好哦？”
“好好。”外公笑着站起来，跟对方握了握手，又扬声喊正在厨房里忙活的老伴，“诶，老婆子，小范他们来了！”
外婆闻声走出来，高兴地打招呼：“哎哟，来了啊，坐坐，虹虹，去给叔叔阿姨泡茶。”
彩虹摸不清什么状况，不过还是老实去了，泡茶的时候听到外婆在问：“媛媛怎么没一起来啊？不是说好一道过来吃午饭吗？”
女人解释道：“她早上临时接到公司通知要加班，不过就半天，马上就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盼着这丫头来呢。”
彩虹端茶过去给二人，外婆给他介绍道：“这是你范叔叔和李阿姨，小时候你见过的，还记得不。”
记得个鬼。
他只能尴尬地笑笑，喊了声叔叔阿姨好。
李阿姨打圆场道：“都好多年没见啦，肯定不记得了，没事。虹虹现在是帅小伙咯，我还记得你小时候一头卷发，跟洋娃娃一样，邻居都稀罕得不得了，个个都想抱一下。”
外婆对自家孙子也是爱得不行，一点也不谦虚，顺着对方的话接着夸：“是的咧，我孙现在又高又帅还很上进，读了大学还想继续学，现在在M大读研咧。”
“哦哟，高材生啊，了不得了不得。”范叔叔点着头打量他，“中文也说得好哦，没忘本，不错不错。”
“他喜欢华国，所以回来读书。”外婆说，“到底是我们华国人的根诶。”
彩虹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嘛。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这顿饭的目的。
李阿姨接了个电话，一边说着“我下来接你”一边跟外婆打了声招呼就下楼去了。没一会儿，门铃又响了，范叔叔过去来了门，只见李阿姨领着一个女生从外头进来，两人脸上都带着一些不高兴，仿佛刚争吵过。
“我说了我不想找男朋友，你们怎么老这样？”女生一边抱怨一边走进来，“混血又怎么样，又不是个个混血都长得帅——卧槽好帅！就他了”
女生一阵风冲过来，握住彩虹的手，“Hello, nice to meet you, let’s date right now!”
彩虹：“……”
“Who are you啊大姐！”彩虹抓狂道。
外婆笑着走过来，“媛媛你都不记得了啊，小时候住对门，老过来跟你玩。”
“那么久以前的事谁记得啊！”彩虹拼命甩女生抓着自己的手，“松手啊大姐，我叫非礼了啊！”
范媛媛坚决不放，“I will not let you go only if you agree to be my boyfriend……”
彩虹：“说中文好吗！你英文好烂我听不懂啊！”
范媛媛：“好的好的，你是男朋友说什么都对。”
“谁是你男朋友啊！”
直到这会儿，彩虹才知道上了外婆的当，要他回家原来是想给他介绍女朋友。他有点不高兴，但又不好意思对外婆发火，只能一直忍着。
范媛媛很满意这个天降的男朋友，吃饭时一直给他夹菜，范媛媛的父母和彩虹的外婆都一脸欣慰地看着这两人。
李阿姨说：“你不知道我们为媛媛的终生大事简直操碎了心啊，给她安排好几次相亲，她就是不上心，难得这次这么主动。”
彩虹的外婆附和，“青梅竹马嘛，配，配。”
彩虹欲哭无泪，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吃完饭，彩虹提着范媛媛一溜烟跑出家门，“我们出去聊聊！”
后头家长们齐点头，表示想聊多久聊多久。
彩虹把人拎到小区外的咖啡厅坐下，正襟危坐。
对面范媛媛跟变脸似的，掏出粉饼补妆，表情秒变冷淡。
两人同时开口：
“你听我说，我们是不可能的，我其实是个gay——”
“你别误会，我妈非得要我相亲，看你长得帅，要不要假扮我男朋——”
彩虹：“……”
范媛媛：“……”
彩虹悲愤道：“谁要假扮你男朋友啊！我也是被骗过来的好吗？”
范媛媛抓狂道：“卧槽你是gay？果然帅哥都搞基！”
彩虹简直要晕倒，莫名其妙出了个柜，“我外婆他们不知道的，你别告诉他们。”
范媛媛面无表情，“放心，我不会说的。不过既然你是gay，真的不考虑一下假扮我男朋友吗？大家都没损失。”
“不考虑！”
范媛媛耸耸肩，表示算了。
彩虹第一次体验华国式相亲，简直天雷滚滚，消化了五分钟才缓过来，问：“你父母为什么要你相亲啊？”
范媛媛漫不经心地喝咖啡吃甜点，“哎呀老一辈都这样啦，念书的时候不准早恋，大学一毕业就恨不得你立马结婚生子。我毕业才不到半年，已经相了五次亲了。”
彩虹瞠目结舌。
“哎呀你们gay不会懂这种烦恼的。”范媛媛说，叹了口气，“我他妈天天加班加到吐血，哪有心思谈恋爱啊。”
“那你跟他们说啊。”
范媛媛摆手，“哎呀说不通的，你又不当我男朋友，管这么多干什么。”
彩虹：“……”
安静了一会儿，彩虹说：“我隐约记得你小时候不这么粗……”被范媛媛一瞪，立马改口：“开朗！”
“小时候难得见个混血帅哥，当然装淑女啦。”范媛媛摊手，“现在帅哥遍地都是，谁还稀罕啊。”
彩虹简直要被她的奔放弄疯了，范媛媛又跟他说自己相过的几个奇葩、公司的糟心事，听得彩虹又觉得她很可怜。
“你……压力好大啊。”彩虹说。
“是啊，当女生真的好惨啊！真羡慕你们搞基的。”范媛媛说。
彩虹：“……”
他犹豫道：“要不我暂时帮你几天？”
范媛媛瞬时喜道：“真的？”很快又摇头，“还是算了，咱俩在一起，下一步就该被催婚，催婚完就催生小孩，生完一个催生二胎，生完二胎催我辞职当全职妈妈……算了算了。”
彩虹：“……”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范媛媛突然灵机一动：“要不这样，你先假装我男朋友，过段时间，你把我甩了，我就可以拿伤心过度忘不了前渣男友当理由不谈恋爱，三五年都走不出阴影的那种。哈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
彩虹：“我明明什么都没干怎么就成了前渣男友！”
“好的就这样。”范媛媛说。
彩虹炸毛：“我还没答应吧！”
“你看你正好也可以掩饰你是gay的事情啊，大家互相利用一下啦。”
“我又不需要掩饰！”
“哦，那好吧，我只好回去跟他们说其实我很喜欢你，只可惜你是gay，没办法了。”范媛媛一脸惋惜地说。
彩虹：“……”
“好吧好吧。”彩虹怕了她了，脑袋都痛了，“按你说的办吧。”
“好的男朋友，谢谢男朋友，拜拜男朋友。”范媛媛喝完咖啡，拎着包心情好地走了。
现在的人怎么都这样？彩虹欲哭无泪，默默付了账，郁卒地回了家。
“怎么样啊。”外婆给他开门，笑咪咪地问，“媛媛是个好姑娘，读书时成绩好，现在又在外企上班，长得又漂亮，你俩小时候又一起玩过，应该处得来吧。”
“好，非常好，好得不得了，她喜欢我我喜欢她，我俩决定谈恋爱。”彩虹面无表情地说。
外婆大喜：“真的？那太好了！”又碎碎念道：“我就知道你俩能成！先谈两年，等你毕业了，正好是年纪结婚，到时你在B市找个工作，我跟你外公出钱买个房子……”
彩虹晃晃悠悠回了卧室，这一天的遭遇简直跟做梦一样，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自己有了个女朋友的事实，就接到了范媛媛的短信。
“亲爱的男朋友，明天十点大悦城约个会啊，你亲爱的女朋友。”
彩虹：“……”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