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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祛疤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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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回笼。
“叶旷。”季瑞在上课铃打响的前一秒冲回了教室,他也只好调转方向切切地回自己第一排的宝位。
这人属实是憋不住话,写了个纸条愣是从第二组最前方传递到叶旷的第四组,这一路上没被林教头发现也实在是捡了大运。
叶旷展平被揉捻的纸条,纸条上赫然写着:此事一言难尽,且待下课细聊……
叶旷实在有些弄不懂季瑞的脑回路了。
叶旷首先对季瑞那夸张的表达感到悲哀,其次再怎么说,陆舟也不会做什么大坏事的。
叶旷不再关注这件事,乖乖地听课,他刚才还瞥见老班在走廊处晃悠呢。
再下课,叶旷避开季瑞,从后门离开去接水,他们这层的饮水机前不久坏了,叶旷只好去楼下。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楼下接水的人爆棚,叶旷“啧”了一声,认命的去三楼。
好在三楼没多少人用,叶旷等前面的人离开,上前接水,旁边的热水龙头倒是没人。
叶旷按着开关,直到杯子接满了一半,旁边的位置也有人补上了,叶旷看见那个人的手上还有几道伤痕,看着像是不小心擦到哪里的。
那人一靠近叶旷就闻到股消毒水的味,闻着还有些熟悉。
这么热还有人喝热水,叶旷虽然疑惑,但也没多关注,还是继续接自己的水。
水杯到八分满时叶旷就关了水,热水的杯子此时也同样,虽然它连一半都没到,叶旷拧杯盖的时候才有闲心去看。
该说自己和陆舟是有缘吗,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注意到我,叶旷如此想着。
虽这么说,叶旷还是跟陆舟打了招呼,毕竟前不久他还帮过自己,“陆舟,好巧啊,你也来接水?”
这话属实是多此一举,陆舟看着他道:“嗯。”
“你的手怎么受伤了?”叶旷问,“我带了创可贴,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拿。”
没给陆舟拒绝的时间,叶旷就“蹭蹭蹭”下了楼,连他的杯子也还留在原地没带走。
在书包的小袋子里翻出来一盒还没使用过的创可贴。
季瑞凑上来,“叶旷,你刚才怎么不在座位……”
叶旷没细听,推开挡在出口的季瑞,拿着创可贴往外,等他气喘吁吁地爬上楼梯,牧舟还在等他。
实在是跑得猛了,叶旷喘着气,他把手上攥着的一盒创可贴都递过去。
“用不了那么多。”陆舟接过,只抽了两个出来。
“你一只手方便吗?我来帮你贴吧。”
陆舟也没拒绝,叶旷小心翼翼地撕开防护纸,将中心的吸收垫对准伤口。
“好了,大功告成。”叶旷把剩下的垃圾揉成一团,扔到脚边的垃圾桶里,“这个是不是还要买祛疤的药。我之前有一支,不过用了一点,你要是不介意我明天带给你怎么样。”
陆舟手指摩擦着创可贴的地方,抬头看着他道,“不介意的,谢谢你了。”
叶旷笑笑,“没事的,顺带的事,那我走了。”
“你的水。”陆舟上前,把水杯递给他,问他,“吃糖吗?”
“啊?”这一下实在让叶旷脚步彻底停下来,他惊讶地张开口,最后说了一句吃。
然后叶旷就看见陆舟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一手满满的糖,看上去是水果硬糖,包装纸包着的看不出里面是什么味道,叶旷剥了一个来吃,是橘子味的,吃到后来里面还会有酸酸的夹心。
叶旷离开时还是恍惚的,下楼梯还差点摔了一跤。
季瑞还蹲在叶旷座位那,保持着叶旷离开时的模样,一个人在那自娱自乐,看见叶旷走过来,立马转变为哭哭啼啼的样子,叶旷无奈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季瑞还在闹别扭,叶旷哄了他几句,季瑞也好说话,不再计较刚才的事。
季瑞想了想,说:“那你中午请我吃饭,就当作赔偿了。”
叶旷挑了挑眉头,答应了。
季瑞又开心了。
叶旷这次主动开口问道,上一节课陆舟出了什么事啊?
季瑞有些惊讶,“你还记得呢,你真想听?”
“想听。”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讲讲吧。”他靠在座位上,随手拿着一本练习册当扇子使,“他们班化学老师你知道吗,就是老凶的那个,去年还把实验班的一个小女生当众骂哭了,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小姑娘忘穿校服了……”
“等等,偏题了。”叶旷也略微记得那件事,不过此刻他还是更想知道关于牧舟的事,所以他果断打断季瑞越说越偏的话题。
“哦。”季瑞被拉了回来,“他和他们班化学老师起了点争执,然后就被罚到外面站着。”
叶旷不可置信地问:“没了?”
“嗯,就怎么简单。”季瑞摊手。
叶旷:“那他们起了什么争执?”
季瑞道:好像是陆舟去晚了,迟到了。季瑞理了理头发,“你说他们班有这个宝贝疙瘩不供着他还欺负人家,要放我们班,老班得高兴成什么样,那不得天天都笑得合不拢嘴的。”
末尾他感叹一句,“要我说啊,还是我们七班是最好的。”
叶旷不想再听他在那感叹这感慨那的,决绝地说,“快上课了,你回去吧。”
“是吗。”季瑞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黑板上挂着的时钟,“还有十分钟呢。”
他转身面向叶旷,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你不会是嫌我烦吧。”
“没有,我的意思是,我们化学老师她不是会早点儿到,早点上课吗。”叶旷心虚地摸了下鼻子。
季瑞虽然还是半信半疑的,但出于对林教头的敬畏之心还是让他乖乖的回了位置。
好在林教头也没辜负她的好口碑,在季瑞坐好的下一刻拿着麦克风进来了。
分班考试前一天,正好是叶旷和季瑞那一组值日。
其他人都已经走了,徒留他们做两个最后关门,季瑞临走时还对着黑板报感叹,“拜拜了,我的杰作。”
叶旷无情拆穿他,“只有右上角的太阳是你画的吧。”
季瑞无视他的话,还在那触景伤情,“再见了,我的座位。”
叶旷接着拆台道,“嗯,好歹是陪了你一年多的宝座,也不知道除了你,谁能压住那个位置。”
季瑞冲他扮了个鬼脸,然后拎起书包就往外跑,但他的书包或许是承载了几个月所有的知识累积,他踉跄地走了几步,还差点平地摔了一跤。
叶旷就看着他强装无事,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前冲。
看着他那副随心所欲的样子,叶旷好笑地摇摇头,紧随其后带上自己的东西,朝宿舍的方向慢步走去。
走到小卖部的地方,叶旷止下脚步,有些诧异小卖部到现在还没关。
想着这不就是在等我的吗,进去买四个冰淇淋,自己路上吃一个,回去再吃一个。叶旷盘算着,没想到刚进去,迎面走上来个人,幸好叶旷身手敏捷,躲过去了,才差点没撞到他。
“对不起啊。”叶旷侧过身后说道。
“没事。”
熟悉的声音,连手上的创可贴也在同样的位置,叶旷抬起头,没想到真的是牧舟,“你也来买东西吗?”
“嗯。”陆舟惜字如金。
叶旷担负起找话题的任务,“上午的糖很好吃。”
“下次给你带。”陆舟眼睛亮了一瞬。
叶旷笑道:“那就先谢谢你啦。”
两个人正好站在门口,见有人要出去,叶旷就把陆舟一块儿拉到旁边,正好是冰柜的位置,叶旷和陆舟边聊天边挑雪糕,这次他多拿了一个,想了想,又把多的放回去了,自己晚上还是不要吃太多冰的好了,给牧舟。
买完东西,叶旷和陆舟一起走在大道上。哪怕已到黄昏,叶旷还是走在几棵松树的阴影之下,你也住宿舍?看着二人已经经过了大门,叶旷问。
“ 嗯,今年住的。”
“我们还在一栋楼呢,怎么之前都没有碰见过你呢。”
陆舟和叶旷都走到楼梯了,到了三楼,叶旷和陆舟道别,“我先回宿舍了。”
走了几步叶旷才想起来祛疤膏的事,叫住还没走远的陆舟,“你先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祛疤膏。”
空调已经打开,季瑞站在吹风口的地方,嘴里还不断念叨着“热死了”。
看见叶旷手里拿着的雪糕,他饿虎扑食般的就扑上来,叶旷把一袋子都扔给他,从抽屉里翻出祛疤膏来,跑出去送给牧舟才回来。
等叶旷走了,陆舟垂下眼眸看这一管药,眼角弯弯不自觉的。
霞光透过楼梯间的窗户,润红了他的脸庞。
季瑞嘴里塞着东西还在对刚进门的叶旷“呜呜”地说什么。
叶旷也听不懂,跟他说,“你等吃完再说。”
季瑞把冰棍拿出来,吐着舌头道:“我是说,你要不要吃桃子,隔壁送来的。”
叶旷这才注意到地上的桃子,“不要。”问他,“宋迁年还没回来吗?”
“我回来的时候,他才出去吃饭了。”
叶旷翻开书,准备最后再复习一下,“那你把他的也给吃了吧。”
“唔,好的,保证完成任务。”季瑞比了个OK的手势。
叶旷一连学了两个小时,等他再回过神,惊奇地发现季瑞也在那奋笔疾书。
他调侃道:“难得啊,您老人家也有动笔的时候,手不抽筋了?腿也不疼了?”
季瑞“哈哈”一笑,“毕竟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叶旷哼笑,自己去洗漱了。
出来后叶旷躺到床上,先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番栏杆是否还健在,安全,没有立即要掉的趋势。
宋迁年一直等到门禁前才卡点回来,身上缠绕着淡淡的酒味,但看他那依旧淡漠的的神情,叶旷推测他应该是没喝多少的。
季瑞笑嘻嘻地接过宋迁年带回来的夜宵。
叶旷爬下来,和季瑞一起到桌子旁,宋迁年脱下外套也凑了过来,也终于露出他的本质。
“一群傻子还想灌我酒。”
季瑞在一旁随声附和。
或许今天有些用脑过度,叶旷只安静的吃饭,偶尔才应上两声。
但也没吃多少,就放下筷子了。
宋迁年问他:“你不吃了吗?”
“我不饿。”
“我还带了蛋糕在书包里。”说着宋迁年就去翻书包了。
说到有蛋糕,叶旷眼睛都亮了,又坐回了椅子上。
蛋糕被压的有些塌了,样子没有那么美观,不过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宋迁年说放到明天就得坏了,但他和季瑞吃夜宵就够够的了,剩下的也不多,所以叶旷就一个人把剩下的全解决了。
吃撑了的叶旷在寝室里慢步绕圈消食。
季瑞嘴里还叼着烤肠,“老宋,你复习了没?”
“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季瑞和宋迁年像是一对共患难的兄弟,在寝室里逗趣,把叶旷逗得直笑。
时间太晚了,他们这还开着灯,很快就有宿管过来敲门,内里声音一滞,季瑞赶忙跑过去关灯,嘴里还对外面应着,“知道了,现在就睡。”
季瑞借着手电筒的光,风卷残云地解决了剩下的,最后也上床了。
几个人终究是惦记着明天还要考试,没再怎么胡闹,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