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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乌合之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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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益合殿的大门,停下脚步,女眷们纷纷停下,苏觅觅回头疑惑望向宁安。
把云卿放到韦嬷嬷身旁,背手道“母后在殿外等着,儿臣定能找到心仪的伴读!”
女眷们不敢吭声,怕自家孩子像张易安一样挨打,苏觅觅瞥眼女眷们,笑道“宁安你还小,母后进去陪你相看一二,有合适的自然允你。”
云中月前几日下令嫡出、庶出均不限,只要年龄合适均可,小可一岁,大不可超过两岁。
自云中月即位,大城国富民强,各家总归有一两个适合的女儿家,今日来的嫡女、庶女众多,宁安贵为一国公主,自然想让宁安选一个嫡女。
“母后,儿臣心意已决,您就依了吧!”拉住苏觅觅的弯下腰来,贴耳小声说了几句,说完莞尔一笑,只要把人哄开心,苏觅觅自然什么都依。
笑逐颜开,苏觅觅直身豪气道“就这样说定了,母后依你!”
府里有嫡女的女眷们吸口凉气,害怕自家孩子选上,伴君如伴虎,公主骄贵,难免受气,有庶女的女眷们则是惊喜,身份卑微,若能当公主伴读,长大自是不愁找一个好夫婿。
韦嬷嬷接过宫女手中的木椅,苏觅觅扶腰坐下,宁安福身一礼“儿臣谢过母后!”
苏觅觅摆手,让宁安快去,蹲下揉了揉云卿的小脸,摘掉发髻上的簪子,轻拍衣衫,转身踏入益合殿,刚进去热闹非凡,宁安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女儿家。
边走边望,三人、五人成群,还有无交好孤身一人的。
突然一个声音吸引宁安注意……
柳如茵望向一处嘲笑,“今日不知吹了什么风,庶女也敢来,不怕别人知道笑话?”
连枝靠案台,撇嘴道“茵姐姐说的正是,要是我,打死我都不会来,也不看看自己的出身,可拿得出手?”
抓把瓜子挤在人群中找个空位坐下,身旁有人让座,宁安和她笑笑,默默坐下磕着瓜子。
这两人小小年纪就这般伶牙俐齿,心却黑的一塌糊涂。
温碧道“庶出就是庶出,出来不照照铜镜,也不怕污了宁安公主与我们的眼!”
范芝蕙挎住连枝的手臂说道“连枝妹妹莫说是她们,我要是庶出啊,恨不得立马就去跳河死去。”
从她们口中说出自己的名字,甚为惆怅!宁安摇头,人的出生岂能是自己能决定的,这四人果真有意思。
戚泛泛观望四周,小声说道“温碧姐姐,是“和”不是“与”,我可不敢和公主并列,姐姐们莫要再说了,被她人听到不好,隔墙有耳,谨言慎行。”
江柳万分嫌弃道“泛妹妹怕了,怕了就不要与我们一起玩,懦弱之人我们不合适!”
戚泛泛眼眶湿润,捏紧衣摆道“柳姐姐,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我并非是这样想的,还是愿意与姐姐一起玩耍的。”
柳如茵听完不高兴,推下江柳道“怎么说我泛妹妹的,你想挨打不成?”
戚泛泛虽性子弱了点,但实在听话于她,柳如茵异常喜欢。
江柳被柳如茵推的后退一步,拉着她的手道“茵姐姐别生气,我一时口快,口无遮拦,请姐姐莫要怪罪于我。”
柳如茵负气扭头道“暂且放过你,下次再敢这样我定让你好看!”江柳头像捣蒜懵点头,随后一起欢笑起来。
一群乌合之众,对于这样的人不予计较,懒的再看,转头看柳如茵她们口中谈论的那个庶女,一身暗花灰色衣衫,发髻上只有一个雕花木簪,和她们比起来犹为寡淡。
柳如茵指着宁安,瞪眼道“你怎么把瓜子壳吐地上,知不知道本小姐的鞋子贵着呢,踩到你赔得起吗?”
宁安不说话,任由柳如茵这群人指指点点。
戚泛泛担心柳如茵,掏出帕巾蹲下道“茵姐姐可是踩到了,我帮你擦一擦。”
范芝蕙撇眼宁安,讥笑道“看她衣衫是好的,发髻确是我们没见过的,指不定是个小胡人,你们看她连簪子都没有,定是赔不起,茵妹妹别生气。”
柳如茵想这是皇宫,不能发大小姐脾气,转身找了新去处,一群人跟着,低耳交谈,笑的如此欢唱。
闭眼不理她们,她不光赔得起,不知你们赔不赔得起,看这群人长得都不差,可惜了,心太毒辣,嘴还碎,宁安不喜欢。
准备找一个新地方,还可继续吃瓜!
三个蹲在地上,贺冉冉神神秘秘道“听说宁安公主曾打过人,不知真假?”
元馥香满脸好奇道“听谁说的,我未曾听说过,可否与我讲一讲?”
李妍歪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母亲怎没告于我?”
宁安拐回来,停下脚步蹲下,这个感兴趣,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可还行!
“听说是公主三岁那……”贺冉冉看到陌生面孔,停顿又道“听说公主三岁那……”
李妍拍下贺冉冉,怒气道“废话少说,讲重点!”
贺冉冉挨一下也不生气,神秘兮兮低声道“公主三岁那年打了张家公子张易安,听母亲说只是因张易安摸了一下公主的手,公主抬手就打了一巴掌,以后如果我们能当公主的伴读,可不能随便摸公主的手,以免被打!”
元馥香、李妍点头,默默发誓得离公主的手远一点。
“噗哈哈……”不小心笑出声,张易安何时抓过手,这不是笑人嘛!
元馥香疑惑不解道“你笑什么,不如与我们说说?”
宁安见她们三人好奇,含笑道“就是觉得好笑,好笑!”
“确实是好笑哈哈哈哈……”
一起大笑,引来了无数个女儿家,柳如茵怒气走来,伸手把宁安推倒,“你刚才惹到我,还在这里哈哈大笑,我今日就让你哭着回去不可!”
凌暖暖和宁安背靠背,被大力撞倒趴下,爬起又扶起,询问道“没事吧,可有摔疼?”
接过凌暖暖递来的小帕巾,擦手道“多谢你的后背,我无碍,你可有伤着?”
凌暖暖摇头,廉禧担忧道“妹妹,我带了金创药,给你涂一涂,你且忍着点,或许有点疼。”
凌暖暖对廉禧感激一笑,垂眸掩盖心中自卑,伸手让廉禧上药。
眼前之人沈暖暖有听说过,是廉太傅的嫡孙,为人和善,是女儿家中的典范。
宁安对廉禧相视一笑,掏出自己帕巾给凌暖暖,示意包扎手上的伤。
凌暖暖不敢接,手背后道“我好着呢,这伤不算什么!”
宁安对人并没有太大的同情心,经历的太多了,事情因她而起,她不能放任不管。
把帕巾塞给沈暖暖,严肃道“拿着!”
廉禧拿过沈暖暖怀里的帕巾为她包扎左手,包扎完右手直往外冒血珠,两手伤的都不轻,伤口颇深,不疼是假话,又掏出自己的帕巾包了上去,系了个死结。
沈暖暖失神,从未被嫡女们这般对待过,心里说不出来的好感,廉禧是嫡女,相必和廉禧一起的也是嫡女,她俩可对她真好。
“你三个在这浓情密意干嘛呢,走开走开,少挡我路。”柳如茵这群人拨开廉禧与凌暖暖,让开一条道。
廉禧见状伸手拦住柳如茵,把宁安护在身后。
宁安未动本不想找事情,更不屑去找事,既然这群人想找麻烦,那便闹开好了。
凌暖暖见状要拉宁安,怎也拉不动,在原地急的直掉眼泪。
柳朔风吐着瓜子皮,悠然自得不屑道“柳大小姐又在欺负人,何时能学乖一点呢,也不知柳府怎么教的,做人妄为嫡出。”
柳如茵气的满脸通红,指手怒斥道“你个庶出的,敢这般说我,小娘怎么养的你,真是给柳府丢人!”
“我承认我是柳府的人吗?”柳朔风从高处下来,无视柳如茵,走到宁安三人面前,拉着几人大喊道“我打不过她,我们快跑!”
凌暖暖三人拔腿便跑,宁安还是未动,走到柳如茵跟前,抬手便是一巴掌。
廉禧、沈暖暖、柳朔风三人回头一脸懵然,论世家,现在能压住柳如茵的只有廉禧一个。
可,这一巴掌是宁安打的,可如何是好?
听到有响声,女儿家围了一大圈看好戏,柳如茵气急败坏手扯宁安,气的跳脚,“你敢打我?”
柳朔风与沈暖暖上前抓住柳如茵的两只手,宁安眼神凛冽,不动声色道“我不禁能打你,别说是你,就算是你母亲在这我也自是打得。”
“好大的口气!”
柳如茵嘴角上扬嘲笑,一把甩开柳朔风与沈暖暖,嫌弃的拍起袖衫,对温碧她们命令道“你们还傻塄着干什么,看不见我挨打吗,把她俩给我按住,一群蠢货!”
柳朔风与沈暖暖听后已经怔住,随后吸口气,宁安气场强大,宛如一个帝王,两人吓得手脚一瞬没了力气。
温碧和江柳上前压住沈暖暖,连枝和范芝蕙压住柳朔风。廉禧快速跑出去喊人,见到皇后娘娘懵住了,立马跪下道“皇后娘娘,殿内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