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三番一掷

13、第 13 章

　　毕妠看着方念生，瘦高的男孩儿逆在光里，表情滋生想象，整个人单薄而无助，窗户上的格纹慢慢的爬过他的背，被标记过的漂亮，那种漂亮书写在意境里，只图留恋，没有眼波，没有唇色，只有他，方念生。她对他笑，她想，他也许是笑的。那一刻，悸动。
　　修朗，念生真漂亮。毕妠吐露的字，复写感情。
　　元俢朗揉破了那页纸：你说过，他是给我提鞋的。
　　他依旧是给你提鞋的，可我就是知道他漂亮的，他的心肯定很漂亮。
　　妠——元俢朗抵死的爱漏了空，他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女孩儿看上了他的发小儿，要命，现实从来都是要命的。
　　毕妠转过头，看着元俢朗美好的脸庞：这个暑假真好！
　　而元修朗所认为的“美好”终止在了“漂亮”的一秒。他买下了那本揉破的书，收拾不了心情，路上，沉默，方念生使尽了力气也未得半语，毕妠一向“随他去”。
　　念生路过垃圾桶，摸出去稿纸。毕妠抢过了那些满是笔迹的纸：要扔吗？
　　没用了。方念生不理解女孩儿的举动。
　　送我吧，你不要了就送我好了。毕妠把纸拽紧了，微笑。
　　念生看了看一旁的修朗，元俢朗紧绷着神情：好，好吧。他理不清眼下的情形，一如既往的随和。元俢朗扔了手里的书，微妙的气氛，吊诡：修，怎么了？
　　没什么。俢朗冷了语调，甩下了两人。
　　他到底怎么了？方念生呐呐，担心。
　　不知道。毕妠望着元俢朗远去的身影：也许他想生气了，就生气了。说着，捡起了那本书，拍了干净：好浪费！方念生，你们有钱人都这样浪费吗？
　　每个人都会浪费，这样行为是不知不觉的吧。
　　是吗？我就不会浪费，因为我没东西浪费。毕妠翘起嘴角，那样的笑，融着悲观的意识。
　　念生对女孩儿的笑容着迷：真是好孩子。
　　我不是孩子，我也不好。方念生，你长得一般，说话也笨，真不知道有没有女孩儿喜欢你。
　　是哦。方念生很认真的回顾了一下，没有恋爱，连暗恋都屡战屡败。
　　真可怜，不过，以后你就不可怜了，我喜欢你。毕妠说得轻巧，脸上的笑容还在。
　　方念生愣了，不敢应，喜欢？“我喜欢你”？幻听？他肯定自己听错了，毕妠和元俢朗才配，方念生只是电影里串场的小龙套，有台词就应该感恩戴德——
　　我喜欢你，方念生。毕妠扬起了声音，风吹不散耳际的回响，清澈悠扬：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妠——念生低低的念着她的名字，喜欢他的女孩儿，毕妠。
　　反正我喜欢你。毕妠折过视线，没了等待回答的耐性：走吧，修朗肯定在食堂等我们吃晚饭。
　　念生“嗯”了一声，跟上了女孩儿的步伐，他数着那些“喜欢”，毕妠送给他的，他收过的这辈子最好的礼物，隐隐的幸福。
　　元俢朗没有去食堂，那顿饭只欠了烛光。毕妠把书交给了方念生：你回寝室吧。
　　修——
　　他会回去的。女孩儿懒懒的拨了拨长发，对他摆了下手，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