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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戏言 ...

  •   季暮这人脸皮厚起来的时候是真厚,堪比“八达岭长城”城墙墙皮,尤其是想知道什么事情的时候,软磨硬泡想什么招都得问出来。

      周望舒挪开椅子离他远点儿,嘴硬地说:“没事。”
      脸色一看就不像没事的。

      季家人平常没事大多数起的较晚,大清早院里正安静着,饭桌上只有俩人。季暮换个方式问道:“那你脸红什么?一大清早就红了,跟野猫叫春似的。”

      望舒脸色爆红,不可思议地看向说这话的人。
      季暮脸色不变,猜测道:“难不成你昨晚做春·梦了?”眼神十分好奇的看向他问:“梦到哪一步了?梦里的姑娘长得好看嘛?是高还是矮,是胖还是瘦?看清脸没?”

      周望舒把脸撇向另一边,压着骂人的冲动说:“我没有。”
      明明是被气出来的红,反倒被说成是做了春·梦,周少爷心里这个苦,简直是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
      “你才做了春·梦。”周望舒说。说得理直气壮。

      “我做春·梦?”季暮笑说:“你看我像做了春·梦的样儿嘛?我要是做了春·梦我脸怎么没红。”

      周望舒深知季暮脸皮巨厚无比,还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不欲与这人掰扯。

      季暮揪着这茬不放说:“那天去澡堂洗澡你脸就红得不行,出来被人说了两句脸都快烧起来了,现在也红。”
      “难不成你不喜欢女的,喜欢男的?”季暮猜测说。心里百分之八十确定这话,“你不会真喜欢男的吧?”

      “我……”周望舒快速喝两口汤,快速站起来,“我没事,我就是热的。”

      季暮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不信地说:“刚进四月的天气你热什么呀,温度不是正好嘛,你不会是病了吧。”
      望舒甩了一下胳膊,没甩开。嘴硬地说:“我没有,我真没事。”

      被季暮这一打岔,他也不记得季暮藏枪那回事了,一个劲想离他远点儿。
      再说下去,真不知道季少爷还会说出什么话来。

      眼看着人跑了,季暮的心情好了不少。
      离家门口枪杀个人到现在已经过去几天,可他还是时不时想起来这茬,半夜被吓醒。月亮一个比他小的小孩儿,居然比他们仨睡得都香,确实让人出乎意料。

      文茵穿戴整齐走进前院,看着季暮坐在桌前吃粥,忍不住问:“书涵,你这两日睡得如何,还好嘛?”

      季忻和季铭怕血,这几天总白天睡晚上醒,黑白颠倒。她就忍不住想看看季暮如何,要是季暮也没睡好老做噩梦,她就跟姜淑龄商量商量请个道士回来压压门口的血腥。

      “我睡得还行。”季暮放下汤勺,站起来给她盛粥,问:“季忻季铭还是老做噩梦吧?”

      文茵点头。

      说实话季家人胆子都不小,但是不知为何,季忻季铭是个例外。
      那对双胞胎从小就这样,小时候过年杀个猪都要吓得好几天不敢出屋。

      季暮小时候嘲笑他们俩说“家里养了俩小废物”,后来长大一点儿怕文茵听到这话难受,改口说“他们俩这么怕血是因为惜命,以后肯定偿命百岁”,现在过去这么多年,不成想家里的双胞胎还是这样。

      季暮把碗放到她面前,想了想道:“实在不行让他们俩去我院子跟我睡吧,我看他们俩一左一右挨着我睡的还挺好的。”

      “你那屋本来也不大。”文茵忧心地说:“他们俩过去,你睡眠又浅,你怎么睡啊。”

      “没事。”季暮坐回去:“总比让他们俩在家里过美国视察强。”

      当天下午,季忻季铭抱着被子,挤进东院小院,那架势看上去像要常住不走。

      姜韵妍本身爱闹,姜可松拉都拉不住她,让她插着空跑到季暮眼前抱着他的腿嚎,“大哥,我也想跟你住。”

      季暮现在一看到小孩儿就脑仁疼,拎着姜韵妍的衣领把她塞给姜可松,关门送客。
      这小孩如果再闹,他就去找姜旭,让他赶紧带着孩子回家。

      傍晚时分,季暮又在前院饭桌上遇到了周望舒。
      周少爷缓了一天,现在脸不红了,但是又开始想季暮藏得枪,季暮藏了把枪,朋友出事后也没去把藏得枪换地方,谁都不知道他想干嘛。

      看他那天看到人被打死后心跳的那么快,谁能相信他藏了个这么危险的东西,可能子弹他藏的也不少。
      可是他敢开嘛?

      周望舒觉得他敢,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如果那天枪口对准的是他,季少爷害怕归害怕,但是保不准他能干出什么,那天死的人可能也就不止一个。

      季暮见人看他看得发呆,凑过去揉揉他的脑袋,满不在意地问:“想什么呢?又思春呢?”

      周望舒收回目光看向别处,心说季暮这人不正经,真不正经。
      ——这么严肃的饭桌上,这么多人在都能想到别的。

      季闻言平日在家从不干涉他说什么,此刻听到季暮的话脸色也跟着变了下。老头见过季暮太多面,却没想到自己儿子能这么放荡,说出来的话跟外边的小流氓似的。

      季闻言气得想踹他,从小到大好吃好喝惯着这么个混账玩意儿,结果养出来的东西说出来的话还不如养条狗叫顺耳。

      索性季暮只说了这么一句,没在说出什么惊世骇俗,让他听了气吐血的话。

      晚饭过后,季暮比一大早上还不要脸,跟在望舒身后没皮没脸的找事说:“月亮,你说你整天盯着我看,你不会真喜欢男的吧?”
      月亮不理他,脚下加快速度。季暮变本加厉地说:“你不会喜欢我吧?”

      周望舒闻言,脸颊“蹭”的一下又红了,熟的跟秋天果树上的桃似的。

      一大早被气得脸色通红被他说成是爱慕,周望舒又一次心里骂他,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说出来的话真不知羞。

      季暮反而快步跟在他身后悠哉游哉的笑着,就是让人甩不开。

      “你……”月亮气结,看人也没好脸色,咬牙切齿地变成结巴,后边的说不出来。
      饶是他脸皮再厚,也受不住季暮这般调侃。

      偏偏季少爷惹人抓狂还不自知,一句接一句说个没完,嘴不曾停下片刻,一会儿说“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一会儿又说:“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我,不然你也不会老是盯着我看。”说完,又开始说周月亮喜欢他的证据。
      气的他差点儿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一句一句骂他不要脸。

      季暮说了半天,看那人脸红的快炸了,引着人求证说:“你看我说对了吧,你就是喜欢我。”

      对什么对,望舒把心里骂人的话说出口,“你……你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骂完跑了。

      季暮把人欺负跑,心里想笑。
      这时候要什么脸,要脸没媳妇。

      周愚过来的晚,俩人说的话只听到一半,就看见周少爷跑了。什么都明了似的看着季暮道:“暮哥,你又欺负周少爷啦。”

      季暮无言看他,什么叫又欺负了?

      周愚说:“周少爷脸皮薄,不像季忻和季铭似的脸皮那么厚,你悠着点欺负,不然把人欺负狠了,你当心他去找先生太太给你告状挨揍。”

      季暮心说:这就欺负狠了嘛?
      他也没干什么呀,就是话里没饶人,占了点嘴上便宜。说出来的话有点儿欠揍,但也没说到真要挨揍的份儿。

      “行吧,我知道了。”季暮说。
      心里却想着月亮才没那么无聊,整个季家能因为嘴上被欺负而去给他告状的人,只有季忻。也只有季忻会被他欺负哭。

      季暮想得没错,月亮确实没去给他告状,但是月亮也不打算在见他了。
      如月亮刚搬进季暮院子住的时候那般,周望舒决定离他远点儿,接着躲人,以免被季家那个不要脸的继续占便宜。

      但月亮当晚又没睡好,前一晚是因为想到季暮手里有枪没睡好,后一晚是因为季暮说出来的话羞得没睡好。

      四月初春,野草萌芽,夜里果真有小野猫在墙头发春嚎叫。
      叫声即幽怨又瘆人,让人不敢闭眼,又引得人浮想联翩,无法入眠。

      季忻季铭好几晚没睡过好觉,这一晚呼噜声在深夜里打的格外响。季暮坐在书桌前看书,又看着周望舒屋里的灯亮了一整宿。

      后半夜寂静露深,院墙上趴着的野猫发春喊出来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多了好几道。
      季暮被吵得心烦,揉着脑门出去,往墙头泼了杯水,撵走墙头趴着叫春的野猫。

      天边微亮,野猫叫没了,厨房养着的公鸡打了声鸣。
      季暮看见隔壁屋的灯灭,躺回炕上睡了。

      东小院这天早上没人早起去前院吃早饭,四个人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直接睡到吃午饭才起,还是姜可松睡醒等了许久都不见人去一个个叫醒的。

      季闻言午饭一坐到饭桌上,就看见对面四五个座位空着,皱着眉头问:“季暮他们几个呢?又出去惹事了?”

      姜淑龄直接说:“大愚,去把东院那几个没起的给我喊过来吃午饭,不起就掀被子。”

      之子莫若母,姜淑龄才不信季暮这时候会拎着家里几个小的出去胡闹。就算季暮要去,季忻季铭也不会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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