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疯狗的正确饲养方式》丁香与醋栗

11、深夜遇险

　　老郑和我说了，你每天六点半放学，七点来这里，干活到十点，早晨五点来这里，干活到六点半，然后半个小时去学校正好七点上课，周六周日全天来这里看店，每个月给你一千块钱，行不行？”顾启问道。
　　"好的。"季景慕连忙点头。
　　剩下的日子里，季景慕就开始做兼职，兼职的工作主要是收拾书籍，大大小小的书本按照每本书的类别放好在书架上，从高到低放，这份工作并不如季景慕料想的那样难，但是也并非非常容易。顾启是个非常好相处的人，每次季景慕在收拾书籍的时候，顾启就坐在摇椅上看书，嘴里念念有词的，在周六日的时候，顾启就消失了一样，只有季景慕留下来看店。顾启在书店后面还有个院子，但是季景慕没有得到允许，从来不去那个地方。
　　周六的一天下午，季景慕像往常一样看店，门骤然被一把推开了，季景慕连忙道："欢迎光临，您要点什么？"
　　"呦，这是老头新找的员工啊。"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
　　进来的人是一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年背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布包，瞟了一眼季景慕，问道："老头呢？"
　　"顾先生一般周六日就不在店里了。"季景慕连忙回答。
　　"不在店里了？"少年径直走到书店后面，推门进入后面的院子里。
　　"您是？"季景慕问道。
　　"我有点事找他。"少年看也不看季景慕，径直往院子里面走去。
　　季景慕有点奇怪，但是也没有问。
　　很快，夜晚悄无声息的来临，季景慕写完了作业，拿了一本《福尔摩斯探案集》在看着，时钟正敲九点，这个时间，外面的酒吧和夜店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季景慕已经逐渐习惯了这种噪音，即使是在噪音之下，他依旧可以安静的看书。
　　就在这时，门碰的一声被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破门而入，他猛的回身关上了门。
　　"顾越楷呢？"男子低声喝问道。
　　"谁？"季景慕一愣。
　　男子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一把推开季景慕往里面的院子走去。
　　"后面不能进去。"季景慕道。
　　"要是有人问我，就说我到后面去了。"男子对季景慕说，径直冲进了后院。
　　季景慕还没来得及阻拦，书店的门又被猛的推开了，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冲了进来，喝问季景慕："小子，有没有看见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的。"
　　"去后院了。"季景慕小声说。
　　几个男人一把推开季景慕，冲进了后院，季景慕跟在他们身后，就在这时，他清楚的看到，白天见到的那个少年一把扯过一个黑衣男人的衣服，他手中执一把一米长左右的长刀，手起刀落，血顿时溅的到处都是，他骤然转身，长刀一刀捅进了另一个男人的胸口，刚刚跑进来的黑色风衣男子手中一把蝴蝶刀，一刀捅进了右手边一个男人的胸口，走在后面的第四个男人回身就往外面跑，却被穿风衣的男子用蝴蝶刀一刀捅穿了肩膀。
　　"说，谁让你来的？"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一脚踢在了男子的胸口。
　　"没人，没人让我来。"男子喊道。
　　"公子，怎么办？"少年问道。
　　"关在后院。"男子回答，"必须问出是谁。"
　　"是。"少年一把扯起黑衣男子，困住他的手，往后院拽去。
　　季景慕完全吓呆了，他没有想到，这样的暴力和血腥竟然出现在他的身边，出现在洛城这样的城市里面。
　　"忘了你了，真伤脑筋。"男子转头看着季景慕，微微皱眉，借着灯光，季景慕看清的男人的脸，他眉目深邃，笔挺的鼻梁，皮肤是深棕色的，一头黑发，可能是因为奔跑而有些凌乱，鼻梁上戴着一副方形的细框眼镜，眼睛上有鲜艳的血迹。镜片后的眼镜，让季景慕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不同于沈楥那深潭一般的眼睛，这个男人深黑色的眼睛带着凛冽的杀意冷峻的像是刚刚出鞘的长刀，这双眼睛，让季景慕想到了看见猎物的老鹰，"你也给我进来。"男子站起身，一把扯住季景慕的衣服，往院子里面拉去。
　　顾启抱着手臂站在院子里，一看见穿风衣的男人，就恭恭敬敬的鞠躬："大公子。"声音是季景慕从来没听见过的严肃。
　　"顾先生多礼了，这个小孩怎么处置？"男子冷声问道。
　　"先生尽管放心，这是我的徒弟？"顾启连忙说道。
　　"徒弟？"黑色风衣的男子微微一愣，松开了季景慕，原本冷肃的语气略微缓和，"你竟然想通了，要收徒弟了。"
　　"是的，公子。"顾启回答。
　　"公子，已经处理好了。"少年走了进来。
　　"我要亲自审问他。"被称为大公子的男子说道，少年连忙带着他往屋里走去。
　　院子里顿时一片安静。
　　"让你受惊吓了。"顾启走到季景慕面前，叹了口气。"没想到他们行动的这么早，要是知道我今天让你休假了，现在也把你卷进来。"
　　"先生。"季景慕抑制住心里的害怕，小声叫道。
　　"没事，你不要多问。"顾启拍了拍季景慕的肩膀，"那个人出来，你就说是我的徒弟，我等下给你外婆打电话，说今天不回家了，店里忙。"他顿了顿，语气多了些警告的意味"另外，今天这件事情，你谁也不要说，如果说了，我们都得完蛋。"
　　"是。"季景慕知道，容不得他拒绝。
　　"你还去前面看着，有人进来就大喊打烊了，无论谁也不能让进到后院来。"顾启对季景慕说。
　　季景慕坐在黑暗的店里，他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些人究竟是谁，他们为什么杀人，那个被称为大公子的人究竟是谁，他知道，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但是难以克制自己心里的恐惧。他翻开了自己刚才看的那本《福尔摩斯探案集》，文字很快就让他平静了下来。
　　《福尔摩斯探案集》翻到最后一页，天就亮了，书店的后门被推开了，戴眼镜的男子走了出来，他脱掉了黑色的风衣，露出深棕色的三件套西装，和深蓝色的领带。男子看了一眼季景慕，没有多话，径直往外面走去，黑色衣服的少年依旧背着那个巨大的黑色包，往外面走去。
　　"你过来。"顾启拍了拍季景慕的肩膀，带着他进了后院。
　　"先生。"季景慕叫道。
　　"公子既然知道了你是我的徒弟，那么你就不得不是我的徒弟了。"顾启冷冷道，他的语气和以往的随性完全不同，"你学过搏击吗？"
　　"什么？"季景慕完全愣住了。
　　"搏击。"顾启问道。
　　"没有。"季景慕连忙回答。
　　"从今天开始，你就和我学习搏击。"顾启干脆利落的说。
　　"可是、可是。"季景慕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您突然选择收我，我从未学过搏击，我不知道能不能学的好，我。。。"
　　"你这小孩年纪不大废话倒是不少。"顾启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公子听说了你是我的徒弟，就说明你是自己人，公子不予追究，要是公子打听到你不是我的徒弟，你就是今天死了，第二天也没人知道，就像是昨天死的那几个人一样。"顾启又说，"每个人都是从没学到开始学的，我教你，你肯定能学的很好。"
　　"那、那好吧。"季景慕回答。
　　"行了，今天我们就来讲讲基础的。"顾启叹了口气。
　　就这样，季景慕称为了顾启这辈子的第一个学习搏击的徒弟、也是最后一个徒弟，他每天的工作就变成了早上整理书本，晚上学习搏击，顾启的后院有一间房子是专门用来练习搏击的，里面放满了沙袋和手套，季景慕的周六日就在这里对着沙袋反复练习。
　　几个星期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同样的一个周六，季景慕来到后院，却看见自己每天练习的地方，已经有两个人在练习。两个人一个戴着深蓝色的头盔，一个戴着红色的头盔，只见那个戴深蓝色头盔的人手上的拳头直逼红色头盔的人，季景慕能够感受到，他的速度和力道，都是强于自己数倍。
　　很快，那个戴深蓝色头盔的人就把红色头盔撂倒在了地上："打的真棒，越楷。"蓝色头盔摘了下来，季景慕一愣，竟然是上回的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他从地垫上站了起来，伸手去拿窗台上的眼镜。
　　"公子，你这搏击真的无师自通啊。"红色头盔摘掉，是上次那个背着大包的少年。
　　"你是顾先生的徒弟？"留意到站在门口的季景慕，被称为公子的那个人站起身来，这一次他的眼神里没有了上回的冷峻和阴郁，但是依旧像是刀锋一般锐利，他盯着人看，总有一种让人看穿的感觉。
　　"是的。"季景慕回答道。
　　"挺好啊，顾先生又收徒弟了。"男子脱去了手套，说道，"顾先生都教你什么啊？"
　　"搏击。"季景慕回答。
　　"老头子开窍了，终于肯把他的那些秘技教给别人了。"被称为顾越楷的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