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棋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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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执的白棋king如果注定要被黑棋将死，可以在将死之前主动把自己逼至绝境——一旦白王无路可走，就算和棋。
——国际象棋规则
脚步声从远到近，嘈杂不堪。
灯光突然全部熄灭，余澈又被迫开始在黑暗中探路。
余澈不慎撞到了走廊上的挂画上，发出一阵声音。
脚步声也如同受到感应一样，向余澈这边袭来。
头疼得越来越厉害，余澈的意识有些错乱，分辨不清脚步声到底来自何方。
头痛和恶心已占据了余澈全部的感受，温度很低，但余澈头上的冷汗仍然不断冒出。
伤口似乎又在作痛，左腿上的枪伤致使余澈没有办法快跑，只好一瘸一拐地行走。
之前没感到毒药药效，大概是因为打了止痛针，现在止痛针的药效已经过去，身上的枪伤和头痛同时折磨着余澈。
脚步声越来越近，余澈甚至感到，猎人已经站在自己的正后方。
余澈只能靠感觉走路，摸索着前进。
突然，余澈感觉鼻子里一阵热，用手指一抹，借着窗外的一点月光，那液体是深红色的。
果然是毒药发作，鼻血不断流出，余澈赶紧捂住鼻子，防止血液掉在地上，暴露自己的踪迹。
视线开始模糊，余澈摇摇头，扶着墙蹲下。
脚步声嘀嗒作响，从混乱的一片中逐渐清晰，合成一个人的脚步声。
是皮鞋踏着大理石地板的声音，凌闻的。
“砰！”
余澈的眼前闪过一道火光，这一枪，擦着余澈的膝盖而过。
余澈只好强忍疼痛与晕眩，头也不回地向外跑。
一路上，余澈推翻了不少花瓶，把路上弄出很多声响，企图转移猎人注意。
然而枪口不打算被这些东西转移注意力，在后面跟着余澈，穷追不舍。
两天滴水未进，毒药发作，身负枪伤，余澈实在撑不住了。
把木制展柜放倒后，余澈钻进了一间屋子里。
里面到处是铁柜，余澈钻进最靠里的一个，努力平复着毫无规律的呼吸。
凌闻扶起木制展柜，看到了滴落在地上的液体。
迟疑一下后，凌闻用指尖抹了一丝，放进嘴里。
铁腥味，错不了。
凌闻一笑，顺着血迹直接推门进入房间。
铁柜十分冰冷，余澈的鼻血止不住的流，虽然手脚冰凉，但额头上很热。
发烧了。
余澈拼命缩成一团，伤口重新裂开，只好拼命咬住嘴唇，防止自己出声。
看着四周的铁皮，余澈突然想起，十年前，当父母被杀时，自己也是这样躲在柜子里的。
他很清晰的记得，父亲是被一枪打死，而母亲则是在被□□之后，连中三枪，被折磨致死的。
惨叫声不绝于耳，而自己只能躲在铁柜里，不敢出声。
“吱——”
柜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余澈的思绪，凌闻开始检查每一个柜子。
“吱——”
又一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又一阵疼痛袭来，余澈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凌闻察觉到最后一排柜子里有动静，径直向前走去。
“吱——”
柜门被打开的声音此起彼伏，余澈紧握着拳头，指甲嵌进肉里，拼命咬着牙。
“吱——”
已经到了隔壁的柜子，里面还没有人。
只剩最后一个柜子，凌闻突然停下。
余澈松了一口气。
——凌闻直接拔枪，朝着柜门发射子弹。
柜门都是防弹的，子弹只能在上面钻出一个凸起。
余澈的瞳孔骤缩，死死盯着子弹穿过的地方。
枪击停下，脚步声也逐渐走远。
余澈的手彻底失去知觉，在里面等了几个小时，才推开柜门。
没有人。
余澈确认没有人后，突然发现对面的墙上，全是枪械。
算自己走运，余澈拿起一支枪，装好子弹后，快步离开。
四周仍然是漆黑一片，只能凭感觉走路。
像是听到猎物出现，哒哒哒的脚步声也再次响起。
余澈主动出击，向脚步声传来的地方打了两枪。
脚步声略有迟疑，余澈借机飞快逃走。
顾不得腿上的枪伤，余澈一路狂奔，终于到了大厅。
大厅还亮着灯，门把手被上了锁，只能靠自己解开。
“砰！”
凌闻追到后方开枪，子弹擦过正在开锁的余澈的肩膀。
余澈迅速起身，压到了开关，灯光熄灭。
余澈对凌闻凌闻连发三枪，但都被凌闻躲开，反而朝着余澈打枪，险些命中。
黑夜里，两人僵持不下。
倘若开枪，命中目标还好，但如果没有命中，则会变成暴露自己的把柄。
猎手与猎物都静静等待着，攻破对方的心理放线。
余澈的鼻血又开始流，整个人身体越来越冰冷。
“别动。”
等余澈回过神来时，漆黑的枪管已经顶到了脑袋上。
余澈毫不在乎地把双手举起。
“你已经没有子弹了。”
余澈说道，“你这种枪的子弹一共有十二发，现在已经全部用完了。”
“如果我补给呢？”
“你根本没有多余的子弹。”
“不错，但是你也没有子弹了。”
“是，”余澈将手上的枪丢掉，“咔哒”一声，枪掉在地上。
余澈转身，用尽全身力气拿匕首往凌闻的大腿上捅了一刀。
“但我没说过，我还有匕首。”
痛感越来越强烈，余澈没有力气再去继续捅凌闻，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这里。
“砰！”
余澈腿上又中一枪。
“我也没说过，我有两把枪。”
凌闻的声音在黑暗中游荡。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棋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