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合作 ...
-
“你是说，当时楼里面还有其他人？”凌闻看着韩清霖的眼睛。
“对，”韩清霖点头道，“您打的那一枪命中了腹部，是从前面命中的，但腿上的枪伤是从后面中弹的。”
“既然您说过，您是在余哥前面，那么后面的枪伤就是另一个人留下的。”
“并且，那个人很可能本来是想开枪打中您的。”
“明白了，”凌闻想到那次车祸，也是冲着两个人来的，“解药呢？”
“目前有这种短效药，能够支持三天，先用着吧，永久性解药也快了。”
“好，多谢。”凌闻起身，同韩清霖握手。
“合作愉快。”
……
“水母，你失败了。”
江宛山的语气不带半分感情，漠视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在他身后，余澈双腿被绑，跪在地上。
毒药的药效已经发挥了最大的作用，余澈头痛欲裂，鼻血不断地冒出来。
似乎浑身每一处都在疼，余澈冰冷且早已失去知觉的手死死抓着绳子，麻绳几乎要把手指磨破，脖子上青筋暴起，冷汗直下。
“我早就预料到，你的心软会出卖了你。”
江宛山冷眼看着余澈，“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余澈只能咬着后槽牙，似乎只要一开口，整个人都会散架。
江宛山拿出一管白色药片，在余澈眼前晃了几下。
这是专属于余澈的解药，在金楼，为了防止杀手之间留存药片，每个杀手所中的毒都不完全一样，从而确保了解药的专一性。
金楼里的杀手，对世间美色钱权都不感兴趣，这管药片，是他们活着的唯一意义。
江宛山伸手，似乎要将药片给余澈。
然而就在余澈差一点能拿到的地方，突然缩回手来。
随后在余澈眼前，将整管药片丢进火堆里。
火舌噼里啪啦窜动一番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药片“嘶嘶”的燃烧声。
余澈的双眼刹那间充满了绝望，剧痛再次袭来，然而他已经没有力气感知，鼻血滴落在地板上，已经形成一小片水洼。
他再也支撑不住，像羽毛一般，轻飘飘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鲜血染红了余澈苍白的半张脸，宁静又悲戚。
在余澈仅剩的意识里，他看见一只水母变得柔软，逐渐化为一滩水。
而自己的身体变得僵硬，身上开始出现淡淡的红斑。
……
余澈猛然睁开眼，眼前是富丽堂皇的天花板。
刚才只是一个……噩梦。
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似乎都换过，自己正躺在床上，一只手上吊着吊瓶，因为刚才的抽搐而隐隐作痛，另一只手则拷在床头。
身上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一些，余澈挣扎着起身，想要环视这间陌生的房间，但死活起不来，脖子上也戴上了锁链，锁在床头。
余澈看着脖子上项圈一样的锁链，陷入了沉思。
几天没有喝水，余澈能感到，口腔里的玻璃块快要和粘膜粘在一起，他费劲地舔了舔上颚，玻璃块才稍稍松一些。
玻璃块里有足够毒死一个人的□□，这是余澈最后的杀手锏。
然而在自杀前，余澈还需要联络到寒霜，让他销毁有关T药的所有资料。
经过几番折腾，双腿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即便这样，为了保险起见，双脚仍然被拷住。
余澈脑海中已经完全没有了时间概念，墙上的钟表停止了走动，定格在一个时间点。
拔掉针头，轻微的刺痛使余澈紧皱眉头，血很快止住，用这只解放的手，余澈开始解脖子上的锁链。
然而，这锁是六位密码锁，只能一次一次尝试。
当余澈试完十几次都失败时，凌闻推门而入。
“还想着跑呢？”
余澈不理睬凌闻，手上的动作没有一丝要停下来的意思。
凌闻走到床边坐下：“你跑不出去的。”
“这里三面环湖，还有一面是荒郊野岭，虽然没有大型野兽，但悬崖峭壁能把人活活摔死。”
凌闻凑近了余澈的脸，轻轻喷出的热气弄的余澈脸上发痒。
“所以，你是打算游出去，还是爬出去呢？”
余澈定定的看了看凌闻，那只手迟疑了一下。
凌闻抢过那只手，想要重新吊上点滴。
余澈奋力挣脱了凌闻的手，那双手比自己的手温暖不知多少倍，同样优美修长，但更有力量。
挣扎中，凌闻听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声源离自己很近，似乎就在余澈的嘴里。
“嘴里面的是什么？”
余澈一惊，没想到这么早就被发现，随即就要咬碎玻璃。
凌闻不容分说地用手扒开余澈的嘴，企图抓住玻璃块。
指尖虽然温暖，但对于炙热的口腔，还是略显冰凉。
余澈的舌头死死抵住凌闻的手指，而凌闻的指甲狠命扎着唇舌，寻找一丝漏洞。
躺在床上的人用牙齿咬住凌闻的手指，生理性的泪水不断滑落。
也不完全是生理性的眼泪，拜凌闻所赐，余澈的眼前浮现出自己荒诞滑稽的一生中的诸多不甘与后悔。
他看见了自己的父母，看见十年前和凌闻坐在操场上的样子，看见了寒霜因为“替天行道”而换发出的自豪。
也看见了自己的无能，看见自己只能躲在柜子里，听着外面的魔鬼肆意暴虐的声音；看见自己不敢反抗，就成了江宛山的杀人机器；看见自己因为一片药，就去扼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凌闻不顾手上被咬伤的疼痛，终于把玻璃块抢出来。
“呕————”
由于手指探得太深，捅到了嗓子眼，引起余澈一阵反胃。
最后一点力气被用尽，余澈的手已经好无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凌闻重新给自己挂上吊瓶。
眼泪仍然不断地滑落，余澈再也藏不住情绪，只好任由眼泪掉下。
凌闻拿纸巾温柔地拂去泪水，凑到余澈耳边，轻轻说道：“毒药的解药就快研制出来了，这个是短效药，你先忍忍吧。”
“韩清霖主持的解药制作。”
余澈睁大眼睛：“寒霜？”
“嗯。”凌闻思索片刻后，继续说道：“前两天他主动找到我，商量这件事情。”
“你要策反我？”
“对，”凌闻点头表示赞许，“你在这养伤，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总要给些报酬吧？”
余澈一怔，时间就像墙上的钟表一样，刹那停止。
“余澈，我们合作吧。”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