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灾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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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会进行了一整天，一天下来，余澈无非是拿着笔记本，同凌闻一起在展位上讲解产品，偶尔去其他展位上放风，可谓是充实且无聊。
晚上11:00，凌闻突然来敲余澈的门，理由很简单：来看看余澈睡着了没。
余澈本来已经做好出发暗杀的准备，却被凌闻突如其来地打断。
所幸房间没有开灯，凌闻叫了两声没有应答，便转身回去了。
一直耗到凌晨两点，总算确认了外面没有人，余澈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杀手碰上杀手，一切的暗杀手段皆在考试范围内，实战要另当别论。不过好处是自己人不用讲究燕过无痕，清除叛逆嘛，什么剜眼割舌、残肢断臂，一般都是怎么大张旗鼓怎么来，以儆效尤。
走出酒店大门，余澈打开手机，查找103的踪迹。
GPS定位显示，103此时就在酒店附近。
附近？
余澈抬眼，凌晨两点，街道上基本没什么人。
难道说，追踪器被发现了？
四下打量之后，余澈进入了街道对面的一间酒吧。
“抱歉先生，我们这里打烊了。”酒吧里仅有的一名调酒师略带歉意地微笑着。
“给你们钱赚还不乐意是吗？”余澈关上手机，径直走到吧台前，“凌晨两点就打烊，怎么干得过别家酒吧？”
调酒师看了一眼余澈，眉头皱紧了几分。
“薰衣草菲士，谢谢。”余澈毫不客气地坐在吧台前的凳子上，看着调酒师略显生疏的动作。
“您的酒。”调酒师小心翼翼地端上玻璃杯，拉高的紫色泡沫中心，插着一根白吸管。
“你这泡沫高度不够，是不是新人调酒师，业务还不熟练吧？”余澈挑衅似的盯着调酒师。
“抱歉，您眼光真准，我确实是新来的。”调酒师眼眸低垂，不敢正脸看余澈。
这人一定是个难缠的酒鬼，别多想，别多想。调酒师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祈求这只是一场误会。
“可以了，入职一个星期就能记住上百种调酒配方，不枉金楼费尽心思地培养你这么多年，”余澈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
“103，躲猫猫好玩吗？”
103意识到已经败露，将一整杯菲士摔在余澈的脸上，转身企图逃跑。
余澈抬手拦下飞来的玻璃瓶，拔枪紧追其后。
103从后门冲出，拐到一条无名小巷里。
余澈的脚步声越来越大，然而前方，是一条死路
103抬腿就是一脚，企图踹倒余澈，然而余澈直接拽着103的腿，使其头部着地，摔倒在地上。
第103名在金楼固然厉害，但同水母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103腹部中了两枪，双手被余澈控制住，虽不至死，但已然丧失行动能力。
“T药资料拿出来，别让我逼你。”余澈的语气不带半点威严，甚至有些许温柔。
“不可能。”103躺倒在地上，“那东西脏得很，和你们金楼一样脏。”
“反正我都要死了，那种东西，你慢慢找去吧。”
“你的作业，我帮你完成了，”余澈拿枪抵着103的下额，“你应该不想让你的爱人，也像那个蒋氏高管一样，死无全尸吧？”
“水母……竟然是你……”
“T药资料，拿出来。”
“你不过就是江宛山的一条狗，比金楼头牌的鸭还下贱的狗！”103怒目圆睁，死死瞪住余澈，濒死时的冷汗从额间滑落，折射着周围昏暗的灯光。
余澈嘴角抽搐了一下：“死到临头口嗨几句算不得英雄。最后重复一遍，T药资料，交出来。”
“你他妈不过是江宛山的杀人机器，你——”
余澈直接扣动扳机，不想再听目标的叫骂。
消音手枪仍然给黑夜增添了一丝骚动。
收拾完现场，余澈在103的储物柜里发现了一沓纸质资料，上面有着详细的制药过程，计量，以及方法。
怪不得103死活不肯松口，原来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打扫完毕后，余澈一看表，发现已经三点半了。
余澈走到自动售货机前，买了一罐咖啡，回到酒店。
余澈没有直接走正门，而是绕过去，先查看凌闻的房间是否亮着灯。
很好，没有亮。
随后从正门进去，悄无声息地拿房卡开了门，躺在床上。
“你不过就是江宛山的一条狗！”
余澈从梦中惊醒，才六点半，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城市中高大的建筑林立着。
本想躺回床上，然而自己翻来覆去睡不着，余澈只好把罐装咖啡打开，坐在床上等待餐厅的早餐时间。
十五分钟后，余澈将资料塞进公文包里，下楼吃早餐。
餐厅里没几个人，然而余澈一眼就看见了凌闻。
“起这么早？”凌闻对于余澈的到来有些意外。
“嗯。”余澈打了个哈欠。
“今天把剩下的签约项目忙完，下午就能回去了。”凌闻拿起筷子，“晚上十一点左右能到市区，明天不用去公司，放个假。”
“那出差补助……”
“出差补助当然有，休假当天工资照发，不用调休。”
“这么好？”余澈的语气透露着难以置信。
“一直都是这样的啊。”
“哦，我没出过差。”
……
上午的内容和昨天无异，只不过余澈需要充当摄影师给凌闻拍照，好给公司做宣传。
“准备收工回家。”凌闻道。
现在是下午六点，展会已经没什么人走动。
“咱们在这吃完晚餐再走，小李，你先去把油加满，”凌闻吩咐道，随即又转头问余澈：“拍的照片不错，吃海鲜怎么样？”
“不用了，我海鲜过敏。”余澈说的是实话，初二的时候有一次吃了半只螃蟹，直接进了医院。
“好吧，”那你先逛一会儿，我整理一下，咱们门口汇合。
余澈走前，在志愿服务中心要了一杯水。
志愿者是个活泼的女生，余澈只觉得她脸熟，但又想不起来像谁。
“您的水。”女生双手将水递给余澈，笑容间洋溢着活力。
“谢谢。”余澈微笑着回答。
走出会场，余澈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昨晚没有休息好，现在是该累了。
……
加完油后，三人启程返回。
行驶到到途中，发现道路正在维修，一行人只好绕远路走省道。
“怪事，怎么突然就把路封了。”凌闻有些奇怪，路上只有他们一辆车，窗外寒风呼啸，气温已降至零下。
余澈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连续三天高强度的工作实在折磨人，只好靠在后座上打盹儿。
省道颠簸不平，车速又快，一次颠簸之后，余澈直接靠在了凌闻的肩膀上。
凌闻：……
余澈的睫毛很长，像一把小扇子一样整齐的排列在一起，脸色白皙，鼻翼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触动。
看着余澈的睡颜，凌闻也不忍心把余澈的脑袋摆正回去，只好任由余澈靠着，又把自己的另一件外套盖在余澈身上。
四周一片漆黑，突然，车灯坏了。
“怎么回事？”小李放慢速度，“车灯怎么坏了？”
“停到旁边草地上检查一下。”凌闻轻声说。
“好。”小李转动方向盘，然后踩下刹车，然而——
刹车失灵了。
失控的车辆直接撞到了路敦上，这才停了下来。
凌闻嗅到车里有一丝怪味，突然大声对小李喊：
“快下车！下车之后离远点！”
小李反应迅速，拿起公文包就往车下冲。
“余澈！余澈！快醒醒！”
然而余澈没有丝毫动静，睡得很死。
这股味道越来越浓，车前盖开始冒烟。
凌闻之好抱着余澈，迅速跳下车。
“轰——”
似山崩海啸，跳下车的一瞬间，撞到变形的汽车瞬间爆炸自燃。
烈焰熊熊燃烧，火舌窜动，把整座汽车瞬间包围。
凌闻抱着余澈在草地上滚了十几米，凌闻只觉得手都要冻僵了，而怀里的人还是一副熟睡的样子。
“凌总，你没事吧？”小李慌忙跑来。
“我没事，报警了吧？”凌闻表情严肃，火光映红了凌闻的半张脸。
“报过警了，消防部门也联系过了，重要的文件已经全部拿齐，两边都说让咱们沿着路往前走，不要走到草坪上，以免火灾。”
“好。”凌闻点头，想要叫醒余澈，“余澈，快醒醒。”
余澈仍然睡得很熟，一丁点儿醒的意思都没有。
无奈之下，凌闻只好抱着余澈走。
月黑风高，凭借着手机手电筒打出的亮光，几人在黑暗中前行。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灾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