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21. ...
-
月初大考，希望不出所料考了全班倒数第一，名字出现在班级成绩单最后一个的时候，她是真脸疼。在她分数衬托之下，原本常年班级末班车的几个人排名整体靠前一名。几个大胆调皮的，跑到希望跟前跟她致谢，说自己终于不用努力吊车尾了。
希望欲哭无泪，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但没想到实力这么虐。
徐俞跑到希望前面位置坐，扒着希望手里那份成绩单，看了半天，惊讶道：“我去？我这次第五？”
高博谦在旁边笑：“那不挺好，你终于不是万年老六了。不是，我排名咋还在23呢？这不科学。”
本以为高博谦每天除了在学校当吃播博主就是添乱的，大概也是吊车尾的成绩，没想到人家在中上游玩着呢。徐俞听着高博谦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狠狠剜了他个白眼，随口安慰希望：
“没事啊，希望。我觉得你考的挺好的了，这才刚来这几天，你再努力个半年，一准超过高博谦。”
高博谦附和：“对对对，希望别伤心。你要像我学习，这种临到考试临危不乱，考场超常发挥的精神。”
希望点头，人和人比气死人。临近月考这几天，希望每天顶着黑眼圈进学校，又顶着黑眼圈回家。上课听的一丝不漏，下课课间更是奔赴于每一个代课老师的办公室，根本不敢松懈一点。高博谦上课玩，下课玩，考的还这么好，唉，苍天啊。
高博谦嘚瑟：“没办法，谁让我这种人天生聪明。”
徐俞阴阳怪气道：“哦。”
希望没接他的话，转头又仔细研究起成绩单，她还纳闷呢：“姜向阳这次怎么回事？考了第三啊？”
“嗯？”高博谦懵。
徐俞：“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万年第一跌到第三了。”
“哎呦喂，还真是？”高博谦傻眼了，这怎么回事。
高博谦纳闷：“已经两节课了，从被雪亮叫走之后一直没回来。这都大课间了，再怎么样，雪亮也不可能让他旷课这么久吧？”
任雪亮平时说事都是速战速决，不会牵制学生太长时间，这样太浪费学习时间。但这次，都两节课也没见任雪亮放姜向阳回来，看来……
徐俞耸耸肩，有些可惜但无奈：“你们都不知道啊？这次考试校领导那是相当重视，全校师生可以说是高度配合。结果，姜向阳不仅考试迟到，还在语文考试中睡着了，作文压根没写完。被校领导抓了个正着，估计这两节课拎到办公室挨训去了。”
高博谦恍然大悟，一直“奥”个不停。希望却愣在当场，自从上次和姜向阳一起喂完猫两人就再没说过什么话，从她认识姜向阳开始，他就有迟到的毛病，可明明好了很多，怎么会突然变成这种样子？
见希望愣住，徐俞伸手在她面前摆动，很是担心：“希望？希望？”
希望回神，“嗯？”
徐俞：“哎呀，没事。不就是偶尔马失前蹄嘛，别难过，你才来多久，能有这成绩就不错了。”
希望：“……“
徐俞伸手去拉她，她知道希望心里不好受，最近她可是见希望卖命的学了。想到自己如果努力这么久，还考这么砸，心里也不好受。
“走，带你走出这方寸之地，快溜达溜达吧。你知道吗？在我眼里，你就像是那种准备扎根在座位上的。”
徐俞边说边推着希望走，希望手中甚至还有本英语书没放下。
∧
从中午班主任发成绩到他手机上那刻，姜向阳就知道自己的成绩了。以至于午读他刚坐下，连成绩单都没看就被班主任叫走带到校长办公室训了两节课。校长和姜向阳父亲是旧识，她真是不相信姜向阳会考出这种成绩。
王校长端详成绩单半天，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才合理。她最后是听任雪亮和刘招才说的耳朵起茧子了，开口打断道：
“行了，你俩该干嘛干嘛去吧，教案写完了吗？课题研究了吗？”
这句话不亚于老师问学生“作业写完了吗？知识复习了吗？”，俩老师一听校长下逐客令灰溜溜的走了。
王晓俪在这职场混了多少年，才混到如今学校的一把手位置，手中毕业送出的学生一批又一批，摸瞎她都知道这群孩子什么想法。
王晓俪属实想不通，姜向阳这次怎么回事。她示意姜向阳坐下，又倒了一杯茶，借机问道：
“怎么回事，向阳？”
“这次成绩下降这么厉害？”
姜向阳很有礼貌的说了句“谢谢王校长”，又沉默一下。
王晓俪：“别和我说你是失误了，这么大的失误你自己说出来信吗？”
姜向阳不语。
王晓俪：“自你在校期间，没见过这么差的成绩，从来没有。”
姜向阳老实回答：“我化学考试睡过头迟到了，老师见是我通融后让我进去答题，就答了一半。”
“语文考试，我……我太累了，不小心睡着了，最后还是被监考老师和刘主任看见喊起来的。阅读和作文没写完
，我语文向来差，这下更没分了。”
王晓俪了然，“你这迟到的毛病，真该改改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就学你爸爸的臭毛病。你爸上学那会就爱迟到，要我说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差学生，奈何他学习好，脑子转的快，差点考试超过我呢。”
姜向阳笑：“他没您学习好。”
王晓俪：“你这样可不行，班里第三，年级第十五。从没见过这么差的成绩啊，回去之后怎么和你爸妈说？”
姜向阳偏头：“实话实说。”
王晓俪：“你妈妈最近怎么样？”
姜向阳：“挺好的。”
王晓俪只是警告了他几句，并没有过度为难，因为是看着姜向阳从小长到大的，知道他什么脾气秉性，有些东西他一点就通。
班主任任雪亮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希望姜向阳下次能把失去的荣誉拿回来，他相信姜向阳能做到。但到了刘招才那边就没那么简单了，招财刘可是实打实逮住了语文考试中睡着的姜向阳，他一向较真得很，怎么可能任由好学生做这种差劲的榜样。
他愣是拖着姜向阳在楼道训了一节课，整个五楼楼道都能听得见。直到大课间自习，他需要去巡视各班情况，才勉强放过姜向阳。
姜向阳背着手低着头背着站在办公室门口不远处的墙，刘招才当着楼道许多学生的面大声得喊：“姜向阳，哪有人考试睡觉的？你给我今天在这好好站一节自习反思反思，这种行为，绝对可耻。响了上课铃你再回你的班里去，这种恶习不改正，以后都模仿你，学校还怎么管学生？”
姜向阳只点头，不说话。
见他也是头一次犯这种错事，又是个知错能改的好孩子。刘招才无奈叹了口气，甩手去查班了。
这天下午，这层楼楼道多了不少人，有借口打水上厕所跑出来看姜向阳的人，也有别的楼层的同学专门跑到五楼来看热闹。
希望站在后头，被徐俞像木偶似的牵着往前凑热闹。
好吵。
“今天我带来的演讲是……中国新时代少年。”
“赶紧做题，老师要检查的。”
“我打个水。”
“真是好学生，特殊待遇呀。骂了他一节课，我连课都没听进去，就光顾听招财刘怎么骂人了。”
“好学生，考试中睡觉，这跟自暴自弃有什么区别？”
“我赶紧看一下，看完回去做我的题去。”
“哈哈哈哈……”
“年级第一这下是柏司凛的了，真是好可惜哦。”
不知道是不是环境太嘈杂了，冲天的气味，拥挤的人堆，吵闹的班级。希望怒气冲天，直接冲着旁边那个男的吼了一句：
“你能不能闭嘴？”
那男同学懵了，周遭一片安静。希望上去骂道：“你很闲吗？”
男同学：“我怎么你了？”
希望：“吵到我了，不行吗？大老爷们叽叽呱呱的说个没完。”
一开始还以为谁欺负希望了，结果发现根本没有，这次纯属是希望不服找茬。徐俞差点没拉住人，忙说对不起，忙往旁边撤。
“有病吧？”
“真是……”
希望被拽到一旁角落，徐俞看着冒火的女孩笑，比划着给她灭火：“怎么回事啊你，他没怎么你吧？”
“他吵死了，看着就想上去揍他一顿，在我耳边喊个不停。”
……
其实不是。
她是看见姜向阳了。
喜欢一个人，就会自动将对抗他的一切视作自己的假想敌人。
为他主持公道。
人们说的那么难听，希望听着心里都不舒服，更别说是站在那里被当成“展览品”的姜向阳。
“你看见他了吗？”
希望回：“嗯，看见了。”
徐俞有些可惜：“我本来是想带你嘲笑他的，但是看见这么多人围观他，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了。”
“但是也没办法啊，他这说白了纯属就是态度问题，如果不拉拉他的脸面，让他下次好好的改正。以后要是真到高考的时候迟到，有他哭的。”
“你说我说的……对吗？”
希望：“嗯嗯，你说得对。他老是迟到，从我认识他开始，好像没几次早到过，最好也就是卡着点进班。”
这习惯真不好。
但看见姜向阳一个人背着手站在那里，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她又心疼了。
他站了两节课吗？
被骂了两节课吗？
“走吧，回班吧。”徐俞是不想跟人挤人了，怕再过一会，她也上去跟人叫唤两声。
希望拒绝：“你先回去吧，我得去一趟老师办公室。”
“哦，好。”
目送徐俞离开，希望也下去刚走到楼梯口，见还有人上去说看姜向阳。
跑着找到正在四楼巡逻的刘主任，举报说道：“刘主任，五楼好多学生不上自习课，跑去看姜向阳。”
刘招才：“啥？”
有人刚上去还没凑到眼跟前，就听有人在后面喊了一句“所有同学，迅速回班上课间自习！！”
姜向阳缓缓抬头，往声音方向看去。这是他站在这四十多分钟头一次抬头看人，这声音熟悉，但看不见人。
人太多了，她太瘦小了。
这话说完，没什么人动。
直到后面浑厚的嗓音喊出“哪个班的？让你们上自习，跑来这里干什么？滚回你们班去！！！”
众人才仓皇而逃，姜向阳往声音方向走去，人群推搡着他后退，他喊了一句“让开！”
姜向阳一瞬间有些着急了，这么多的人推着他不自觉后退，且是在他身高体重性别占优势的情况下。那希望呢？
女孩站在刘招才身后，听见了男孩喊的话，知道他没事，转身离开了。
这可给刘招才气坏了，逮了不少学生处分，虽然没聚集太多学生，但是没有万一。一旦发生踩踏事件，后果不堪设想，这群孩子，真是没个轻重。
姜向阳站在楼道，愣愣的看着人走完，看着刘招才一个一个处分他们。
“要不是有同学举报你们，我还不知道这里围了这么多人，一会我就挨个喇叭通报。”
刘招才气的火冒三丈。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 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