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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学渣人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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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集团大厦。
逼仄狭小的办公室里，宋导拿钢笔敲着自己下巴，一边绕圈子踱着步，一边碎碎念：
“哎呀，小甄给我拍电影了，我们怎样宣传好呢？”
“小甄是个乖孩子，连博士课题都暂停了，她为了我的电影牺牲那么多，我们该怎么补偿她呢？”
“给她立个人设吧？混娱乐圈的，没个人设可不行。”
“什么人设好呢？”
宋导苦思冥想，抓耳挠腮。
助理在一旁整理资料，纸张扇起的灰尘蔓延至整个办公室，二人不约而同捂着嘴咳嗽起来。
“咳咳咳！”宋导被口水呛得眼泪直流，“新事业新启步，我们怎么不能换个装修好点儿的办公室啊！”
“一定要窝囊地待在他们陆氏吗？！”
“宋导……”助理蹲在地上，因为他坚信灰尘只往天上飞，“咱们没钱……”
他弱弱道：“您已经经历了17次创业失败了……”
“我们这儿，还是陆氏不要了的办公室。”
“要不是他们看在两家交好的份儿上，咱们可能连个茅厕也租不上啊！”
助理抹泪，宋导叹息，像极了穷途末路的英雄。
“——宋大导演。”
踢踢踏踏的高跟鞋声响起，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的陆知娴倚在门框，“宋大导演又在伤春悲秋什么？”
她拖长声音，“伤春悲秋能让钱从天上掉下来吗？”
宋导捂脸，恨不得跟助理一起躲到桌底下。
他……他他竟然被一个后辈嫌弃了！
陆知娴真是目无尊长！他们陆家的都目无尊长！
陆知娴看着青红蓝黑交替出现的宋导的脸色，心中毫无波澜——呵，跟资本家谈什么人情，没把混在这儿的两个人当场轰出去，已经算仁慈了。
“今天我不是来催房租的。”她叹了口气。
“听说你找甄甄拍电影，我们陆氏想直接签下甄甄，待遇绝对不会给低。”
“宋大导演意下如何？”
助理听了恨不得一蹦二丈高，立马叫宋导点头同意，毕竟他们余钱不多，实在难以培养一个艺人。
然而囊中羞涩的宋导却并不这样想。
他们家小甄还没姓陆呢！这堆资本家就急着围上来，也不看看未来到底谁叫谁叔叔？
“那你们来迟了，”他故作高深，“小甄已经签到我自己的工作室了。”
助理恨不得掩面哭泣——宋导啊宋导，您认清事实吧！在别人屋檐下，哪有不低头啊？
宋导还大放阙词，“走着瞧吧！不用你们，我肯定也能把小甄捧得红红的！不用多久，我就能把欠你们的钱还得一干二净！”
整个人蜜汁自信。
助理觉得他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家的赤字到底有多大。
最后陆知娴面色难看地走了，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蹬蹬蹬的声音。
过了许久，助理小心翼翼地从蔽身的办公桌下爬了出来，拍了拍正在叉腰大笑的宋导的胳膊，“我们还没签下秦小姐，要是被陆小姐知道了……”
“怕什么。”宋导把头一昂，“我们家小甄最为孝顺，难道还会把胳膊拐外边去？”
宋导拉着助理，二人坐在尘埃密布的椅子上，“来来来，讨论一下，我们帮小甄立个什么样的人设为好？”
助理也打起十二分精神，“人设最好要独一无二与众不同，还要与秦小姐本身有所关联。那不如——”
助理：“学霸人设！”
宋导：“学渣人设！”
助理难为道，“秦小姐博士在读，怎么能委屈她演个学渣呢？”
“这你就不知了，”宋导豪迈地把手一挥，“她演了两次戏，每次都演方仲永。”
“方仲永怎么就不是学渣了？”宋导越想，越觉得计划可行。
助理：……幸亏他领的是宋氏的薪水，他总算知道宋导为什么会破产整整17次了。
没错，现下宋导的创业公司，老板职工加起来仅有一人。
“对了，”宋导眼中盛满奋斗的光辉，“你给小甄面试几个助理，工资从工作室账上出，记得，要你亲自把关！”
助理：……“好的。”
宋导没能体会助理的用心良苦，他只觉得自己的主意甚好，前途一片光明。
他掏出手机登上微博，高高兴兴地发了一条微博。
【宋18V：告别过去，展望未来。[秦甄路透比耶.jpg]】
评论蜂拥而至。
【路人A：永不放弃，宋导真是圈中清流[拇指.jpg]。】
【演员A：宋导什么时候再拍电影？】
【路人B：期待《新版伤仲永》！】
【爱豆工作室A：什么时候能与宋导合作？】
除了清一色的夸赞，当然也有别的声音——
【陆氏官方V：您已拖欠25个月的房租，请您尽快补齐，否则陆氏将追究您的法律责任。】
【陆知娴V：手动催租。】
【路人C：分享一个热知识：宋导已经死皮赖脸待在陆氏大厦25个月了。在这25个月间，宋导完成创业-失败-再创业-再失败-再创业。[人生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jpg] 】
【宋18V：@陆知娴V @陆氏官方V 再宽宥几个月吧！我一定能交齐的！好人一生平安！[秦甄祈祷.jpg]】
【宋18V：@陆知娴V @陆氏官方V 看在我们两家的交情上！[秦甄可怜.gif] [秦甄祈祷.gif]】
【陆知娴V：@宋18V 跟陆氏有交情的人又不姓宋。】
【路人A：这个秦甄什么背景？宋导怎么那么捧她？@秦甄 @秦甄工作室 @演员秦甄 ——账号不存在？怎么可能？？？】
【路人E：我好像嗅到了什么惊世大瓜 [闰土插猹.jpg]。@公众号A @公众号B @娱乐小报C @娱乐小报D】
【路人F：宋导长张脸吧！】
科普——
【路人G：为什么宋导的微博账号叫做“18”？】
【路人H：宋导，代表作：《伤仲永》，爱好：创业，擅长：破产。】
【路人H：宋导是个勇气可嘉的人，每创业失败一次，就会在后面数字加一，现在是第18次了。宋导每破产一次，就会出来拍一部电影，电影拍完赚了钱，就又回去创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