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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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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慕容老爷子一个转身就为咱□□挡住了那枚暗箭,两人这过命的交情在这生死攸关的紧急情况下,展现了出来。至此,天下初定,□□建立大梁,就有了如今这,河晏海清百姓安居乐业的,美好局面……”
槿昔本来今日得空来翠微楼听书,是想听关于她和崔鸣皋的离谱儿小故事的,倒是赶上讲建国史了。槿昔挺喜欢这段历史的,因为这是父亲以前最为津津乐道的,她父亲是位医师,却酷爱文学,博览群书。要不是那年去了赵府救治赵小公子失手也不至于……
算了,都是些陈年旧事不必再提。
继续听着说书先生讲着那段历史,到底是话本子,少不了添油加醋。
诸侯纷争,群雄争霸。几十年战火纷飞,最后慕容霸业和祝鸿朗结盟胜出,二人本想共拥天下,没曾想遭遇刺客偷袭,慕容霸业为祝鸿朗挡下了致命一击。至此便有了祝家皇帝与慕容安庆王。怎料祝家二世便为皇位兄弟相残,当今二世安庆王慕容枭扶持最小的一位皇子祝峦登基,为梁扶帝。当今局势虽平稳,但王爷权势滔天,总觉不似太平……
。。。
听了一会儿自觉没趣,槿昔便离开了翠微楼。已是天色将冥,槿昔伸了个懒腰,看着黄昏,真美啊!快了,就快了,今日一过所有账务便清了,她就能离开这里,去到江南,她梦寐以求的地方。江南啊,想想就觉得美好。
。。。
回到茶馆,今日还未打烊。
“哎,槿昔,你过来。”老板在柜台处说道,温和如初,老板人很好,老板娘其实也挺好,就是脾气差了点儿。
“唉,来了。赵叔有何吩咐啊?”槿昔小跑过去。
赵叔从后边拿出一个食盒,说道:“这是对街那家驿馆有位客人订的茶点,指明要你去送。你快去吧。”
“对街驿馆?崔鸣皋?”
……
“崔大人,我是茶馆小厮,您要的茶点来啦,请……”槿昔客气的边敲门边问道。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屋里还是暖洋洋的,黄晕的光给屋里所有东西蒙上一层光晕。
开门的是阿祁,崔鸣皋正在灯下看书。
崔鸣皋看着槿昔明显有一丝愣神,随即看向阿祁,阿祁赶忙接过槿昔手里的食盒,说道:“那个,早听说这家茶馆私酿的果子酒别有一番风味,就想着要一点儿给老大尝尝。嘿嘿。”眼神不止的偷瞄崔鸣皋。
崔鸣皋看了看阿祁,又看了看食盒,挑眉道:“那便搁着吧。”随即继续看书。
……这位爷可真难伺候,槿昔拱手道:“那小人便告退了。崔大人慢用。”
槿昔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懒洋洋的嗓音:“慢着,让你走了吗?管送不管倒酒啊,态度不是很好啊。”
槿昔调整好状态,拿出最大的涵养摆出一个职业微笑,然后转身,客气说道:“管倒,这位爷。”
然后走到桌旁打开食盒,里面果然有三瓶果子酒,是赵叔酿的,槿昔以前尝过,味道极好,赵叔可是不会轻易拿出来给人尝的,怎的这次如此大方。
槿昔打开瓶塞,丝丝缕缕的酒香夹杂着果子的香气飘出来,很勾人,太香甜了。就连崔鸣皋都停下了手上的活儿,终于肯分给槿昔一个眼神。
槿昔拿出了她的职业素养,取杯斟酒行云流水,完毕了还不忘给崔鸣皋一个炫耀的眼神。
阿祁看着这一幕,老大又笑了,迟来的温馨他不忍破坏,就从门里溜了。
崔鸣皋拿起酒杯尝了一口,果真不错,丝丝缕缕的香甜,酒气不是很重。忽然抬头对上槿昔一双瞪得大大的眼睛,亮亮的,里头的渴望都快溢出来了。
崔鸣皋没忍住笑了,举起酒杯问她喝吗,槿昔一边推拒,一边盯着那清澈的酒:“这怎么好意思呢?还是爷喝吧,我……”
“让你喝你就喝。”崔鸣皋再次张口,还是带着一副不容忍抗拒的语气。
“得嘞,那小人就陪爷喝两杯。”槿昔立刻给自己倒酒。
清凉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很香很凉,回味醇香。
崔鸣皋眼神不自觉看着她沾满酒渍的嘴唇,不是很饱满但很润,这也是他第一次观察槿昔,鹅蛋脸,线条很流畅,皮肤白皙,透着粉,眼型似杏眼又眼尾略微上挑,深棕色瞳孔,一丝乖巧,一丝张扬。挺漂亮一张脸,就是人糙了点儿。
“爷?您看什么呢?”槿昔在他眼前挥手道,“是不是醉啦?您这量也不行啊。”
“不行?还没人说过我量不行呢,比比?”崔鸣皋被激起了好胜心。
“哟,比比就比比,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槿昔脑子一热也开始叫板。
。。。半个时辰以后
他们俩喝了赵叔的那三瓶果子酒之后还要了两瓶,槿昔算是知道赵叔为什么不轻易给人喝他那酒了,后劲儿是真大啊。
槿昔趴在桌子上摇摇欲坠,崔鸣皋眼里蒙上一层氤氲,看着她,笑道:“还来吗?”
“不来了,不来了,还是爷厉害。”槿昔竖起大拇指拍马屁,继续趴下没动静了。
崔鸣皋看着她红透的脸颊也不说话了,望向窗外,也不知几时了。今日竟也真有些醉意了,天色深蓝,静谧得很。他又想起了在漠北郡的那些年,他还是漠北三郡人尽皆知的混球儿崔家小四爷,那个时候多好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就醉不了了,他真的很想大醉一场,有时候太清醒了也未尝是一种好事。
“啊!”槿昔一惊一乍的,突然坐起来,吓了崔鸣皋一跳,“我告诉你,小爷我就要走了,就今个儿,小爷所有的账务都还清了。十六岁,年方二八啊,独自安葬二位父母并还清账务,两年,我这么辛苦工作,终于还清了。啧,我可真厉害……”
“你要去哪儿啊?”崔鸣皋打断她的自吹。
“去哪儿?江南啊,就顺着南边儿走,走哪儿算哪儿呗。小爷我得去远方为自己活一次。”槿昔口齿不清的张牙舞爪道。
崔鸣皋看着她,脸红的跟熟透了的柿子似的,眼睛还是亮亮的,蒙上了一层很重的水汽。不知怎么的他又忍不住笑了,这几日怎么这么爱笑了呢?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崔鸣皋立刻清醒了,外面的人吼叫着抓刺客,他冷哼一声,终于来了,抓起披风套上。又进来把一滩槿昔捞起来放到床上,给她捂上被子,立刻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