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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缘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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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昔出了驿馆后穿梭在巷子里,此时将近人定,又是二月,大街小巷早早沉寂,许是与刚才的热闹相比,此刻愈发显得静谧。
二月寒风微料峭,吹在人脸上仍是略显刺痛。
槿昔裹了裹衣裳,躬起身子加快了步伐,脚趾头有些冻。
。。。
到了,此处便是清风亭。说是清风亭,早找不见亭子了,也没人来,荒草都长满了。四周被竹林环顾,其间淌过一条小溪,流水潺潺,月光洒在溪水上,看不真切。槿昔探头寻找,往前在走了几步,看见了亭子,还真有清风亭。
亭子中央有位穿白衣服的,月白袍子。薄雾虚拢望舒,更添一层洁白神秘。月光将他的袍子衬得愈发白,偶有扶摇拂过,只见白袍衣角翻飞。
啧,美的跟画儿似的。
槿昔悄悄走过去,在身后行礼道:“这位公子,可是在等一故人?”
槿昔低头只看见白袍角翻转,那人应当是转过来了。
许久不见答话,槿昔抬头察看情况。那人当真一副好皮囊,肤若凝脂,眉眼如秋波,一丝阴柔,槿昔一时分不清眼前这位是公子还是姑娘。只得再说一次:“这位……”
“是。”如秋日凉水,很凉润,但不难听出是位翩翩公子,“姑娘可是一位崔姓公子派来的?”
。。。
“正是,这么说,白衣人也是您了。”槿昔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块无暇的玉佩递给这人。
“多谢姑娘。”那人接过玉佩并未过多赏玩,倒是从腰间取出几粒碎银伸出手展开在槿昔面前。
虽说银子就在眼前,但槿昔正犹豫这银子应不应该接,毕竟他雇主可没允许。
那人直接拉起槿昔的手将银子放在她手里,再次说道:“多谢。”
好凉,槿昔觉得他的手没有一丝温度。拱手行礼道:"多谢公子,小人告退。”说着拿出了最快的速度原路返回。因为刚才他伸手时,槿昔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很多年以前曾在母亲那里闻见过,不是一般的香料。槿昔又开始头疼了,只要一想到母亲就开始头疼,啧。一想起刚才那人也认出了她是女子就更头疼了,怎么记着之前没人人出来呢,她就说老黄教她的是唬人的,得,想起老黄头更疼了。
。。。
槿昔走后,清风亭处,一群黑衣人从周围的竹林里窜出来,问道:“陛下,可是回宫?”
不见那人答话,短促的一声呼叫之后,刚才那名黑衣人应声倒地,穿白衣服的人指尖绕着一根银线,“都说了,在外边别叫我陛下,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没有一丝起伏。
他捻着指尖的血,露出嫌恶之色,用鼻音哼出声:“没有茧,并非习武之人,呵,崔,鸣,皋,有意思。”
。。。
“哎,你听说没?昨个那疆安侯进京啦。”
“什么疆安侯,那是他儿子。何止听说,我可是亲眼见了呢,差点被踩死,咱这街坊邻居跟没见过人似的。”
“哎呦,你可别说昨个还真有个人被挤出去了,还被疆安侯儿子拉到马上去了呢,那可是一个风光。早知道我也被寄挤出去好了。”
“美得你,那人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疆安侯儿子他相好儿,据说这次上京就是为了见相好呢。”
“啊?可那人分明就是男子啊,虽说是白净了些,不见得这疆安侯竟有龙阳之好,真是人不可貌相。哎话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听翠微楼说书的说的呗。”
“哎,那你再讲讲,改日我也去听去。”
……
槿昔站在他们身后一分钟八十个表情的听完了他们的对话,脸色上演了一个什么叫风云变幻。正无语呢,脑子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啊,谁啊?”槿昔回头对上老板娘:“你老娘我,不给客人端茶倒水,杵这儿干嘛呢?今日工钱又是不想要了?”
“哎不至于,这就干啊,老板娘您消消气。”槿昔一边赔笑一边麻溜干活。
平时去翠微楼听书怎么没见得这么离谱呢,就说这两日画本子越来越离谱,怎知那一天还真就离谱到自己身上来了。不行,改日还得去看看。槿昔一边擦桌子一边。
。。。
“阿祁,你来看,对面那条街那家茶馆儿,门口那小厮,是不是昨天那个?”
崔鸣皋站在驿馆二楼看着对面说道。
“哪个啊?哦那个,正是此人。将军有何吩咐。”他身边一位黑衣服的人说道。
崔鸣皋挑了挑眉,神色很轻松,连嗓音都不自觉染上了一层笑意:“没事儿,就是挺喜欢她说话的。”
阿祁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们老大这次是真笑了,不是冷笑也不是皮笑肉不笑。阿祁低头寻找槿昔,默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