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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 6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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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屏瞅一眼那鹦鹉,只见对方也瞧着她,似要将她看穿,她不敢对视,立刻去厨房拿糕点。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夫人,紫鸢来给您请安。”
“快进来。”王氏喊一声,紫鸢一进屋便一礼,“给夫人请安。”
“快起来,”王氏温和道:“来这边儿。”
紫鸢走到她身侧,一眼便瞧见桌上鹦鹉,“夫人将他放出难道不怕他逃走麽?”
“不怕,他自会回来。”王氏将她搂住。
紫鸢好奇,语气稚嫩,“他认识路麽?
王氏微微蹙眉,看向鹦鹉,只见鹦鹉仰头叫着,王氏莞尔,“知道,他说他认得路。”
谢常泊心里乐开了花,这就叫母子连心。
“他认得路?”紫鸢惊讶,凑近些,瞪着圆溜溜眼睛瞅他,“小九,小九,你可认得路?”
谢常泊歪着脑袋瞅瞅她,鄙视地瞪她一眼,阖上眼。
他怎么可能不认得路,只要他想,他就能找到。
紫鸢感觉到浓浓鄙视,气恼道:“夫人,夫人你瞧他,他,他!”
王氏噗嗤一声笑起来,抚摸着鹦鹉,“小九跟你玩闹呢,是不是,小九?”
哼,看在娘亲面子上不同你计较,他踱步而去,朝她叫两声。
紫鸢毕竟还是小孩儿,一下便气消,伸出手,“小九,我摸摸你臣麽?”
摸什么,他是男娃,男女授受不亲!
不过脚还是往她跟前靠近了几分,紫鸢小心翼翼,细白手指摸到他脑袋上、翅上、背上,她一下欢喜笑起来,“夫人,夫人,小九他好乖。”
“是很乖。”
王氏温柔笑着,看着二人依偎,他猛然振翅飞起,紫鸢吓得叫一声,后退一步,他盘旋一圈轻轻落于王氏肩头。
紫鸢想要靠近,他叫嚷着冲她示威。
哼,臭丫头,这是他娘!
王氏眼中闪过一丝诧然,目光变得复杂,摸着他背部,笑道:“小九,小九。”
他脑袋朝她脖颈贴贴,蹭蹭,眷恋无比。
她身上味道还是那么柔和温暖,真是叫人心安。
不一会儿糕点端来,谢常泊飞离王氏肩头,于桌上踱步,只见王氏手轻抚肩头,他立刻明白刚才离开时爪子蹬她肩头时一定有将她弄疼。
他不再围着糕点,仰头走到桌边,滋滋叫着。
没事吧娘。
王氏心头跳跳,更觉诧异,面上不露痕迹道:“小九要吃哪一种糕点?”
谢常泊朝那盘子糕点瞧去,有绿豆糕,桂花糕,蜜豆糕还有枣泥糕。
他喜欢蜜豆糕和枣泥糕。
他踱步而去,喙于碟子边轻啄,示意王氏给他拿蜜豆糕。
“都归小九,想吃哪个吃哪个。”
雀屏劝道:“夫人,这鸟儿肚量小,吃多了怕是要遭罪。”
“有道理。”王氏赶忙将碟子抽过,取出一块递过去。
谢常泊张嘴吃着,边吃边欢叫,好吃好吃!
还是这么好吃,他吃几口又朝蜜枣糕瞧去,王氏另一手拿过,递到他面前,他欢快啄着,左边一口,右边一口,好不欢快。
知道吃得肚皮滚圆,正要继续,王氏道:“不可再吃,免得积食。”
雀屏听夫人像是同小公子说话一般,不由眉头一蹙,想着许是夫人思念过度对鸟儿也如对小公子一般。
陪她们玩乐一下午,眼见王氏面上笑容越来越多,他越发不想走,日暮十分,他看看天色,他得赶紧醒来,看看他那具身体怎么回事,为何前面回不去。
他飞到笼中,立于架上,闭上双眼,开始打瞌睡。
不多会儿,便睡去。
谢常泊再次醒来,只见眼前一片漆黑,还有些冷飕飕。
身体也上下颠簸,弄得他腿痛腰痛。
他低头一瞅,是一匹马,仰头一瞧,只看到一人下巴颏。
摸摸左手,是小手。
他身上绑着一条绳子,与身后之人绑于一处,应是怕他落马才如此。
只是怎会在马上?
摸摸脖子,没有玉坠,不是北海王世子。
应是已回到自己身体中。
回忆此前,他当时正教大家习字,很快便觉犯困,之后便昏昏睡去。
他有些懵,不知现下何种情形,只能静默以待。
马蹄声不止一声,还有其余马匹,此人身后还有他人。
一夜过后,他腰酸背痛,由其腿部,痛到几乎无法走路。
直到清晨,他们终于赶到一家客栈,为首之人低头瞧见孩童已醒,解开腰间绳索,将他提下马背。
客栈灯笼高悬,接着灯光,周伍看清此人面容。
他有些错愕。
不料再次遇到他,更没弄清他怎么同此人在一处。
他被抱起,其余人上前敲门,店家迎上来,不着痕迹打量完众人,“诸位可是要住店?”
贼匪身侧一人温和道:“店家,可还有房?”
“有,有,几位这么晚还赶路,敢问要去往何处,在这儿住几晚?”
“带孩儿回家,你们这武陵郡有歹徒专掳人子女,实是可恶!”一人嫌恶道,“多亏郡守英名,将贼匪捉住,令我们找回我这侄儿。”
店家看向贼匪怀中孩童,见他眉目澄澈,没有惊慌,心头稍安,只是这孩童与众人面目相去甚远,因为首之人神色不善,他也不好多瞧,只能先请众人入内。
谢常泊佩服他们这扯谎能耐,掳劫孩童之人不正于眼前,若是店家知晓真相,不知要做何感想。
他好奇他如何落到他们手上,难道是他们摸进了郡守府?
不,这不大可能。
章公子前去剿匪,他们怎会如此大胆。
除非事先安排,或郡守府中有内应。
若如此,他此前昏睡应是被药物弄晕迷。
众人入住客房,他被提到床上,众人坐于屋中,瞧着眼前这小孩。
众人皆是神色不善,一人恨声道:“你若敢闹出事端,让你好看!”
谢常泊缩缩脖子,做出一番惧怕惊慌模样,瞅着他们不敢说话。
一人道:“老二他们到底被何人所杀倒如今也是迷,官府说是自相残杀,我却是一点也不信。”
“的确,此前他和老三还曾传消息说观中内斗观中已死,能杀他们之人除却官府还能是何人!昨日那小子还敢冲上山!此仇不报我等如何对得起那些兄弟!”
贼首居高临下瞧着他,语气粗重冰冷,“报仇之事暂且放下!这小儿明日便有人来接,此事了后,我们便为老二等人报仇。”
“好!”众人齐齐点头。
原来此人便是那位老大,嗬,齐活!齐活!
谢常泊垂眸不敢言。
夜间他手腕被束于床头,不多时男子开始打起呼噜,谢常泊翻身不断,一直到后半夜才彻底睡去。
这一觉他居然睡得十分香甜。
次日天色还未大亮,一行人便带他继续赶路,谢常泊打着呵欠走到马边上,等着被抱上马。
话少不多事,除却昨夜惊怕,这稚儿倒是平静,仿佛真如他们对那店家所言,他们是带侄儿回家。
几人纷纷瞅着这小孩儿,觉得他应是真傻。
被提上马,一路颠簸,谢常泊嘶嘶抽气,大腿两侧是真疼,还不如将他绑背上让他立着。
不过他没敢提着建议。
快行至下一郡县,老大抬手止住众人动作,一人翻身下马,贴于地面,道:“身后有马蹄声!来者约有数十人,蹄声急促!”
“去树林!”
大家纷纷牵马进入树林掩护。
不多时,他们看到一人率几十人而来,各个骑着高头大马,一人嚷道:“大哥,似是武陵郡军士!”
老大爬上大树,像远处瞭望,迅速跃下,道:“去左边小道。”
“嗯!”
众人打马狂奔,很快身后有人赶来,眼看对方速度越迅疾,他们亦疯狂抽马不停往前走。
这时一伙人中有人惨呼一声从马上跌下,“小心箭矢!”
贼首躲过几支冷箭大喝一声,“马上便到汉中郡附近,大家勿要停留!”
众人纷纷低矮身子,贴于马背避开箭矢,如此行有十几里,终于他们勒马停住,对着树林吹出长口哨。
众人环望四周,纷纷越下马,抽出刀冲着急奔而来之人砍去。
几匹马被砍中,他们劈开箭矢,贼首一把掐住谢常泊脖子,怒喊,“谁敢动手!”
章公子手持弓箭,拉开弓直接朝贼首射出一冷箭,箭矢从他头侧擦过。
“你找死?!”其余几人怒喝,眼见就要打起来,章公子下马道:“乌合之众,还不知谁人找死!”
章公子眯眼,看向那贼首,冷声道:“拿一小儿做威胁算什么男人,有种再打一场!”
贼首冷笑,“你杀我兄弟数人,你性命我必取,有种让你身后之人悉数放下弓箭。”
“那小儿与你有何仇怨,先放开他。”
“先放下弓箭。”贼首微微昂头,面上带着冷酷。
两相对峙,谁也不让,谢常泊感觉喉头一痛,差点喘不过气,章公子道:“你们潜入郡守府只为掳走这小儿,不知他是何身份,令你们如此大费周章!”
“少说废话,此人对我们有用!”
“小孩儿,你到底何身份?竟让这么多人掳你。”章公子挑眉看向谢常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