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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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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已经酉时过半,姜晚啧了一声,在窸窣的吵闹中悠悠转醒。
“太子妃行不行啊,都一天了。”
“我看她就是装神弄鬼!”
这点耐心都没有还想诬陷人,姜晚套上外衫,抱着木雕开门,此时李温兰正好骂在兴头上,提高嗓音冲门口喊:“做不出来就不要勉强!”
被抓了个正着,李温兰脸都绿了,姜晚站在高阶上看她,周围人像是在屏气,安静极了。
姜晚看她脸红嘴白的,显然在这初春的傍晚吹了不少寒风,顿时畅快了不少,她举起手中的木雕乘胜追击,“你是说这个?”
“你……”不仅是李氏姐妹,在场的各位皆目瞪口呆,难以想象地看着面前这熟悉的东西。
“怎么可能!”首当其中的李温兰顿时气急败坏,不管不顾地大踏步上前,一把夺过姜晚手中的兔雕来回翻看,嘴里嘀咕个不停,“谁给你送来的,你是不是使了什么妖术!”
“自己雕的。”姜晚侧开身子,杂乱的桌子和满地的木屑尽收眼底。
“不可能!”心想事情败露,出气不成反被羞辱的李温兰脑子一热,举起兔雕就要往地上摔,却被李嬷嬷拦住。
李嬷嬷眼神锋利,吓得李温兰一下瘫倒在地,姜晚笑了笑,弯腰拿起木雕递给李嬷嬷,“麻烦嬷嬷给皇后送去。”
说完后,她当即收了笑,似有似无地俯瞰一眼李温兰,又瞅了眼远处早就无措愣神的李温丹,言之有序道:“李小姐啊,您刚刚为何要毁我木雕呢,哦不,是毁皇后的,难道……您的本意就是想毁了它?”
“我,我。”李温兰顿感做错了事,旋即慌了起来,眼泪大珠大珠地往下掉,“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想毁!你别想污蔑我!”
“哼。”此时虽没证据,但此人已乱了分寸,故不必再纠缠,姜晚抬头看了看天,心平气和道:“事到如今,嬷嬷应该已经清楚了,如今天色不早,没什么事各自就请回吧。”
李氏姐妹被李嬷嬷带走,姜晚头也没回地进了屋,虽说当下危机解除,但在这宫中无权无势迟早丧命,何不在民间逍遥快活一世,更何况上世的愿望还未完成,何不延续一番继续传承木雕手艺,既能落得个千古名声,还能赚得几两银子,一举两得。
此时小翠拿来饭食,姜晚拿起饼子一边吃一边想,皇宫晚上多暗卫,溜出宫是不可能的,可按原著剧情的话明天应该是诸侯国觐见之日,届时城门大开,方可溜出。
所以,姜晚吃完就向着床走去,随即毫无规矩地横躺上去,现在该做的就是吃饱喝足睡一觉,养足精神准备明天开溜!
姜晚睡得发死,梦中凄惨可悲,家道中途嫁于不相识的太子,甚至结婚当晚都无人取下她的头纱,说是结为夫妻,可婚后也未曾见过面,独自在洞房日坐于炕边,一夜无眠。
初春的夜依旧冷,姜晚猛地睁开眼,抬头擦眼竟发现已经流了许多的泪,她缓缓坐起,看向窗外初生的阳,心想今后一定要让姜晚活的自由快乐。
小翠听到动静,举着水盆毛巾推门而入,“小姐,今天是诸侯国觐见的日子,陛下有令,前朝议事,非必要不许外出。”
“知道了。”姜晚洗完脸后,谢绝要给她梳妆的小翠,随手自己扎了个高马尾,“小翠,去找件素点的男装来。”
“好。”小翠下意识答应,走到门口突然停住,“您说什么?”
“找件……”
话没说完,小翠突然跑回来,瞪大眼睛劝告:“太子妃!陛下有令,不得外出!”
“好了好了,你且去吧,我不出门的。”
“你说的。”
“我骗人出门被撞。”
“好吧。”
这小翠天虽是天真了点,但动作是真的快,还没半炷香的功夫就找来了件贴身素净的白衣。
姜晚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在镜中窥探到小翠正全神贯注地打扫卫生,便以小碎步一点一点后退,一溜烟跑了出去。
对不住了小翠,等姐回来给你带糖葫芦吃!姜晚虽心中抱歉,但嘴角的笑一直没停,这皇宫热闹极了,各地方甚至边陲国的人来来往往,尽管穿的大红大紫也不会显得突兀。
姜晚直接躲在随行人员的队尾,畅通无阻地出了皇宫,这一出来便撒了欢,她望着这大街小巷亭台楼阁,心差一点就跑没了影。
正事要紧,她想着先打探一下本朝代木雕业现状,便先去最近的商业街转了一圈,发现木雕对于这个朝代的人民来说是奢侈品,只有王孙贵戚,将军丞相才买得起,姜晚不死心地继续逛,转来转去也只有一家叫剑川的杂货铺子里卖一小部分木雕。
说是铺子,修葺倒极为奢侈,来的也都是一些穿着豪华,有头有脸的人物,姜晚一进门就冲着木雕径直而去,虽说不够精致,但足够让人怀念。
只要有木雕,就有我姜晚的立足之地!
在这纷杂的商品中,姜晚一眼就相中了摆在最高位的那条鲤鱼木雕,做工精细,鳞片生辉,口中汗珠,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显然周围人也都注意到了那个木雕,纷纷议论起来。
“那玩意摆在家里一定能招来好运吧。”
“我要送给太爷爷当贺礼!”
“别送不送的,你先看价格。”
价格……姜晚眯着眼看去,看清后吓得立刻瞳孔地震,两千两一个破木头?给我我都不要啊,这放在现代也就几百块,果然是奢侈品……
等等,这不就是我发财的机会!姜晚想到这个生财之路,心中窃喜之时,旁边突然有一人掠过,带起阵阵清风。
姜晚抬头看那人,只见他一身朱红长袍,黑边简而丽,腰间还挂着价值不菲的玉佩容臭,脸戴一个银色面具,极致尊贵优雅。
他一跃而上取下鲤鱼木雕,店掌柜搓手相陪,“楚公子又来了,您的话给您打个八折。”
掌柜随即比了个八的手势,那男子看都没看就将木雕收入囊中,丢给他一袋银币便扬长而去,“掌柜收好。”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都沉浸在刚才财大气粗且长相优渥的男人之中,人确实长得帅,姜晚也在一瞬间看呆了,但也是真的冤大头!
对了,自己现在没钱,那人看起来又确实喜欢木雕,岂不是可以做个交易!姜晚转身跑出店,左顾右盼寻找男人去向,怎么也没看到他的身影,便惋惜地转身回去。
“你在找我?”
姜晚一转头,差点撞在那男子胸膛上,她倒退两步,压制住自己的心情抬头看他:“这位兄弟,你应该知道一个鲤鱼木雕值不了那么多钱吧。”
“值啊,为什么不值。”男子拿出那鲤鱼木雕颠了颠,“适才看兄台盯着这木雕看,显然对它也有兴趣,此时又匆匆而来,想必找我有事。”
哪来的油盐不进,不知赚钱辛苦的纨绔!姜晚有苦说不出,“不值。”
“为什么你说不值就不值?”男子比她高出去一头,凑进一步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如今木雕少之又少,有也是致力于书案屏风之类,你怎么就说不值?”
姜晚大意了,她又忘了木雕在这个朝代发展滞后,手艺人也是少之又少,但气势不能输,“我会雕,并且不输于任何一人,既然你喜欢木雕,给我投资怎么样?”
“凭什么你说投资就投资?我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
我看就是大风刮来的,姜晚心中骂道,她叹了口气,搜遍全身拿出一个金钗,“你先给我一千两,金钗抵押给你,如果见我没有价值,可随时放弃合作。”
男子刚想开口拒绝,可看着金钗又欲言又止,愣了好一阵,随后笑了两声,最后爽快的接过金钗,丢给她一袋银币,“可不要让我失望。”
“敬请期待。”姜晚礼貌拱手道别。
该朝代的大型精致木雕流通于达官贵族,民间有的也只是一些三几分钟就能雕出来的小玩意,既然上辈子能成为传承人,这辈子也一定能靠木雕闯出一番事业,姜晚看着手中的钱袋子信心十足,首先需要的就是一套趁手的雕刻刀。
雕刻刀小巧精细且不曾问世,必须找个手艺高的师傅来做,姜晚打听来打听去,终于在城中心找到了传说中“打遍天下铁”的双锤铁匠铺。
一进门,只听数个偌大火炉滋滋地响,数不清的铁匠师傅抡锤狠砸挥汗如雨,墙上架上皆是各类铁器,琳琅满目。
姜晚走到柜台前:“老板,我想买一副小刀。”
老板满嘴胡,黝黑锃亮的皮肤和魁梧的身材显得有些可怖,他上下打量了眼眼前瘦成干的小兄弟,从下面掏出一个小盒打开,“弟弟啊,刀的话,我们这儿多是冷兵器,小刀也就只有盒中这几种,你看看有没有看上的,另外买小刀的话,杂货铺子里比我们这儿品类齐全。”
姜晚礼貌看了亮眼,摇头谢绝道:“我要的雕刻刀需用上好的铁,请问有无纸笔?”
“纸笔?”老板虽疑惑,但还是给她找来。
姜晚拿起笔,毫无丝毫即刻便画,要说战场上将士最熟悉的伙伴,那必须是手中的武器,而对于木雕师来说,雕刻刀便是手中的武器。
画完后,她摊开来给老板看:“老板,能做吗?”
老板不觉得一个看起来刚及笄的小孩能画出什么花样来,正全心招呼别的客人,想着赶紧把她支走就看了一眼,却突然瞪大了眼睛,夺过图纸,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薄片刀,u型刀,v字刀还有个叫坦刀的东西,他望着这些陌生的名字,惊讶道:“你画的?”
姜晚默默点了点头。
老板深吸一口气,叫旁边的小伙计来帮忙招呼客人,自己则拿着图纸与姜晚去了一间独立的锻造室,他自己盯着图纸,皱着眉咂摸两声,“这刀虽小,但着实精细前所未有,设计图也堪称专业,敢问是兄台自己设计的吗?用来做什么?”
“这是雕刻刀,刻木雕用的。”
“什么?木雕?”老板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语重心长道:“不是我说啊小伙子,我们这锻造可是很贵的,少说得一千两,用这么好的刀来刻木头,有点不值当吧。”
什么?一千两,姜晚心想得亏叫住了那个男子,她将钱袋解开放在桌上:“没事,我有钱,您尽管做便是。”
只是没有钱给小翠卖糖葫芦了。
有钱不赚是傻子,只可惜了这设计图纸,老板叹了一口气,“好吧,这刀我今天研究研究,估计三天做完,届时来取吧。”
“好。”姜晚径直离开,走一步后面便传来一声叹气,她转头看老板仿佛看金子的模样,灵机一动又折了回去,她一手拍在设计图上,笑道:
“老板,我看你这铺子这么大没个招牌,我给您做个木雕抵消报酬吧。”
“呵。”老板轻笑一声,“我家百年铺子,即使没有招牌照样名声在外,少跟我套近乎。”
“唉,老板你再考虑考虑,我保证给您雕一个气派的。”姜晚没放弃,又胜却在握地指了指雕刻刀的设计图纸,“除了招牌,这图纸也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