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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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又是一年即将过去，年底的将校述职会在会议室照例举办。
你垂着眸将报告言辞清楚的表述完后坐下，那个近来总无故针对于你的声音再次响起，目标明确的质问你在这两年间屡屡出海却屡屡空归，一个区区鱼人组建的海贼团居然两年多了还没有被逮捕成功，这其中的深意是否能无愧于海军。
“我无愧于我。”你平静的整理裙摆。
“所以莉雅中将的意思是，你是你，海军是海军吗？”那人迅速回话，像是终于抓住了你的马脚，对你问：“这就是中将长达两年毫无作为给本部蒙羞的理由吗？”
“上校，你这是恶意毁谤。”
“毁谤你两年抓不到……”他似乎被你漫不经心的态度刺了眼，刚坐起身打算好好和你对峙就被一道冷硬的声音打断。
“鱼人本性亲水，且泰格有强于人类十倍的力量，如果上校觉得自己能够做的比她更好，认为自己可以在两年内追捕到这个危险等级为A的悬赏犯，我可以向元帅举荐你接任这个任务。”
“……”上校看着坐在对面身穿暗红西装，外披正义披风的新任大将，那直射而来的目光冷凝又严肃，冷汗不自觉留下，转头求助战国元帅。
战国双手交叉置于桌前，对他的神情恍若未觉，波鲁萨利诺翘着脚对此见怪不怪的坐在萨卡斯基旁边，虽然心里也对这个次次会议都要跳出来对同一件事攻讦几句的上校没有好感，但现在气氛太冷，就顺手打了个圆场，好让会议继续下去。
他不想再体验一次拖堂的感觉了。
而战国似乎也想早点结束，在接下来的各个将校汇报结束后简短的说了两句后，就直接宣布了会议结束。
你整理着报告站起身，战国出声留住了你。你站在原地，两边退下的将校鱼贯而出，等这偌大的会议室再无他人时，战国要你暂停对泰格的追捕任务。
“莉雅，现在有别的任务要交给你。”战国的态度如常，向你递过一份报告，你双手接过，听他对你详细讲解这个任务的配属和计划，并在最后强调了这次行动的重要性。
你低头翻动着报告，看完后将其递回，封面上印红的绝密标志鲜艳显目。
“怎么回事？”一直在外等你的乔伊见你走出大楼，皱眉问你。
“没什么，战国元帅估计也察觉到了，要我暂停追捕泰格，出海去完成别的任务。”
“那该死的上校，他就是妒忌你升的比他快。”乔伊骂骂咧咧，见你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又转过头开始数落你：“我就说你做的太明显了吧，要是早按我说的随便抓他几个船员回来应付，你也不至于一直被他抓着辫子不放。”
“……”
“什么任务啊？走几天？”
“就是一个监察任务，有海贼找到了政府想要的恶魔果实，海军同意了他们的交易请求，我负责这次交易行动的顺利进行，然后将东西安全带回来，一来一回应该走半个月左右吧。”
乔伊嗯了一声，静静的和你并肩走在路上，然后不知怎的，他手插着兜越走越歪，你被迫越走越斜，最后被挤下了路边。
“……”你转头看他，他看着前路，随意的说起你之前一直拖着萨卡斯基剩下的那一招死活不比才彻底躲过了这次考核，要是下一次的大将候选考核还有你，你会不会参加。
“那大概还得好久吧，萨卡斯基大将他们刚刚上任，近几年一定不会再选拔大将了。”
“那倒也是。我明天休假，要不要我陪你去找萨奇？”
“不行啊，我明天就得走。”你垮下脸看着乔伊：“本来今天要走的，战国元帅说会留一艘船，让我抓紧交接工作，明早出发。”
“……”乔伊有些惊讶，看了看你后继续踩着路沿慢悠悠晃荡，等一路送你回到宿舍后，才像是埋怨似的对你说：“你总是走的这么突然。”
你站在门口垂头丧气，乔伊叹了口气，对你说出去一定要注意安全。你点点头，回宿舍大概收拾好带的东西后出门和交接工作，第二天一大早，就登上了监察船直直向目标地赶去。
却没想到你们刚刚抵达港口，就接到了交易中断货物被偷窃的消息。
你想起之前战国元帅对你再三强调的话，连披风都来不及穿就快速走下船问正站在岸上接应你的少将知不知道那人的具体相貌。
少将摇了摇头，向你递过一件灰色连帽斗篷，沉声说他也是刚刚得知了这个消息，并不清楚到底是谁动的手，那群海贼们没有具体说明，只说他们会负责把东西找回来。
你接过斗篷，皱眉说既然他们都能把交易的物品丢失，那现在他们就已经不再可靠了。于是少将问你的意思，你抬头望着这处大雪覆盖的岛屿，直接下令让一队人留在监察船，其余人员三五组队立即开始巡山，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那果实找回来。
“如果…那个恶魔果实已经被吃掉了呢…”这毕竟不是一般的东西，少将不得考虑最坏的准备。
“那就把那人一起带回来。”你直视着他：“这场交易政府和海军都很重视，无论如何，我们绝不能就这么空手而归。”
“是我明白了，莉雅中将。我现在就立刻派人进山。”
你嗯了一声，在少将开始拿出电话虫下达部署后，一脚踩下绵软的雪地，准备也去搜捕那个竟然胆子大到连政府和海军的东西都敢出手的家伙。
“中将。”正打着电话的少将叫住你，你回头，看他向自己身边的一名看起来很干练的海兵示意，对你说：“这座岛屿的山路有很多被雪盖住的陡坡，虽然莉雅中将的实力很强，但多一个人也是有备无患。”
你看着那海兵走到你身边，走近了才发现这海兵嘴角似乎沾着食物，你向他指了指，他后知后觉的摸了摸，十分抱歉的和你说大概是他中午又没擦干净…
嗯…问题不大。
你谢过少将，转身带着这名海兵进山，在路上你得知他刚刚加入海军没几年时，打量着他虽然被披风遮住但依旧能感受到蕴含着能量的身躯，有些惊讶这是短短几年就练就出来的结果。
“你叫什么名字？”你问他。
“维尔戈。”
“人如其名，是个很干练的名字呢，你的长官也很看中你，想来不用过多久，就可以在本部在见到你了。”你对他的印象很不错，他笑着谢过，和你一起走在白茫茫的雪山上。
“这里直走然后在前方拐弯，就能看到已经被火烧毁的那群海贼待过的地方。”
“等到了那里就会是平地了吗？”已经爬了很久的你望着看起来好像没什么边界的雪山，得到肯定答案后，重新振奋起一些精神。
维尔戈看了你一眼，问你是不是不喜欢爬山，已经快被穿山风吹傻的你将帽檐拉过来捂住口鼻，对他说爬山这种累人的东西谁会喜欢啊，尤其还是这种能把人的眼睛快要刺瞎了的雪山。
“……”维尔戈看了看白的反光的雪，深有所感。
47
“这个给你！”
一个围着斗篷的小孩低着头对你们伸出手，你和维尔戈站在原地，有些诧异的看这个突然从岩石后面窜出来给你们递东西的小孩。
“是别人让你送过来的吗？谢了。”维尔戈看到他手里递过来的木质迷你小管上印有的海军标志，伸手接过后蹲下来温和的摸了摸他的头。
那小孩抿着唇始终不抬头，紧张的连喘息都有些发抖。
维尔戈温声安慰他文书事情他做的很棒，并当着他的面将文书交给了你，对他说你是这里的最高长官，所以后续的事情就放心吧。
那孩子快速的抬头看了你一眼，在维尔戈说他的声音很虚弱时，突然又抬起头直视着维尔戈。
“我可以相信你的吧？”那孩子布满大片白斑的脸在他的动作下全然露出，他看着维尔戈，在维尔戈承诺他文书的事一定没问题后，再次出口的声音隐带着哭腔：“有人需要你们的帮助…他受伤了，就快要死了…”
“拜托了，请救救他…我不能让他死，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维尔戈沉默的看着面前紧紧抓住他衣角的小孩，那大滴滚落泪珠的眼里倒影着他的脸，他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哭泣着求他救救那个似乎对他很重要的人。
能让这孩子送出这种东西，应该也是个海军吧。
维尔戈抬头和你对视，你点了点头，于是维尔戈将那看起来很虚弱的小孩背起，和你一起按着那小孩指的方向走去。
·
“柯拉先生！”
虽然小孩说路有点远，但以你们的速度，没有用多长时间，就按他所说的，拐进了另一条山路，然后看到了那个浑身是血，狼狈的背靠岩石半坐着的男人。
小孩在维尔戈的背上直起身，开心的冲他一边挥手一边喊：“柯拉先生！这些人说会帮助我们！”
那男人闻声抬眼，看到维尔戈的一瞬间瞳孔一震，像是不可置信一般，挣扎着想要起来。
维尔戈沉默的站在他面前，慢慢放下小孩，对你说：“这边的小事交给我就好了，还是找人要紧，中将如果朝着这个方向一直走，也可以看到那个被烧毁的地方，或许那个人还并没有跑远。”
确实是这样没错，但你看着这个披着黑羽斗篷浑身打扮花哨，脸上甚至还涂着浓艳的小丑妆的男人，有些疑惑他的身份。
按理说海军的东西只有海军才会有，但这个男人…看起来却并不像是海军。
你探索的眼神在他身上游移，而他看你的眼神复杂又犹疑，两边嘴角的红色涂料一直延长上扬，他对着你几次开口，又什么都没有说。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你开口问他。
他顿了顿，闭上眼缓缓摇头。
“那你是海军吗？”
他依旧沉默。
维尔戈将自己的斗篷接下来披在他身上，感受着手下僵硬紧绷的身体，对你说放心吧，他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好吧。”你收回放在这个男人身上的目光，对维尔戈嘱托几句后转头向他之前指的方向走去。
维尔戈维持着表情看着那个身影越来越远，那刚刚还重伤动弹不得的男人突然睁眼，猛的推开维尔戈，自己摇摇晃晃的扶着岩石站了起来。
“坷垃先生？”那孩子曾经裹着头的灰色帽檐滑落，露出来了他戴在头上的那个毛茸茸的黑白斑点帽。
“罗！离那个人远一点！”他喘息着向那孩子大喊。
“原来是你啊…罗西南迪，你居然真的背叛了家族，你可真是…给我们惹了个大麻烦啊。”维尔戈脸色阴沉，罗茫然的站在他和坷垃松中间，看着刚刚还温和背着他的海军像是变了个人一般缓缓松开胸前的纽扣，那身健壮的肌肉逐渐被覆盖上一层漆黑的东西，就连脸都一样，被覆盖的严严实实。
然后，在他的目光下，狠狠的握拳袭向本就虚弱伤重的柯拉松。
那一拳，似乎有着磅礴力量，将柯拉松一瞬间重重击飞，然后撞上砖墙，倒在地上紧捂着之前就被子弹贯穿的伤口一阵巨咳。
“坷垃先生！”罗失声大叫。
“咳…你…咳咳…原来他说的派你去执行的秘密任务，就是将你派去海军当卧底啊…维尔戈。”柯拉松硬撑着站起来，抹去嘴角的血丝。
维尔戈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又是毫不留情的一脚，看着他挣扎着的样子，抬脚踩住他，冷声对他说：“你太让多弗失望了，二代坷垃松。”
罗站在原地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瞳孔紧缩，他无法相信被自己带回来的，竟然是家族里那个早年就被派去执行任务了的一代柯拉松——维尔戈！
他到底…为柯拉先生带来了什么啊…
眼睁睁再一次看着自己的柯拉先生重重摔在地上，罗颤抖着握紧拳头，忍无可忍的嘶吼着冲过去抱住维尔戈：“住手！你给我放开柯拉先生！！！”
“原来…你就是那个叫维尔戈的家伙啊！”罗喘息用尽自己的力气捶打着，但他也同样虚弱，他并没有给他造成任何伤害，甚至连想要将维戈尔拽离柯拉先生身边都做不到。
“叫维尔戈的家伙？”维尔戈将他扯下来卡住喉咙举起来：“那你就是从白镇来的罗了？”
罗捂着自己的脖子不住挣扎，维尔戈指节缓缓收紧，不紧不慢的说：“听说你们两个失踪了，看来并没有失踪啊。知道我是你的长辈，就应该叫维尔戈先生！”
维尔戈突然加大音量，将他狠狠甩落到远处，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他一步步向着罗走去，罗西南迪颤抖着爬起来挡在他面前，维尔戈面无表情，对他说：“家族的命令，那个小鬼才是最重要的。”
罗西南迪咬牙撑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寸步不让，罗从雪地里撑起身，又一次眼睁睁的看着坷垃先生挡在了他面前，维尔戈的攻击像是发泄着什么，罗西南迪彻底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而维尔戈的攻击却依旧没有停止…
“住手…维尔戈…”
他拖着一动就剧痛的身子抓着满地的雪努力向前爬。
“再这样想去，柯拉先生真的会被打死的…”
伸出去的手迟迟够不到那个身影，维尔戈抬起头，踩着罗西南迪落在地上的手走到罗的面前。
罗瞪大眼睛，惊恐的眼神里那浑身泛着黑漆般东西的人对着他步步逼近，然后向他扬起了那指骨带血的拳——
·
寒风卷起刚穿起的衣角，他单手一颗颗扣着制服扣，另一手拿着电话虫，一句句回应着。
“…他没死…还有一息尚存，勉勉强强吧。柯拉松是海军的间谍，他一直留在家族就是为了陷害你。小心点，多弗，他给海军传了个文书筒，被我在不知情下交给了那个莉雅中将，那上面恐怕被他记着关于家族的不少事情…是啊…被她拿着，确实是个不小的麻烦…嗯…我会尽量…”
最后一颗扣子扣好，维尔戈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再回身时，突然发现之前那倒在雪地里失去意识的两个人，现在居然徒留四周溅染的鲜血。
而那一大一小的两个人…不见了。
48
“罗！醒醒！”
脸颊被人轻拍，罗从昏沉中缓缓清醒，模糊的视线看到那张夸张的涂满颜料的脸时，将脸埋进他怀里。
“柯拉先生——”
“对不起，要不是我…是我把维尔戈带了回来…”眼泪糊满了他的胸口，罗西南迪温声对他说不怪你，然后将他从怀里扣出来，认真的问他文件有没有交给维尔戈。
罗闻言眼泪流的更凶了，罗西南迪叹了口气，将他又搂进怀里。
那么多海军…怎么就偏偏是他。
“都怪我…”罗抓着罗西南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罗西南迪沉默着缓缓轻拍他的肩膀，抬头透过屋檐看着天空中布满的白色丝线，那丝线自上而下，像鸟笼般将这座岛屿笼罩其中。
他知道，这多半是多弗的能力。
而他…也逃不出去了。
“罗，去找之前那个女人，那个叫莉雅的海军中将。”他将罗放在地上，罗虚弱的身子在遭受了那样的击打后连站立都很勉强。
他的病即使是已经吃下了果实，也无法立刻见效。
但现在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不去，她和那个维尔戈是一伙的！”罗情绪很激动。
“罗，我认识她。”
罗猛的抬头，罗西南迪伸手抚上他的脸：“相信我，去找她。我和她是朋友，她不是家族的人，她是个很好又心软的人，你哭一哭，她就会帮你逃出去。”
“那你和我一起去。”
“罗，我走不了了。”罗西南迪声音温和，罗的目光落在他一直被捂着却还一直渗血的伤口，忍不住伸出手又想要用他还没掌握的能力治疗他。罗西南迪制止了他徒劳的努力，轻推着罗向之前莉雅中将离开的方向走。
“柯拉先生，你等我，我一定会带她回来救你。”罗拗不过罗西南迪，咬着牙站在不远处，看着那张小丑脸露出难看的笑容，明明连牙齿都被打掉了，却还要咧着嘴冲他笑。
他紧抿着唇看着那张笑脸，狠狠的抹了把眼，转头朝着柯拉先生指的方向走去。
无论如何，他绝对，都不会让柯拉先生出事。
·
长靴又一次陷进了被雪覆盖的泥泞里，你顿了顿维持住平衡，继续像之前的方向跑去。
希望还来得及…
你奔跑在一望无际的雪山上，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已经被拆开的文件筒，暗恨自己怎么就没能发现那个画着小丑妆的男人居然是之前那个总跟在战国元帅身后的少年罗西。
他都明明那样看你了！你居然还就那么一走了之！
攥着文件筒的手逐渐收紧，想起之前维尔戈劝你离开后，你走在路上回忆那双复杂的眼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后，索性抱着提前替战国元帅看看是不是假情报的心态拆开文件筒，刚一展开文件，那熟悉的字迹忽然映入眼帘，等你皱着眉将这份情报看完，看到被一笔略过的维尔戈时顿了顿，等再看到最后的署名后，你猛的站起。
维尔戈是堂吉诃德家族派来的卧底，而罗西南迪，是海军派进堂吉诃德家族的柯拉松…
这不是…卧底见卧底吗！
维尔戈绝对会杀了罗西！
意识到这一点的你迅速照着原路返回，但之前的你毕竟是走了好一段路才下定决心拆看文件，这段路说长不长，却关系着你能不能及时赶到。
冰冷的空气充斥口鼻，帽檐早已在跑动中落下，你扶着一块岩石稍作喘息，目光看向笼罩在空中的丝线，暗想罗西说的真是没错，多弗朗明哥，真的来了。
你暗下了目光，带起帽子继续赶路，等你快要赶到时，余光看到了有一个影子正从另一个方向向着你之前来的路跌跌撞撞的跑。
那个身影小小的，不停跌倒后又不停的爬起来，你转过身看着那个渐渐远去的小孩，突然觉得那似乎就是之前替罗西送文件的小孩！
明明之前他和罗西在一起，为什么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跑出来？
你急急忙忙赶到他面前追问他罗西的下落，那孩子被冻的脸色苍白，一看见你就迫切的拽着你的斗篷。
“柯拉先生真的快要死了！他说他认识你！他说你是很好很好的人，所以求求你…救救他！”
“他在哪里？”你一把抱起他，向他指的路快速跑去，你几乎用上了你最快的速度，但终究还是晚了。
你和小孩躲在一处死角里，看着不远处与罗西对峙的人，凭着那粉红的骚包大衣，你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堂吉诃德家族的掌权者多弗朗明哥。小孩也认了出来，着急的想要冲出去，你将他捂着嘴抵在墙上，低声对他说：“我会去救罗西，但你对我们来说是他们随手就可以挟持住的弱点，你乖乖就在这里，不要发出声音，等我回来。”
“如果能做到，就点点头。”你看着他点头，收回了你捂着他的手。低头整理了一下头蓬后，从藏身之处走出，向他们一步步走去。
“多弗，有人过来了。”
多弗朗明哥闻言扭头，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忍不住发笑：“呋呋呋呋，可真是热闹啊，什么风把你给吹回来了？”
“大概是从鸟笼外头吹进来的风吧”
你当着他的面缓缓走到罗西身边，多弗朗明哥脸色明显铁青，但仍是笑着问你：“莉雅中将这是什么意思？”
“他可是我的柯拉松，这是我们家族内部的事情，”
你认可的点点头，然后掏出一副手铐在所有人的猝不及防下，拷上罗西的手腕。
“……”
罗西愕然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铐，听你正色对他说：“堂吉诃德干部柯拉松，你被逮捕了。”
“……”
“喂喂，你在干什么啊！”对面的人群中有人质问，你挑眉回问：“我身为海军，现在正在逮捕海贼啊，有什么问题吗？”
“呋呋呋呋，中将，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
“我已经很有限度了，你们这么多干部，我只抓了一个，还不够限度吗？”
多弗朗明哥闻言简直快要被气笑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的，从他一开始从北海到了伟大航路，她就一直处处和他作对，就连到了现在，在他还没有追究文件筒的时候，她居然还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面前。
“多弗朗明哥，我给你一个选择，要么现在带着你的人离开，要么，你们都留下来。”
“好大的口气啊中将，我可不是几年前的我了。”
你听着他冷笑着说完，他身后的干部们像是得到了信号一般，一个个冲你摆好了攻势。罗西低声向你说了句快走，你看了眼他，也冷笑着拿出电话虫拨通之前港口接你的少将，对他说计划有变，现在立刻整队，准备逮捕堂吉诃德家族。
那少将迅速回应，而你挂断后，从腰后缓缓掏出几副明显加厚的手铐，那通体漆黑的材质，只要见过海楼石的人，都绝不会认错。
你对着多弗朗明哥抽出在乔伊的坚持下被你从宿舍带出来的长刀，另一手拿着一把海楼石手铐，目光锐利而凶狠。
“这不是巧了吗多弗朗明哥，我也同样不是几年前的我了。那时候的我可以将你从香波地打回去，现在就同样可以。”
海楼石手铐被人拿在手里随意的晃动，摆出攻势的干部们想起他们头一次抵达香波地群岛后遭遇的堪称残暴的经历后猛的一顿，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哆嗦。
那简直就是噩梦，多弗朗明哥眼神晦暗的盯着那女人与那时如出一辙的表情，看了看身边干部们还没打就气短一截的状态，怒气不自觉上涌，他额前的青筋一根一根暴起，半晌后，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一般，咬牙切齿的对你说：“让你带走柯拉松可以，但你必须把罗那个小鬼交出来。”
“罗？那是谁？”
“中将，适可而止吧。我已经够退让了。”多弗朗明哥现在正在暴怒的边际。罗西在你身后突然发声，对他说罗已经被他送走，现在大概已经到了监察船受到了海军的保护。
你挡在他前面，面上不显但心里咂舌，没想到以前那个看起来很老实乖巧的罗西现在居然说谎都不打草稿。
但这样的答案显然更加激怒了多弗朗明哥，他不断估量着如今的情况，以那女人的实力，在大量海军到来之前，若是一开始就全力以赴，或许有可能在这有限的时间内制服于她。
他眼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狂意，就在他即将下令动手时，一道电话打断了他的动作。他沉默的听着一直监视着海军军舰的人向他汇报监察船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孩，那小孩现在被海军救起，安置在了监察船上。
这该死的消息让他前功尽弃，他似毒蛇般的眼神锁定在你身上，向他的干部们下达撤退的指令。
“中将，你可千万别落在我手里。”
49
“柯拉先生什么时候才能醒？”
“医生说得三天以后。”
你站在房间里，看着这个名叫罗的男孩趴在罗西的床上，罗西双眼紧闭，半裸的上身缠满着绷带。他伤的太重了，十数颗子弹嵌在身体里，也亏他能从维尔戈手里活着逃了出来。
“我们要去哪里？”
“回海军本部，罗西需要养伤，而你吃了手术果实，也得一起回本部。”
罗抿着唇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柯拉先生，没有再说一句话。
你走出房间，看着无垠的大海，沉默的靠在栏杆上想着之前罗西昏迷前说什么都不愿意乘坐军舰的样子。
如他所愿的不是军舰的船顺着航线缓缓行驶了三天后，罗西果然像医生说的那样醒了过来。
你去看他，他见了你却手忙脚乱下意识将被子拉起，把自己之前一直晾着的上半身盖的严严实实。
“…别遮了，你都睡了三天了，这三天因为你之前死活不坐军舰也死活不让有其余人上船，罗年纪又太小压根扶不动你，所以这三天，你的药都是我换的。”
“……”罗西瞬间僵硬，回想起他还在岛上就因为体力不支无法再走时因为被嫌弃太高了没办法背而改成的公主抱，默默又拽了拽被子，把脸都一起蒙住了。
“……”你看着那个缩头蛹，找了个位置坐下，静等着他出来。
“我们这是要去哪？”被窝里闷闷的声音传来。
“海军本部。”你回答了和罗一样的答案。
那缩头蛹闻言迅速将头冒了出来，对你说他不回本部。你无声拒绝，对他说你这次来的任务就是要带手术果实回去。
罗西沉默了一瞬，开始向你讲起罗的身世，他说起罗铂铅病的由来，又说起罗一直以来的遭遇，他的声音低沉，说他想拯救这个孩子。
你没有说话，他自己挣扎坐起身，一直在一旁不吭声的罗见了连忙跑过去搀扶，罗西靠着床沿半坐，对你说如果这孩子真的就这么回了本部，那他绝对会被送进政府。
“莉雅，你不是见过他们怎么对待那些被掳进玛丽乔亚的人吗？罗的下场，会比他们和你惨，甚至，因为这个果实的最终能力而死。”
“……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在第一面不开口像我求助的吗？你那时候犹豫，怕我将罗带走，如果不是最后真的没有办法了，你会直接带着他离开海军吧。”
罗西无声默认。
你想起自罗西潜入堂吉诃德家族后，战国每每向你提起的名字，对他说：“战国元帅一直等着你回去。”
“……对不起。”
“如果我执意带他走呢，你也知道，海军以执行命令为责。”
“……”
“你要不惜和我动手吗？”
“……作为朋友，我永远不会对你出手。”
你沉默半晌站起身径直离开，罗担忧的抬起头：“柯拉先生打得过她吗？”
罗西摸了摸他的头，说怎么可能打得过。
罗低下头，那顶毛茸茸的帽子垂下来盖住他的眼神，小声说柯拉先生为了他都受了这么重的伤，所以哪怕是要他去本部，或是被送给政府，只要柯拉先生能好好活着，就都没有关系。
罗西闻言笑出了声，洗干净的脸恢复了他正常的面容，伸手将罗低下的下巴抬起，对他说：“我说了会带你走。”
“我也说了莉雅是个很好很心软的人。哪怕没有我，她也不一定会真的把你送回去。她只是气我一开始对她的犹豫，要不然她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带我们脱离军舰。”
“说不定，我们现在，根本不是在回本部的路上。”
50
船锚重重抛下，船头逐渐靠岸。
你冷着脸下船，站在港口看着罗西皱着眉捂着伤口动作轻缓的踩着船板，罗紧跟着他，一脸想要替他承担但实际上连罗西膝盖都够不到的打击让他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嫌弃。
“罗以后会长高的。”罗西走下船板拍了拍罗的头。你站在一旁冷冷看着，对他说：“当初的你不是还能带着伤不觉得疼抱着他四处逃窜吗，现在抹药都抹了小半个月了，越活越倒回去了，连船都下不了了？”
罗西安慰罗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看你的脸色，低声说：“那时候也疼…”
“……”你看着他示弱的神情，满口的话狠狠一滞，转身就要朝着不远处的山林走去。
罗西跟在后面，对着罗扬了扬眉，罗小心的看了看前面的身影，一副学到了的样子。
你带着他们拐拐绕绕，靠着上次躲卡普军舰而被迫从这里靠岸回科尔波山的记忆，将他们在夜晚之前带回了山寨。
你站在门口看着灯火通明的房间里透出的人影，喊了一声达旦。
那些人影动作一缓，房门被推开，身穿小红袄的身影率先跑出来，他站在门口看你，然后露出极为开朗的笑容几步窜过来问你怎突然么回来了，是不是因为想他了所以才回来的。
你蹲下身附和着他，达旦带着多古拉走出来，见到你也是一愣，然后招呼着剩余的山贼们出来，围着你七嘴八舌的问累不累渴不渴想要吃什么。
罗站在罗西身边，看那个女人对着一个比他小三四岁的小孩笑的温柔，默默向罗西又贴了贴。
他的罗西也会对他笑的这么温柔。
被围在中央好不容易解脱出来的你觉得还是得先说正事，所以回头拉过罗西和罗对着达旦介绍，然后对她说：“这两个人就先麻烦大家了，除了这里我想不到更安全的地方了，他们在这里的伙食费和生活费我会负责的。”
“……”达旦略过那个高大的男人，盯着那个看起来好像不太相处的戴帽子小鬼，有些不大情愿的问你：“我这里又要多养个小孩吗？”
“罗他很懂事的，以后也可以和艾斯做个伴。”你摸了摸罗的帽子，突然觉得手感不错，就一直搭在了上面，罗被迫支着一条胳膊站着一动不动，忽然感觉到一道很明显的目光。
他对着那个方向转过头，那个名叫艾斯的小孩紧盯着他头上的帽子，那眼神很难说不是带有以后找机会抢过来的意思…
达旦考虑了一会儿，说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勉为其难的将这两个人接收了。你笑着过去搂上达旦的肩膀，带着他们去选住的地方。
因为天色太晚，等一觉睡起，你才带着罗西和罗在附近一边逛一边熟悉着地形。
你指着周围的这片森林，对他们说这里并不安全，有很多凶猛野禽，经过时务必要小心。罗西四处打量，说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里可真是给罗练手的好地方。
罗西和你走在山下的镇子上，路过一家书店时，对你说：“罗他的手术果实开发需要大量的医学常识…”
“……”你听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语，认命的走进去买了好几摞医书拎回科尔波山。
艾斯正站在院子里修炼，看见后连忙跑过来替你接过，然后看了眼跟在你身后的两个人，尤其是两手空空的罗西，对着他哼了一声后哼哧哼哧把两摞书提回去。
“……”本来想拎结果半路伤口裂了的罗西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好像被孩子嫌弃了。
51.
你在科尔波山留了几天，看罗西和罗对环境的融入度还不错后，摸着艾斯和罗的头嘱托他们一定要好好相处后，马不停蹄的赶回了马林梵多。
你站在办公室受到了预料之中的责备，虽然战国元帅并没有说什么太过分的话，但你屡次的任务失利，即使是他，也难以交代。
战国揉着额角问你是不是另有隐情时，你选择了沉默，战国看着你叹了口气，挥手让你退下。
你轻关上门，一扭头就看到乔伊还是老样子靠在门口等你出来，你和他走在街上，看他给你买了一杯你最近很爱喝的汽水，对你说：“别放在心上，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事你又没少做，既然做都做了，就不要太过于纠结。有必要的时候就学学卡普中将，这么多年，不也挨着骂过得好好的。”
“……”这形象的安慰让你的心情好了一点，你和他坐在广场上看喷泉，乔伊似乎想要转移你的注意力，问你今年萨奇的礼物准备送什么。
这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你顺杆爬问他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他一梗，试探着说了好几个，但都被你否决，那些东西要么是平时就当做小礼物送给了萨奇，要么就是之前生日已经送过的。
你托着脸看着小孩在喷泉下玩闹，在冷不丁看到他摔了一跤后，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今年要送萨奇什么。
乔伊回头看你，你眼睛亮晶晶：“你还记得之前泰格送给我的据说是由防御力最强的巨型海王类身上的最坚硬鳞片制成的软甲吗？那个我一直没穿，正好可以送给萨奇。”
“……萨奇用不上吧？”
“以防万一嘛，最近我也顾不上那些海贼们，听说前段时间又有人去挑衅白胡子了，虽然萨奇也很厉害，但是还是怕他受伤嘛。”
“……你可真是替你弟防的方方面面。”乔伊一言难尽的看着你，你姑且他是在夸你，并等萨奇生日的前一天，将软甲用包装袋包好，顺便带着恰好休假的乔伊一起去莫比迪克号给萨奇庆生。
萨奇惊奇的摸着漆黑的鳞片，说居然还有鱼的鳞片是真的黑的。
你凑过去不懂装懂，说可能是因为他防御力最强吧，毕竟武装色也是黑的。
萨奇若有所思，觉得有点道理。
你见萨奇好像对这个软甲很有兴趣的样子，便哄着他现在穿上，然后你随便和船员们借了把剑，在惊呼声下径直刺向他的胸口。
萨奇站在原地，看着你用力刺来，然后在众目下刀尖打滑，竟连带着出剑者都失力的偏向了一边。
“哇——”
“真酷啊…”
“穿上这个不就无敌了吗！”
“是啊，看起来好棒啊！”
刚刚还紧张的船员们见萨奇毫发无损，惊异的凑过来掏出自己不同的利器试图突破软甲的防御，但不出意外的，全部失败了。
“这东西真是罕见。”马尔科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围着萨奇挨个试，你坐回来口渴的端起杯子喝萨奇刚给你倒的果酒后对他说：“这可是这世界上仅此一件的东西。”
“这么贵重吗，莉雅真是舍得啊。”蒂奇在一旁接话，你笑着又喝了一口说自己的弟弟，当然要给他最好的。
马尔科默默看了眼你手里的杯子，低头吃着那些各种食物，有船员过来和他喝酒，他顿了顿，说他现在没有酒。
“那你这杯怎么回事！”船员指着他身边的酒杯，马尔科沉默一瞬，说那不是他的酒。
那船员不信，替他端起来塞进他手里，说不管谁的酒，放你这边了就是你的酒。
“别再推了队长，干——”
“……”马尔科被迫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液体入嗓，泛起丝丝甜意。
52.
你曲起腿双手端着酒杯坐在烤架旁看着和船员们闹作一团的萨奇一口口抿着，等觉得喝的有点舌头发涩的时候打了个嗝，低头打算找个什么甜的东西压一压。
却没想到刚放下酒杯，一盘西瓜就被很巧的递了过来。
“真是谢谢，我刚刚还在想吃一些甜的，马尔科你就端了过来。”
马尔科还是那副样子，递过来说了一句多吃点后，就继续靠在一边耷拉着眼睛和船员们一起聊一些日常。
你低着眼吃瓜，看了看酒杯里也没剩多少后，干脆一仰头全喝完彻底放在一边，然后专心的捧着果盘继续吃瓜。
只是吃着吃着，开始觉得眼前缓缓模糊，你皱着眉低头看这盘西瓜，插起一块仔细看了看后小口浅尝了一口，仔细感受，并没有觉得今天的西瓜与别的有什么不同。
应该只是错觉。
你摇了摇有点困意的头，看了看萨奇，并不想太早的回去睡觉，所以缓缓将头靠在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西瓜。
“姐，你还想喝果酒吗，我再给你倒点，这酒你放心喝，绝对不醉人。”萨奇中途有回来过，见你放在一边的酒杯空了，问你还要不要喝，你摇了摇头，说你想吃水果。
萨奇闻言，起码起身给你去切了一盘水果拼盘，你把脑袋支起来，双手端着，然后看着萨奇又被船员拉走。
你犹豫的看了看果盘里的西瓜，最终还是避开它插起了旁边的菠萝。
但没想到，居然吃了菠萝后还是会觉得头脑昏沉。
乔伊正和几个船员玩翻牌，偶尔回头时发现那个有些无精打采的背影，和船员们打了个招呼就起身走了过来。
“怎么了，困了？要不要送你回去休息？”
你从膝盖上抬起头，摇摇头感觉了一下，觉得自己还能再撑会儿，就对乔伊说一会儿再回去。乔伊点了点头，说如果一会困了萨奇还没回来，就记得叫他，他送你回去。
你忍不住笑出声，眉眼弯弯的对他说：“什么啊，我都这么大人了，怎么回个房间都得每次要人送啊。”
乔伊听着你比以前绵软的声音，下意识看了看你空了的酒杯，问你喝了多少酒，你努了努嘴：“呐，就那一杯，萨奇说喝多少都不会醉的，放心啦，你快回去玩你的翻牌吧。”
你推着他，他应着你好好好，然后无奈的起身被船员拉回去继续和他们翻起了牌。
“马尔科，你继续说啊！”船员的催促让马尔科从某个方向回过了神，他心不在焉的陪着他们又聊了一会儿，目光不由自主的又瞥像了那个方向，见那和之前还用手撑着头的身影彻底抱着膝盖埋头不动的时候，起身向她走去。
“是不是不舒服？”
有声音似乎响在耳边，你抬起头看他，懵懵然嗯了一声。
“哪里不舒服？”
那声音还在，可你对原因实在难以启齿，只好又将头埋进了膝盖。
“莉雅，头晕吗？”
“……”你沉默了一会儿，委屈抬头，默默看着他点了点头，憋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奇怪了，扁了扁嘴，对他说：“怎么办…我晕西瓜…我还晕菠萝…”
“我以前不晕的，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晕…早知道我就不吃了…都是我的错。”
“……”马尔科看着往常总是很独立像是什么都不需要别人帮忙的人现在眼神失焦，似乎对自己现在的状态觉得很丢人，神情委屈的看着他解释着自己以前不是这样的。
突然觉得自己早就被船员们磨没有的良心久违的有点痛。
他看着面前这个估计连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了的人，扭头看了看远处的萨奇，伸手将她抱起送回房间，在将她轻放在床上时，低声说了句话，然后起身关了灯并轻轻的合上了门。
……
你低垂着眼睑在黑暗中眨了眨，感受着身体明明就躺在床上却似乎进行着旋转的奇异感觉。想要回想起刚刚那人说过的话，却越想越觉得昏沉，眼皮越发沉重，最后缓缓闭上了眼。
但在梦里，你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他那时对你说过的话。那道声音在梦里很清晰，像是真的响在了你的耳边。你翻了个身，听他说：“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还有：“晚安，莉雅。”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