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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优秀的劳动者,每年都要来一次这样的义务劳动,以白嫖一些美味的梨子来吃,盛夏如此想道。

      陈家齐家的小梨园在郊外,一整片类似采摘园,小梨园的会员每年可以到梨园来预定一棵树,等到秋天梨子成熟的时候,就可以来摘掉这棵树上所有的梨子。

      当然没有预定出去的梨树需要他们自己来摘,不然时间久了梨子成熟自己掉落,会不好存放。

      每年秋天,盛夏江南江北都会来这帮忙摘梨,工作结束后会送他们一家一袋梨子作为报酬。

      今年他们接回来了个子更高的严祁寒,估计摘树上高处的梨不会太费力了。

      早上的时候盛夏突发奇想,提议跟严祁寒骑车去梨园,被严祁寒冷漠地否定了:“真的很远,会累死的,咱们还是坐公交吧。”

      盛夏耷拉着脑袋:“那好吧。”

      他真的很喜欢骑车,甚至觉得自己以后简直连驾驶证都不太需要考,反正在大城市里也是容易堵车,自行车穿梭在城市之中,很灵活,也很快捷。

      不过事实证明严祁寒是对的,郊外的梨园真的很远,在八百年不来一趟的那辆公交的终点站。等他们骑车骑到地方,肯定要累得干不了活了。

      这天天又是很晴,道路两旁的梨树连成片,黄橙橙的梨子挂满枝头,有的甚至已经不堪重负掉落一地。

      陈家齐个子矮,只能摘摘低处的梨子,顺带负责指挥。

      她看到严祁寒盛夏来了之后,拿了几个玻璃丝袋子给他俩:“摘没挂牌的就可以,掉地上的分开装,地上的摔出口来搁不住,容易坏。”

      “OK,明白了。”盛夏爽快答应,分给严祁寒一个袋子,开始愉快地分工合作。

      这里梨树不算高,品种也有很多,红的黄的小梨子都可以用来做冻梨,甚至也有几棵大头梨树。不过这样的大头梨都比较软,是放不住的,如果买回家就要赶快吃掉。

      他俩身高摆在那,大多数时候甚至不需要踩高上树,高一点的枝杈只要稍微踮脚就能够着。

      江南江北那一组基本上都是江南在踩高,因为江南比较轻,江北则在底下小心翼翼护着,生怕人摔了。

      盛夏很庆幸他和严祁寒身高足够,避免了上树变成猴子的惨剧。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多少有点乌鸦嘴了。

      几棵比较矮的梨树已经被他俩摘秃了,剩下几棵比较高的,红色的丑梨,他俩就算蹦着也不太能够到树尖。

      盛夏对比了一下他和严祁寒的体重,一咬牙:“得了,我上去够一下。”

      “那你可小心点。”严祁寒道:“你摘完递给我就行。”

      盛夏颤颤巍巍踩上一根看上去比较结实的树杈,生怕把树踩折了,陈家齐这个臭地主一定会很伤心的。

      他在摘梨的时候都不敢往下看,摘一个递给严祁寒一个,像个麻木的摘梨机器。等到要下去的时候才发现双腿有点抖。

      怕高,盛夏头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怕高。

      “没事,把手给我,跳一下就可以了。”严祁寒看人不敢下来的模样有点好笑:“没有那么高。”

      盛夏一点不敢苟同,伸手去够严祁寒的手,却抓了个空——

      “诶诶诶!”

      接着他整个人动作像蹦极一样,嗖地掉下去。

      严祁寒下意识伸手接着他,不过物理不太好的他忽略掉了惯性力的强大作用。一米八几的男生就这样从高处砸下来,扑倒他身上,直接给他整个人按进了柔软的土地里。

      盛夏当即觉得不妙。

      他的第一反应,完了,严祁寒今天穿的可是白衣服,这不得脏的没法看了。

      他的第二反应,完了,严祁寒要被他砸死了。

      “我去,你没事吧。”盛夏隐约感觉刚才自己脑袋磕到了个硬硬的东西,磕得他脑袋生疼:“我把你磕疼了没?”

      严祁寒没有动静。

      盛夏简直着急得不行:“我磕你哪了?磕坏了没?”

      “草了……”严祁寒平时很少说脏话,除非过度惊吓或者太痛苦的时候,会来那么两声。

      盛夏听到严祁寒久违的脏字还觉得有点好听,怔愣了一下,就听见严祁寒气若游丝地说:

      “这,锁骨吧……太疼了。”

      完蛋。

      盛夏曾经练滑板的时候跳台阶,就摔折过锁骨,那感觉简直痛不欲生,他今生不敢想象再来第二次会是什么感觉。

      可见这个位置被砸会有多痛。

      他急急忙忙去寻严祁寒的衣领,去看人锁骨磕坏了没有。

      严祁寒感觉盛夏的手擦过自己脖子,那人的呼吸也打在自己的颈窝处,痒痒的。

      于是他伸手拍了拍盛夏的腰:“不行,你先起来。”

      “啊,都磕青了。”盛夏还沉浸在把人磕坏了的内疚之中,完全没发现他俩现在的动作有多暧昧。

      严祁寒僵持了两下,躺下不动了。

      他胳膊里圈着盛夏的腰,趁机抱了人一会,还死死勒了一下——

      “诶,干什么!”盛夏突然被勒了一下,感觉腰上直痒痒,不由得笑出声音:“你要转移伤害吗?”

      严祁寒没撒手,又使劲儿抱了一下:“转移伤害,没错。”

      “好了好了,我起来我起来。”盛夏想要起身,感觉他俩在梨树林子里扯衣服抱来抱去的,是真的有点奇怪。

      谁知严祁寒像是抱上瘾了,耍无赖一样,勒着人就是不松手——

      “哎呀,真的要喘不上来气了!快撒手。”盛夏笑着拍了两下他的胳膊,凑到他耳边说:“不疼了就快起来,别一会陈家齐过来让她看到,她又该乱说!”

      “让她乱说吧。”严祁寒头一次显得有点不讲理,抱了好一会才松手,让盛夏起来。

      …

      工作结束的时候,陈家齐妈妈已经分好了一兜梨子给江南江北。江北眼睛畏光,眯着眼睛,看起来傻乎乎的:“谢谢凉阿姨。”

      凉阿姨是真的越长越年轻,四十多的年纪还像二三十岁的小姑娘一样好看:“别谢,辛苦啦孩子——小夏,你俩快来!”

      盛夏听到凉阿姨唤他们,屁颠屁颠跟着跑了过去。

      以往盛夏不会拿太多梨回家,因为盛子尧不爱吃,他便也没有别的家人可分享了,这次却意外地要了一整兜:“我俩拿一兜就够啦,是吧严祁寒?”

      严祁寒一笑:“谢谢阿姨。”

      “不用谢孩子。”凉阿姨真的好久没见严祁寒:“长这么高了——小橘子,等你明年出去集训换换水土,没准也能再窜窜个子!”

      陈家齐一听她妈妈在发小们面前叫她小名,感觉脑袋变大两倍:“妈!”

      “哈哈哈哈……”

      在她这么个不到一米六的小不点面前提窜个子这个事情,简直就是水当当的羞辱。

      回去的路上严祁寒和盛夏还是坐公交,两个人捧着一兜梨子满载而归。

      这趟公交人极少,特别又是终点站上车,盛夏上车就找了个靠窗的位子,严祁寒坐在他身边。

      窗外的阳光明明灭灭照在盛夏脸上,让他感到最后那一丝夏天的气味,终于也即将秋风吹净,连阳光都是不同于夏天的颜色。

      东北地区的盛夏极其短暂,盛夏不喜欢黏糊糊热烘烘的夏天,每年风开始变凉的那一刻,都是他一年中最开心的时候。

      “明年你也出去集训吗?”严祁寒突然开口问道。

      盛夏转头:“去,明年差不多开学就去了。”

      “去哪集训,想好了吗?”严祁寒又问。

      “沈阳吧。”盛夏喃喃道,这天周末他起得太早,实在是很困:“一开始想去北京,后来想都一样,我想离家近一点。”

      “嗯。”

      严祁寒有一小阵没有再问,盛夏也没再说话,闭着眼睛头靠在座位上打算睡觉。

      阳光依旧还很耀眼,盛夏闭上眼睛的视野里是红色的,睡觉的时候并不感觉太舒服,他不烦,但没办法睡着。

      就在盛夏感觉自己困得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视野里的红色彻底黑了下来——

      严祁寒靠过来,轻轻拉上了公交车的窗帘。

      盛夏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见严祁寒在离他咫尺的位置,也定定地看着他。

      他不知为什么,感觉这会儿的严祁寒不太高兴。

      “睡吧,到站了我叫你。”

      严祁寒声音低低地响在他耳边,盛夏没管太多,头一垂就彻底睡着了。

      睡梦里他隐约感觉到飘忽忽的神经有了着落,于是睡得比哪一次都沉。盛夏很少在公交车上睡着,会不安慰,这是头一次在公交车上睡得踏实。

      醒来的时候盛夏发现自己靠在严祁寒肩膀上,严祁寒也靠着他的脑袋睡着了。

      他猛然惊醒,发现窗外的景物竟如此陌生——

      “完了,严祁寒你快醒醒!”盛夏疯狂摇晃严祁寒:“我们坐过站了好像。”

      “唔唔……”严祁寒整个人都是懵的,被摇晃地像面条一样在空中乱甩:“那我们走回去吧——不要摇了我醒了。”

      盛夏:“……”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会莫名其妙感觉到踏实呢?!

      严祁寒说一会到站了叫他,结果睡得居然比他还香?

      遭极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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