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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创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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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从病房里离开，来到医院外的空地，确保周围清场，严肃才开口。
“来吧，说说你的推论。”
“我们现在有两种假设，”李霄远掰着手指头给严肃一一说明，他说的比较仔细，景昕也能听得懂，“一，疗养院给人植入的假芯片没有任何意义，只不过是真芯片的替代品，那导致患者从疗养院出院后，精神状况一落千丈的，就是赵宝鸣安排的致幻剂。”
大量服用致幻剂后，确实有这样的副作用，它会导致服用者出现幻想，到后来，彻底击垮患者的大脑。
“但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侦探社给疗养院交换回来的假芯片，有它自己的作用，我们甚至可以说，患者现在的诸多表现，都是由假芯片引起的。”
李霄远更倾向于这种，理由很明确，对方用尽各种办法，也一定要假芯片从监督官或者警方的视线当中消失，肯定有它自己的理由。
“但是我们也不能确定，那父女俩后颈的芯片，和患者们用的是同样的吧？”景昕问道：“那两个人并没有变得痴痴傻傻，还在正常生活啊。”
这也是李霄远没有办法解释的部分，他也不知道那对父女后颈的芯片，和正常芯片有什么不同，难道说侦探社的人有两手准备？
“具体的，我们回去问一问研发部的老师，这些情况，只能让他们来解释。”
李霄远虽然也在泰华工作多年，但隔行如隔山，他不懂芯片的开发问题，猜不透这其中的道理，暂时也不能给景昕和严肃什么合理的解释。
“那按照我们现在的想法，这个人原来应该在疗养院工作过，”严肃一边说，一边打电话给自己的警员，“我让人再去问一问赵宝鸣，让他把在病房楼里工作过的支援名单，全都供出来，你们去找研发部的人问清楚内情。”
“OK，之后联络。”
李霄远点点头，给景昕使了个眼色，二人便快步回到了车里，一路狂奔，回到了双子塔。
二人回到双子塔时，B座的客流量正处于不断攀升的阶段，观光电梯回回爆满，哪怕是从最底层向上看，也能看到高耸入云的高塔里面究竟有多热闹。
与之相对应的则是稍微冷清一些的A座，李霄远带着景昕来到那个带有巨大屏幕的楼层，景昕记得，这里是技术研发部的地盘，自己工作上暂时还没接触过这里，除了最开始，李霄远带他四处看看时来过一次，这次就是第二次了。
“不光是为了查芯片的问题，正好，你也可以认识一下研发部的领导。”
李霄远走在前面带路，越过公用办公室，和那台巨大的电子屏后，打开靠里面一扇上锁的玻璃门，后面还有一台电梯，专供研发部的员工使用。
“好。不过今天不是双休日嘛，领导也上班？”
“研发部的领导有些不一样，两位一起换岗，保证每天都有人在。”
技术研发部藏在比较隐秘的位置，这里每个实验室都是密闭的，墙上留着一扇窗户，大多数用窗帘挡着，门上则是保密性极好的密码锁，以防资料泄漏。
毕竟是双休日，研发部也没几个人，走廊里回荡着景昕和李霄远的脚步声，偶尔有一两个人出出进进，心思也都放在自己的研究上，没怎么注意景昕的到来。
顺着走廊走到最里面，一间操作室开着大门，从门外看去，里面的员工仍旧忙碌着，全息投影随处可见。
李霄远站在门外，礼貌地敲了两下门，里面便有人迎了出来。
来人是个瘦瘦高高的漂亮姐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李霄远认得她，叫欧莲婧，当年是特招进来的程序天才，初出茅庐，就完美通过了研发部的各种考核，大学还没毕业就拿到了offer，深得两位洪老师的喜爱，她比霄远大，别人叫她小欧，李霄远就尊称她一声欧姐。
“欧姐今天也不休息啊？”
“我休什么息啊，最近有新的研究成果出炉，正等着老师审核呢。”
欧莲婧也算是泰华研发部的主力军了，一般来说，只要是由她参与的，那就必定是最近研发部的主推项目，李霄远从金部长那听到过一些消息，但他了解的不多，只有个名字。
“你们最近研发的……好像是叫‘脑测’仪器，对吧？”
“对啊，你们部长应该提过，因为是他特别参与进来，才促成的研究。”
说话间，欧莲婧已经把人带到了办公室门口，轻敲了两下门，等到里面的人说了请进，三人才一起进了屋。
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中年男人，头发虽然都白了，但看上去年纪不是很大，至少比景昕的父亲要年轻。
“洪老师，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景昕。”
李霄远在旁边悄悄推了景昕一下，让他上前跟面前这位老师问好，景昕立刻会意，连忙朝着面前的男人行礼。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位洪老师不太好相处，不是慈眉善目的面相，而且自打见面，他摘了眼镜就一直上下打量景昕，但和严肃警官看人的感觉还不一样，景昕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很不自在。
“少爷，这位是技术研发部的首席技术官，洪方廷老师。”
泰华的技术研发部一共有两位首席技术官，这二位不仅工作能力不相上下，还是亲兄弟，哥哥叫洪方廷，弟弟叫洪方雨。
“看来今天方雨老师休息啊，那改天，等老师上班的时候，少爷再来拜访吧。”
李霄远对这位老师说话的时候毕恭毕敬，语气相当客气，不过看起来，对方也很吃这套，朝着李霄远笑了笑。
“好，李组长的心意，我一定会告知。”
洪方廷这才重新看向景昕，“多年不见，你和小时候也有些不一样了。”
“您……见过我？”
洪老师笑了笑，“我与你父亲相识多年，虽然不如宫董事长关系密切，但也算是老朋友了。”
冷漠，这个洪老师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严肃，之后便是冷漠，包括跟李霄远说话的时候，虽然脸上是笑意，但眉目非常冷淡。
奇怪的是，他看向景昕时，多多少少会有些不同。
可能是与父亲多年的情分所致吧，景昕不认识这个人，也不敢多想。
没营养的客套寒暄到此为止，李霄远今天不光是带景昕来认人，更重要的，他要来确认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洪老师，我想问一下，就以现在A市的科技来说，能否会造出一款芯片，从而影响人类的精神状况，甚至是大脑反应，把一个正常的人，变成痴傻的状态？”
这种简单的假设，自然难不倒像洪方廷这样，半辈子都在研究系统的人，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李组长，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意识空间？”
意识空间，这是近两年在A市新兴的一个概念，科研人员发现，人的大脑会利用记忆与经验，为自己搭建一个只有本人才能进去的“意识空间”，每个人的意识空间不尽相同，对人体的作用也大不一样：有些人可能一旦进入深层睡眠，就会回到意识空间当中，恢复所需的精神能量，从而不知不觉在睡梦当中疗愈自己；有的人则要更复杂一些，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打开意识空间，更不知道自己是否存在意识空间，只有进行催眠时，才有可能进入到意识空间当中。
大多数人不知道自己的意识空间究竟是什么样，更不知道它的存在，就算是参与科学研究的试验者，也仅仅会在醒来后，通过一些直观的数据知道自己拥有意识空间，可陷入催眠，或者深层睡眠的过程中，究竟看到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只有鲜少数人有这个记忆。
“我们现在做的研究，就是和意识空间相关的，对吧，小欧。”
“是的，”欧莲婧点了点头，“我们开发了一款仪器，会使人陷入催眠当中，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与试验者意识空间相关的数据，并且将其模拟出来，如果是投入实战当中，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方式，去了解犯罪嫌疑人的意识空间，去还原头脑中的记忆，从而发现犯罪嫌疑人是否在撒谎，真实情况又是什么。”
这可真是景昕想都不敢想的东西，他甚至都没怎么听明白，人的记忆可以被模拟出来？还会有人开发这样的仪器？万一真的问世，岂不是每个人都大脑都有可能遭遇入侵？什么记忆都不算是秘密？万一这项技术被有所图谋的人掌握，人身安全问题该怎么保证？
但他也不敢在这儿问出什么问题，左右都算是科学家，自己只不过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哪儿来的胆子敢质疑他们。
景昕的眼睛偷偷瞄向李霄远，看上去，他的表情也不太自然。
“难道您怀疑，是有人在利用意识空间这个概念？”
“只能说，这也是一种猜想吧，”洪方廷说道：“泰华开展这项研究的时间已经晚别人一步了，市面上虽然没有出现类似的设备，但并不代表没有人研究，意识空间坍塌之后，这个人的大脑就会陷入自我封闭的状态，和你所说的很像。”
他会这么说，也就代表至少在科研的过程中，有类似的数据做理论支撑，有活生生的人，因为意识空间的坍塌，变成了又痴又傻的状态。
“这怎么……”
景昕没忍住，刚想说点什么，却被李霄远巧妙地拦了下来。
“可是，洪老师，我想多问一句，”他习惯性的笑脸相迎，说出的话却很尖锐：“真的有人能将攻击意识空间的手段，和后颈芯片结合在一起吗？”
洪方廷的脸瞬间板下来，但他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摇了摇头：“这……不太可能，泰华至少还有警方监管，你不会不相信你们部长吧。”
“怎么会呢，您真是说笑了。”
他嘴里说着不过是笑话，但景昕却没从李霄远的脸上，看到一丁点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