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旧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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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警方和监督部的互相支援，园区内的抓捕行动进行的非常顺利，赵宝鸣院长被警方带走，并在警局，老老实实供述了自己的罪责。
据他交代，从人身上提取识别码芯片并进行售卖这件事，起初就是已故的赵宝铮老院长提出的，这些年，老院长曾经靠着贩卖芯片获取过巨额利益，这让身为知情人之一的赵宝鸣非常眼红，得知陈杰医生是事到如今唯一露面的参与者，他便威逼利诱，通过各种手段，将本来准备跑路的陈医生留了下来。
但可惜的是，陈杰医生只负责帮忙审核数据，虽然算是勉强明白其中的一点道理，但并不知道老院长卖芯片的原理是什么，而且在老院长去世之后，他原来用于更改账号信息的程序突然不能用了，赵宝鸣和陈杰都不懂这种东西，见不得人的玩意更不能叫谁来帮忙维修，道路被堵死，赵宝鸣本来想放弃来着。
正愁没有途径时，一伙自称是“侦探社”的人联系上了他。
对方称，自己和老赵院长是老相识了，虽然他人已经驾鹤西去，但合作照样可以继续展开，不过，方式发生了点变化，让他偷偷将患者的“真芯片”，和侦探社提供的“假芯片”调换，再把真芯片卖给他们，价格赵宝鸣可以定，而且只要如实记录下识别码编码，他们那边可以做到完全隐秘，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赵宝鸣本身好赌，虽然没欠太多债，但现有的资金根本就不够他玩两把，所以，就算铤而走险，这一票他也必须得做了。
但赵宝鸣也表示，他并不知道侦探社提供的芯片到底是哪儿来的，也不知道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可以投入使用的芯片，更不清楚被他替换过芯片的人，为什么相继变得又痴又傻，甚至变成了植物人，但为了赚钱，他也只能照做。
至于那个侦探社，警方和监督官查到这么多线索，可与其相关的还是寥寥无几，侦探社的负责人非常狡猾，从不使用会暴露身份的方式联系，对方只用临时邮箱，而且只发不回，想要查到邮箱注册的地址，无异于在新区里捞针，线索很快就中断了。
只要没查出真相，事情的调查就远远没有结束，第二天，李霄远本人，就以目击证人的身份，被严肃叫到了新区警署。
新区警署并不在新区，而是紧靠着南湾大桥的另一头，大门封闭，只留一个小门当作出入口，外人轻易不得入内，院子里头是成排的警车，每一次李霄远来，都会被警车的数量吓一跳。
因为在新区巡查比较危险，这些警车上都搭载着由泰华集团开发的应急避险装置，听说原本是准备免费赠送，但景董事长没通过决议，到头来，还花了警署不少银子，因为这个，警方的“大头”对泰华一度怨气颇深。
既然是以目击证人的身份过来的，那该做的一样都不能落下，李霄远跟着警员来到办公室，老老实实坐在严肃面前，看上去颇为正式。
“咳咳，”说话前，严肃还拿了个派头，像领导发言似的清了清嗓：“这个……今天叫你来呢，也不用害怕，主要就是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就行，好吧。”
“干嘛，搞得跟真的似的。”
“当然是真的！”严肃撇了撇嘴，“我这可还录着像呢！严肃点啊，李先生，别跟我嬉皮笑脸的。”
李霄远看向旁边那个做笔录的小警员，有些无语地跟他吐槽：“领导这么没个正经，也是辛苦你了啊。”资历尚浅的小警员不敢说话，只能笑着点头附和他。
严肃啧了一声，拿起桌面上的眼镜盒，像拿惊堂木似的那么一拍，
“少废话啊，”他示意警员记录，“你先描述一下袭击你的人，身上具体有什么特征。”
“首先很高，至少有一米九左右，”李霄远回忆道：“而且很有力量，以他的握力和速度来看，一定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人。”
李霄远的大学念的就是监督官相关专业，要论实战这方面，从大学到现在一直没落下，基本功和能力都还在，但在跟那个面具男交手的过程中，他能很明显感受到，自己绝对不是这个人的对手，无论是械斗还是其他方面。
“这么说来，要么他是个有案底的人，要么……”严肃搓了搓下巴，“他就是做过相关职业。”
运动员、警察、消防员、监督官等等等等，这么一看，范围就太广了。
“还有其他的吗？”
“他像是认识我，”李霄远回忆着，“还跟我说……现在不是时候，以后有机会，不会放过我。”
“什么？”严肃眼睛一瞪，“你之前见过他吗？”
李霄远摇摇头：“我肯定不认识他，但如果你说他有可能是我的大学同届，那我也没办法否认。”
大学同学太多了，李霄远也不可能人人都记得，只能说同班里没有这样的人，至少没有长这么高的。
“其他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杀人的那把凶器，看样子来头不小，而且，跟我对峙之后，他丝毫不迟疑，从五楼跳了下去，这真的很奇怪……”
疗养院这栋病房楼，建的比一般楼体要高一点，五楼已经算是非常骇人的高度了，就算李霄远没有恐高症，他也不敢就这么随随便便跳下去，更别提对方那个身高，体重恐怕也不轻，各种力交织在一起，初中生都知道，他掉下去的时候，肯定会摔个好歹。
但无论是当时，还是后来警方与监督官的联合行动，都没有人再见到具有这样特点的人，就好像他和李霄远的相遇，不过是个真实的梦境罢了。
“身高……凶器……坠楼……”
严肃默默地念叨着这几个关键词，就连旁边的小警员都发现了些许端倪。
“严警官，你该不会怀疑……”
“嗯，我在怀疑，这个人，会不会是十年前的那个连续杀//人案的凶手……”
十年前，曾有一个杀//人狂魔，在新区与工业区的交界处相继残害了六条人命，由于犯案的过程中没有留下任何生物检材，加上被害者之间没有任何关联，当时新区的监控覆盖率也不如现在，各种原因掺杂其中，导致警方最终也没能找到这个人的下落。
那时，警方只能依靠着现场遗留下来的脚印，和周围群众的描述，大致勾画出犯罪嫌疑人的人物画像，并想要利用悬赏找到这个人，只是凶//手在犯案之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警//方的视线范围之内，这也成了新区警方最拿不出手的“黑历史”之一。
当时勾勒出的画像显示，这个人，就是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壮汉。
“当时我还是个新人，完全不懂这里面的道理，这些也都是前辈告诉我的。”
因为影响实在太过恶劣，当时又没能抓到这名凶手，这也几乎成了新区警方每个人心上的一道疤，可案子难破也是真的，就算是放在科技手段日新月异的今天，仍旧有太多疑团无法理清。
就比如，无论是案发前还是案发后，警方几乎把工业区的所有监控都翻了个遍，也没有看到类似的人物出现，这个人也许藏在一些非常隐秘地方，但他总不能不吃不喝，一直藏着，可按照警方以往对犯罪嫌疑人容易隐藏的地方进行排查，还是一无所获。
“所以前辈和我说过一个猜想，因为这个人的行踪过于诡异，加上从犯罪现场发现的所有生物检材当中都没有指纹……”严肃轻叹了口气，“他怀疑，这个杀人凶手，会不会是个假人。”
“假人”这个概念，曾经在二十几年前的A市流行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某家生物科技公司，联合了多名医学博士和AI方面的专家，潜心研制十几年，造出了A市的第一批假人，也就是所谓的“仿生人”。
当时，这批假人一经出现，就引发了不小的热议，厂商号称每个假人都拥有着独立运行的AI，可以根据客户的不同需求，成为不同类型的假人，大多是陪伴型，比如一些独自生活的老人，没有亲人照顾，顾客选购一款这样的假人，不仅可以照顾老人的饮食起居，还能在生活上提供不少帮助，当然，假人的造价也十分昂贵，并不是普通家庭负担得起的，不仅仅是购买费用，还有维护、升级等等，都需要专人专门护理，按照当时的物价，只有有钱人才能一掷千金买下一款假人，普通人根本望尘莫及。
可就算是这样，假人的推出仍旧在社会面上掀起不小的风波，有的人喜欢，觉得现代人缺少陪伴，有这么一个看上去和真人无异的伴侣也没什么不妥，但有的人也很抵触，他们质疑，有陪伴型的假人，自然也有其他型号的，以后，假人泛滥，会不会连工作岗位也被不用吃饭不必休息的“机器人”所代替？本来穷人的生活质量就已经越来越走下坡路，如果连假人也跟着抢饭吃，那将来的A市，有钱人会越来越富有，而穷人只能越来越穷，到最后，连生存空间都要被活活挤压干净。
这种担心不无道理，也引发了不少人的共鸣，所以这款陪伴型假人也没有在A市存活多久，就在一次由工业区“机械化”引起的巨大风波中，被相关部门以“违规操作”的名义取缔了。
自那之后，A市的社交网络上再也没有出现于假人有关的任何新闻，听严肃这么一提，李霄远也开始好奇了，当时没有卖出去，或者正在研发中，却不得不停止研发的假人，最后的归宿都是什么呢？
就算严肃前辈推测的方向没错，可像是他们遇见的这个犯罪嫌疑人，很明显，这绝对不是“陪伴型”的假人，说是威胁型还差不多，这样的假人，当时真的有生物科技公司研发出来过吗？
“具体的，我会再去问一问前辈，不过霄远……”严肃神情紧张地看着他：“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当年的杀人凶手，他又处于某种目的，奔着你来的，那你可一定要小心，这个人杀人不眨眼，是个真正的危险人物。”
李霄远点点头，“放心，我能照顾好我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旧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