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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开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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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景昕听不太懂会议上的具体内容，但大体情况还是掌握得了，只是他不清楚自己该不该参与到案件调查之中，毕竟与老员工相比，他既没有专业知识加持，也没有实战经验，恐怕帮不了多大的忙。
趁着和李霄远一起等电梯的功夫，景昕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这件案子，需要我也参与进来吗？”他迟疑着问李霄远，“感觉好像是很重要的工作，我又不专业，要不就先不参与了吧？”
“那可不一定。”李霄远反驳他:“有些时候，我们这种人反倒容易迷失在所谓的经验谈里，一些新的角度，对于案件侦破来说非常有帮助。”
没等景昕反驳，李霄远又接着说道：“再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从中赚到的经验，都是在为您之后的工作打基础。”
“可是……”
“李组长，等一下！”
景昕话没说完，就有人叫住了李霄远，二人回头看过去，程炯组长给李霄远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到其他地方详谈。
“那您先上楼吧，等一会儿我回办公室了，再说这件事。”
景昕眨眨眼，但没办法，也只好点头离开。
送走了景昕，李霄远便跟着程炯，来到了开放平台上。
各个部门都是刚开完会，平台上三三两两有员工在借故摸鱼，李霄远跟程炯来到了平台的最前方，抬头看向远处，能将A市的一大半景色收入囊中。
“怎么了，程哥？”
“关于你负责的案子，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程炯这个人，说话一向一针见血，他话少，但是很精，每句话都能说到点子上，为人有自己那一套准则，不像李霄远，看起来跟谁都合得来，实际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很难说，程炯的脾气秉性虽然有些清冷，但出于各种原因，至少没有人敢给他暗地里下绊子。
“你仔细说说，刘某的车是怎么坠入高架桥的。”
他这么一问，李霄远心里就有数了，八成是跟董事长身亡的事有关，只不过这种东西心照不宣，他不问，程炯不说，彼此就当作不知道，这次对话也不过是简单的交流案情，即使被人听到，也不会拿出去说三道四。
李霄远把昨晚警方亲眼看着刘显文的车冲下高架桥，之后又在燃烧的车中发现黑匣子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说给了程炯，他们俩对此的意见相同：车辆被人调整过，而刘显文本人，应该在上车前就已经身亡了。
“你说的识别码信息篡改，会让这个识别码从系统中消失吗？”
“确实有过这种情况，但是是通过清空个人信息这种方式实现的。”
徐某的识别码就是类似的情况，之前还能搜索到，可调查的途中，突然间就不见了，直到更换了识别码信息，才又出现在系统当中，被另一个人，也就是买家继续使用。
只不过这个情况并不适用于董事长的案件，据李霄远自己的记忆，董事长的识别码信息中，除了那消失的24小时没有任何记录以外，其他的并没有任何变动，芯片也老老实实地存留在后颈部。
“我调查的时候，确实查出来一些，和董事长的案子有关的东西，只不过不痛不痒的，不知道对你来说有没有用。”
“没关系，你说吧，有没有用，要调查才能知道。”
李霄远和程炯复述了调查案件时，发现徐某的识别码被恶意篡改，而识别码使用者的身份，是董事长坠桥一案当中的另一名死者。说实话，李霄远也觉得这件事调查与否与董事长身亡的真相关系不大，但既然程炯问了，最起码还能送个顺水人情，帮上点忙总比什么都不说强。
“至于有没有用，就由你自己定夺吧。”
程炯点点头。没办法，没有任何线索和头绪的时候，只要有一丁点可能性，那就要追查到底，能谋杀董事长的人绝非等闲之辈，肯定也是做足了准备的，不会轻易让他抓到破绽，这点程炯心里有数。
他扭过头远望向平台外，人们的生活在一幢高过一幢的建筑物里周而复始，车水马龙，高科技遍地开花，已经成了A市的常态，从今往后，他们生活的每一天，都将会是科技最不发达的一天，而威胁系统的人和物也只能越来越多，连董事长都会被人趁虚而入谋杀，系统的安全感还能给到什么时候？
“可能是要变天了。”程炯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转头跟李霄远说：“我们走吧，别被雨淋湿了。”
***
真正地参与了组内会议后，景昕才感受到一些工作的实感，不是学生时代幻想过的那种西装革履、准时下班的“橱窗白领”，而是忙起来连饭都吃不上，中午那一个小时休息时间形同虚设的狼狈社畜。
他对监督部的工作也有了一些认知，通过系统对识别码进行搜索和筛查后，结合警方的力量侦破案件，大多数是坐在办公室里充当幕后指挥的角色，也有一部分需要跑外勤，这样的角色一般则由组长来担任。
总体来说就是一个与警方联系颇为密切，却又不至于涉及到人身安全的工作。
如果不是特别拼命的话。
李霄远从开放平台匆匆回到办公室后，又让姜饶和其他组做了工作交接，好巧不巧，被交接的正是姜组长那组，姜饶回来还和李霄远抱怨，姜组长正在那儿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看姜饶把资料搬过去，连声招呼都没打。
“这个姜组长是不是，呃……”景昕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这个人，总感觉有点没事找事，但当着这么多人直接说别人坏话又不太礼貌，只好斟酌片刻，才说道：“是不是脾气不太好啊？”
“什么脾气不好，就是没事闲的！”李林逸才不管这个，惹他不高兴，那他就要骂，“要是给他也安排这么多活，就没有什么心思搞小动作了，不就是看我哥负责大案眼红嘛，这还是姜饶去送的资料，要是我跟娜娜去了，说不定要被他往死里阴阳怪气。”
“他应该是说不过你的。”李霄远坐在会议室的桌子上，摆弄着面前全息屏幕上的资料，“要论嘴皮子功夫，整个泰华应该也没几个人能比得过你。”
景昕也很赞同这点，虽然李霄远不是什么话少的人，但李林逸这个活泼开朗，自由自在，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劲儿，倒是和他哥哥一丁点都不一样。
李霄远那调整的差不多，闲话也告一段落，大家各自进入工作模式，景昕没什么特别要做的，就跟着李霄远在会议室里研究案情。
“这个是昨天调查的时候查出的另一个疑点，还没整理完全，就没拿到会议上说。”
屏幕上是一张鸟瞰图，旁边还附带着疗养院的基本信息。
青山疗养院，位于新区和草莓区交界的一片疗养园区，宣传手册上说，这儿是专门为了精神障碍患者建立的疗养院，院内不仅有专业的心理咨询师，自然环境保留的非常完整，所以不光是患者，有些外地旅游团也会将这里作为旅行的一站，虽然建立时间不长，但在A市也小有名气。
“涉案的徐某曾经在这儿失去过识别码信号，我觉得这个人很有可能已经身亡了，罪魁祸首就在这家疗养院里。”
虽然还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牵扯其中，但至少能确定的是，不会只有柳氏父女两个，就算无视那部手机中牵扯到的下线，至少还要包括对柳氏父女痛下杀手的人，以及电脑技术非常高超，甚至可以篡改系统信息的人。
而在这其中，唯一一个真正牵扯进其中，并且还可以调查到实体的，就是这家疗养院。
“只不过我查到现在，也没从他们的关键领导身上查出什么东西。”
既然牵扯到买卖，那就应该有收入，可调查这些人的银行流水，没有谁的账户上有大额资金汇入，就算是线下交易，涉案人员也应该会用某种手段，将这些资金分批存入自己或者亲人账户中才对，可惜这些李霄远都没发现。
“会不会是通过别的方式，像是自营店铺什么的，不是洗钱的常用手段嘛。”
“这点娜娜也一直在查，目前都没有异常。”
假如说疗养院真的参与其中，领导肯定是调查的首要目标，毕竟要私自取出患者的后颈芯片，再通过不明手段植入到其他人身体里，万一被人发现告到上级那去，那可就玩完了，至少应该有个领导负责兜底，手底下的人才会明知故犯。
但是什么可疑的地方都没有，又让人心里没底，万一调查的方向错了，信息只是碰巧汇总在疗养院这，那他们就只能往新区走，那种地方，可不是监督官想查什么，就能顺利查出来的。
景昕看着他犯愁，也把设备拿出来帮忙搜索，但他用不惯系统里的搜索引擎，调查出来的内容太多太杂，没看一会儿眼睛都花了，他还是更习惯用平常用的社交平台，里面的信息虽然繁杂，但总能查到些新鲜玩意。
搜索这家青山疗养院，一股脑蹦出来很多东西，而排在前排的一条新闻吸引了景昕的注意，那是一条讣告，落款日期是在年初，上面写着：原青山疗养院院长赵宝铮，于昨日17时37分，因心力衰竭去世，享年74岁。
“李组长，”他把设备拿起来给李霄远看，“你知道疗养院的老院长已经去世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