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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怀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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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用劲要死啊!
舌头也在一瞬间就顶开齿关长驱直入,再次舔进最深处。
何见感到自己正在被填满,这个过程很快,对方的汗滴在何见脸上,何见勾着他的脖颈去亲他额头,亲他微红的眼角。
在夜里,没有灯光,月光也渗不进来,视线不太好,但何见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在凝视她,热烈又缠绵。
很快轮到何见出汗,陈生吻着她,把汗都吻走,眼睫颤着扫在她的肌肤上,身下仍不肯轻缓,只是声音格外温柔,何见闭着眼睛,于是感受更加强烈,等到她忍不住去推他的时候,反而被人握着手掌吻上手腕处的伤口。
每一个吻都像过了电一样。
何见被逼出一些生理泪水来。
陈生一遍遍说爱她,他的眼泪跟着吻一块落下。
掉眼泪,咬锁骨,动作却一点也不轻,何见得了个空,一句话吼出来,把人后背划出一道印子来,语速都快了不少,“你tm的倒是轻点啊!”
骂人也只能是婉转着音节骂,身体软下来,像陷在云端,陈生愉悦地笑,答应了却不轻缓,把粘在女孩脸上的长发拨到一边,环住她的腰,微微一使劲把人扶了起来,跪在床上弯下腰跟人亲吻。
只是亲吻。
末了讲话,“你再骂两句。”
深情又缱绻。
这个动作让何见抱他很紧,她是舒爽的,每一根骨节好像都被调动起来,全身心的投入。到后面,陈生重新扣上她的手,声音粗重起来,反复深呼吸,又扣住人的下颌接吻。
何见已经不太能撑得住了,被人不断反复拉长汹涌,起伏也不由她,呜咽着也不被放过,最后被人抱紧怀里,两人紧贴彼此。
“宝宝,睁开眼睛。”
何见迷蒙地睁开眼睛,正对上身前人温柔的眼神,外面忽然又滴滴答答的声音,冬天的雨和春雨没什么区别,他们在房间里,隔绝外面的寒冷,只靠对方取暖。
陈生把何见抱去浴室的时候她已经昏昏欲睡了。
真的困,又消耗体力。温热的水一泡,何见舒服了,但说话还是飘的,陈生凑过去听,发现她在骂人,细碎的呢喃一点威慑力都没有,软软的,平常见不到的乖,脸颊是红色的,嘴巴也红,陈生凑上去跟人亲吻。
不过被人咬在了嘴巴上。
何见生气的方式——咬人。
“舒服了就咬人?”
何见不搭理他,伸手圈住了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腰腹上。长睫毛像小刷子,扑扑地去蹭他硬挺的薄肌,勾的人青筋突一下,她就吻一下。
陈生笑了,把人捞起来亲吻,碾着嘴唇问:“你到底真累假累?”
“真累。”何见手撑在他腰上。
美人沐浴,原本是个好景象,陈生想凑上前讨个吻,结果外面的手机又响了,何见怏怏又乐着笑他,“去给我关闹钟。”
“自己会停的,先亲。”
“不要,”何见躲开他,“你不管它,它每隔五分钟都会响一次。”
陈生只得再次出去关手机,顺便把手机拿去了卧室,放在床头。他拿了之前准备的睡衣去浴室,给何见穿好衣服抱回到床上,拿过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你怎么定这么多闹钟?”
何见犯困劲,“就两个,十点不睡,十一点必须要睡了啊。”
“那现在十一点五分了,还睡吗?”
她都没力气翻白眼,直接不理他。她小小一团窝在床上,被子盖在身上,等陈生拿了吹风机过来,她伸手去抱他的腰腹,不是要撩拨人,就是困,找个依靠。
陈生给她吹着头发,很快就好了,又记着她的习惯,拿了她之前留在他家的护发精油,揉在掌心把她头发慢慢捋顺。
给何见盖好被子,他又快速地洗了个澡。再进来的时候,何见已经睡着了,陈生慢慢掀开被窝,刚躺好,眼前的人迷迷糊糊地乱动,钻进人怀里,陈生自然的把人抱住。
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角度,接着沉沉睡了。
这场雨淅淅沥沥的一直没有停,何见眼下有乌青,睡得很沉,陈生第二天早上醒了之后没有叫她,他起床去书房跟方铭和常医生打电话开线上会议,把花芝的方案改了改,快要期末考试了,常医生认为还是让花芝假期回家比较好,一切商定好,他短暂地松了口气。
卧室里,窗帘把光遮的很严,本就是阴雨天,不开灯整个房间自动降低像素,房间里静悄悄的,灰蒙蒙一片,何见短暂地睁开眼睛,又疲惫睡去。
有大的雨珠落下来,转眼便成密密匝匝之状,砸在玻璃窗上,嘈杂声入耳,她这会睡得不安稳了,断断续续的做着梦,好似醒了,但睁开眼也是一片混沌的黑,大抵是认为还是在梦里。但人在半梦半醒间其实比很多时候都清醒,她知道身边没有人,连翻身的动静和次数也都数得清。
陈生这时进来,看何见翻来覆去,上前给她盖被子时被攥住了手,于是脱了鞋一块躺下来,何见好似有感应,在他进被窝后准确往他这边靠近,想找舒服的位置睡。
屋子里是暖的,但终究不及被窝里的温度,何见嫌他身上凉,她艰难地睁开眼睛,辨认眼前的人,喃喃道:“下好大雨啊...”
陈生给她拉拉被子,“嗯,被子盖好。”
“嗯...”何见凑近了些,去扯他身后的被子,“你也盖好。”
“我不怕冷。”
“但是会冷。”何见坚持。
这就是何见的固执了,也是她对人的真心。她怕冷,就会觉得对方也怕冷,她把自己当宝贝养,她就把别人也当宝贝养。
陈生心里被戳到,他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扑腾着散热气,放在她腰间的手慢慢的给她揉着,“那你抱紧点,我们就都不冷了。”
何见真的抱紧了些,喃喃地低语。
雨天是适合睡觉的,陈生躺在她身边,看她长长的睫毛垂着,很安静,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满足感,是很实在的真实感,他不用再担心有人会离开。
他慢慢也睡了过去。
何见是饿醒的,睁开眼的时候,陈生已经醒了,正在盯着她看。
“怎么不叫我起床?”
“睡够,晚上就不用睡了。”
何见脸一下子红了,“一大早你就搞颜色!”
陈生提醒她,“三点了,下午三点。”
何见不相信,要去拿手机,结果一动腰就疼,她眼角都是皱的,“...肯定青了。”
陈生的手就在她那个位置,闻言愧疚道:“我的错,我给你揉。”
何见在人的轻柔里又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过了会,饿意重又袭来,她说要起床,陈生把她抱去浴室洗漱,给她挤了牙膏。
何见刷牙的时候他就看着,去捏她的脸,“醒醒,把眼睛睁开。”
何见睁开眼睛瞪他,嗽了口,陈生给人拿毛巾擦脸,又把人抱去沙发,“做南瓜挞好不好?”
何见点点头。
是半成品,陈生昨天学着做的,放在冰箱里冷藏,陈生把挞模放进烤箱,回头看见何见抱着水杯,也在盯着他看。
她语气抱怨:“还疼。”
陈生走过来,把人抱在腿上,手上继续轻轻揉着,何见喝完那杯水,顺着靠在他胸膛,她打开手机,昨天发的婚礼朋友圈很多人点赞,还有问她好日子的。
何见抱着手机想了想,回了一个:“明年。”
讨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温馨提示,今天就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你说明年的话按理说明天我们就可以领证。”
何见哼了一声,她笑,“这话去和跟你同一阵营的孟大医生说,就跟相亲一样呗,直接把我骗到民政局,多好。”
“你说真的?”
何见无情驳回,“假的,我爸管户口本。”
“那你还不帮我,跟我说说岳父的喜好,为了实现你说出口的‘明年’,我现在就该准备了。”
“我爸喜欢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
“那你跟他说说,我去加入你们的,不是去拆散你们,我还自带小板凳,能上桌吃饭吗?”
何见“噗嗤”一下笑出来,笑的前合后仰,她搂着陈生的脖颈,“我爸还可护短,从小到大哪个亲戚说我一句不好他都急,他要是问你喜欢我什么,你怎么说?”
“实话实说,”陈生一本正经,“我没人要,你说要找我做男朋友,我就赖上你了。”
何见脸上揶揄的表情都快变成嫌弃了,“那你好好赖着,南瓜挞好了吗?”
陈生却不肯把这个话题止住了,问她,“那你呢,你喜欢我什么?”
何见闷闷的笑,只说出四个字:“肤浅,看脸。”
或者说,命中注定吧,B大后面的篮球场人来人往,无论什么时候逛超市都能听到热闹的人声。那是个永远不会空寂的地方,她赶上一群人的热闹,更想往一边冷清的地方去看,这一转头,陈生带着的月亮发带就入了眼。
还好,没有太迟。
如今柳暗花明,雨水稍稍,他们两个人重新在一处,何见无论怎么笑他,心里也生出一点迟来的酸楚,“你看你,你多亏啊,错过我这么多年。”
“你当时怎么那么傻啊,你早说,我打你几顿也行啊,打完了我就不生气了,我爸妈再打你几顿,现在咱俩指不定结婚多少年了。哎呦,真的,好遗憾。”
何见埋在他怀里,一边委屈一边埋怨他。
陈生抱着她,安稳的笑:“怪我,怪我。”
他才是真的劫后余生,“以后再也别错过了。”
从前陈生看着何见的背影,只想能看到她、离她近近的就好,后来越来越贪心,想离得再近点,和她说说话,让她对他笑,他最贪心的可能是,他想要她爱他。
是梦想成真。
他陷在回忆里,轻轻笑了笑。
何见摸摸他的额头,“阿辰,前天晚上许昭昭给我讲故事,我听完觉得好神奇啊,我们有这么久的缘分。”
“嗯,有缘分。”
何见说:“那你给我讲讲时陈吧。”
“真要听?”
“听。”
陈生想了想,“时陈啊,挺幸运的一个小孩,他妈妈生下他,爸爸很爱他,小叔婶婶呢,对他很好,妹妹也爱粘着他。而且,还有一个小女孩,是老天赐给他的小仙女,时陈离家出走,小仙女给他送吃的,巧克力棒真的很甜。时陈被人咒骂,小仙女也会凶巴巴,说她就找他做男朋友。时陈遇到危险,小仙女会保护他,时陈说喜欢她,小仙女说好巧,我也是。你看他多幸运,可就是这么幸运的他,也会退缩,也会觉得对不住小仙女。所以作为惩罚,他们好久都没有再见面。”
何见看着他,问:“后来呢?”
“后来小仙女离开了他,时陈知道错了,他变成了一个真诚的、勇敢的、坚定的、永远只爱小仙女永远不退缩的时陈,想要重新找回小仙女,你猜小仙女对他说了什么?”
“给予怀抱便是给予依靠,她可以给他依靠。”
都说了,人在半梦半醒间是最清醒的,何见记性不好,但上午说的话,下午肯定是能记得的。
她把手放在他心口处,歪头看他,语气带了些挑逗,“小可怜,仙女姐姐给你捂捂。”
他心脏处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下一刻就吻了上来。
陈生家里一直都摆着几盆仙人掌,就在沙发后面的窗台,何见被陈生抱在怀里,看两盆翠绿的仙人掌,互相对立着也是拥抱的姿势。
但是仙人掌是不能互相拥抱的,何见说:“阿辰,我们去买一个拥抱的瓷娃娃吧。”
喜欢的人忘掉了还会再一起爱上,喜欢的东西丢掉了也会再次想要拥有。
陈生从来不会不答应她的任何要求,“行。”
说行,南瓜挞吃完了也没见陈生有要出门的动静,何见虽然累但这一觉也算睡得够足,身上那处疼陈生也都给她揉了,不过他还是抱着她不松手,电影都放到末尾了,何见提醒他,她今天要去给学生开会的。
陈生亲亲她,“你去,我不粘着你,要期末了我知道。”
“那你倒是放开啊,唔,让我起来!”
“还早。”
“我定的五点开会。”
“改改吧,七点。”
“陈老师,好歹你也做过一段时间学生的老师,要学会为学生考虑啊,我定五点是因为开会半小时刚好结束了去吃饭,错过放学高峰期,七点我的学生们要么在外面玩,要么刚吃完饭准备玩,然后我说要开会,把他们都叫来一顿没营养的讲话,你猜他们会不会在后面骂我?”
“骂我就行。”
“哎,别亲了...现在是该讨论骂谁的时候吗!”
最后何见还是准时出了门,她想起京虞说她二十岁生日就许了两个愿,神神秘秘地要把第三个留给陈生,“我生日分给你的那个愿望,你到底许什么了?”
“我猜你一定没有许跟我在一起长长久久,我过完生日你就跟我分手了。”
“你到底许什么了?”
陈生蹲下给她穿鞋,听她说话,就是不给她答案。
“走吧,去学校。”
生日的时候,何见分他一个愿望,不要笑他,虽然是在床上许的,但他真的拿出了这辈子最大最多的真诚。那时已经接近零点,他不知还会不会有神仙值班,不过那天晚上是满月,是圆月,月色流光溢彩,照进房间,铺满地板,他猜月亮会听到他的愿。
“我爱何见,所以我以我所有的爱来做幸运结,许愿何见一辈子开心幸福,前路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