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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求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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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见跟陈生在一块相处一直很随意,应该说是很自在,何见就是何见,陈生还是陈生,不需要刻意做什么迎合对方,想做什么都可以,很放松。
但,归根结底这是何见第二次睡在陈生家里,除了上次画画那天是真的累,赖着他的床直接睡了以外,平常陪他到多晚她也是要回隔壁自己家睡的。
何见现在其实也可累,可困,昨晚上她妈妈跟她讲了一个小时她和陈生之间的故事,她又打视频跟许昭昭、程粤、周蓝聊了小半宿。压根没睡实在,五点就起床去陪新娘化妆,忙了一上午,婚礼结束后在家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又到高铁上睡——本来她回来是打算先睡觉在找陈生的,结果因为花芝,高度紧张、神经紧绷了一晚上。
刚一松懈,她跟陈生坦白局,真是冷风吹久了,她直接就能说出我们做吧这样的鬼话。
她其实是想说,睡吧,睡觉吧。
是的,她可单纯。
何见一路跟着陈生回家,她在脑子里给自己找补,准备出了电梯就直接把这一大堆话扔给陈生,然后她直接跑回家补觉。
结果,两个人在电梯里就亲起来了。
还是何见先动手的。
幸好他们回来的晚,小区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也正因如此,两人一路磕磕绊绊到家都没松开彼此。
关上门,两人接着在漆黑的房间里亲吻,陈生把人压在门上,又抱到玄关上,扣着后脑勺,亲了又亲。
像亲不够似的,抵着牙关,厮磨嘴唇,不往前进,非要人主动,他才把舌头送了进去,更加用力的亲吻,让她不能后退也不能挣脱。
短暂分开,两人都呼吸不稳,何见低低地喘,抬眼看他,说:“回卧室。”
陈生把人抱了进去,床垫陷下去一点,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陈生的手还贴在何见的腰腹,他手不乱动,仍旧只亲,眼睛、眼皮,鼻梁、鼻尖,嘴唇、嘴角,颈窝、锁骨,珍而重之,他都一一吻过。
何见贪凉,车上暖气一烘,她就把羽绒服领子拉开了,因此走一段路回来,脸颊是凉的,颈窝也冰凉。灼热的唇一碰,她止不住的颤,他以为她害怕,不往下进行。
难耐的忍着。
何见半闭着眼睛,忽然间,她记起一件事,他们在一起后晚上散步的习惯没有变,陈生的手到了冬天总是凉,倒是何见像小火炉似的,两个人每次散步,本来是陈生牵着何见,后来不知不觉地,就变成一见面,何见一定要先来牵他的手,给他焐热。
不是说手凉是天生的吗?怎么现在他手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是烫的。
何见睁开眼睛去看,正对上陈生的眼神,黑又亮的眼瞳,有炽热的火。
陈生的手撑在她脸颊旁边,两人对视,她看他是疑惑,他看她像猎物。
低沉紊乱的呼吸声,是他的还是她的?何见抱着他脖颈的手滑下来,她手早就被人牵着焐热了,相似的温度让人难以察觉,或者说陈生就看着她想做什么,任她的手顺着后背攀上去,故意把他往她身上按。
她顺势抬头,去亲陈生的那双眼睛。
陈生闭着眼睛给她亲,吐出的话都风流:“喜欢这样的啊。”
两个人的心跳都贴在一起,震得何见耳朵都疼,隔着太近,陈生眼神太过露骨,搂在她腰上的手也太炙热。
何见脸上是无害的笑,她问他:“我走这两天,你有没有想我?”
“想。”陈生亲她一下。
“那你离开我这六年,那不得想我想到疯?”
陈生不回答,只是又开始在她耳垂那块亲,一下又一下,根本不停。
“想不想啊?”何见的手抚摸他肋骨的位置。
陈生轻轻地,沉沉地“嗯”了一声。
何见被他吻的,心间都是酥酥麻麻的,她愉悦的笑,挑衅似的,“那来啊,你不敢了?”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就在此刻停滞。
陈生顿了一下,但更重要的还有,“满月,你愿意嫁给我吗?”
何见看人眼神变了,都做好准备了,结果听见这句话,她猛然挑了下眉,笑了一下还给笑咳嗽了,躺着有点呼不过气来。
陈生连忙把她扶起来,摸索着开了床头灯,何见靠在床头,偏过头去咳嗽。
陈生紧张地给她顺着后背,又跑出去给她倒水喝,何见喝了口水缓了一下,这才顺畅的呼吸,但说话已经哑了,她坐在床上,真是被气笑了。
现在是该说这的时候吗?
她止不住笑,陈生却紧张,又问了一遍,何见不吊着他了,很爽快的伸出手。
昏黄的灯光下,她美丽又温柔,“我愿意,戒指呢?没有戒指我可不答应。”
她不是开玩笑,她很清楚,她知道陈生的克制和顾虑,陈生爱她所以太过小心翼翼,而相同的,她爱陈生所以一定会答应他,无论何时,她总是愿意答应他。
她早说了,她爱他,所以什么都不怕。
即使是口头的承诺,何见也给的很真心,但她眼睁睁的看着陈生真的拉开床头柜,拿出一个小盒子来,里面躺着两枚戒指,很像她妈妈说的那两枚铂金素圈。
何见惊讶,“这不是被我拽下来然后丢了吗?”
“没有,”陈生温柔的笑,“你那时握的太紧了,在车上醒过来后又松了力气,滚在座椅下面,我找回来了。”
陈生要给何见戴戒指,何见躲开了,反拍了一下他的手,“许昭昭说你答应要给我唱歌的。”
她可是打听清楚了的,许昭昭、程粤、周蓝、胡京虞,她都问了,拼拼凑凑出几个时陈曾经答应她的事,
——他答应给她唱歌。
——答应每年给她过生日。
——答应陪她过每一个冬天。
——承诺永远爱她。
“你都没做到。”何见忽然红了眼,就在这个平凡又特殊的时刻,她很讨厌言而无信的人,在别人口中都满腔悲愤的故事,她一定在那段感情里受过苦。
忘记爱人是她不好,是她的错,但伤害爱人呢,更是罪大恶极。何见要为自己的曾经哭一哭。
她踹了一脚陈生,认真得有些偏执,“陈生,我可告诉你,之前那些事情我全部都忘了,永远不会再想起来。”
“那你爱我吗?”陈生只问这一句话。
何见笑了,她说:“爱,爱都是有重量的,可我的这份比你轻得多,我忘了以前,所以没有旧情,同样也公平的没有怜悯,而是我真的爱你。你介意吗?”
“不介意,何见的爱是最好的爱,我一直等着这份爱。”陈生抓着她的手,“我发誓,每年都陪你过冬天,过生日,每天给你梳头发,给你唱歌,哄你开心,时限是一辈子,做不到让我不得好死。”
何见霸道无理:“还要永远让着我,让我使唤,我说一你不能说二。”
房间外忽然响起一阵铃声。
何见哭着使唤他第一件事,“我该睡觉的闹钟响了,快去关掉。”
陈生哭笑不得,出去在玄关找到了何见的衣服,把九点的闹钟摁了,回来之后,他没坐到床上,直接在床边单膝下跪,“我一辈子给你使唤,一直陪着你,何见,嫁给我好吗?让我和你共度一生。”
“嗯,”何见满意了,反握住他的手,“我答应你了,你以后一定都要做到。从此以后,再不分离,如月如星,经久不息,天长地久。”
陈生要把这枚戒指给何见戴上,何见缩了下手,眨眨眼,蕴着水汽,“你不提什么要求吗?我可是很公平的。”
“我要你永远爱我。”
什么附加条件都没有,只要你爱我,一直爱下去。
陈生郑重又真心,“何见,你答应了就不能后悔了。”
“不后悔啊,”何见翻来覆去的看自己的戒指,狡黠的笑:“但是拿着你的全部身家,再跟我求一次,毕竟还有我朋友,我爸妈那一关,我可不是那么好娶的。”
“求多少次都可以。”
床头灯被关掉,窗帘是自动的,一丝月光也透不进来。
陈生很快变得强势起来,亲吻的攻势就能看出来,不顾人反抗的,唇舌直接顶到最深处。皮肤的触碰,声音如此大吗?
几乎要和心跳声齐平了。
何见话都说不出口了,手也被人压着,好容易放开了,两人抵着额头深呼吸。
对方身上好闻的味道持续性地涌进鼻腔,两个人身上的香味交织。渐渐地,整个屋子里都有好香的味道。
陈生单手就能把她两只手桎在一起,拉过被子,炙热紧贴,滚烫的肌肤上神经突突挑动。
何见没法挣脱,手腕处的暖延伸到掌心,陈生扣着她的手心,十指紧握,胳膊上凸起的青筋贴着她的细白,对方腰上薄薄的肌理此刻没有距离。
她打了个磕巴。
陈生俯下身,带着温柔笑意哄她:“再亲一下。”
他的声线本就偏低,何见六年后第一次遇到陈生,刚开始觉得这人冷,但一开口说话吧,声音还挺好听,很像她爱吃的糖炒栗子,看似坚硬的外壳,其实轻轻一捻,轻易会露出内里的温热柔软。
后来在一起,每次陈生给她买栗子的时候她都会说他就是她的栗子。
何见于陈生而言,何尝又不是。
只不过现在,从心里的温热柔软变成了可以触摸到的。
他一只手捏着她脸颊,跟人亲吻,去亲何见的耳垂,手指在旋转,骨子里的恶劣代替他说话,“跟宝宝一样娇。”
这两个字让何见转头一口咬在陈生脖颈上。
“这么激动啊?”陈生两不误,捏了一下之后亲昵地凑过去吻她的脸颊,又封住何见的嘴唇。
在听到塑胶被扯开的时候才开始紧张,下意识曲起左腿要躲。陈生顺势拽住她的脚腕往下拉,两个人重新躺到床上。
何见这时胆小起来,平日里的劲头全部一去不复返,一句话打三四个磕巴。
也没关系,很快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终于,陈生俯身探了下来,何见闭着眼睛,心率上升到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
细碎的单音节,她心里的小剧场重新开张,第一个骂的就是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