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冬》忒塔

2、赐我自由（二修

　　他们说十字杂象征着爱与救赎，火光弥漫间，我好像看见了，主。

　　天黑了，我看不见，周围依旧是阴湿的霉气，糟糕的腐臭。一如十几年来，每次我一惹他们生气，我都会被扔进来。
　　有时是洗盘子没洗干净，有时也是因为我盯着弟弟看，也当然可能是我站在路中间挡住了他们。

　　他们说我是个异种。

　　因为我很怪。他们说想把我眼珠抠出来，我总是用那种空洞的眼神看他们，让他们感到不适。

　　哪怕到了上学的时候，我以为我可以摆脱，却一直活在别人的杂言碎语和嫉妒中。

　　我可能就是个怪物吧，也不怪他们这样。毕竟我生来就是没有心的。

　　我听过最多的话就是……

　　“她不会笑，不会哭，就是个另类。”

　　“她父母都不在意她，再漂亮还不是个弃儿。”

　　“她考满分？我看都是抄的吧……”

　　“这种怪物……”

　　我可能就是个怪物吧，也不怪他们这样。毕竟我生来就是没有心的。

　　我想，我好像……很久……没见过光了。

　　无人救我。

　　直到那天，烧焦的气味充斥着我的鼻腔，火点亮了我的世界。

　　我想、我可能见到主了。

　　在一片炽热与窒息中我踏着火光，扑进了温悸的怀中。

　　“我说过的，”他说，“我会来救你。”

　　“温悸……”

　　热浪与希冀间，你是第三种爱的救赎。

　　我是一个异种，可我也有一颗鲜活的心。

　　如果爱有名字，我希望它叫温悸。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

　　请让我爱他。

　　毕竟，在咒骂与恶讽的深渊中，是他一把拉出了我。

　　也是他教会了我，这样一个没有心的人，去爱一个值得去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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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上是两层铁网，布满了雾。我站在窗前，和他对视。

　　他好白啊，全身裹着黑衣黑裤，像是见不了光。我看见了，他有一双浅色的眼睛。

　　我从未见过那么漂亮的人，从骨子里就透着淡淡的冷漠，像一朵高岭上的白花，让人望而却步。

　　他用打火机在我与他之间比划了几下，对我笑了。

　　这一笑如冰雪初融。
　　天便亮了。

　　我长那么大第一次那么认真地说话。

　　我问他，“你可以救我吗？”。他耸了耸肩。

　　“救我出去，”我说，“我就答应你任何事。”

　　“报警？”
　　“不，”我盯着他的眼睛，“我只要你救我。”

　　我就是固执地，只要眼前这个奇怪的陌生人救我。

　　命中注定般，我就觉的只有他能救我。

　　“我会给你自由，但是你要知道，”他说，“我从不心软。”

　　被施舍者对他笑了，他也回报了一个真假掺半的失。

　　很像在照镜子，他活成了我最想活成的样子。

　　这很有意思。
　　像一个灵魂被分到了不同的躯壳里，产生了吸引。

　　“等我，小孩儿。”

　　于是，我等了他五天，说长不长，也不短，但也够难熬，他再次出现时，我笑着对他说：

　　“温悸，
　　早上好。”

　　“我再问你一遍。”
　　“跟我走吗？”

　　我点点头。

　　他透过铁网看着我的眼睛。这次他没有笑，只是淡声道：
　　“缪洄，你别后悔。”

　　我笑了。
　　“我啊，从不做后悔的决定。”

　　认定了，搭上这条命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