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冬》忒塔

3、失落

　　“缪洄，”他抱着我，我僵硬地拍了拍他的背，“我做错了。”

　　“他们死了……”他垂着眸轻喃，“他们死了。”

　　“温悸。”我回抱住他，“你从来都没有错。”

　　他手上沾了太多无辜人的鲜血了，就连他也忘了他自己也有血有肉有情。我无法想象他发现自己亲手烧死自己的血亲后有多痛苦。

　　但他怎么会有错，是他们绑走了他，让他不见天日，让他活得像一个疯子。

　　“你不再是‘清道夫’”，我蹭着他的颈窝，
　　“你现在是一个普通人，是我的爱人。”

　　他睫毛轻颤，最后还是把头稳稳地搁在了我的肩上。

　　我轻轻地抚着他的背。

　　他的头发轻挠着我的后颈，痒痒地，让我心里发软。

　　打火机被随意地扔在地上，一地的资料和废纸，地下室充斥着浓郁的汽油味。

　　我的温悸被人当枪使了。

　　我的温悸现在很难受。

　　但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认识让我浑身上下都不好受，但又说不上来。

　　直到我感受到颊前是一滴冰凉的泪，我才如梦初醒。

　　我在难过，
　　替他难过。

　　我是第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了这种情感，受虐般细细地品味，任它剥着我的心。

　　我也难过。
　　温悸。

　　我是天生的异种，而他是异种造的武器。

　　要我说，我们天生一对。

　　“温悸。”
　　“不要怕。”

　　这一路黑灯瞎火，有我。

　　这次我不是幻听，他说，他很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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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告诉我，他打算离开组织了。
　　他在笑，所以我也在笑。

　　我不知道他会面临什么，至少现在不知道。
　　如果知道的话，我可能宁愿他一直错下去，错一辈子。

　　这就是我的可悲之处。
　　我的心只够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