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发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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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楚季归的言语可以说他有在隐瞒的事情，但度非生尊重别人的隐私，没有过问。
但度非生的职业病又犯，总想知道点什么好对症下药，顺便帮忙找一下。
“楚先生，你想想，你要找的两位的特征，一点一点剖开讲。以及你们做过的事，或者你们一起去过的地方。”
楚季归面对这种询问都是尽量能回答多少就回答多少，一一回答：“男性，长得好看，不近视，一米九，性格好，短发，不喜欢佩戴首饰，成绩好，无不良嗜好，喜欢甜食，会做蛋糕……”
度非生适时插话：“你们经常在一起吗？”
楚季归这一点十分清楚，回答得毫不含糊：“除了这次没有分开过。”
度非生一愣，细致问道：“没分开过的意思是……？”
楚季归不明白为什么要解释这个：“一直在一起啊。”
度非生问道：“是两个人一直都在你身边，还是会留下一个。”
楚季归一秒后才给出回答：“留下。”
度非生之后又随便问了几个问题，临走的时候深深看了楚季归一眼。
有些话不能直面抛开说，总有人承受不住。
楚季归问了一句：“度医生，是有什么问题吗？”
度非生无奈笑了笑，没什么顾虑随意道：“我在想那两位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说的这么完美、这么会照顾朋友，我遇过遇见的话一定会过目不忘的。”
楚季归不疑有他，也笑开：“非常好。”
这是度非生见到楚季归以来第一次见到对方笑，带着怀念，看起来十分美好。
度非生最后说道：“有事找我，就在隔壁。”
说罢挥挥手，轻声关上了门。
楚季归嘴角的弧度慢慢淡了下来，眼皮沉重，他觉得，自己应该睡一觉。
这一觉并不踏实，楚季归在半梦半醒间翻动了好几次，梦境和现实拉扯着他。
经过白日的高压忙碌和吹风奔跑，不出所料的晚上迎来了高烧。
窗帘没有闭合，月光照射进来，门也悄无声息地拉开一条缝。
“楚先生？”
还是无人回应。
“冒昧了，抱歉。我进来看看。”
楚季归睡梦中轻微皱着眉，度非生轻触，感受到从指尖蔓延到神经的热度。
“啧，怎么发烧了，这下不太好弄了啊。”
度非生敷上毛巾，看着楚季归。虽然自己是医生，但的确是实习医生，最主要的是没有药物。
如果现在去找警察，可能会被当场送出去当成感染人员。如果不去找人……以这种发烧程度能直接把人烧傻了。
眼下度非生也没有什么办法，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找到姜，看起来还能吃，就是没有药物。
度非生到达厨房，整块姜直接切碎下锅。碎姜混合着翻滚的热水两者气味逐渐融为一体。
水开的声音覆盖过了一切，热气蒸的人火热。
度非生离开厨房想感受一下空气，一出来便看见客厅的两名警察。
度非生刚想开口询问，警察抢先一步：“抱歉，度医生，刚才我们发现你们用电量变大，想过来询问一下，但敲门没有声音，我们又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擅自进来了。”
完美的回答，甚至可以说善解人意，度非生无法说他们有什么错，只能怪刚才自己没有听见声音。
另一名警察神情严肃，质问：“我们发现一间卧室里有一位先生躺在床上，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大晚上人躺在床上不可疑，可以的是晚上需要用这么大的电量。一起吃食都是由警方提供，并不需要开火，晚上用电量也明显低。所以警方才会上来检查。
度非生无法对警察做出欺骗的举动，如实讲明：“他发烧了。”
另名警察立刻保持警惕，度非生也是无奈，扶额道：“就是白天出去跑了会儿，着凉了，明天早上就没事了。”
看起来不解人意的警察公事公办：“但是他现在确实是发烧了，没有人可以确定他是否真的只是着凉，即便您是医生。”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度非生说的，这句话没有针对，度非生却是办不到明确知道楚季归是着了凉还是感染。
度非生没办法，进一步道明：“确实是这样，但怎么也得让他安稳度过这个晚上再看情况进行措施举动。”
度非生讲的客气，但也带着强硬。
警察也保持着自己立场：“这一晚上过去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们这是在为了您的生命着想。”
度非生听着这番话语气中不觉带上了一些恼火：“我的生命是生命，那他的呢。”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如果他真的只是发了一次烧，就这么放置不管，于公于私都不合理。”
度非生有些疲惫，解释：“我检查过，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感染风险不大。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会第一时间报警并锁好窗门。”
“这不是你能承担的责任……”
另一名警察插嘴打断：“好的，既然有你这句承诺，还请照顾好这位先生。我们先出去了。”
两名警察离开以后度非诚重新回到厨房，白色的水蒸气喷薄而出。
熬了许久，锅里就剩下了一个底的精华，刚好可以容于白色小碗。
度非生敲门，卧室依旧没有反应，推门而入。
床上轻微鼓起了一些，可想而知躺在床上的人身形有多么单薄。
度非生声音放轻：“楚先生，先喝汤。”
楚季归睡眠很浅，轻轻一叫即使正烧着也勉强睁开眼。
“唔……”
度非生见楚季归要做起来，连忙上前帮忙。整理好被子以后度非生迟迟的感觉到楚季归身体的冰凉，以及触及骨头肌肤，异常的瘦。
楚季归看着面前的药，第一反应是看递过来的人。
这一眼过后，楚季归迷糊地闭上了眼，
度非生也愣了一下，随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楚季归认人。
可能从前递药的人手上拿着毒药他都可能只看人，手上有什么一概不管，或许还会毫不犹豫的吃掉。
度非生失笑，这是什么习惯。
但怎么样这姜汤还是要喝的，现在已经可以入嘴了。
度非生想到了什么，诱哄道：“这是药，不和的话就会变傻。”
楚季归模模糊糊、似懂非懂听懂了什么，嘴里哼了一声。
度非生看有戏，紧接着说：“变傻以后就会忘记最重要的人，所以是不是需要喝药啊？”
楚季归疑惑：“忘记？”
度非生笑的很坏：“是啊。”
楚季归终于看向了度非生手里的药，清水中带着些柔和的黄色，像是冬日的阳光。
拿起来轻轻摇晃，碎姜从碗底漂浮到水面。 楚季归终还是喝下去了。
度非生安顿了楚季归，起身时手指擦过楚季归的脸颊，一抹温热。
度非生低头，看着侧身睡着的楚季归，眼角的泪痕融于枕头，留下一点深痕。
无奈摇摇头：“安心睡吧，一夜好梦。”
*
第二天早上公寓外一片吵嚷，而楚季归就在这样的环境之中醒来。
度非生的声音也夹杂在里面。
楚季归还记得昨天晚上自己烧得不清不楚，但知道警察来过，而是度非生保下了自己。
即使对这个人没什么情感，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对方确确实实保护了自己，道声谢还是有必要的。
楚季归扶着昏昏沉沉的头，向门外走去。
外面争吵的声音逐渐泛大。
“凭什么关住我们，这是强行囚|禁，是违法的。”
“先生，还请您冷静，我们是为了您及周围人的人身安全着想。”
“为了我们的安全？那就应该让我们恢复正常，而不是接受你们二十四小时的监视。”
“我们还需要工作，家里上有老下有下的，都指着我来挣钱啊。”
“就只有一个星期，已经跟你们的家人报过平安，一个星期过后没有问题绝对让你们回家。”
楚季归下来时没有人注意他，但他发现昨天在警察面前维护自己的度非生现在正站在警方解释。
声音不大，但绝对沉着冷静：“我知道你们家里都有人，也同样明白你们的着急，但着急没用。发病时间现在来看是一到两天，如果有人不注意就会传染给自己的家人，这是你们都不想看见的吧？”
反驳的声音渐渐沉下去。
“发病一到两天，那一个星期实在太长了吧？”
度非生转身，面对警方道：“一个星期确实太长了，如果怕有显性慢的最多不会超过四天，所以能不能缩减三天？”
“我们各退一步，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你们警察做的不就是维护公民权利吗？只要最后不会发病就是最后的结果。”
警察：“我们还需要时间上报，等结果下来会通知你们的。”
度非生不可置否，第一个离开了人群。
这一个转身，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楚季归，度非生笑了笑，关心道：“身体怎么样了？”
楚季归走上前，回答：“好的差不多了，昨天晚上谢谢你。你似乎看起来不喜欢警察？”
对待群众和警察明显不是同一种态度。
度非生摇摇头：“也不是，要说就是严格了点。”
楚季归点点头，不再多问。
反倒是度非生开始说话了：“你不好奇为什么吗？”
楚季归道谢过后只想找到楚季茗和年初迟，对于度非生的事没有任何兴趣。
“不。”
回答得十分干脆利落。
度非生倒是不介意对方想不想知道：“我是军人出身。”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发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