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零》7Tong

70、婚礼

　　柯零准备求婚这件事也就被所有人排除花栉之外的人都知道了
　　柯叶为了弟弟的终身大事，特地和晧文阳飞去G市找了著名服装家和定制钻戒的公司
　　柯零隐瞒事情的习惯就是，心思飘忽不定，不过现在他沉着了几分
　　“宝宝”柯零抱着昏昏欲睡的花栉“你说最浪漫的地方是哪儿呢”
　　花栉打了个哈欠“最浪漫的地方就是有你有我的地方”
　　“真的吗”柯零亲了亲他发顶，花栉把头发全染成暗红色了，显得皮肤更白了，更是把脖子上，锁骨上的印记凸显出来
　　“嗯”花栉迷糊回答“浪漫没有定义的，可以是一束花，可以是看海，可以是看日落，听音乐，看星星，人们认为最适合浪漫的才是浪漫，而浪漫要有主人，有人去实现的才是浪漫”
　　柯零认真听着
　　“没有人采花送，哪送花怎么可能就成了浪漫本身，没有人去看海，哪看海也不会是浪漫，人们处于最幸福，最激情的时候，那就是最浪漫的事情”花栉砸吧了下嘴，声音黏黏糊糊继续说“对于情侣来说，和爱人一起，做什么都是浪漫的，哪怕是一起去捡垃圾，对于一人的人来说，自己的开心那就是浪漫，自己给自己送花也是，自己去看海也是，浪漫没有定义，浪漫只附于在人身上”
　　“那我们呢”柯零捏捏花栉带着红斑的锁骨
　　“我们的浪漫就是，你和我，骨肉相连一般活在一起”花栉抬头亲了亲柯零下巴
　　“对你来说，怎么样才是浪漫”柯零回应了一下
　　“你”花栉说“你就是我的浪漫，我可以想方设法给你设置浪漫，比如说偶尔一次见你送你一束花，偶尔一次吃饭点上一次蜡烛香氛，偶尔一次做/爱的时候转手给你带上戒指，偶尔一次散步的时候给你唱一首歌，偶尔一次隔开的时候给你写一张张纸条”
　　柯零听到最后一句，脑海里是散落在柜子里的，抽屉里的一张张皱起的纸张
　　“你怎么想着问这个了”花栉问
　　“没有”柯零否认“我只是觉得我越来越爱你了”
　　花栉笑了
　　柯零决定重新选地，因为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地方，他把想法告诉了其他人
　　“哇哦”李乐说“你的想法真奇特呢，不去沙滩大海，不去缪斯公园，不去玫瑰场林，你去那里？”
　　“这怎么设置？”密明发愁“随随便便一下就给带走了”
　　“想办法”柯零发言“无论如何保留下来，我要一个浪漫至死不渝的婚礼”
　　“神经病”几个人挂掉电话，却还是抱怨的去精心给布置
　　“为什么要穿这个”花栉盘腿坐在床上，看着柯零给自己展示的一件酒红西装“有什么大会要去吗？”
　　“一个很严肃的大会”柯零严肃的说，给自己穿上另外一套黑色西装“关于咱俩的生死”
　　“...”花栉想了想，这几天两个公司都要破产了？还是欠债了？不可能啊
　　但是抗拒不了柯零的眼神，只能穿上
　　“一定要严肃”柯零给花栉扎头发“关乎咱俩往后幸福安康”
　　“这么严重”花栉叹了口气“我有存款的，我还有好多钱，没有事，我可以养你啊”
　　“不行”柯零又给他带颈链“比破产还要严重”
　　“倒赔？”花栉猜测“倒赔我也还有钱啊”
　　柯零不知道花栉到底有多少存额，只能说“不是钱能解决的事情”
　　“怎么，人质危机？”花栉摸摸银牌上的字
　　柯零叹了口气，捧起花栉的下巴亲了亲“走吧”
　　花栉看了一眼，连司机都换了？这么严重吗
　　车开了好久，久到花栉都困了，磕磕绊绊的倒在柯零身上睡着了
　　柯零放了心，小心翼翼的给他带上眼罩，然后联系后勤
　　“怎么样怎么样”
　　“时刻准备，只欠佳人”
　　“现场稳住了，猎豹收到猎豹收到”
　　“小鹿收到，我们这里也准备好了，不少路人都在观看！”
　　“看屁！赶走！看猴吗还是干啥”
　　“快点吧，还有多长时间”
　　“快了，一两个小时”
　　“滚吧”
　　“哔—”
　　柯零紧张的手心冒汗，他刚想起来，好像还没有领证
　　靠！
　　问题不大，结完婚再说，左右都是自己的人，跑不了
　　花栉做了一个梦，他自觉得很悠长
　　“你能不能别总是每天顶着一张谁欠你二五八万的样子！”母亲的巴掌落在脸上“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父亲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默默的看着这一面
　　小花栉抿唇不说话
　　“看见你就恶心！”母亲恶狠狠说“我怎么生出你这个玩意儿！在外说垃圾桶捡来的都败坏我运气！”
　　啪—
　　“给我乖一点”父亲低声威胁到“你是我儿子！我对你做什么都是正确的”
　　花栉咬唇躲避父亲的手
　　“我说了！听我的！”父亲使劲扯着花栉的衣服，露出一节带着鞭痕的腰部，没有红痕都地方白的诱人“听我的就不会挨打了！”
　　花栉使劲甩手，把衣服往下扯，想要挡住“放开！”
　　父亲眼里贪婪的欲/望和浑浊的情感让花栉作呕，他拼命挣开，跑到厕所吐了起来，这才让男人离开
　　“这怎么长的”一个男生凑过来“看起来像个女的，但是怎么丧丧的”
　　花栉躲开男生的手，不说话
　　“哑巴”男生哼唧一声“怪物，怪不得没有人跟你玩”
　　花栉脚步一顿，随后仓促逃跑
　　“混蛋！”女人把杯子又一次砸在花栉身上，花栉没有躲“你别丢我的脸了行不行！”
　　那天，是女人知道男人去花栉屋里的第二天
　　花栉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怎么这么恶心啊花栉！”女人十指抓着花栉的肩膀，像是要侵到骨头里一样“你怎么这么恶心！同/性/恋！还是跟...！”
　　花栉不敢说话，不是他，他没有，他害怕，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明明不是他想要的，不是他要干的
　　为什么要打他，为什么要怪他，为什么不帮他？
　　那天，女人用衣裳架子狠狠的抽了花栉一顿，第二天花栉不得不请假在家
　　烦人的是，男人也请假了
　　“花栉？没事吧”男人假惺惺的推开门关心一下
　　花栉一哆嗦，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男人的手覆盖在女人掐过的肩膀上，恶心的开口“爸爸看看，哪里受伤了没，脱衣服给爸爸看看”
　　大楼一抖，花栉掉落在床上，是他和他爸爸拼命的那天晚上
　　自己的衬衫被扯开，漏出白色的皮肤和人鱼线，男人的手正覆盖在肩头，花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花栉，你要乖”男人还循循诱导，眼睛落在漏出的肌肤上“乖乖的就好了，不疼的，爸爸看看就好了”
　　花栉咽回去眼泪，一个翻身，拿起桌子上的刀片，抵上男人的脖子，原本男人不以为然，自己再进一步的时候，脖子却来了一阵刺痛，流血了
　　男人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出了门
　　花栉没听见吵架的动静，他猜到了，女人装睡了，女人看见了他和男人的打斗
　　第二天，一家三口像是没事人一样去了桥上，去看了河
　　花栉看着远远无边的河海，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身边都是人，他冒出来了一个想法
　　他借用海水，泼到大人脚上，站在二人身后，他只是一个小孩，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孩罢了
　　花栉冷漠无情想，伸脚踹开男人摞在一起的双脚，男人一个趔趄，从钢绳下面窜了出去，拽住了女人，一个小小的乱动没有惊扰其他人，花栉佯装拉人，把他们两个人推的更深，直到两个人没入到海里，才惊动了其他人
　　花栉这才冷静说“这是我父母，我去救”
　　花栉毫不犹豫的跳进去，他看见男女乱扑腾的手，他很多次被女人摁在水里，所以说他水性要好一些，拽着男女双脚，便是往下游，直到两个人没有动静，停了一分钟才往上拖
　　他把男女拖到后面的玫瑰林，他那是第一次抽烟，咳嗽被他狠狠的压了下去
　　他把男女直接埋在了地里，费了好大劲才搬来钢管和红砖放在上面
　　这次的事被说为意外
　　花栉坐在红砖上，吸完了最后半包烟，起身一阵黑暗
　　等他眼前再明亮，就是在柯零的怀里
　　他微微睁眼，耳边声音慢慢回到大脑
　　“花栉！花栉！醒醒！”
　　花栉这才抬眼，对上柯零焦急的眼睛
　　“怎么了，没事了”柯零急死了，他感受到花栉的颤抖，等他弯腰一看，花栉眉头紧皱，脸上留着冷汗，嘴巴微张，像是在呼救却被掐了嗓子断了舌
　　花栉落在柯零怀里，他试图去忘掉刚才的梦，他剩下的路上一句话也不说，他不想破坏柯零的心情
　　花栉自我调节到停车，眼罩已经被柯零扯下来了，眼眶微微发红，嘴唇微抿，抿出一些颜色
　　柯零也没有了心思，他只想关心花栉到底怎么了
　　花栉像是麻/痹了一样，一直没有动，他伸手抱住柯零的肩膀，额头抵在肩头
　　“没事了宝宝”柯零摸摸他背，温柔哄着“宝宝我在呢，没事了啊”
　　花栉轻轻吻了吻柯零肩头“我是怪物吗”
　　“不是”柯零立马说“宝宝怎么可能是怪物，宝宝是我最爱的人”
　　花栉低低吐气“柯零，我的命都是你的”
　　柯零不明所以，但是他附和着，轻轻哄着
　　花栉调节完，又带上笑容“好了，我没事了”
　　柯零看了他一眼，无声的憋了口气
　　妈/的，老子不气，这是我媳妇，我老婆，不能骂，不能说
　　柯零报仇似的给他温柔的系上眼罩，小心翼翼的扶着花栉下了车
　　花栉听到耳边杂音，心里紧张起来
　　柯零清了清嗓子，身边的声音才安静了几分
　　花栉听着柯零的提示走着，最后他听到了海的声音，梦里的那片海的声音，他紧紧握住柯零的手
　　柯零大拇指摩挲在他手背上，以示安慰，确定一起安排好之后，才解下花栉眼罩
　　花栉朦胧一瞬才看清眼前
　　是当初的那片海道，只不过每一个珍珠都被系上了粉红色气球，铁链子上也被白色彩带围绕，周围沾满了一群人，还有一群鸽子在天上来回盘旋，地上是红色地毯和玫瑰花瓣，一束艳丽的大玫瑰花束立在一旁
　　“什么情况...”花栉很久才找回声音
　　结果就听见云天在一旁说“花栉先生，你是否愿意嫁给柯零先生，从今天起，肩负起婚姻赐予你们的责任和义务，相濡以沫，无论贫穷还是富裕，无论健康还是疾病，都陪伴在对方身边，不离不弃”
　　花栉眼眶瞬间泛红，泪珠不断打转，哽咽了一下接上“我...我愿意”
　　云天又对着柯零说“柯零先生...”
　　“我愿意！”柯零直接说“别说了，你太多废话了”
　　“...”云天微笑
　　下面不禁一笑
　　“亲一个呗”严澜打趣道“都是夫妻了亲一个呗”
　　“亲一个！！亲一个！！”
　　“亲他！柯零！是男的就亲他！”
　　“上啊！亲他！！”
　　柯零噗嗤一笑，他抹掉花栉掉落的眼泪，对他们喊“滚！上戒指！”
　　几个人这才想起来，李叙和曲卫一人捧着个戒指盒子上前
　　花栉懵了，什么时候买的
　　柯零搓搓双手，拿起一枚戒指，金银混搭成一片梦幻，带有玫瑰雕刻，中间还有一些小碎钻闪闪发光
　　“我给你带戒指，宝宝”柯零伸手
　　花栉眼眶再热，把手放在他手上，戒指不大不小刚刚好，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花栉颤抖着手拿出另一枚，忍着哭泣的征兆，给柯零轻轻带上
　　带上的那一刻，花栉就忍不住了，柯零把他抱在怀里，安抚着哄他
　　周围是一群起哄的
　　“白菜嫁出去了”米雅心疼的流泪
　　“好酷”苏鹤眨巴眼“我也想要”
　　“你会有的”白川摸摸苏鹤的脑袋
　　柯零的家属团那边
　　“我靠！儿子丢出去了”严澜抹了把泪“太不容易了养这么大”
　　“这是我儿子吗”李乐抱着鹿鸣说“我儿子没有这么帅，这不是我儿子”
　　“零哥幸福了”崔景紧紧牵着三姐的手
　　“完了，柯零比我们先结婚，不服但是又不得不服”密明说
　　“结完婚先断绝一分钟兄弟情”高炯也说“比我们先幸福”
　　“好幸福”曲卫笑
　　“我们也是”李叙把曲卫揽在怀里
　　路人团
　　“这不是，之前掉河里去/世那家子儿子吗”
　　“还在这里结婚，是要给父母看么”
　　“没想到还是个同性恋，不过也好，每次在楼下都能听见他妈打他的声音”
　　“可怜这孩子，现在过好日子就好了呀”
　　“一家子三口人，就孩子一个可怜的活着，现在好了，比他父母还要幸福”
　　“谁不说是呢，当年谁不知道这孩子被父母轮流追着揍啊”
　　“风水轮流转，风水轮流转啊”
　　柯零等着肩上的人不在哭泣，蜻蜓点水般吻在耳边
　　路人的话太过于真实，被花栉一一听在耳朵里，花栉抬头吻上柯零的嘴唇
　　现场欢呼声终于盖过那些杂音
　　柯零收紧抱着花栉腰部的手，加深了这个吻
　　鸽子落在一朵朵白玫瑰上，也有的落在气球上
　　终身的浪漫，只不过就是，你和我
　　浪漫的定义太多了，至少每一次觉得浪漫的时候，都是你在我身边
　　浪漫，也是因为有你
　　海啸声渐渐落下，只有一点波涛打在道上，并不会影响什么
　　像是饥渴的鱼跳入海中，肮/脏的小虫被洗涤，升起的太阳被压落，只留下一片爱和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