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零》7Tong

69、镜澜

　　从在酒店说好之后，严澜会刻意的保持距离，而镜施都看在眼里，也没有说什么
　　“镜子”柯零拿着花栉给做的小蛋糕给镜施看“怎么样，我宝宝给我做的”
　　“...”镜施要吐了“有病？”
　　“嘿”柯零不理他“懂什么，这是爱情的味道，甜滋滋的”
　　镜施无能叹气，他算是看出来了，本来就傻的人，一谈恋爱，被惯的更傻了
　　“别嘲笑我”柯零一点点品尝蛋糕“你和严澜咋样了”
　　“不怎么样”镜施如实说“他在刻意躲我”
　　“我和花栉还以为你们俩和好了”柯零目光还在蛋糕上“怎么又变成这样了呢，这孩子”
　　“可算了吧”镜施抱臂“不逼他，他接受不了我就出国了”
　　“帅”柯零根本没把这句话放心上，只是默默的录下这句话发给严澜
　　不出一会儿，严澜就轰/炸消息，让镜施怀疑的看向他，而柯零只是解释
　　“别看我，我对象想我不能给我发消息啊”
　　镜施无言片刻，继续看书
　　柯零却在那边煽风点火
　　—澜啊，咱要是实在不行，就放手吧
　　—你有病吧
　　—你不喜欢人家，还不如趁早解放，要不然镜子一辈子找不到对象
　　—....柯零，你特么是我祖宗
　　—别这么说，你祖宗在我对面
　　柯零不搭理他了，因为自己念叨的祖宗给自己发消息了
　　“我走了啊”柯零吃掉最后一口蛋糕“我宝宝给我发消息了，走咯！”
　　镜施表示不想承认自己认识他，无奈用书挡住脸
　　镜施没有去找严澜，他在给严澜一个缓和的时间和一个做决定的时间，严澜可以选择，但自己不行
　　严澜的一句话，就决定自己的去留
　　镜施越看越没有心思，书角被自己捻搓着
　　严澜刚打完篮球，骂完柯零又循环听着镜施那句话，心脏加快好几秒
　　“学弟！”学姐抱着水瓶跑过来“给你喝水”
　　严澜敷衍到“不了学姐”
　　“学弟，你周末有空吗”学姐不放弃继续问“我想约你出去玩”
　　严澜想了想“不知道，我要问一问”
　　“好”学姐权当他要问家长
　　严澜摁下语言“镜子，我周末有安排吗”
　　叮—
　　学姐愣了一会，手机那边就回了消息
　　—按照平时，上午竞赛评选，中午语文课题，下午英文排练，第二天就是跟我一起学习
　　“抱歉啊学姐”严澜挠挠头“我周末两天都被安排好了”
　　严澜似乎要证明，还把镜施说的话给他看，学姐都懵了
　　“周末，我们可以约一起”学姐咬咬牙说“可以和你朋友一起去”
　　“我得问问”严澜熟练的发语音“周末有人想约咱俩出去学习，去不去”
　　学姐紧盯着手机
　　—吵
　　严澜像是早就知道一样“我就知道，学姐他嫌吵”
　　“那我们两个去可以吗”学姐问
　　“不行”严澜想都没想拒绝“镜子没有我可不能行，我们俩可是连体的”
　　学姐咬唇想了想说“我知道一个咖啡店，可以学习，也安静，还有猫咪什么的，可以吗”
　　严澜摸索下巴，不能让镜施老在家里学习啊，这才点头“镜子，周末出去学呗，老安静了”
　　对面不回了
　　学姐有些失落，为什么一定要和对面那个人一起呢，怪不得大家都说严澜身边有个兄弟，两个人就像情侣一样
　　—你去我就去
　　严澜看着消息咧嘴一笑“学姐，周末见啊”
　　学姐眼睛一亮，加上了严澜好友，刚准备再进一步约对方喝饮料，结果严澜就提书包活蹦乱跳的走了
　　“我就说吧”一个女生过来“严澜的心早就长在他兄弟身上了”
　　“对啊，悦悦，放弃吧，如果他那个兄弟不去，他肯定也不会去”
　　冯悦失落的盯着那个背影“他兄弟...”
　　“镜子！”严澜压低声音，出现在镜施旁边
　　“小点声”镜施无奈的叹口气，往里面坐了一个位置
　　严澜坐在他刚才的位置上“你不会在这里要呆一天吧”
　　镜施嗯了一声，他没有问周末的学姐
　　结果严澜却先开口“周末，学姐给咱们发地址，你要不要周六来我家住啊，我怕我醒不来”
　　呵，渣男，严澜居然没有一点愧疚之心，他现在可是觊/觎严澜的人！能带回家吗？
　　镜施不说话
　　严澜也早就习惯，继续说“我早上想吃炒牛肉，还有拌面，哇，想想我都饿了”
　　“今天回去给你做？”镜施问
　　“好啊”严澜笑嘻嘻说“真不愧是我好兄弟”
　　镜施脸色一变，闭上书起身要走，无奈严澜在外面挡这，他皱了皱眉，让严澜起开
　　“我不”严澜立马耍赖，抱着镜施的腰让他坐下，哄着“我在想呢，我这不是事事都跟你报备呢，我不会答应学姐，我之前就明确拒绝过了”
　　镜施不看他
　　“镜子”严澜服软说“我错了，我肯定给你一个好的答复”
　　“你早就知道会给我一个好的答复，你还不知道你要给的答案是什么吗”镜施淡淡说“你觉得，对于我来说，好的答复是什么？”
　　严澜哑然，随后说“同意”
　　镜施捏捏眉骨，纠正道“是你真心喜欢我，不是兄弟的那种，是你心甘情愿，真正知道自己内心的那种同意”
　　严澜不说话了，他对镜子，一直都是真心实意的
　　两个人无言片刻
　　镜施以为自己话说重了，开口说“别放在心上，当我瞎说”
　　严澜又怎么可能不把镜施的话放在心上呢“没事儿，我的问题，总归要看一看的”
　　镜施叹了口气“抱歉”
　　严澜顺着杆子说“你别生气了”
　　两个人一人一句给对方下了台阶，这是他们每次，或者可以说是镜施单方面生气的时候，两个人就会有一个主动开口的人
　　而为什么不是严澜，大概就是，镜施从来不会给严澜生气的机会，也不会，有什么让严澜和他吵架的机会，他总是把严澜照顾的很完美，很好，好到严澜都觉得理所应当
　　一直到了第二天，严澜怕镜施太别扭，就找了兄弟，他还特地筛选了一下
　　李乐，他得照顾鹿鸣
　　密明，他要和高炯准备体育考试
　　李叙，他还得陪曲卫
　　三姐，天天被崔景拽着去玩
　　云天，还和石莓在一起准备回老家
　　严澜根本就没有考虑柯零的思想，他用头发丝都能想到柯零肯定要陪花栉
　　最后，他找来了王於沆，他听王於沆说好像和宋辙闹了点别扭，说好的周末去玩的也糊了，正好让自己碰上了
　　“走吧镜子！”严澜看到站在石墩旁边的王於沆
　　王於沆的到来镜施知道，整个不知道的只有冯悦
　　“你怎么来了”镜施问“不和宋学长去玩了吗”
　　王於沆脸色一差“可别说了，咱们走吧”
　　三个人只和冯悦约到咖啡店
　　“就是这里吧”严澜暂停脚步确定了才今天
　　冯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已经在前台定好了三杯咖啡，当看到王於沆一愣不明所以，然后才反应过来去点另一杯
　　“不用”王於沆说“不喝咖啡，我自己来吧，你去和他们一起坐吧”
　　冯悦也不擅自给他点咖啡，整个高三甚至学校都知道，王於沆喝的都是宋辙带的，不过今天居然没有和宋学长一起，看样子前几天说两个人吵架是真的
　　王於沆端着柠檬水坐到沙发上，把课本拿出来一本正经的看
　　“哪里撸猫啊”严澜好奇的左看右看
　　“在里面啦”冯悦小声说“我带你去看看吧”
　　严澜想了想，看向镜施“哎镜子，你不是喜欢猫咪吗，咱们一起看看呗”
　　镜施看了眼他，又看了眼冯悦，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冯悦很好，就是看上了严澜这个直男
　　“你去吧”镜施摇摇头“小点动静，被猫抓了要告诉我”
　　严澜撇嘴，跟着冯悦去看猫了
　　冯悦内心感动镜施一瞬间，结果就听着严澜不停念叨
　　“学姐，你看这只猫”严澜抱起一直三花猫“想不想镜子那个古板，凶得很内心软乎的很”
　　冯悦扯了扯嘴角“学弟，你和镜施关系真好啊”
　　一说到镜施，严澜的嘴根本把不住门，没完没了的说起来了
　　在外面的镜施根本不知道在严澜嘴里，自己已经成了傲娇鬼了
　　“你要把严澜拱手让人？”王於沆这才抬眼看过去“你养了这么多年就为了给别人？”
　　“学长别瞎说”镜施淡笑一声“我养了这么多年，肯定会有回报的”
　　“哦”王於沆点点头“我听说冯悦很温柔，内心善良，心细，很会照顾人，就算你把他照顾的不能独立，冯悦也可以照顾他”
　　镜施也只是笑了笑“不会的”
　　他很肯定，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偶尔排除柯零之外，没有任何人能代替自己照顾严澜
　　他深知严澜的脾性，不论是清醒的，还是醉酒的，清醒的严澜不需要说，他也会无意识排除镜施意外的人，不熟的人靠近，更别说醉酒的
　　没有自己的靠近，严澜根本不会跟任何人走，他敢保证，无论怎么样，严澜的归属地永远是自己，这是他打小就给严澜养成的习惯，十七年了，是个鬼都刻在骨子里了，更何况，还是众所周知的交情呢
　　镜施从来不怕严澜从自己身边离开，他怕的是严澜从来不敢去面对自己的真心，但是他有足够的时间去陪他
　　镜施看着手机上，隔着一个墙壁的人给自己发来的照片
　　—镜子快看！这猫像不像你！！
　　—我想养猫了，镜子帮我！
　　—冯学姐还给我介绍了其他的，要不然我们养布偶猫吧，好酷
　　王於沆把镜施的手段都看在眼里，镜施是长久玩家，从小就开始教养自己的猎物，并且把猎物培训的只能是自己才可以
　　而严澜，就是那只猎物
　　镜施淡淡笑了笑，没有回消息，去书柜上找了几本关于猫的书，一页一页翻着
　　“你和宋学长没事吧”镜施还时不时问
　　王於沆不说话了
　　“出什么事了吗”镜施停滞一秒看向他
　　“前几天，参加了个酒宴，喝多了就闹了”王於沆捏捏眉骨，他脑海里时当晚宋辙泛红的脸
　　“哇哦”镜施没有语气“不打算负责吗？”
　　“没有”王於沆说“我没想过不负责这个事情，我答应他会负责”
　　“本能还是本性”镜施微微歪头
　　“看到他...的本性”王於沆吐出口气“我没敢说”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呢？万一误会了呢”镜施了然“万一他也是，只不过是没说清楚，误会了呢，总归是要解释清楚表达明白的，楚哥不是告诉过你吗”
　　王於沆捏着书页的手泛白，最后忍无可忍的时候，仓促收拾完书包就走了
　　镜施看着他着急打电话的身影，笑了笑
　　他能疏导任何人的感情，但是严澜的却不可以，但是他不急
　　他对严澜，有一辈子的耐心
　　“镜子！”严澜猫腰窜到他身边摔在镜施怀里“我想了想不养猫了”
　　冯悦跟在身后，看着严澜一下子亮开的眼睛，又想着猫咖里说的话，眼神暗了几分
　　“怎么了”镜施把书合上“为什么不养猫了”
　　“太麻烦了”严澜舒适的找了个方式躺下“我怕到时候你把我和猫一起扔出去了”
　　“知道就好”镜施浅笑“真的会”
　　“太无情了”严澜笑嘻嘻，看见王於沆消失了才问“王於沆呢”
　　“找宋辙去了”镜施看着他的眼睛“他和宋辙有些误会，刚刚想开了去道歉了”
　　“哦”严澜点点头“今天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镜施看向一旁收拾书包的冯悦，冯悦只是礼貌的回了个微笑
　　镜施转头顺顺严澜的头发“陪你去玩一天算么”
　　“真的！？”严澜蹦起来，随即闭上嘴小点声“你不会和王於沆约好要去网吧给自己找借口吧？”
　　“我去网吧给你查学习资料？”镜施好笑的说“说真的，陪你玩一天”
　　严澜立马收拾书包，倒在镜施身上乖巧的走了
　　冯悦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心里的不平衡也少了很多
　　“抱歉啊学姐，我知道你找我是干什么的”严澜低头捏着猫爪“我拒绝过你了，这次出来我只是借你的话想带镜子出来玩一玩”
　　冯悦咬唇，眼睛微微酸涩
　　“我不能接受你”严澜眼神略微温和，语气也温柔了很多“学姐你是很好的女孩，很漂亮，很温柔，适合更好的人，我不一样，我只适合镜子，我们还可以是朋友，但是过多的关系镜子会不同意的”
　　“可是...你们只是发小啊”冯悦说
　　“对啊”严澜勾起唇角“很快就不是了，柯零有了爱人，我和镜子也就放心了，然后我们就不是发小了，更何况镜子耍心机，把我养的太娇了”
　　“我也可以”冯悦支撑着毯子“我不介意，我也很会照顾人，我可以的”
　　“不行啊”严澜笑笑“我这个人挑，除了镜子谁都照顾不了我，我父母都知道，每次我难受都只有镜子才能照顾得了，学姐，你这么好别放在我这个矫情人身上了”
　　冯悦记得严澜最后的那个眼神，每次提到镜施，他都是那么安心，哪怕只是个名字，都能让严澜有安全感
　　“你和学姐说什么了”镜施看向他
　　“哪有什么”严澜心虚的摸摸鼻子，想到那些肉麻的话“就给学姐推荐更好的，然后...”
　　“什么”镜施带着笑意的看着他
　　“搞什么”严澜撇开头，脸上已经红透了“就是说！除了你谁都不要啊！”
　　严澜没听见旁边的人说话，但是他耳朵扫描镜施声音很准，他听到镜施笑了
　　严澜回头看过去，镜施握拳抵住嘴边，眼角还带着没有消散的笑意
　　“哇镜子！”严澜知道被耍了立马拐着他脖子“你居然骗我！”
　　“没有”镜施任凭他拐着“我不会骗我男朋友”
　　“放屁！”严澜怼着他脑袋“你好意思说我是...是...”
　　“是什么？”镜施抬眼看向他
　　“够够的”严澜立马松开的，别扭的把胳膊背在身后
　　两个人在马路上走着，周围人群纷纷扰扰的
　　细微的空气碰撞在一起，产生一种温热的触感
　　两个寻找路的五指碰撞在一起，仓促的找不到脑袋，最后被紧紧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