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游戏》湖舟月

4、许默意外身亡

　　“瑶瑶啊，一会儿咱们去看看你苏阿姨吧，最近她们家也是……”王艺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苏明月家里面的情况，“正好也带你去外头走一走，运动运动。”

　　一听到要去许默家里，李瑶的脸上就划过一丝抗拒，但她迟早都要去面对许默的，而且她也很有必要去和许默好好聊聊。

　　梦里面的疑点太多了，她零零碎碎想起来一些，但还是无法将其拼凑好。

　　王艺见她发呆，便轻轻唤了她几声。

　　“围巾戴好，现在天气冷得快，别着凉了知道吗？”

　　“哦……”李瑶走到房间里面，把围巾取下来，乖乖得围在脖子上。

　　“这样才对嘛！”王艺摸了摸李瑶的脑袋，就想小时候那样。

　　这些亲昵的举动，都让李瑶觉得很不真实。

　　但凡梦里有一点点温情，她都不会偏激到害死许晚晚的……

　　—

　　许默家离她们家不远，走两步路就到了。

　　李瑶和王艺站在门口，按了按门铃。

　　奇怪的是，半天都没有人来开门。

　　王艺觉得奇怪，明明早上还看到苏明月和许默在家里面的啊？

　　她扣了扣门，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明月啊，你在家吗？”王艺在门外喊着，但里面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瑶站在旁边，看着这关的紧紧的大门，有些失神。

　　“小默？你在吗？我是王阿姨啊？”王艺又开始喊着许默。

　　“妈，有可能她们都出门了呢？你怎么不给苏阿姨打个电话问问呢？”李瑶在一旁提醒着。

　　就算电话不打，也不提前发个微信什么的吗……

　　“诶呦我这脑子，平日里邻里的就随便串门了，都忘记先问问人家在不在家里了。”

　　王艺这才赶忙拿出手机来，她先是打给了苏明月，但苏明月那边似乎还在通话中，被占线了。她又拨打了许默家里面的座机，这下倒是打通了，却没有人接听。

　　李瑶在一旁站着无聊，便在这房子附近走动。

　　其实许家也挺有钱的，这块区域的小别墅，住着的人非富即贵，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许晚晚还需要去做勤工俭学，难不成这是他们家的良好家风？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抬头看向这座漂亮的小别墅，差不多三层高，外面还附带着一个小院子。

　　从第一层看去，应该是客厅吧，比较宽敞，厨房一般也在这一层。

　　第二、三层应该就是房间了吧，李瑶自己家里，是父母住在二楼，她住在三楼。

　　她看向三楼，有一个房间的窗户还开着，应该就是谁的卧室通风透气着吧。

　　突然，许默的身影从那扇窗户冒出来，他看向李瑶，与她的目光刚好碰撞在了一起。

　　李瑶被吓了一跳，嘴里默念着：“许默？”

　　而那个许默只是冷眼盯着她，手里还拿着一部手机，似乎是在和谁通话着。

　　“许默！”李瑶喊道，惊动了原本站在门口的王艺。

　　“什么？”王艺朝着李瑶这边走过来，一边走还还一边拿着手机听着电话里面传来的响铃声，“小默在家呢？怎么我打电话都没有人接啊？”

　　“砰！”

　　一道身影影顺着李瑶的视线，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随着巨大声响地传来，鲜血也四处散开，迸射开……

　　有几滴血，还直接溅到了李瑶身上，脸上……

　　是许默，他居然跳楼了。

　　而且他跳下来的地方，和李瑶太过近了，李瑶甚至都能听到许默头骨断裂的声响。

　　没错，许默跳下来时，是头朝地的，所以最先碎裂的，是他的头骨，此刻那颗黑滚滚，血淋淋的脑袋，狰狞恐怖，偏偏他还要将脸对着她，那双眼珠子就死死瞪着她，可惜没有什么焦距。

　　王艺看着这惨烈的一幕，尖叫出声，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她看向同样沉浸在惊讶与恐惧中的女儿，此刻看着许默的尸体，满眼的震惊。

　　“瑶瑶……”王艺只觉得喉咙被什么卡住一样，发不出声响来，但她还是呼喊着女儿，“别看……”

　　可李瑶只是愣愣地盯着许默那颗脑袋看。

　　“原来你的头，是这么破碎的啊……”

　　—

　　许默死得突然，警察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便将周围都封锁住了。

　　不知道从哪里刚刚回来的苏明月一看到那副场景，更是直接就昏倒过去了。

　　而王艺和李瑶作为在场目击证人，被带到警局做起了笔录。

　　“我今天本来是想去看看明月和小默的，可谁知道……”说着，王艺就忍不住掉眼泪，“这老许又出国出差了，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了呢……”

　　“你们去许默家时，确定就只有许默一个人在家？”徐警官问道。

　　“是啊，我们在底下敲了半天门，本来以为一个人都不在家的，谁知道小默居然在，还……”很明显，王艺此刻情绪有些激动，受到了一定的冲击。

　　徐警官便将目光放到了从一开始就默不作声的李瑶身上。

　　此刻的她低垂着眼眸，看着自己那双被血染脏的鞋子，有些魂不守舍。

　　“你是李瑶对吧。”徐警官敲了敲李瑶面前的桌子。

　　可李瑶依旧是没有什么反应。

　　“李瑶？”徐警官有些没有耐性了，“这里是警察局！”

　　“你别凶孩子！”王艺一把将李瑶揽入怀里，“她才刚刚出院，本来就身体不好，今天那场面，我一个大人看了都受不了，她已经被吓着了。”

　　这……李瑶应该已经二十岁，也不算孩子了吧。

　　“希望你们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许警官无奈道。

　　后来李瑶也没能开口，还是她的父亲李峰赶来警局，将她们带走了。

　　—

　　看着这母女俩的样子，李峰也觉得心疼，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忍不住往后视镜看去。

　　自己女儿大病初愈，就碰到了这种事情，一张小脸被吓得铁青，李峰心里是真的难受。

　　“都赖我，干什么非得带着瑶瑶去明月家里，真的是……”王艺一边搂着李瑶，一边自责着。

　　回到家后，王艺就带着李瑶去了屋子里，想着让她早点休息，还和李峰提出最近要和瑶瑶一起睡，万一她大半夜做噩梦害怕了，她还能拍拍她，安慰她。

　　她先看着李瑶睡着，才肯放心去洗漱。

　　“今天要是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了。”王艺洗漱的时候，还在念叨着。

　　李峰就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王艺：“这你也没有想到嘛，谁知道这老许家的孩子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自杀，可惜了啊……”

　　“你说老许家最近是不是招惹了什么脏东西，他们家的晚晚死了，许默也这样。”王艺有些疲劳，连护肤品都懒得上了，“可怜了明月一个女人，老公又不在，可怎么办才好啊。”

　　“害，别说这种奇奇怪怪的话了。”李峰也是头疼，“老许家和咱们家关系好，明天还是得去医院看看明月。”

　　王艺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明天你和我一起去，瑶瑶就别去了。”

　　“嗯。”李峰拍了拍王艺的肩膀。

　　—

　　住进医院里的苏明月一醒过来，吵着闹着就要回家去找儿子，但她身体太过虚弱了，没走几步就摔倒在了地上，只能无助地哭泣着。

　　来来往往的病人，家属都忍不住看向这个面容憔悴的女人。

　　刚刚查完房的云卿路过此处，她看着坐在地上哭闹的苏明月，眉头一皱，走上前去。

　　“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云卿问道。

　　苏明月头发凌乱，她的眼睛红肿着，看得出来哭了很久。

　　“能不能送我回家，我的小默还在等我……”

　　见云卿穿着一身白大褂，站在她面前沉默地思索着，苏明月又道：“我，我的手机，你把我的手机给我，我自己找人带我回去。”

　　“这位女士，您先起来一下好吗？”云卿见多了这样子的病人，不想住院，逃避病情，也不知道这次这个又是谁的病人。

　　可苏明月只会闹，只会哭，对于云卿的话一概不作回应。

　　“您的主治医师是哪位？我帮你联系他行吧。”云卿此刻十分后悔，她就应该当做没看到，赶紧离开去查她的房，但看着这位大姐哭得这么惨，她又于心不忍。

　　当医生本来就烦……

　　“您不是要手机吗？我去给你找行吧，你告诉我你是哪个病房的。”云卿强忍着自己心里的无奈。

　　关于苏明月在哪个病房，她自己都忘记了，只知道刚才醒过来后，就是一股脑地往外跑，急哄哄的就要回家。

　　云卿彻底陷入了焦躁……

　　“阿姨？”

　　不远处走来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卫衣，肩上还背着一个黑色的斜挎包，看着就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

　　他开口喊着苏明月阿姨，声音清澈好听。

　　云卿抬头看向他的时候，也确实是被惊艳了一把，但很快她就又恢复了焦躁感。

　　“你是病人家属？”云卿有点生气，“怎么放着自己的家属一个人出来乱跑啊！”

　　这位小朋友来得正好，云卿正愁没地方发泄怒气呢。

　　周勉显得有些困惑，他也只是刚好来到这所医院，想着去拜访一位老前辈，无意间看到这边似乎有人在哭。

　　本来以为又是什么医闹事件，想着去看一下怎么回事，就发现这位哭闹的病人，居然是昨天才见过的阿姨。

　　“不是，我只是认识她。”周勉摇了摇头，一脸懵逼。

　　云卿一听到这种话，急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啊，你都认识她了，还说不是她家属？”

　　周勉苦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些，他看了看表，已经快要七点了，怕是再不去，陈教授就要走了。

　　“小勉啊，你帮帮阿姨，小默他……他出事了……”苏明月依旧是哭哭啼啼的，“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

　　闻言，周勉脑子里想要快速离开的念头烟消云散，他慢慢蹲了下去，看着苏明月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许默他，怎么了？”

　　“他……他……”

　　苏明月一想起昨天回家时看到家里周围被围起来的警戒线，那一摊的血迹，就手脚冰凉，无法冷静。

　　她颤抖着身体，刚要说出许默的死讯时，就昏倒了过去。

　　“女士！”云卿赶忙将她扶起，看向周勉，语气急促，“你快点联系她的家属啊！”

　　“什么啊？”周勉愣在原地，不禁有些无奈，他哪里认识这个阿姨的家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