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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红颜劫7 ...

  •   连芸对顾白卿倒是颇感兴趣,不过薛玉棠总是有事没事在顾白卿跟前晃来晃去,“两年前吧,她倒在畅春园外面。还是隆冬腊月,天那么冷她还光着脚,我见她一个女孩子衣衫褴褛,又生了病故可怜她,暂时将她安置在畅春园,她说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可惜家道中落了,本欲到安乐县投奔亲戚,奈何亲戚早就过世了,身上盘缠用尽才流落到此,我本想着送她去豆腐坊谋生,她却想留在畅春园。嗓子虽说粗了些,跳舞倒是极佳。”

      顾白卿,“梅娘流落畅春园的时候身无分文,据我所知就算她日日跳舞,挣得也只够糊口,那她又是哪来的银子给老板你的?”

      连芸妩媚地一笑,“县太爷有所不知,梅娘挣得可一点儿也不少,县里有头有脸的男人和她多少都有些关系,钱自然不在话下。”

      顾白卿,“梅娘和县里有头有脸的男人都有关系?”

      连芸捂嘴浅笑,“可不是嘛,对了那安乐五少和她关系更是匪浅。张有生公子看着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平日里更和老婆恩爱有加,可是经常暗地里和梅娘私会,他老婆来闹过好几次了。”

      回忆起曹满那日说的话,说张有生和夫人恩爱有加,其实背地里早已貌合神离。人心难测啊,不管表面如何皮囊之下到底有着怎样一颗心确实难料,“后来呢?”

      连芸,“后来梅娘就和张公子断了关系,转头又和醉仙楼的少东家好上了,不得不说我们梅娘就是长得貌美如花,多少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县太爷要是见过说不定……”

      “咳咳咳,接着说白家成别扯旁的。”薛玉棠提醒着连芸,连芸咬咬舌头翻了个白眼。

      连芸,“白家公子可是三天两头往这儿跑,有次更有意思,白公子前脚刚进去,张公子就来了。可把我难为坏了,好劝歹劝都没拦住,随后张公子就捂着脸被白公子打出来了,哎呦脸都打肿了。”

      顾白卿,“白家成打了张有生?他们感情不是很好吗?”

      连芸笑得前仰后合,“平日里是感情甚好,可若是涉及到女人可就没那么大方了。自从张公子被白公子打过以后他就再也没来找过梅娘了。”

      顾白卿,“那梅娘和李锦途又是怎么认识的?”

      连芸,“其实梅娘第一次登台跳舞,安乐五少都来了,他们多少都和梅娘认识一些。和张有生断了之后,梅娘和白家成打得火热,有次我们途经天颂书斋刚好碰上了正在备考的李锦途,他看梅娘那眼神,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平时梅娘不见踪影的时候就往天颂书斋跑,两个人在天颂书斋你侬我侬的样子啧啧啧——”

      顾白卿,“除了白家成和张有生因为梅娘闹过矛盾,其他三位公子可有因为梅娘闹过不愉快?”

      连芸,“有啊,王天和。这人我甚是不喜欢,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看不起我们这些人,还偏偏喜欢这里的姑娘。他是五个人里第一个看上梅娘的,可惜梅娘对他避之唯恐不及让王天和好生生气,好几次对着梅娘破口大骂,有次来找梅娘撞见了白家成,两人险些打了起来。还是我劝的架,什么安乐五少,他们装作一副和睦的样子只是为了维持安乐五少的虚名,其实背地里谁也看谁不顺眼。”

      顾白卿,“古十九呢?”

      连芸,“这个古公子更有意思了,看着不争不抢,其实经常夜里和梅娘私会。”

      顾白卿,“他们五个人都和梅娘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那么他们知道自己四个所谓的兄弟早和梅娘有了暧昧之情。”

      连芸转着手里的烟袋杆,“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他们早就面和心不和了,据说有次在醉仙楼喝酒他们五个不就打起来了,当时张有生不是还被打断了腿吗。”

      顾白卿看向张顺,“这是何时的事?”

      张顺,“回顾大人,那是去年六月的事了。有人到县衙报案,说有人在醉仙楼醉酒闹事,我带着几个弟兄过去一看,原来是喝多了的王公子和张公子打了起来。他们都说没事,后来我听说张有生腿断了,他却说是喝多了不小心从楼上滚下来的。”

      顾白卿,“原来是这样,芸姐梅娘是何时不见人影的?”

      连芸,“两天前的傍晚,这丫头塞给我一袋子钱说自己要出一趟远门,我也没多想,因为她常不见人影,但是每次走之前都给一笔银子,我也不好说什么。”

      顾白卿,“梅娘可有亲戚?”

      连芸,“这一点儿我也问过她好多次了,她说没有亲戚。”

      顾白卿起身,“可否让我看一下梅娘的住处?”

      “几位随我来。”

      薛玉棠抢顾白卿一步踏上楼梯,还故意回头朝他笑了笑,“走快点。”

      顾白卿咬咬牙先忍下来,连芸带着他们三个来到梅娘的房间,进门一股刺鼻的香味引得顾白卿喷嚏连连,薛玉棠乘机调侃,“生了副风流相,却闻不得温柔香。”

      顾白卿愤怒地袖子一甩大步跨进房门,只是梅娘屋里的香味实在刺鼻,顾白卿喷嚏不止,薛玉棠笑得开心,随手推开了窗户,带着些许冷意的风让屋里过于浓烈的香味淡了些。

      薛玉棠眉头深蹙,“虽说女儿家的居所用香常见,可是梅娘屋内的香味未免太重了些。”

      连芸捂着鼻子站在门口,“虽说平日里她身上的香味就非常重,可远没有屋子里的重。真是的,兴许是两天没开窗了,我都快被熏死了。”

      梅娘梳妆台上摆着很多粉盒,多是女儿家常用的脂粉,“芸姐你们平日里用得了这么多脂粉吗?”顾白卿总觉得这些脂粉太多了。

      连芸过来看了一眼,“确实有点多了,这些不是脂粉,这是熏香,这又是什么?”

      连芸在众多粉盒中翻出一个不起眼的木盒,不过里面只剩一些红色的粉末,连芸低头嗅了嗅,马上变了脸色,忙把木盒丢在了地上,“这…这不是脂粉,是致幻迷香……”

      顾白卿捡起木盒,“致幻迷香?这个味道有些熟悉……不过芸姐你是如何知道这是迷香还是致幻迷香?”

      “还不是我从前……”连芸尴尬地笑了笑,差点脱口而出的样子,和薛玉棠对视了一眼,“哎呀顾大人,咱们这不是畅春园吗?在这里生活岂会不认识迷香。”连芸朝顾白卿挑了挑眉毛,尽显妩媚,顾白卿却冷着张脸垂下眼帘收起了木盒。

      顾白卿,“今日多有打扰,如果发现了梅娘的行踪请务必到县衙通知我。”

      连芸笑得开心,“县太爷放心,只要有线索我一定会告诉您,只是有时间不如来我们畅春园坐坐,喝喝酒听听曲儿。”

      连芸伸着纤纤玉手,薛玉棠眼疾手快地搭在顾白卿手上拉起他就往门外走,“这屋子里的香味实在熏人,既然没事了就赶紧回去吧。”

      连芸掩嘴大笑,“薛大将军您慢着点走,县太爷都要跟不上了。”

      薛玉棠狠狠瞪了连芸一眼,连芸笑得更大声了。

      出了畅春园,顾白卿狠狠甩开薛玉棠的手,“拉我作甚?放心,我不会抢你的红粉知己。”

      “你——榆木脑袋!”

      顾白卿也来了气,“莽夫!”

      顾白卿不再理会他,“张捕头你去天颂书斋问问李锦途是不是常和梅娘在天颂书斋私会?”

      “好勒!”张顺一路小跑,步伐无比轻快,巴不得顾白卿安排他做事呢,他可不想夹在这两尊神中间左右为难地看他们吵架。

      顾白卿气鼓鼓地走在前面,薛玉棠跟在他后面,顾白卿走走停停,薛玉棠也跟着他走走停停。

      顾白卿停下脚步,长舒一口气,“你跟着我做什么?”

      薛玉棠指着宽敞的街道,“顾白卿,这条路只许你走不许我走吗?”

      顾白卿无言,“薛玉棠你跟我说实话,芸姐到底是何人?我虽不懂武,但是我看得出她是个习武之人,还是个武功高强之人,这样一个人为何甘心沉寂在畅春园?”

      薛玉棠,“你这人真是——罢了,我也没想瞒着你,芸姐本是安乐县一位劫富济贫的女盗贼,三年前被我抓获,我念她心肠不坏就没送官而放了她,她就在畅春园落脚了。”

      “劫富济贫?不管她目的如何,那也是偷盗别人财物你竟然不送官,薛玉棠你置大唐律法与何地?”

      薛玉棠对顾白卿的反应并不意外,却有些心痛,“顾白卿,律法无情可人有情。她劫夺的财务全部分给了穷苦之人,没有一分用在自己身上,她一个女人用自己的方式救济那些官府管不到的人,虽然有违律法行为不妥,可也在帮助穷苦之人。官府管不到的人,难道就不许别人用非同寻常的手段去救助吗?顾白卿你饱读圣贤书,学到的就是不通情理,不会迂回,一条道走到黑是吗?”

      顾白卿也丝毫不相让,“可薛玉棠你是朝廷命官,骠骑大将军,知法犯法。”

      薛玉棠,“律法无情人有情,我以自己的方式处置有何不可?一定要恪守法律不知变通?顾白卿,芸姐这件事上我从未觉得自己做错,我放过了她,她也金盆洗手自谋生计,还收留了很多无家可归的女子,教授她们织布,耕作,唱歌跳舞,去留从不强求,愿意留者她亲尽全力护她们周全,不愿留下者她帮她们安排好谋生计的机会。这难道不比抓了她去问官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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