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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红颜劫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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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棠常年习武,身子又重又结实,压在顾白卿身上如巨石一般,薛玉棠的唇摩擦着顾白卿脖颈边缘,这么近的距离,顾白卿的皮肤白得如上好的玉石,温润的光泽不知为何多了几分诱惑,薛玉棠咽了下口水。
顾白卿察觉到薛玉棠目光炙热,推着他的肩膀,“起来,让别人看见了多不好。”
薛玉棠忍住不去看顾白卿的脖颈,越是不看越是想,越想心头那把火烧得越旺盛,干柴遇烈火,焚烧殆尽才是唯一的解脱出路,薛玉棠心底最后一丝理智摇摇欲坠。
顾白卿自觉不妙,怒声道,“薛玉棠你到底想做什么?”
薛玉棠咬着牙起身,额头可见微汗,他用尽了全部力气压住了心头那把旺盛的烈火,“我能对你做什么?睡吧。”
门关上,屋里一下恢复了平静,只是薛玉棠留下的那份炙热似乎黏在了顾白卿身上,渐渐点燃他身上的热意。顾白卿紧紧按着胸口,心跳一下比一下快,薛玉棠方才看他的眼神充满了熊熊燃烧的情欲,按理来说他该很讨厌,只是闭上眼睛薛玉棠的眼神挥之不去,烙印在脑海里,刻在他的血液里,烧得顾白卿难受。
顾白卿完全没了睡意,口干舌燥,他灌了一壶隔夜的冷茶,身上的火好浇灭心里的火浇不灭。顾白卿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他维持了那么多年的冷静完全被心头那把火烧没了。三年后再见,彼此之间在悄悄发生着变化,顾白卿素来冷静一直如此,可他低估了自己也是个人,也会有难以启齿的欲望,顾白卿无地自容,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是薛玉棠。
顾白卿辗转发侧,好在心头这把火终于被他掐灭暂时休眠了。短暂地放纵后顾白卿面上还泛着桃色,他第一次做这种事,非常后悔,将头深埋在枕头里。兴许是这个温暖的春三月,更或许是薛玉棠,顾白卿无法理解,更不愿去细想。
顾白卿终于合上了眼睛,梦里他又梦见了薛玉棠,薛玉棠结实的臂膀和滚烫的胸膛,还有他曾亲手丈量过的细腰,顾白卿心头那把火冲破束缚,紧贴着薛玉棠滚烫的胸膛,与他十指相扣,唇齿相依,赤诚以待,顾白卿惊醒,汗湿了衣衫,他怎么会做这样一个荒唐的梦,梦里和薛玉棠欢愉过的画面回忆起来竟如此清晰。
顾白卿要疯了,顾不上穿鞋跑到院里端了盆冷水迎头浇下,水从额头流到下颌,浑身被冷水打湿,顾白卿终于从浑浑噩噩中抽出些清醒。薛玉棠倚在门边,手里拿着个啃了两口的苹果,“顾白卿,你是哪根筋不对鞋也不穿,刚睡醒就给自己灌了一头冷水,莫不是做春梦了。”
顾白卿不敢看薛玉棠,撸了一把脸上的水回屋,他的心跳得快,匆匆忙忙褪下身上的湿衣。“顾白卿你是睡傻了不成?”
顾白卿的薄衫褪到手肘处,见薛玉棠进来了赶紧穿了回去,“你怎么不敲门?”
薛玉棠大步上前手贴在顾白卿的额头,“头也不烫啊。”曲起手指在顾白卿额头敲了敲,“难道是进水了?”
顾白卿推开薛玉棠,合了合胸前敞开的衣衫,“你才脑子进水了,没事就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薛玉棠挑了挑眉,“都是男人,你还怕被看不成?咱们小时候没少一起洗澡吧,也没见你这般忸怩。三年未见嘴上功夫长了不少,脸皮怎么一下变薄了?难道担心我轻薄了你?”
薛玉棠玩世不恭地笑容浪荡迷人,他这人常没个正行,说话的时候极尽挑逗,顾白卿脸上可见红晕,咬了咬唇,“谁知道你会不会见色起意,出去!我衣服湿了,贴在身上怪冷的,赶紧让我换了,着凉了别怪我赖着你。”
薛玉棠上前一步,顾白卿忙后退一步,紧紧攥着衣襟,“我看你就是想找个借口存心赖着我,是我要你自浇冷水的吗?”
顾白卿,“那你出去!”
薛玉棠眯着眼睛,“顾白卿你今日太反常了,莫不是让鬼附身了?看来还得请个法师给你驱驱鬼。”
顾白卿懒得再跟他废话,“你愿意看就看!”
顾白卿衣衫一褪,光洁的后背露正中薛玉棠的眼睛,润白如玉,沾了水多了些令人瞎想的绮念之色,薛玉棠忙低头啃苹果,胸口发烫,还是忍不住抬眼,目光一寸一寸的从顾白卿的细腰到光滑白皙的后背,上好的白玉怕是都不及他。
清甜的苹果越嚼越不知是何种滋味,喉咙发干,薛玉棠想喝水,眼神落在顾白卿的后背,一寸一寸地烙下,用目光抚过。顾白卿后背发烫,忙把衣服披上盖住后背,薛玉棠也松了一口气,再这么看下去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衣服穿好,我带你去个地方。”薛玉棠随手丢了啃了半边的苹果,顾白卿雪白的后背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回屋拿出佩剑,顾白卿从屋里出来,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不敢看薛玉棠的眼睛。
薛玉棠,“路程有点远,我载你。”
顾白卿,“我…我会骑马……”
薛玉棠看好戏地望着他泛红的耳垂,“岭南三年学会骑马了?”
顾白卿咬了咬舌头,一时嘴瓢,他哪里会骑马,薛玉棠知道他在嘴硬,“怎么办呢?眼下就一匹马,要不凑合一下?”
这个时候就得给顾白卿找个台阶下,不然他那个倔脾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就…就凑合一下…”
薛玉棠轻松地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潇洒俊逸,顾白卿的心又跳得快了起来,薛玉棠伸出手,“上来!”
阳光照在薛玉棠身上,笼在光晕中如身披金甲,顾白卿攥了下袖口将手放在了薛玉棠的掌心,布满茧子的手包裹住顾白卿的手,掌心很烫,薛玉棠将顾白卿拉上马。
薛玉棠本就比顾白卿高大威猛很多,同乘一匹马,两人贴得近,薛玉棠把顾白卿圈在怀里,薛玉棠,“抓紧了!”
马跑得极快,耳边是风的声音,顾白卿扶着马背,随时都有掉下去的感觉,薛玉棠圈着他,靠得那么近清晰嗅得到他身上的味道。马背上颠簸,两个人贴得又近,顾白卿清楚感觉到有什么顶着他,“别乱动!”薛玉棠忍无可忍地低声道。
顾白卿动来动去,薛玉棠要被他折磨疯了,“你跑那么快,我又没地方扶着,你让我怎么办?”顾白卿倒先委屈上了。
薛玉棠,“抓紧我的手臂!”
顾白卿怕掉下去紧紧抓着薛玉棠的手臂,这手臂和他想象的一样结实有力,抓着薛玉棠的手臂不安地感觉消失了,好像有薛玉棠在身边顾白卿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为什么他现在才发现。
“到了!”薛玉棠率先下马再扶顾白卿下来,河面吹来的风很舒服。
不远的地方一方草亭,顾白卿站在河边心情舒畅了不少,“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薛玉棠挂好马鞭,“不觉得眼熟吗?你往我这边站,从这里看草亭。”
顾白卿站到薛玉棠身边,“寒江垂钓图!”
薛玉棠眉眼带笑,“我问过县里的老人,这叫栀花河,只是这一段的河面较宽,从这个地方斜看过去宛若宽阔的江面。”
顾白卿,“行啊,咱们薛大将军粗中有细,这也能找到真是神了。”
薛玉棠手搭在顾白卿肩上,“不是所有习武之人都粗中有细,像你薛大将军这样的只此一个,好好珍惜。”
顾白卿推开薛玉棠的手,“寒江垂钓图画得是栀花河,那么作画之人是谁?”
薛玉棠寻了块石头坐下,“还记得劳自清吗?我是说那个真正的劳自清,他父亲是前隋宫里的琴师,他还有妹子叫劳花盈,小时候家里穷就送到了一大户人家做丫鬟,我打听到了那户人家,是沧州的一书香世家,这幅画是那家的小公子所画。我寻到一位曾在那户人家做事的老仆,说那家的小少爷年轻时喜爱书画,常带着劳花盈出去作画,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劳花盈就离开了,少爷一家也举家迁走了。”
顾白卿,“那户人家姓什么?”
薛玉棠挑了下眉,“跟你颇有渊源的清河崔氏外戚,当家的叫崔禅,与劳花盈交好的小少爷你见过的,户部侍郎崔之惠,酗酒和同僚大庭广众之下打了起来,还把人腿打断了,后来被贬出了长安。”
顾白卿记得这个崔之惠,脾气暴躁不过倒是个正直的人,“寒江垂钓图是崔之惠所画,那又是怎么落在张有生的手上,还成了他扬名的作品。”
薛玉棠,“那你就得问崔之惠了,我觉得这幅画应该是崔之惠所绘送给劳花盈的,然后劳花盈死后传到了儿子梅寒,梅清手里。”
顾白卿,“劳花盈是梅寒,梅清的母亲?”
薛玉棠,“这么惊讶作甚?你不知道?”
顾白卿,“我……我当然不知道,这样就说得通了,劳自清死前照顾他的年轻人应该就是梅寒。当年这幅寒江垂钓图应该在梅清手上,不知怎么落在了张有生手上。崔之惠现在身在何处?”
薛玉棠,“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得问吏部了,我修书问问长安那边的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