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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红颜劫10 ...

  •   去年六月初七,安乐五少在醉仙楼喝酒吟诗,酒到中旬,五人也是半分迷醉,半分清醒。自认有几分才情的李锦途泼墨挥毫,好生潇洒。

      王天和盘着手里的核桃,讥讽地抬了抬眼,不屑地撇了撇嘴,“李兄,你这幅字虽好,却少了些男儿气,起笔太轻落笔又太重,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净是些花架子,可见李兄这些年练字不够用心。”

      兴致满满的李锦途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甚是不快,“那王兄说说看,什么才不算花架子,要不王兄也来写几笔?”

      王天和这人才情没多少,泼墨挥毫之事他自是不擅长,甚为不快地将李锦途手上的毛笔推落,“你整日寒窗苦读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连个举人都没混上?这些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不成?”

      王天和颇为傲慢,对他们四个时常冷嘲热讽,尤其因为梅娘的事愈发得过火。白家成听不下去了,“圣贤书多读点总比不读强,不像某些人一肚子草包还硬装文人。”

      王天和狠狠将酒杯丢在桌案上,杯落酒水洒,“你说谁呢?”

      白家成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谁一肚子草包我就说谁,王兄你急什么啊?你不是学富五车,出口成章吗?自然不是我说的草包。”

      “你……”王天和被白家成噎得说不上话来。

      张有生笑嘻嘻地举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都是自家兄弟别为了一点儿小事伤了和气。”

      “自家兄弟?”王天和讥讽地大笑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背后说我什么,你们那些花花心思我可都一清二楚。”

      白家成也来气了,“花花心思?说起这事,某人不就是心中不痛快吗?梅娘跟我好上了,某人心里是给陈醋淹了,早说嘛,不就一个女人,都是自家兄弟,哥哥要真这么喜欢弟弟拱手相让就是了。”

      王天和彻底被激怒,“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我王天和还看不上呢,倒是白兄自个当成了宝捧在手心里。哎呦,我忘了,白兄不也是在自家兄弟手上夺的?梅娘可是最先跟张兄好上的,白兄夺人所爱,二位还能称兄道弟,此等胸襟我王天和着实佩服。”

      张有生面色如土,酒杯一丢,乘着酒劲儿火气上头,“既然如此就散伙,什么兄弟情,什么安乐五少,既然谁看谁都不顺眼,那也没必要为了所谓的虚名强撑着捆绑在一起。”

      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古十九剥核桃地咔嚓声,因为安乐五少的虚名他们五个在安乐县受人尊崇,可以说是安乐县十里八乡响当当的名人,凡是见着他们的人满是钦佩之意。他们的字画在安乐县风靡,若是拆伙了这般荣耀怕是再也享受不到了。

      张有生讽刺地扫过他们四人的脸,“看来大家都舍不得安乐五少的虚名啊,既然如此那就都少说两句,各退一步对谁都好,莫要因为一个女人伤了和气。”

      王天和样子变得凶狠起来,抓起张有生的衣襟,“我看最舍不得安乐五少虚名的是你张有生,我们四个的字画好歹皆是出自本人之手,你那些字画是谁画的你心里不清楚吗?”

      张有生推开王天和,正了正衣襟,“王天和你哪来的脸说我,我就算不能出口成章,也能吟诗作对,你王天和大字都认不全吧,还大言不惭地炫耀自己的字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字画是家仆代笔。”

      王天和暴怒不已,抬腿一脚,身型消瘦的张有生应声倒地,捂着胸口半天起不来,“王天和你不要欺人太甚,仗着有几分功夫在身就无法无天了。”

      王天和揪起张有生的衣领,“那也是我的本事,总比你这个弱不禁风的废物强,家有娇妻多年无子,张有生你是不是身体不行啊?”

      “王天和我跟你拼了!”张有生扑过去和王天和扭打在一起,两人从房内打到了屋外。李锦途本来要拉架却被白家成拦住了,古十九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高喊一声,“有人打起来了!”

      这下引得楼下的食客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更有人去报了官。王天和横劲儿上来一脚把张有生从楼上踹了下去,张有生为此摔断了腿。

      后来张顺带着捕快来了,他们为了名声又装作非常和睦的样子,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是我第一次发现他们原来早就面和心不合了,一直被安乐县男女老幼崇拜的安乐五少,都是他们为了虚荣营造的假象,我这心里头也很不是滋味。”曹满说起此事也难掩失望之情。

      为了虚荣假装和睦,顾白卿觉得甚是可笑,“安乐五少的字画在安乐县卖得很好吗?”

      曹满,“也就受安乐县受百姓喜爱,觉得他们是县里的文人墨客,被人推崇,其实出了安乐县根本卖不出去。”

      顾白卿,“他们的字画一般都放在哪里售卖?”

      曹满,“天颂书斋。五少的字画都送到那儿去卖。”

      顾白卿离开醉仙楼前往天颂书斋,安乐县文人之风浓厚,所以安乐五少才会备受推崇。天颂书斋是县里最大的书斋,里面售卖的书倒也齐全,每日来读书和买书的人可谓络绎不绝。

      “许掌柜,安乐五少的字画可有售卖?”

      许平川一见县令来了马上从柜台后小步跑出迎接,“见过顾大人,实不相瞒,安乐五少的字画如今是一幅业也买不到了,随着五少遇害,他们的字画被一扫而空。”

      顾白卿,“是这样啊。许掌柜,平日里安乐五少的字画谁的卖得最好?”

      许平川,“实话实说李锦途和张有生公子的字画卖得最好,十年前张有生公子凭借一幅寒江垂钓图享誉安乐县,这幅画一直被我收藏在家中。随着年纪的增长,张公子的画技虽不如从前,可是字画却非常得受欢迎,尤其是一些年轻的女子。”

      顾白卿,“许掌柜,可否将这幅画借我观摩几日。”

      许平川,“没问题,小六,回家把我书房的寒江垂钓图取过来。”

      晌午过后,薛玉棠带着满身泥土而归,顾白卿见他回来忙从屋中跑出来,“你莫不是跟谁摔跤去了,弄得一身是泥脏兮兮的。”

      薛玉棠拍拍袖口上的泥,“你管我是不是脏兮兮的?我又不跟你睡一起。”

      “你——”顾白卿耳根通红,“没个正行,县衙之地,官家场所,你乃骠骑大将军,衣冠不洁成何体统?”

      薛玉棠瞄着顾白卿纤尘不染地白衣,嘴角勾起一抹狡猾,大步向前,顾白卿无需多想就知道他想做什么,“薛玉棠我警告你不许乱来。”

      薛玉棠哪里管他,继续往前,顾白卿一步一退,后背抵在了门框上,薛玉棠逼近,脸上的笑容有几分玩味,脏兮兮地手搭上顾白卿的肩膀,在他雪白的衣衫上留下一个泥掌印,顾白卿一拳打在薛玉棠胸前,像打在一堵墙上纹丝不动,“是不是没吃饭,还不如挠痒呢,再使点劲儿。”

      薛玉棠抓着顾白卿的手往胸口上锤,他本就是习武之人力道大得惊人,顾白卿手腕被抓得生疼,“薛玉棠你是不是疯了,给我放开!”

      见他真恼了,薛玉棠这才放手,“你不是要打我吗?我给你打还不行了?”

      “你……谁要打你!”顾白卿气得满脸通红,拍了拍袖口的泥土,“我衣服都给你弄脏了。”

      薛玉棠忘了一眼院中盛开的桃花,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那脱了我给你洗洗?”

      “正经点儿,我可没心思跟你开玩笑!”

      薛玉棠用脏兮兮的手在顾白卿脸上可劲儿摸了摸,那张白皙的脸瞬间变得如大花猫一样,“薛玉棠!!”

      薛玉棠大笑,“县衙里有只大花猫,跺着脚儿喵喵叫,气得脸儿红又红。”

      顾白卿真生气了,从小就这么爱捉弄他,薛玉棠每次从泥地里打过滚后也一定也要把他弄得脏兮兮的,“薛玉棠你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顾白卿一拳打过去,薛玉棠身子一侧,顾白卿扑了个空,眼看要摔倒,薛玉棠腿一抬,顾白卿稳稳压在了薛玉棠腿上,腹部刚到硌在他的膝盖上。

      顾白卿又羞又恼,起来在薛玉棠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啊!你怎么跟个姑娘一样,就喜欢掐人。”

      “掐你一下还是轻的,给我把刀腿都给你砍了。”顾白卿用袖口蹭蹭脸上的泥,咬牙切齿,真恨不得一下一下撕下他的肉。

      “这么狠?顾白卿你是多恨我?”

      “懒得理你!”顾白卿气呼呼地回房门一关,这么多年了薛玉棠还是那么喜欢欺负他,知道他爱干净每次故意用脏手把他的衣服抹黑不算,还要弄脏他的脸,真是气死个人。

      顾白卿洗了把脸,换了一声崭新的衣服。望着桌案上的两幅画,好像更气了对着空气挥了两拳,他本想着找薛玉棠来鉴鉴这两幅画,不成想给他一通胡闹折腾这事都忘了。顾白卿咬咬牙,一切都是为了破案,他暂时忍了。

      顾白卿抱起字画往薛玉棠房间走去,可到门前他又踌躇了,叩门的手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最后还是叩响了薛玉棠的门,“谁?”

      顾白卿抱紧字画,眼睛一闭豁出去了,“是我。”

      房内传来一声慵懒而轻快的笑声,“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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