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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红颜劫11 ...

  •   顾白卿推门而入,哗啦的水声入耳,薛玉棠懒洋洋地躺在浴桶中,双臂张开,结实粗壮的手臂上沾着莹莹水珠,袅袅水雾中薛玉棠身上的凌厉感似浸了水柔和不少,多了几分浪荡公子的轻佻。

      顾白卿红了脸,抱紧怀中的画,“你……你在沐浴,为何…为何不早说,等你洗完我再来。”

      “我已经洗完了,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吧。”薛玉棠起身,带起的水声不免让人遐想非非。

      顾白卿红着脸放下画轴,他莫名的紧张,不知为何现在与薛玉棠独处总会莫名的心跳加快,顾白卿去取搭在屏风上的玄色锦衣,薛玉棠迈着长腿踏出浴桶,哗啦啦地水声像是落下的鼓槌一下一下地敲击着顾白卿的心。

      “愣着作甚?衣服给我。”

      顾白卿取下衣服往薛玉棠身旁一送,薛玉棠挑了挑眉毛,嘴角的笑意很是玩味,用他湿漉漉的手接过衣服,指间擦过顾白卿曲起的骨节,淡淡的湿凉感刺激着顾白卿,像是无意又像是有意为之,薛玉棠好像捏了捏他的骨节,顾白卿整个人为之一僵,薛玉棠若无其事地将衣服披在身上,“找我何事?”

      顾白卿脸上泛着淡淡的桃红,“我这有两幅画需要你来给我看看。”

      薛玉棠旁若无人地系着衣带,胸前大片春色若隐若现,如星火落在了草垛上燃起燎原大火,烧得顾白卿全身的血液都烫了起来。

      薛玉棠拿起腰封,见顾白卿面红耳赤故意凑近了几分,“顾白卿你是不是脸红了?”

      顾白卿敛眸怒瞪,“穿好衣服赶紧帮我看看这两幅画。”

      薛玉棠扬了扬手中的腰封,“顾白卿你这是在求人吗?求人还这么凶,我生气了,这个忙我不帮了。”

      “你……”顾白卿怒指着他,嘴唇颤抖,“真不帮?”

      薛玉棠见好就收,就顾白卿那个脾气要再说不帮,他能马上垮起个倔脸转头就走,三天之内绝对不会跟你说一句话,“让我帮也行,你帮我系。”

      顾白卿顿了片刻,眼中的怒意更重了,“薛玉棠你不要太过分!”

      薛玉棠挽起袖口,“我手腕受伤了,疼得厉害,你就帮帮我嘛。”

      薛玉棠口气软下来,像孩子般调皮还带着几分委屈让人不忍责怪,顾白卿偏偏是个吃软不硬的人,这一招对他最有用,一把扯过他手上的腰封,那双细长又白皙的手擦过薛玉棠的侧腰,薛玉棠身子僵住,顾白卿将那条玄色金丝云纹的腰封环在薛玉棠的腰肢上,动作很轻也很讲究,像一只小猫爪在薛玉棠的心头作乱。薛玉棠一身结实的肌肉,腰肢竟然如此纤细。顾白卿两只手就可以丈量,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顾白卿垂下头把皱起的布料理平,当他碰到薛玉棠腰间的布料时,薛玉棠整个人十分紧绷,好像坐在悬崖边上,一不小心就要坠落涯底一样。

      “好了。”顾白卿从小就爱讲究,衣服绝不允许有一分褶皱,所以他系腰封的时候仔仔细细,从前薛玉棠总说他生得娇贵。

      顾白卿抬头,见薛玉棠正在垂眸望着他,两人目光触碰的时候,全不由自主地回避。薛玉棠耳尖红红的,装作无事的样子,“我去看看你带来的那两副画。”

      两人同时抬脚,顾白卿快了一步,一脚踩在了薛玉棠脚面上,“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顾白卿忙把脚移开,不料脚下一个不稳撞在了薛玉棠胸前,薛玉棠一愣,脸上爬上了红晕,顾白卿更是始料未及,怎一个尴尬了得。

      “顾大人,顾大人!我去渠县劳家村问过了……”张顺的声音越来越小。

      顾白卿赶紧起身,难掩尴尬之色,薛玉棠面颊略泛霞红。张顺咽了一下口水,又瞧了一眼浴桶,满脸惊恐之色,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苏大人说您在薛将军这儿,我就…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要不二位大人继续,我晚些时候再跟顾大人汇报。”

      顾白卿脸一板,“继续什么?我和薛将军两个大男人能做什么?”

      张顺尴尬地笑了笑,心想着都抱在一起来,还能做什么,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是是是,两位大人没做什么,没做什么,我什么也没看见。”

      顾白卿,“………”

      薛玉棠,“………”

      张顺一看他们两个僵硬的表情,心想难道自己说错话了?莫不是这二人的关系见不得人,该不会要杀人灭口吧,张顺心里忐忑起来。

      顾白卿赶紧离薛玉棠远点,“张捕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和薛将军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顺,“属下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看见。”

      顾白卿,“……”

      薛玉棠倒是笑着摇摇头拿起顾白卿带来的画坐在,“你别解释了,越描越黑。”

      顾白卿一下来气了,“我哪里越描越黑了,要不是你执意让我帮你系腰封……”

      张顺惊得张大了嘴巴,额头上汗越来越多,“二位大人我看我还是晚点再来吧。”

      “站住!”顾白卿叫住张顺,“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急着回避做什么?快说劳自清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张顺,“回大人,我去问过了。劳家村是有个腿不好的琴师叫劳自清,不过前两年患肺痨早已亡故。”

      顾白卿,“亡故?”

      张顺,“是的,我亲自到这个劳自清的坟前看过。此人去世的时候五十有三,无儿无女,毕生痴迷琴艺,传闻他父亲曾是前隋的宫廷琴师,隋朝灭亡后才回乡的。劳自清自视甚高,邻里之间也没什么交好之人。对了两年他患了肺痨,有个远房表亲来照顾,他死后还是那个表亲收得尸。”

      顾白卿沉思片刻,“照顾劳自清的表亲可有打听到?”

      张顺,“打听到了,据说是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子,年纪不大,十四五岁的样子,不爱说话,劳自清死后那孩子也不知去向了。”

      顾白卿,“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张顺看了他和薛玉棠一眼赶紧离开,薛玉棠随手将画摊开,“这两副画出自两个人之手,画红梅映雪图的人极力模仿寒江垂钓图的笔法和构图方式,模仿得倒是有模有样,不过终究是差了一些气韵。所以整幅画有形无韵,像一幅虚有其表的花架子,哪里都像哪里都不像。”

      顾白卿赶紧将两幅画放在一起对比,落笔和画法确实相似,总感觉少了些什么,这就是薛玉棠说得气韵,顾白卿第一次看到这两幅画的时候,感觉画法上确实相似,却又说不出的违和,原来是在极力模仿,“寒江垂钓图是张有生十年前画的,他也是凭借此画扬名安乐县,可此后他再也画不出超越此图的画,原来这幅让他名声大噪的寒江垂钓图并非出自他本人之手。”

      薛玉棠倚在桌案上有些懒散,“寒江垂钓,可是据我所知安乐县方圆十里地并无大江,画中的寒江河面敞阔,两岸翠松高耸,我来安乐县三年也没见着如此高大的树木。而且这幅画正面望去,作画者应该是站在岸边,无意望向不远处的亭子,见亭子上有一老翁身披蓑衣,茫茫大雪天独坐寒江垂钓。”

      顾白卿,“如果知道寒江垂钓图画的是何处之景,或许就知道这幅画是出自何人之手了。”

      薛玉棠似在盘算着什么,“我可以帮你查查,不过………”

      顾白卿眉头深蹙,一下警惕起来,“不过什么?你又想提什么要求?”

      薛玉棠,“还没想到,先记着。”

      顾白卿将画收好赶紧离开薛玉棠的房间,在他房间里呆久了闷得慌,院子里的桃花开得似乎比之前还要粉艳一些。

      见顾白卿迫不及待离开的样子,薛玉棠转着手里的毛笔嘴角上扬。

      顾白卿收好画,准备出门,不巧薛玉棠也出门,顾白卿故意装没看见大步先行,薛玉棠赶紧追上,“去哪里?”

      顾白卿,“自然是查案,你跟着我做什么?”

      薛玉棠,“这几起案子手段残忍,凶手必然是个穷凶极恶之徒,你一个文弱书生也不带几个捕快。”

      顾白卿,“光天化日,那凶手再猖狂也不敢冒然对我下手,大将军担忧过虑了。”

      薛玉棠戳了一下顾白卿的头,“我跟你说的话就那么不上心吗?你就一点儿也不害怕担心?”

      顾白卿揉揉额头,本想回敬一下,碍于在大街上他脸皮又没薛玉棠那么厚,只能暂时忍下,“这不是还有你在吗?在我大唐还没人能打得过你薛玉棠吧。”

      薛玉棠笑容明快,“终于说了句中听的话,这是王天和的家。来这儿做什么?”

      顾白卿,“我当然是有事才来的。”

      薛玉棠唤来了当铺的伙计王二,此人三十左右有些滑头,“顾大人,杀害我家少爷的凶手还没找到吗?”

      顾白卿,“你放心,用不了多久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王二我有些事要问你,望你如实回答。白家成遇害那晚,你们公子可在家中?如实回答。”

      王二略显紧张地攥紧了袖口,“顾大人何出此言?”

      顾白卿,“本官说了,如实回答,白家成遇害那晚王天和在何处?”

      王二额头上开始冒汗,“那晚公子他……”

      薛玉棠敲敲桌子,“让你如实回答,支支吾吾的做什么?可是想挨板子?”

      王而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实不相瞒,公子那晚心情不好,说去醉仙楼喝酒,很晚才回来。”

      顾白卿,“什么时候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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