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神计划（无限）》十寸光阴

9、现实1.1

　　过度璀璨的亮光后，郁乐陷入的无尽的黑暗，再睁开眼前，他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stronger……awaken……rule……”再凝神又是一片寂静，让他不禁怀疑是被叶菲姆的超声波攻击整出了后遗症。
　　不知多远处的无尽黑暗中，三个光点，认真听着不知从何处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stronger……awaken me, power of rule”（更强大，唤醒我，法则的力量）。
　　在床上清醒过来时，郁乐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右手的无名指，离开那道门时自己用磨尖了的牙刷柄戳出的伤口已经不见了，愈合的了无痕迹，像是根本没有出现过，先前裂开的耳膜毫无异样的感觉，带着耳塞也不影响他隐约听见楼下车水马龙的声响。
　　再摸摸周遭的床具，确认回到了他熟悉的环境。郁乐把床头灯旋出微弱的光，接着摁开手机屏幕，华国时间半夜十二点，也就是当地时间的傍晚六点，距他入睡仅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或许还该感谢这离奇的事件帮他调整了时差？在事件中丝毫未受影响的优秀睡眠质量，让他现在毫无睡意。郁乐并不是第一次来到巴黎，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导致他遇上这种离奇的事件。新建一个备忘录，第一行写上：黑暗后面打叉，第二行是独处。
　　写至此，郁乐难得没再床上多做逗留，起身来到衣帽间，皱着眉忍住了洗澡的冲动，即使他灵敏的嗅觉不断暗示身上残留着那纱裙上福尔马林的味道。简单换了套出门的衣服，站在镜子前打量了一会儿自己，才把定制耳塞从耳朵里拿出，感受片刻隔着隔音墙还能听到来自人间吵闹的喧嚣声，换上降噪耳机，出门。
　　来过法国数次，但除了在酒店工作，郁乐外出的次数寥寥无几。这会儿乍然出门，还有些茫然，在酒店门口站了半晌，才拿出手机，搜索出最近的会所。
　　进入会所的瞬间，突如其来的浓郁熏香让郁乐一下子拧起眉，又很快松开恢复自如和随意，让门卫一时都没想到该拦他，直到服务生礼貌的询问他的需求，他并不能听懂人家说在什么，也没法给出反馈，只礼貌的笑笑，用英语表述道“我需要服务”。
　　服务生有些为难的看着他，一边用眼神示意门卫看住他，一边悄悄给上级发消息求援。
　　郁乐装作没看出他为难的样子，微笑的看着围过来的保安，没有一点局促的模样。梳着整齐油头的经理来的很快，穿着成套的制服，显得整个人挺拔精神，比郁乐还略高。一只带着手套的手背在身后向他弯腰行礼，又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法文。
　　郁乐脸上笑意纹丝不动，谦谦有礼的用英语询问“我需要陪同服务，你们这里可以提供么？”经理微低头，也用英语回复他“先生，我们是正规会所，不提供特殊服务。”对他欲盖弥彰的说法不置可否，郁乐再一次强调“我需要的就是正规陪同服务呢。”
　　看了他一会儿，确实不像找茬的样子，引着他往会所内部去“您需要什么样的人员呢？我们虽然没有提供这项服务，但可以为您引荐工作人员，具体的事项你们达成共识就行。”说着话，身体也佝偻了些，不动声色减少身高带给客人的压迫感。
　　郁乐感受到了他的服务质量，也感受到了自己即将花出去的钱还算值。想了想，来之前他只想着既然要花钱，不如找个年轻漂亮的，现在发现了更重要的事情“有会说中文的么？”比起视觉舒适，还是说中文没有语言障碍少动点脑子更方便。
　　经理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诧异，还是想了想，对着对讲机说了些什么。
　　来到包间，里面已经站了两个男生，一个拘谨的站在原地，微垂着黑毛脑袋，紧张的扣抓着裤缝。另一个则听见开门的动静，顶着金灿灿的脑袋就转了过来打量来人，在看到经理身后郁乐的瞬间，变得眉飞色舞起来。
　　背着光，郁乐看不太清他的长相，但身上浓郁的脂粉气混杂着房间里本就让郁乐不适的熏香，抑制不住的烦躁起来，没等经理再介绍，直接伸手指了指剩下那个还没被腌入味的“我要他。”
　　经理示意露出愤懑神色的金毛出去，向郁乐解释道“我们还没有正式开始营业，人员没有到齐，会说中文的工作人员也不多，您挑选的这位，并不能算我们的正式员工，培训方面也有欠缺，您……”
　　郁乐明白了经理的未尽之意，但他也懒得解释自己只是需要这个“小鸭子”陪自己呆几天，保证他在离开前不再独处，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经理不再多说，离开房间让他们独处。
　　慢慢走到沙发前，郁乐没摘耳机，还是听见男生抠抓的频率越发急促。看他紧张的模样，宛如一只被狮子在爪下胡乱拨拉的可怜食草动物。郁乐不知怎么的突发恶趣味觉得有点好笑，完全没有忍耐的意思，直接笑出了声，笑的男生一下睁开了眼，茫然的看着他。
　　笑了片刻郁乐才停下，对男生伸手“郁乐，不自我介绍一下么？”
　　男生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郁乐要跟他握手，赶紧伸手握住郁乐的手，磕磕巴巴道“我叫布雷特，今年20岁，就读于……”郁乐打断了他“真名。”
　　‘布雷特’顿了顿，刚刚一下被郁乐的动作惊到，不自觉忘记了经理的要求，带入了面试的流程，还被郁乐敏锐的发现了。
　　又抠了抠裤子，老实道“我叫俞筱。”郁乐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好的华人取什么洋名字。他没兴趣管这孩子是为什么在这儿工作，单纯是外国人名他记不住。
　　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走吧，接下来的六天你需要给我提供24小时的陪伴服务，吃过饭了吗？”郁乐歪头看跟在他身后的俞筱，能注意到他一瞬间的瞳孔放大，没有解释的意思，每个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俞筱磕绊着微不可查的表达着退缩“六天啊，我还有课呢，在这边只是兼职，六天可能……”“一天多少？”郁乐的强势一下又让他恢复了萎靡。
　　“500……欧？”俞筱试探着报出一个数字，他才来没多久，之前都是在大厅凑人数，没有哪个前辈会告诉他这样的隐私，也就不了解行情，只能报一个对自己来说很高的数字，试图劝退郁乐，也劝退心怀侥幸的自己。
　　“500？”郁乐提了提音量，停下脚步，回头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俞筱，像是想看看他哪里值这么高的价格。这么包他六天，自己这趟就算白跑了。
　　俞筱被他一看，整个人恨不能缩成一团以此避开他的目光，不敢再开口。
　　郁乐盯了一会儿，又转头接着往前走，没说行或是不行。俞筱心里摸不着底，只能也小心的跟着往前。
　　沿路看到一个服务生，郁乐喊住他示意需要买单，服务生看了眼他身后的俞筱，实在没什么印象，只能再一次叫来经理。
　　经理看到郁乐似乎有些吃惊于他过快的决断速度，但诧异在他脸上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了。
　　“我买他接下来六天的时间。”郁乐察觉到俞筱垂着的脸在他说到‘buy’时一下涨得通红，视若无睹的完成付款，拉着人扬长而去。
　　郁乐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大笔消费买来的开门服务，出去了才发现，外面甚至铺上了厚厚的红毯，饶是以郁乐的脸皮，也没法把这待遇当成欢送自己的。毕竟这点钱租个不靠谱的小鸭子算一掷千金，真放这销金库里，连个水花都溅不起。不由好奇的顺着红毯往前看，正好一辆他不认识，但看着就极贵的跑车停在了红毯尽头。
　　锃亮的皮鞋上是笔挺的西装裤，来不及再往上，就有服务员过来礼貌的请他离开，不知怎么的，离开红毯前，郁乐控制不住的又往后看了一眼，浅金的发色低调又有质感，被风拂起的发丝逍遥自在又完全不影响美感，让人不禁感叹上天的偏爱。即使这张脸在大晚上还带着墨镜，让他看不见全貌，并不能降低大美人的质感。因为距离较远，馥郁的香水有些消散，夹杂在会所里对郁乐来说浓郁到刺鼻的熏香里，分辨不清，郁乐不准备痴汉似的留在原地偷窥美人，领着俞筱进了最近的出租。
　　俞筱在被塞进出租车的时候，还是懵的，自己就这么被买走了？他确实缺钱，但又抱有一丝侥幸，舍不得难得的高薪，一时间心里天人交战。装作不经意的偷瞟郁乐的侧脸，脑子里不知胡思乱想了些什么，把自己憋的从脖子到脸红白交加。
　　郁乐管不了他的心理活动，再次打开备忘录，在“独处”那项后面打了个叉，下一行写上地点。带着人下车后，径直走进酒店前台，郁乐简单交代几句，便有工作人员陪同他回到房间，将行李打包好送入另一个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