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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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校的飞船似乎是征用的太空军舰，第一批人不算多，一是很多人的资料还在审核中，二是更多的人想要多在家里待一会儿。
即使是星际时代，往来一趟也麻烦，住偏远一点的甚至一年只趁春假时回去一次。
烛雀让林瑟先行上船，她没办法走学生通道，要去其他地方想办法。
登船后学生将根据房间号各自去往属于自己的房间，林瑟的房间在三十层第一百零五号，靠近餐厅的位置。
挤在人群中，林瑟登上电梯。
前面有人相熟，挤在一起窃窃私语。尚未进入系统性学习的孩子缺了点纪律性，不觉得在电梯里歪着身子聊点小八卦有什么问题。
绿色短发的女孩年上尚且有未褪去的青稚，被紧身健身衣包裹住的肱二头肌隆起，好像一拳就能砸碎电梯门。
“进帝国军校是我小时候的梦想，”女孩叹气，“我当时可喜欢林瑟了，像追星一样追她，那会儿不是都发行什么贴纸吗，我买了一屋子，我妈说我怎么不直接贴脑门上。”
她身旁的女孩被她健壮的身格衬得分外柔弱，捂着嘴轻笑：“所以你是因为林瑟才想进军校么？”
女孩又长长叹气：“是啊，我当时想着，我要是进军校，她就能给我脑门上签名了。”
“谁曾想——”
她话还没说完，电梯门轰然打开，站在电梯外的女人身姿挺拔，穿着军装，对比整个电梯发色各异站姿不端的人群，她像是颗笔直的雪松，格格不入。
“下发的手册没有教你们不要窃窃私语吗？”特蕾莎皱着眉质问，“方才你们在讨论谁？”
女孩自知说错了话，她连忙道歉，看清军装上的军衔，低头道歉：“抱歉少将。”
特蕾莎呵斥道：“虽然你们还没有正式入学，但上了军舰，就已经是军校一员，手册上的每一条都不是摆设，给我牢牢记在心里。”
女孩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边道歉边应下。
她严厉的声音引来其他电梯出来的人的瞩目，但没人敢再说话，所有人心口上都仿佛被敲了钟，久久回荡。
除了林瑟。
林瑟现在只关心烛雀有没有成功登上星舰，见不到烛雀她心里总是悬着石头，也就不怎么在意特蕾莎训斥学生时的严厉。
“都散了吧，”特蕾莎训完学生以后挥挥手，“回去熟背学生手册。”
“是！”所有人松一口气，快速离开现场，生怕多待一会儿又要被抓典型。
林瑟跟在最后，往自己的房间走。
刚走两步，特蕾莎出声：“那个学生，站住。”
林瑟惦记着烛雀，没觉得在叫自己，她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直到特蕾莎握住她的肩膀。
“你回头。”林瑟竟从她语气里听出几分紧张。
“您好，”林瑟不解地回头，“少将，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特蕾莎仔细看了一眼林瑟的模样。
简直一模一样，倘若眼前人说自己是那位，她甚至都不会觉得有问题。
“你的ID卡给我看一下。”特蕾莎藏起情绪，冷淡地说，仿佛只是随手一查。
“请看。”轮到林瑟紧张了，无缘无故找她要ID卡干什么。
黑字加粗的“林瑟”刺得特蕾莎眼睛有点痛。
她深吸一口气，往下继续看。
竟然是个Beta！
特蕾莎奇怪地看她几眼：“你是Beta？”
林瑟点头：“嗯。”
特蕾莎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
她又仔细端详了一遍林瑟的脸。
“你这张脸像我一个故人。”特蕾莎往后退两步，平静说道。
“我的幸运。”林瑟回道。
“我讨厌她。”特蕾莎又说。
“……”有话不能一次说完吗？
林瑟不想再过多停留在这里，多说多错，她着急着去见烛雀。
“我是大众脸，”林瑟退后，“少将您要讨厌的人可能有点多了。”
连说话都一模一样的招人厌。
“你明天来我的办公室，”特蕾莎看了看手表，马上到饭点了，“今年Beta入学率不高，我要对你进行重新测试。”
“特蕾莎少将什么时候开始为难学生了，”艾琳娜悠闲路过。
特蕾莎面无表情回头：“我也很好奇，公主智囊怎么开始多管闲事了？”
艾琳娜轻笑一声：“提醒你一句，第八星球测试是跟你平级的尤妮丝负责的，你没资格越过她检查她的学生。”
她朝林瑟挥挥手：“回自己房间去吧。”
林瑟鞠了个躬转头就走。
艾琳娜挥手的动作微不可见地滞了一下。
真可怕，以前都是她给林瑟鞠躬的。
特蕾莎望着她回头时划出弧线的蓝色长发，摇摇头。
林瑟那个连洗澡都要定时的人怎么会染这么招花惹草的颜色。
“你怎么在这里，公主呢？”特蕾莎在艾琳娜面前少了点架子，但脸更臭了。
“公主行程是你能问的吗？”艾琳娜嗤笑，“第八星球出了点事，我接了公主命令过来查，顺便蹭飞船回帝星。”
“joker那事吧，”特蕾莎也想到了，“真没想到她会走上这条路。”
“我也没想到你对林瑟恨到连长得像的学生都要为难了，”艾琳娜深深看她一眼，“林瑟彻底失踪一年，大众不清楚她的死讯，你还不知道吗？”
“放过自己，早点放下执念吧。”
千万别再为难林瑟了，挑个合适时机出场比制定作战计划几点开战还难。
“公主放下了吗？”特蕾莎反问。
“……”艾琳娜白她一眼。
林瑟检验ID卡后进入房间。
房间不大，一张够一个人睡下的小床，一个小桌子，勉强活动开的空间，和一个狭窄的卫生间。
但有单人间就好，林瑟也不挑剔。
她现在更关心烛雀在哪。
刚放下包，厕所的推拉门“唰”地一下打开，烛雀也顶着一头蓝发和黑瞳走出来，周身气质仿若换了个人。
“主人，好看吗？”她问。
“……好看吧，”林瑟一时间差点没认出来，“怎么突然改变外观了。”
“情侣外观，我刚染完的，”烛雀开始梳头，新奇地说，“还挺好看呢。”
“你怎样都好看，”林瑟说，“怎么进来的？”
“走的员工通道，”烛雀摇头，“我没有学籍过不了学生检测。”
实际上是扫的小麻的教师卡，她自己的卡倒是能扫，但一旦过闸机，所有人都知道：
公主驾到通通闪开。
那太可怕了。
见林瑟还要再问，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我长得很像朱雀公主，我怕给你惹麻烦。”
“朱雀公主？”林瑟回想一下。
烛雀从智脑里找出她的新闻照：“你觉得我跟她谁好看？”
林瑟看着一模一样的两个人，陷入沉思。
在烛雀的死亡视线下，她艰难做出选择：“主观来说，我认为是你比较好看。”
“客观来说呢？”烛雀不依不挠。
“我不客观，”林瑟接过烛雀手里的梳子，“我们的关系我做不到客观。”
她仔仔细细替烛雀理顺头发。
烛雀却直接一个转身，要去亲林瑟：“主人讲话我好爱听，奖励你一个亲亲。”
林瑟抬手挡住烛雀迎来的嘴：“不可。”
烛雀撇撇嘴，重新转回头，让林瑟替她整理。
镜子里发色和瞳色都很陌生，烛雀有点惆怅。
皇室规矩繁多，饶是她这种叛逆到敢在朝堂上叫板大自己三轮的老太太的人，有的规矩也必须遵从。
比如不得随便更改发色和瞳色。
尤其是烛雀作为血脉最纯正的一位，是皇室的脸面。
这还是她头一次更换发色与瞳色呢。
“今天我在电梯旁边遇到一个人……”林瑟提起特蕾莎和艾琳娜的事。
“为什么这么多人知道林瑟，”林瑟终于提起一些兴趣，“她是个怎样的人呢？”
“很强的人，”烛雀认真地说，“她比你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强。”
“也包括你吗？”林瑟问。
“她不放水的话，”烛雀摇头，“我打不过她。”
“她太强了，”烛雀继续往下说，“大部分讨厌她的人，都是因为打不过她，而且如果挑战她多次都打不过，她不会再接下挑战。”
“……她说对她实力没有提升的比赛没有打的必要。”
林瑟无端想起梦中的那个讲话都冷冰冰的人。
“喜欢她的人也是因为喜欢她强，”烛雀嘴角差点压不下去，“跟她一起出任务，即使受伤得毫无行动力，她也一定会把队友带回来。”
“虽然从不接下弱者挑战，但会为其他同学解答问题，军校论坛有个很高的贴，全是她认真的回答。”
烛雀转身，非常认真地说：“如果她还在的话，她会是帝国最锋利的刃。”
“……你很喜欢她吗？”林瑟忽然问道。
烛雀被反将一军，捂了捂自己的嘴：“我还是更喜欢主人。”
“那我跟她谁好看？”林瑟放下梳子，凑近烛雀的脸，一起照镜子，幽幽问道。
轮到自己回答这个问题时烛雀脊背一凉。
她没办法昧良心说谁更好看，只好捂住眼睛：“主人我眼睛看不见了。”
林瑟摸了摸她的头。
趁林瑟去吃饭的时候，烛雀去了趟艾琳娜房间。
艾琳娜正在喝水，见到烛雀的模样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让帝星那群人看见你真得气死了。”艾琳娜咳嗽半天。
“早该死了，”烛雀皱了皱眉，“能气死也算不遭罪。”
艾琳娜没接话。
烛雀敢抱怨，她可不敢。
但她也不敢给别人说好话，烛雀的脾气不允许任何她的人胳膊肘往外拐，生杀予夺的公主容不下自己身后的人有二心。
“你多注意一点特蕾莎，”烛雀喝了两口营养液，“以她的脾气怕是少不了要找林瑟麻烦。”
“哪有那么大的仇恨记挂这么久，”艾琳娜理解不了小年轻们的爱恨情仇，“刚入校的时候不还天天跟林瑟身后当小迷妹吗？”
“因爱生恨懂不懂，”烛雀皱着眉把营养液全喝下去，“又不是每个人都跟我一样坚持。”
甚至称得上是死缠烂打。
“不懂，”艾琳娜推过来一次性水杯，“我只知道你俩打了个两败俱伤，林瑟过来问你们俩什么情况，你们俩说是为爱情打的架。”
“她让你俩少看点小说。”
烛雀不屑地撇嘴：“什么两败俱伤，我那是单方面殴打。”
林瑟也不是说让她俩多看点小说，而是逐字逐句跟两人说，爱情要看本人的意思，光打架没有用。
她还傻乎乎问林瑟，那她什么意思。
林瑟让她多练练枪，心无旁骛的时候才能打中敌人。
她说她只想打中林瑟的心。
林瑟让她少看点小说。
不多看点小说怎么学习如何追女人。
像小鸟一样看刑法吗？
“小鸟给我送过去没？”想起小鸟，烛雀转身问艾琳娜。
“让小麻开飞船给你送过去了。”艾琳娜回道。
有几天见不到小鸟，烛雀难得还有点想念。
虽然小鸟只会出馊主意，但有个鸟拿主意也比自己想好。
她往外走：“那我先回去了，林瑟估计要回了。”
林瑟却来不及回，她被特蕾莎拖住了脚步。
餐厅里，她刚坐下吃饭，特蕾莎就端着盘子一屁股坐在她面前，也不吃，就纯看她。
“你这张脸是天生的吗？”特蕾莎问。
“天生的，”林瑟慢慢进食，“名字是妈给的，发色是染的，原来是黑色，性别就是Beta，还有问题吗？”
特蕾莎也不说有没有问题，只是自顾自端详林瑟。
“没有别人跟你说你像她吗？”
“没有，别人可能不讨厌她吧，”林瑟放下筷子，“少将您要是很闲的话可以去工作，而不是盯着我思念故人。”
“……谁跟你讲我思念她了？”特蕾莎变了脸。
“纯恨的话您现在应该是给我找不痛快了，”林瑟虚伪一笑，“当然，以少将的胸怀，应该不会介意我这种学生。”
“我吃完了，少将慢用。”她起身，往外走。
“你等等，”特蕾莎叫住她，“你入学后有没有意向专业？”
“应该不会去您执教的专业。”林瑟笑了笑，头也不回走了。
回到房间，烛雀已经在了。
她往前走两步，刚想扑进林瑟怀里，急急刹住。
“你身上有别人的信息素味道。”烛雀像小狗一样围在她身边嗅闻。
“有吗？”林瑟怀疑地闻自己的手臂，“我怎么没闻到。”
“有呀！”烛雀绕了两圈，“你跟谁接触了？”
她谁都不认识，只有吃饭时特蕾莎往她身前一坐，隔着张桌子，也能染上信息素吗？
“因为我们刚打完标记不久，”烛雀叉腰，“你身上应该全是我的味道，而不是夹了别人的味道。”
“可能是特蕾莎，”林瑟如实承认，“她在餐厅时坐在了我身前。”
“我不要闻你身上别人的味道，”烛雀说，“我要你覆盖掉她。”
“要怎么做？”
“重新打一个标记。”
林瑟看着烛雀气鼓鼓的脸，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叹气：“来吧。”
烛雀计划得逞地扑进她怀里。
林瑟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扶着她的下巴，侧身直接下牙，犬齿扎破柔软的肌肤，冰冷的信息素涌出，追向烛雀的心脏。
烛雀搂抱着她的脖颈，浑身逐渐软下来，要不是腰上硬扶着的手，她几乎要站不住，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锁骨上。
房间隔音效果极佳，除了淡淡的机器白噪音，就只能听得清刻意压低的气喘。
“是不是有点少？”林瑟皱着眉思考。
伤口小小的，在微微肿起的肌肤上有些可爱，她盯了两秒，按了上去。
“……”烛雀膝盖一软，整个人往下坠，林瑟眼疾手快，直接给她捞起来。
“难受吗？”林瑟不是Omega，理解不了烛雀的状态，她关切地询问。
“不……”烛雀断断续续，说不出话。
像是置身海浪之上，被高高抛起，刚想说话，下一秒，海浪极速拍下，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不难受？”林瑟只用一秒钟理解了烛雀的意思，“那就是还可以加一点的意思。”
烛雀刚想说不要，她的手被按在墙上，整个人背靠林瑟，想要弓身去躲，又被捏着下巴往上抬。
新一轮的信息素。
林瑟的信息素很霸道，冲得她浑身发疼，她剧烈地抖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疼的还是其他什么。
“应该够了吧。”林瑟琢磨着。
她从烛雀那里获取到了足够的信息素，够到她已经能在自己身上闻见烛雀的气味了。
“不要。”烛雀扶着墙，想说不要了。
“还不够么？”林瑟有点费解了。
但既然开弓了，就一次性拉到满。
……
直到最后，林瑟出了一身汗，将烛雀抱放在床上让她自己休息，自己去洗了个澡。
洗完澡出来，她浑身轻松，擦干净身上的水滴。
烛雀从床上起来，将位置让给她：“主人，我去洗澡。”
林瑟点头。
烛雀刚走几步，林瑟看见床上的一滩水。
“怎么有这么大圈水渍？”她问道。
“……可能是我哭的。”烛雀幽幽地说。
“为什么要哭？”林瑟想不明白，“难道信息素还是没打够吗，要不要再……”
“不要了不要了，”烛雀捂着脖颈飞一样钻进浴室，“主人再见！”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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