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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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19
烛雀身形一抖，仓皇去摸自己的脖颈，想要捂住。
林瑟抓住她的手，叹了口气：“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烛雀全然没有了刚刚手撕敌人的傲气，抿了抿唇，有点不知所措。
林瑟给她喂了点能量补充剂，她现在没那么虚弱了，只有一阵又一阵的空虚犹如潮水般往上排，拍得沙滩上的贝壳都湿润了。
她觉得林瑟会生气，也该生气。
换人抑制剂这件事听上去像是害人才会做的事情。
她惴惴不安看着林瑟的神情，试图从林瑟脸上辨认出些情绪。
林瑟没什么表情，看不出生气。
“主人，”她往后退，将自己缩进沙发里，“信息素躁动不是我能控制的，不要连累你了，你快走吧。”
伤口愈合时发痒，手臂痒，喉咙也痒，脖颈更痒。
林瑟看了她一会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烛雀将头埋进膝盖，长发散开包裹住瘦削的背，仿若裹紧翅膀的鸟雀，将自己与风暴中藏起来。
过了半分钟，脚步声重新靠近。
烛雀抬头，眼泪已经洇湿睫毛。
“喝点水，”林瑟垂着眼递来水杯，“浓缩能量液烧胃。”
烛雀乖巧接过，清澈的温热照出她的狼狈模样，长睫一抖，眼泪落进水杯，涟漪一圈圈晃开。
空气里信息素愈发浓郁，连林瑟自己已经都能清晰闻见她的信息素气味，更不要说是烛雀。
烛雀非常难受。
潺潺的流水如同夏季雨季的山涧小溪，清冽而甘甜，往前奔腾，青苔绿草被刷洗得发亮，小溪中央的石头突兀地凸起，被迫承接住欢腾的溪流。
她控制不住夏日不讲道理的雨。
“我这次真走了你不会生气吗？”林瑟蹲下来，从水杯的视角看烛雀。
“不会的，”烛雀闷声答，“这是我的错。”
“什么错？”
“我不该……骗你。”
林瑟又轻轻叹了口气。
烛雀忍得格外难受，她的信息素开始被林瑟的信息素吞并，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手，朝她压下来，在她脖颈凹点轻轻地碾。
林瑟同样很难受。
眼皮底下烧得发慌，谈吐时非常克制，才能用正常语气讲话，于是为了压制这股喷薄的食欲，她语气愈发地冷淡，甚至几乎接近于凶。
“你想害我吗？”林瑟问。
“我不会。”烛雀摇头。
“那你哭什么？”林瑟起身，捧起烛雀的脸颊，替她擦掉眼角悬而未落的泪珠。
烛雀眼睛浮着水光，懵懂地被迫仰起头。
“你今晚成功保护了我，”林瑟缓了语气，“要不是你，我今晚说不定已经死了。”
“做得很好，乖孩子。”
她俯下身，在烛雀额头落下一个轻缓的吻。
烛雀从未想到，能在这里获得认可。
可那人是冲她来的，林瑟本就是无妄之灾——
“保护你是我应该做的，”烛雀着急地摇头，“我受伤好得很快，主人不要放在心上。”
“如果今晚我什么都不干，”林瑟强迫烛雀与她对视，“你会不会更虚弱。”
“这一句要讲实话。”林瑟在烛雀第一次打算开口前，截住她的话。
“会，”烛雀不敢再撒谎，“但是没关系的。”
“有关系的。”林瑟松开禁锢住她的手。
“你为了救我受伤，于情于理，我都没有看着你难受的道理。”林瑟坐在她身旁，接过烛雀喝完的杯子，一字一句讲。
烛雀垂下头：“我不希望主人因为可怜我……”
“不是可怜你，”林瑟搂着她的肩，让烛雀的头放在自己腿上，“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
“现在，轮到你需要我了。”林瑟揉了揉她的脖颈。
有上次的经验，这一次轻车熟路。
指尖每每碾过一次，烛雀就要抖一下，她紧紧咬着唇，指甲深陷掌心，忍耐得浑身上下紧绷。
林瑟直接用手指撬开烛雀的唇。
“不要咬自己。”她说。
柔软的唇瓣压在指骨上，水渍漫上指节，林瑟不准她咬唇，烛雀也舍不得咬林瑟，再压不下的躁从喉咙溢出，林瑟垂下眼皮，收回濡湿的手指。
她轻轻抚摸烛雀的后背，让她紧绷起来的脊背稍稍放松，紧接着指腹又狠狠一碾，烛雀仓皇抓住枕头一角。
空气中的信息素浓度高到醉人，趴在林瑟身上的烛雀不住喘气，眼泪不住地淌，洇湿林瑟的裤子。
林瑟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大腿上，泪水晕开的黑裤仿佛生出湖泊，夏日的雨季，天空还在往下泼水，势必要用滔天之水浇灭滚烫的岩浆。
烛雀全身都没了力气，坐起来都要扶住林瑟的手臂。
瘦削的下巴靠在林瑟肩上，胸口急促起伏。
林瑟能清楚察觉藏在云团下面的太阳，炙热得透出莹白的云朵，烧得她的心口也发烫。
她脸颊贴近烛雀的脖颈，仿若也会呼吸般，有节奏地喷洒信息素。
初学者于此道即使了解许多也会生疏，更何况林瑟不太了解，但烛雀显然等不及了，她仿佛涅槃的凤凰，随时振翅。
滴滴答答的雨汇入泪泉。
再不放晴，雨都要流干了。
再想清楚其中关窍时，林瑟正面掌握住烛雀的脖颈，小小的喉结不住发颤。
还好林瑟最近偶尔会看一些知识，知道怎么打标记，不然这会儿说她临时去学一下，听上去像考试考一半跟老师说自己有道题不会要先去看一下书。
考官应该会让她直接滚出教室。
烛雀就像只主动献出脆弱脖颈将命交由林瑟的小鸟，乖巧地依偎在她手上。
林瑟扶着她，犬齿扎破肌肤，烛雀剧烈地颤了一下，林瑟半是扶住，半是禁锢，不准许她挣扎。
信息素如同干涸地里的春雨，先是不急不缓浸入大地，春雷响——
若不是林瑟按得牢，烛雀此刻已经弹了出去。
枯地逐渐收缩，枯木逢春。林瑟的信息素填满凹点，潜入血管，精准捕捉躁动不安的烫意。
烛雀闷喘几声，眼泪大颗滴在林瑟的手上，在虎口聚成小湖，又溢了出去，顺着林瑟的手臂滚落沙发。
溢出的信息素钻入林瑟的身体，难言的痒意自被抚平，没有新的信息素再产生，空气中的信息素浓度逐渐降低。
烛雀脱力地靠在林瑟身上。
她今晚太累了，不知道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了。
林瑟也出了一身汗。
她头一次知道原来干这事儿这么累人，她天天搁那训练这会儿都累得够呛。
烛雀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星际的东西确实好使，她抱着烛雀去浴室简单替她擦洗了一下，再抱着烛雀上床，替她掖好被子。
然后她去了一趟后院。
后院的尸体血迹大镰刀木棍碎片消失得无影无踪，要不是被踩坏的花圃，她真要以为自己见鬼了。
被薅起来加班的小麻苦不堪言，以前自有暗卫收场，哪里轮得到她这位公主护卫队队长来收尸。
拨不出的电话倒是忽然能拨出去了，但烛雀杀了人，她又不可能举报烛雀，关上后院门。
她自己去浴室洗了个澡。
一切准备就绪后，林瑟也沉沉睡入梦乡。
梦境又卷土重来。
兴许是刚打完标记的原因，这一次她没有向从前一样欲.火焚身，反而能跳出来冷静观看自己的梦境。
跟她长相一模一样的人身着军装，站在窗户前，神情冷峻，细看却能察觉到她睫羽不自觉的颤抖。
红发女人背对着她，拉高音量：“为什么不给我打标记？”
她说：“没有必要。”
红发女人更生气了：“可你就在发.情期，强忍着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又不会出去说——”
她冷冷的回答：“我不需要。”
红衣女人沉默片刻，反问：“是不需要标记，还是不需要我？”
这下轮到她沉默了。
林瑟也想知道，她会怎么回答。
“都不太需要，”她还是开口，说了最残忍的话，“我们只是校友。”
似乎是一个含蓄表白失败的故事。
红发女人肩膀慢慢垂下，转身往外走，转过来的瞬间——
竟然是烛雀。
哦不，她怎么能讲这么残忍的话。
林瑟从梦里醒来时，烛雀已经洗完澡跪坐在床上眼睛亮亮地等她苏醒了。
烛雀身上没有一点昨日虚弱的模样，像个真魅魔，吸干猎物的精气，反哺自己的能量。
见林瑟醒了，她直接扑过来，像只小猫般趴在林瑟身上：“谢谢主人。”
林瑟还沉浸在那个梦中，梦里的她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却又完全不一样，她很少露出这样冷峻的神情，近乎有些吓人。
可她会在哪里得到这个梦的灵感呢？
她想了半天，归结于昨日的军校测验和与烛雀的亲密接触。
“先不谢，”林瑟拍了拍她屁股让她下去，“先说说为什么要偷换我抑制剂吧。”
深夜事出紧急她没来得及问，这会儿天光大亮，正合适。
“……抑制剂的使用会影响信息素操控能力，进一步影响精神力链接机甲的深度，”烛雀讲了一连串专业用词，“战斗能力会被削弱。”
“发.情期得不到抑制也会变虚弱。”
烛雀点点头：“抑制剂频繁使用的副作用是不可逆的，发.情期是可逆的，因为不影响到普通人而军校会教学，这不算常识。”
林瑟了悟：“可我是Beta。”
烛雀认真摇头：“你不能做一辈子Beta，等ID卡入编学院，性别这一块就很好解决了。”
“为什么不跟我解释清楚而是要直接换掉呢？”林瑟盘腿坐起来，跟烛雀面对面，“倘若有什么突发情况呢？”
烛雀眼皮抖了抖：“我怕你知道了就不愿意去军校了。”
这倒也是。
“我去读书了你怎么办，”林瑟想起昨天那个女孩的问题，“能带机器人吗？”
“我找公司走后门，”烛雀睁眼说瞎话，“到时候我就是你的同学，但是我没有学籍，只能跟你一起住。”
她“嘿嘿”一笑：“以后主人也不需要打抑制剂了，想藏起自己的Alpha身份的话可以标记打勤快一点。”
林瑟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换了个话题，叹气道：“昨晚太吓人了。”
烛雀也琢磨了一下。
对方挑着她最虚弱的时候有备而来，但又不像是joker那一派的，不然不会不知道林瑟的存在。
无论如何，这里都不安全了，她们得提前离开。
“主人，下一周我们提前离开吧，”她估摸了一下时间，“军校新生开学是下个月底，我们坐飞船过去差不多，路上你有想去的星球我们还能去旅游一下。”
“我的ID卡——”林瑟担忧自己那张假的ID卡禁不起查。
“小事情，”烛雀打了个哈欠，“我会为主人安排好所有事情。”
“你真只是个机器人吗？”林瑟忽然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烛雀心里一紧。
“感觉你什么都会做，太全能了。”林瑟感叹道。
“要讨主人欢心，会的东西是要多一些的。”烛雀松了口气。
林瑟裹上外套，走到后院门口。
A005还在呼哧呼哧地收拾花圃，机器人的小脑子想不明白只过去一晚上花圃怎么乱糟糟的，任劳任怨收拾。
她望向天空：“本来想等到落一场雪再走的。”
烛雀也抬头。
欧若拉是被改造过的行星，天穹不似富饶的行星那样天气多变，大多时期是定时下雨，定时太阳，偶尔阴天。
只有每年一月一日跨年时会落下一场雪。
“为什么想看雪呢？”烛雀好奇问。
“因为没见过人造雪。”林瑟说。
烛雀：“……”
她提前联系了小九，小九对她考上军校的事情挺讶异的，专门拨了个电话过来。
“你是说你考上帝国军校了？”小九不知道人在那里，走在路上鞋跟哒哒的，还有回音。
“嗯。”林瑟回道。
“……以Beta的身份？”小九又追问。
“嗯嗯。”林瑟又回道。
“真是奇了怪了，”小九嘟囔一下，“你下周就要离开吗？”
“奇怪什么？”林瑟疑惑问道。
“今年Beta的考试出了名的严格，”小九解答，“我们有个远房表妹没考上刚刚还拉着小七求她想办法给她塞进去呢。”
“……很难吗？”林瑟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不过小七拒绝了，”小九嘿嘿一笑，“小七说她本来也是去追星的，又不是诚心上学，让她老实留在帝星上学。”
“这样，”林瑟疑虑没消，但她知道有些话不能多讲，“这段时间还是多谢你们的照顾，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请一定要开口。”
“你的ID卡我晚点让人去帮你做到完全没问题，恰好第八星球最近乱得不行，你早走是好事。”小九像一位知心大姐姐一样交代。
“对了，”小九想了想，“你要不去趁这两天去动个手术或者买点易容的东西，你的脸不太适合出现在学校里。”
“为什么？”
“有人跟你同名同姓，长得还很像，但是是军校严禁提起的名字，”小九说，“也是因为看你俩长得像我们才给你带走的，但你目前的状况直接出现在那边不合适。”
烛雀站在她身后，听了全程。
她查过这栋房子的主人，没有查到源头，就知道应该也是帝星那边哪个大家族的人，听这话，应该还是家族核心成员。
“会出什么问题吗？”林瑟追问。
“就是容易被过多关注，”小九终于从走廊这头从到那头，推开卧室门，“追捧她的人多，仇人也不少，太像她不一定会受到庇佑，但容易被穿小鞋。”
林瑟联想到这两次遇到的危险。
的确如此，次次都是生命危险。
“谢谢你的建议。”这建议实在是太有用了。
要干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又聊了些要交接的东西以后，小九匆匆挂断电话，提着裙摆跑去前厅给一群老学究行礼。
天啊都星际时代了，她还要自己跑两公里翻山越岭从后宅去前院行礼。
下午她跟小七讲了林瑟的事，去办时却发现林瑟的ID卡一点假照痕迹都没有了。
小九：“咦？”
*
林瑟看向烛雀，问她：“你觉得我动哪里合适？”
烛雀想了半天：“要不你染个头发？”
……能行吗？
林瑟将信将疑，在烛雀的指导下，下单了蓝色染发剂。
确定要离开，林瑟开始收拾东西。
她就在这边待了不到四个月，东西大多是一些生活必需品，连衣服都不多。
一是因为没钱，二是考虑到以后离开带不走。
收拾起来就轻松多了。
离开倒数第五天，染发剂到了。
烛雀动手，替她染了个天蓝色。
她身上的锐气被削减了一大半。
“为什么军校不让提那个名字呢？”林瑟好奇问烛雀。
“我不清楚，”烛雀摇头，“这是秘密。”
林瑟回头，还有点新奇：“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烛雀确实是知道的，但她没办法告诉林瑟。
“但也没有你房东讲的那么严重，”烛雀盯着林瑟的脸，“只是书面文件和课上不让提，你私下提，论坛里提都是没问题的。”
烛雀耸耸肩：“谁会不知道林瑟呢？”
离开倒数第三天，林瑟把家里不带走的东西都丢了。
A005跑了四五趟，电量直接见底，哭唧唧地回到充电桩。
离开倒数第一天，林瑟将东西全部打包压缩，躺在床上，和烛雀聊去军校以后的生活。
林瑟说自己要当个混子，混到毕业就行。
烛雀咯咯笑，说混到毕业也很厉害。
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离开当天。
军校的飞船将会在空间港口停泊一天，第二天凌晨准时离开。
大早上，林瑟吩咐A005去把垃圾丢掉，然后她锁门离开。
A005却没第一时间执行命令，它眼巴巴地望着林瑟，一字一顿地问：“主人，您要离开了吗？”
A005的智能化做得极低，很少讲系统设定之外的话，林瑟听见这句话还有点愣。
“是啊。”林瑟回答道。
“A005不想自己待了。”A005的屏幕上露出一个委屈哭哭的表情。
林瑟看向烛雀，烛雀在心里骂小鸟。
沉浸已久的小鸟大喊冤枉：“我没有控制它啊！”
林瑟沉默片刻，拨通小九的电话。
小九接得很慢，她压低音量问：“怎么了？”
林瑟沉着问：“A005卖多少钱？我想带走。”
小九想了老半天才想起来A005是什么，她说：“你带走吧白送你了，就当是感谢你照顾它。”
说完她赶紧把电话挂了，重新抬起头，努力端坐融入讲堂正襟危坐的观众里面。
离飞船起飞12h。
两人一机到达海关。
烛雀依然戴着墨镜和围巾，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海关外排起队，人非常多，队伍往前蠕动。
林瑟的所有文件由烛雀过目确认完全没有问题，快排到时，烛雀说她要去趟厕所，让林瑟过完安检去军校生休息室等她。
林瑟想说进去上不行吗，烛雀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无奈，只能进去。
行李全部托运，A005也被装起来一起送进货舱，等到全部装箱完毕后，将会逐个运送至各大房间。
她本来以为烛雀也要跟A005一起走，没想到烛雀说她自己会过安检，她们一起走。
林瑟在休息室等了很久。
休息室里还有其他人，有几个人似乎认识，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其他大部分人互相不认识，自己坐在一侧。
等到第二班行星内接送飞船到达时，烛雀还没来，林瑟心里非常不安。
她起身打算去寻烛雀，烛雀就超她飞奔而来。
“走，”烛雀去牵她的手，“上飞船咯。”
林瑟任由她牵着，两个人往飞船起飞站台去。
站台上挤满了前往空间站的人，烛雀和林瑟落在最后面。
两个人跟随队伍前行，快要上飞船时，一片湿意突然落在她的脸颊上。
“主人，”烛雀朝她眨眼，“你看，下雪了。”
林瑟抬头。
天穹覆满白色，一年仅一次的落雪日，竟然提了前。
“这是为什么？”林瑟伸手，接住一片，落在她掌心，即刻化掉。
“如果你想看，”烛雀笑眯眯地回答，“那就会下雪。”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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