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佑》清杉持微

30、北郊马市

　　“每日卯时便去，小公子好生辛苦！”西棠替小余抱怨道。
　　于是卫佟问了问余苏旸道：“你可以吗？”
　　“我可以的，放心。”余苏旸略微一笑道。事实也正如余苏旸所说，无论刮风下雨，春夏秋冬，他都一如既往地前往，专注在他的漫漫求学路上，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卫佟便又问他：“那晚我问你是否想去军中历练，你现下意下如何？”
　　“我想去。”余苏旸答道。
　　卫佟想了想道：“那便会十分辛苦，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余苏旸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那你每日卯时到周府来学文理，学完后便去郊外军中找我吧。”卫佟道，而后又想起了些什么，便向车外的马夫说道：“往北郊马店去。”
　　“北郊？这可离得有些远。”西棠皱眉道。
　　“嗯，反正现下不过申时，给小旸买匹马，好方便他以后通行各处，马匹还是比马车快多了。”卫佟答道，于是一行人又调转车向前往北郊。
　　北郊虽不及南面水源丰富，但胜在地面开阔，水草也长得丰盛，比较适合放马牧羊，加之更北面的蒙古居民有时也会牵些马来北郊换粮食，这里便逐渐形成了一个贩马集散地。左边为贡马专区，专供王公贵族挑选的，便显得干净整洁，但也冷冷清清；右边便是养马场对外出售与牧民私贩，闲逛的人便多些，加之马匹牛羊各类鱼龙混杂，更显嘈杂鼎沸，热热闹闹。
　　卫佟见落日将沉，想来已是酉时，便叫西棠与车夫先行回府，不必等他们。马车行的较慢，花费的时间也多；待会她与小旸同骑一乘，纵马来行便会快得多。
　　于是卫佟和余苏旸二人走在右边的马市上，时不时有人向他们吆喝着：
　　“小公子，看我这骏马，多符合您文质彬彬的气质呀，赶紧牵回家吧！”
　　“姑娘姑娘，我这马也不错，虽然小巧，但符合您的身量呀，这再好不过了。”
　　“小公子，我这小马驹您定然喜欢，虽然才三岁，但已是使役年龄了。我看您年龄也尚小，刚好可以等着把它养大呀！”
　　“姑娘姑娘，这个马不生得漂亮吗？您看这青色毛发，青得发亮，多好看呐？您骑上肯定特好！”
　　……
　　诸如此类，但小余和卫佟都没有停下脚步，只是一直往北往里走，也不知两人在想些什么。可越往北走，中原地区的商民似乎便逐渐稀少，代之的是边境的蒙古人民，许是走了很远的路才来到北郊贩卖牛羊牲畜。又走了半刻钟后，终于见到了马市的尽头，尽头最边角处蹲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手里只牵了两匹马的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