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天》kaeler

43、裂痕

　　“朱志鑫，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吃草莓？”
　　“因为它甜啊。”
　　朱志鑫路过家楼下的反光镜，拉开衣服领子，露出里头被刘耀文嘬红的一处印记。手指抚摸上那一寸微微凸起的肌肤时，全身如过电般酥麻。
　　“那我就在你身上种一颗。以后想吃了就来你这儿摘。”
　　朱志鑫看着自己接近锁骨处的‘草莓’，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客厅里漆黑一片。正当他反手关上门时，只听啪嗒一声，屋里立刻亮如白昼。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简璇皱着眉头靠在房门边看着他，看样子是刻意在等他回来。
　　朱志鑫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明天出结果，老师留我们下来谈话了。”
　　简璇将信将疑：“你们？还有人和你一起？”
　　朱志鑫嗯了声：“就是上次来我们家给我送试卷的。”
　　简璇记起来了，是个长得很高很开朗的男生，她随口问了句：“他叫什么名字？”
　　“刘耀文。”
　　“成绩好吗？”
　　朱志鑫点头说：“好，排名总在年级前50，还是体育特长生。”
　　简璇没有再问下去：“都这么晚了，复习会儿就赶紧洗洗睡吧。”说完她房间的手机响了。
　　朱志鑫原本哑在喉咙里的一句话被硬生生咽了下去。他看着简璇匆忙的背影，垂眸盯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喃喃道：“妈，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朱志鑫有些失望的回到房间，隔着门他听见简璇似乎又在谈什么业务。也是，没回杭市之前，简璇就忙的脚不沾地，现在回来了，也应该有很多事要处理才对。
　　他打开桌上的台灯，抽出一本速写本打算练练手感。忽然，兜里的手机发出一声震动。
　　未知号码
　　【生日快乐，朱志鑫。】
　　朱志鑫盯着那穿陌生号码，想也没想就拉黑删除了。
　　过了两秒，又是另一通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这次，朱志鑫的脸色变得越发冰冷。他拿起手机，语气不冷不热道：“喂。”
　　“生日快乐，朱志鑫。”
　　裴野的声音混和着背景音里低喘黏腻的叫/床/声，听得朱志鑫直犯恶心。
　　“你到底想干嘛？”朱志鑫的语气不善，听到裴野的耳朵里更像是只垂死挣扎的小鹿，让人充满了想要毁掉它的征服欲。
　　“上次跟你说的提议你想好了吗？”
　　“你做梦。”朱志鑫咬牙道，“裴野，看来没能送你进拘留所让你感到很失望是吧？”
　　一声高昂的呻吟划破了夜晚的宁静，只听裴野用力低吼一声，微喘道：“失望？不不不，应该是你比较失望才对。”
　　“毕竟……你爸妈还得仰仗我爸妈的鼻息过日子不是？”
　　朱志鑫的手指微微用力，整张脸冷得吓人。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民斗不过官。朱志鑫，我劝你好好想想。是乖乖的诚服于我还是要拿你们一家子的前途性命跟我作对。”
　　“裴野，你真卑鄙。”朱志鑫看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眼底是汹涌的恨意。
　　裴野听闻只是笑笑，身下的动作越发的狠了：“朱志鑫，你等着吧。我会让你哭着求我操的。”
　　“哦对了。送你的生日礼物应该就在路上了，我很期待你的反应哦～”

　　挂下电话，裴野将手机扔到床下。他把着身下人的跨，闭眼享受着此刻的欢愉。
　　姜礼被裴野玩的近乎快断气了，身上的皮肤没一块是好的，那些个牙印咬痕就像是烙印般宣誓着方才的一切有多激烈。
　　姜礼趴在凌乱不堪的床上，身下的床单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自从他比完竞赛后就被裴野囚禁在了这间屋子里。他的脚踝上拴着一根铁链，被套住的地方早已血肉模糊。
　　他不记得自己和裴野做了多久，也不清楚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他的嘴唇因为缺水而干裂，只要他轻轻扯动，就会有血腥味窜进他的口腔。
　　身上的黏腻感让他分不清是汗还是别的什么，姜礼视线模糊得看着屋内仅有的一扇落地窗。那里早就被裴野拉起了厚厚的遮光帘，他再也逃不出这间可怕的屋子。
　　还没等姜礼喘上一口气，他的头发就被人硬生揪起。
　　“怎么？不想做了？还没结束呢，我的小母狗。”
　　裴野的声音落在姜礼的耳边，就像从地底爬出来的魔鬼，扼住了他企图呼吸的咽喉。
　　他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哀求裴野能放过他，渐渐地，他习惯了裴野的进出，也习惯如何让自己在欲望中麻木的沉沦。
　　他就像是一个被玩坏的娃娃，本身就不干净，就算弄脏了也没关系。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难闻的气味，姜礼被裴野托起，双眼失了光，呆呆地看着前方。忽然，裴野俯下身亲了亲他的唇畔。
　　“姜礼，你想出去吗？”
　　原本麻木的双眼渐渐有了反应，他缓缓转动眼珠看向裴野。
　　“我放你出去，你替我去做件事，怎么样？”
　　裴野的笑看得人心脏麻痹，姜礼本能的想要抗拒。滚动的喉咙因为干哑而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眼眶微红，眼神里全是害怕和无助。
　　裴野怜惜地摸了摸他的脸颊，伸手替他拭去了眼角挂着的泪珠。
　　“别哭啊，明天可是公布竞赛名次的好日子。我的小母狗这么聪明，一定不会让主人失望的，是不是？”

　　*

　　朱志鑫从床上醒来的那一刻，外头正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他吃了早饭，正打算出门，却被简璇及时喊住。
　　“妈妈昨天忘了你的生日，对不起啊阿志。”
　　看着简璇脸上充满了抱歉与懊悔，朱志鑫没什么感情地摇摇头。
　　“周六放学，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妈妈给你补过一次生日好吗？”简璇笑得有些牵强，可能她也知道，对于忘记自己儿子生日这件事，有多么的失职。
　　朱志鑫却只说：“离高考越来越近了，我不想浪费时间。这次，就算了吧。”说完也不等简璇回应，就提着伞出门了。
　　和刘耀文并肩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朱志鑫一直神情漠然地走着。有好几次差点踩进水坑里，好在刘耀文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给人拉了回来。
　　“怎么了？”他好奇的问，“昨晚没睡好？”
　　朱志鑫抬眸看着他，只是摇了摇头。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校门口的拐角处，周围的学生越来越多。朱志鑫只顾往前走，心思根本不在这儿。
　　他这样冷漠的状态倒是让刘耀文很担心。
　　正当他俩准备进校门时，和朱志鑫擦肩而过的学生突然一副惊恐和讶异地模样，将目光纷纷看向他。
　　那些人的眼神带着审视与讥笑，他们窃窃私语互相交头接耳的样子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当下刘耀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上前挡住了那些人的视线，然后拉着朱志鑫快步走进了教学楼。
　　可不知为何，这种让人不舒服的视线一直存在于二中的每个角落。
　　刘耀文感到奇怪，他将朱志鑫护在身侧，直到进了自己的班级后，原本都在低头刷题的同学忽然一致抬头看向朱志鑫时，那种奇怪的视线又出现了。
　　刘耀文下意识地看了眼朱志鑫，很显然，对方还没有意识到这些视线里的不对劲。
　　“朱志鑫。”刘耀文忽然小声的叫住他。
　　教室里安静地只能听见窗外嗒嗒的雨声，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朱志鑫迟钝的回头看向他，眼里雾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
　　刘耀文叹了口气，摆手后也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刚一落座，身旁的程醉突然压低了声音说了句：“看学校论坛。”
　　刘耀文不明所以，但他看着程醉不苟言笑的侧脸后就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
　　他当即打开学校论坛，一进去，连着一整页的界面都是有关朱志鑫的扒皮贴。
　　【论七中艺术天才沦落为抄袭狗，还死不认账，这脸皮是有多厚？】
　　【抄袭成瘾、因txl被退学、竞赛作弊……还有什么是zzx做不出来的？】
　　【问二中为什么要收一个劣迹斑斑的txl？恶心人吗？】
　　【爆朱/志/鑫/艳/照（高清□□）】
　　【和男生做是种什么体验？zzx来告诉你】
　　【问！心脏病患者能和别人上床吗？】
　　【高三（1）班朱/志/鑫/艳/史】
　　刘耀文越往下翻，表情就越凝重。手背上的青筋因为太过用力而凸起得尤为明显。
　　寂静的教室里头，只听到一声椅子摩擦地面发出的尖锐刺耳的声响。所有人回头看向刘耀文。
　　后者沉着脸，冷冷地扫视了一遍全班，让人不觉而厉：“都看过了？”
　　正在做题的朱志鑫不明白刘耀文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
　　全班无人响应，刘耀文却在他们回避的眼神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什么时候出现的？”
　　“……”
　　刘耀文冷笑地抓了把额前的碎发像后撸去，整个人充斥着一股狠劲儿，和平常温柔待人的他大相径庭。
　　“趁我好说话的时候赶紧出个声，大家都是同学，我不想做的这么难看。”
　　朱志鑫拧眉，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试图伸手拉一下刘耀文，却听有人回答说：“帖子是昨晚凌晨时候发的……”
　　“刘耀文，你发什么疯呢？”另一个人跳出来置喙道：“都是同班的，难道你就不好奇他朱志鑫为什么转学吗？至于冲我们发火吗？”
　　“说什么大家都是同学，他不过就是高三上才来的复读生，成绩好又怎么样？谁知道他以前都干过些什么？”说着那人又看了眼朱志鑫，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踩中了某人的雷点。
　　这下朱志鑫算是彻底明白发了什么了，他目光冷清地问同桌孟星河：“什么帖子？给我看看。”
　　孟星河有些僵住了，他握着笔，看了眼朱志鑫后欲言又止，最终垂下眼帘道：“还是……别看了吧。影响心情。”
　　不等孟星河说完，刘耀文直接快步走向那人：“你再说一遍试试？”
　　“说……说了又怎么样？”那人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刘耀文，那双充满野性的狼眼压迫感十足，看得人心惊。
　　可是即便如此，那人还是嘴硬道：“如果不是真的，那些帖子怎么会有？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还不是他朱志鑫自己做了亏心事……”
　　哐——
　　只见刘耀文一抬手，直接将那人的桌子掀翻在地。里头的书啊笔啊，丁零当啷的甩了一地。放在抽屉里的手机掉了出来，亮起的屏幕上正显示着有关朱志鑫的‘艳照’。
　　刘耀文只瞥了眼，就不屑的冷笑了声：“好看吗？”
　　那人吓得不敢乱动，整个人呆呆地坐在位子上，完全没想到平常温和待人的刘耀文会突然掀人桌子。
　　他看着孤零零地躺在过道上的桌子和自己七零八落的东西，完全忘了反击。

　　此刻外头的天更黑了，雨势越来越大。
　　路过走廊的同学听到声响，纷纷好奇的徘徊在一班门口向里张望。看着那满地的狼藉的模样，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的不敢吱声。
　　程醉也还没完全从刚刚的震慑中走出来，他见状立刻跑上前拽住他文哥：“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刘耀文甩开了，眼神盯着程醉只说了句：“我出去一趟，帮我跟老周请一个早自修的假。”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程醉忍不住喊道：“文哥！你上哪儿去？！”

　　*

　　一时间，整个高三（1）班成了全二中人眼里的笑话。
　　朱志鑫的那些帖子还没有解决又出了刘耀文‘打人’事件。
　　老周拿着教案走进来时脸色无奈，他撑着讲台两侧俯瞰底下的学生：“你们都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了，还有不到两百天就要高考了，为什么还在为这种事争论不休？”
　　“校园论坛上的帖子我都看到了，校领导都很重视。”老周目光所到之处，所有人都沉默地垂下了头，唯有朱志鑫，眼神依旧凉薄地看着他。
　　仿佛那些论坛上说得他没有半分关系，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
　　有时候，老周真觉得朱志鑫有着超越同龄的稳重和坚忍。
　　老周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拍着讲台义正言辞道：“我可以向各位打包票，朱志鑫进到二中是通过了正规的转学手续。至于他之前退学，是因为他心脏病复发，没办法去学校和大家一起学习。”
　　“其次，关于同性恋。”老周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是为了给学生树立一个正确看待事物的价值观，他觉得这件事还是有必要当众说一下。
　　班级里的目光因为这个话题再次聚集。有人偷偷观察朱志鑫的表情变化，有人则窃窃私语地讨论着。
　　“首先，作为个人，我并不觉得同性恋有什么问题。其次，作为一名老师，我觉得我有义务教导我的学生如何正确看待同性恋关系。”
　　说着老周拾起讲台上的粉笔，背过身在干净的黑板上这下‘同性恋’这三个大字。
　　“我不知道你们在这之前是如何看待同性恋的。我希望大家能明白，这世上没有绝对的非黑即白，也没有绝对的是非对错之分。不管是异性恋也好，还是同性恋，这都是一个很正常的关系，不分对错。”
　　“在这个世界上，人们总会把大多数人所认同的主观意识来作为衡量一件东西的标准。但这其实是不准确的。”
　　“那些小众的不是没有也不是不存在，只是还没有得到所谓‘大多数’人的认可。所以，我们并不能把自己没见过的、或是不理解的东西归类成异类，甚至带着异样眼光去看待。”
　　朱志鑫看着站在讲台上意气风发的老周，他握着笔的手轻轻松开了些。
　　“同性恋不可耻，更不是一种心理疾病。作为一个有思想、且不断进步的新青年，我们应该去包容和理解那些小众的、不被认可的一切，而不是用那些龌龊的、狭隘的思想去猜忌、攻击他们。”
　　“我希望，我们在座的各位都能正视自己的性取向并且尊重他人的性取向。我不希望我教出来的学生，最后连这种基本的互相尊重和理解都没办法做到。”
　　“那你们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老周放下粉笔，目光再次扫视了一遍全班。他明白，自己今天说得话可能会稍微沉重一些，大家一时间没办法理解和明白。
　　但是当他看见学生们脸上渐渐流露出的愧疚和沉思后，他轻轻勾了勾嘴角。
　　“徐俊豪。”老周沉声道。
　　早上那个公开抨击朱志鑫的男生虎躯一震，脸上有些惊恐，但还是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周老师。”他低着头，语气明显有些心虚。
　　“该怎么做不需要我再跟你说吧？”老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徐俊豪颤了颤，捏着手指转过身去，对着朱志鑫的方向鞠躬道歉：“对不起朱志鑫，早上是我说得太过分了。我……不应该那样说你，也不应该随便猜忌同学。我为我早上的行为道歉，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朱志鑫平静地看向他，深邃地桃花眼此刻沉寂地让人心寒：“我听到了你的道歉，但是我不接受。”
　　老周喝水的动作一顿，也没说什么。
　　在大家的小声哗然中，朱志鑫是这样说的：“没人规定道歉了就必须选择接受。伤害已经造成了，道歉有什么用？”
　　徐俊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鞠躬的脊背都在微微颤抖。
　　老周轻咳了声：“行了，徐俊豪你坐下吧。这次的事也算是给你的一个教训，做事说话前都不要太过冲动，夸人的话你可以脱口而出，但伤人的话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老周放下茶杯，目光看向刘耀文的空位，他问程醉：“刘耀文呢？”
　　程醉讪讪道：“他……说去……去……去医务室了。”
　　“程醉，理由不会编就不要瞎编。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这么好糊弄。”老周睨了他一眼，翻开教材道：“行了，一会儿他回来，你让他来我办公室。”
　　“好的，周老师。”
　　朱志鑫悄悄回头看了眼，眼里堆砌着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

　　三班后门，刘耀文敲了敲门板，眼神穿过正在早自习的三班学生，锁定在了靠窗的秦岭身上：“秦岭。”
　　正在写错题的秦岭闻声抬头看他。
　　“出来一下。”
　　三班今天没老师监督，整个班级还算自律。秦岭怕被抓，出去时还多带了一本书，假装是在和刘耀文讨论题目。
　　“干嘛？”秦岭麻麻赖赖地看他一眼。
　　刘耀文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和平常那副嘴脸相差太多。
　　“校园论坛上的帖子你知道吗？”
　　秦岭一听，随即瞪大了眼睛：“不会吧？你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的？你不是不看论坛的吗？咋知道的？”
　　刘耀文语气生冷的很：“你别管我怎样知道的。帖子都给我删了。”
　　秦岭看了他眼，挠了挠头道：“你这样子怪吓人的。之前听程醉说你和这朱志鑫关系好，没想到有这么好？居然都跑来我这儿来了？”
　　“不过你放心，这些帖子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删的。”说完他悄咪咪地告诉刘耀文：“西王母刚才就带着教务处的人来找过我了。让我把贴子都删了。”
　　“估计这件事对咱们学校影响还挺大的。不然西王母哪会亲自过来。不过……”秦岭有些好奇地摸摸下巴。
　　“你和朱志鑫关系这么好，那些帖子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之前被退学真是因为同性恋？”
　　刘耀文狠厉地瞪他一眼：“你话太多了。”
　　秦岭切了声：“行吧，有了新欢就忘了我这个旧爱了。果然啊，兄弟情也是靠不住滴～行行行，别在我们三班门口晃悠了，回你自己班里去。今天巡视的可是地中海，我可不想被他逮到抄历史书。”
　　“对了，那些发帖的账号你能找到他们的实名吗？”刘耀文沉着脸，就跟外头这天似得，看得人慌兮兮的。
　　秦岭想了想，说：“找是能找，但是有些号并没有实名登记……找起来有点费时间，况且很多都已经被禁封了……”
　　“怎么？你还想替朱志鑫出口气？”秦岭调侃道。
　　刘耀文暗了暗眼眸：“不用。我只要知道原始发帖人是谁就行了。”
　　“那简单，包我身上。”秦岭拍着胸脯保证。

　　直到第一节课上课，刘耀文都没有回来。朱志鑫有些担心，连着写错几个答案令他烦躁不已。
　　昨晚裴野说的‘礼物’就是雇人在二中论坛散布他的那些谣言，真是幼稚透顶。
　　同样的招数，一年前他就已经领教过的。如今的朱志鑫根本不会再被那些外界的言论所困扰。
　　他不需要得到所有人的理解和善意，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完全放下那些围绕着他的枷锁，去勇敢直面自己的内心。
　　但是他忽略了一个人的感受。
　　刘耀文他不像他，不曾经历过这些，没有尝过流言蜚语所带来的伤害是足以摧毁一个人的。他是那么的热烈又美好的，如果没有自己，他的人生会一直完整一下去，可以一直待在高台上受人敬仰。
　　而不是像如今这样，为了自己宁愿折损一切。
　　他的小太阳，应该永远挂在天上的。不应该因为自己而蒙上一层洗不净的污渍。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在这时震了震。
　　朱志鑫低头将手机捧在手心看了眼。
　　未知号码
　　【礼物喜欢吗？这只是个开始。朱志鑫，欢迎来到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