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小财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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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鑫被沈阙和沈馨月这对兄妹裹挟着坐在中间，周围都是他不认识的面孔。
各年级的带队体育老师分别站在最前面的白板前准备就绪。其中一人抱着一个空箱子，晃着里头抽签用的乒乓球，一人握着白板笔，胸口挂着个吹哨。
“来来来！大家按照各年级坐好！不要说话了，接下来我来说一下这次校内篮球赛的规则！”
刚才还吵嚷不停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各就各位，等着体育老师说规则。
在朱志鑫的印象中，他从没参加过这种体育竞赛类的抽签，也不了解各班的球队实力，更别提许愿了。
在看到周围有不少人开始双手合十闭眼祷告的样子，他感觉自己像个小白，什么也不懂。万一给刘耀文他们抽了个坏签他该怎么办？
这么一想，他不由得捏紧了手指，一股紧张感莫名而生。
一旁的沈阙像是有所感知。他不动声色的靠近他，两人的肩膀紧挨着。对方温热的体温穿透校服令朱志鑫感到一种不适。
“不用紧张，只是抽签而已。”
朱志鑫说不上来他为何这么排斥与人肢体接触，下意识的避开对方和自己身体的连接点，然后侧头面色宁静道：“我不紧张。”
他是不会承认自己紧张的。小猫就是这么傲娇。
沈阙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片刻后又把脑袋回正，视线落到正在讲比赛规则的老师身上：“嗯，是我想错了。你不紧张，我紧张。”
朱志鑫有些沉默地看着他，总觉得这人是在说反话哄他，对方根本不相信却仍依着他、不戳穿他。
一时间，小猫的自尊心上头了，他很想揪着对方衣领问他：“你不信？”可到头来还是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算了，何必跟不熟的人争一时之快。
他也赶紧回正了视线，只听老师说道：“这次的篮球赛还是按照年级划分进行。所有比赛队伍按照各年级从前往后开始抽，如有抽到不是同一年级的球队，可重抽。”
有些爱来事儿的学生表示：“啊？为什么呀？为什么不让我们跟高年级的学长比赛？”
“就是就是，凭什么只能跟同级的打？”
可这样的抗议也没有得到老师们的关注，他们继续道：“按照各年级13个班两两对抗分组，会有其中一个班轮空，需在预选赛结束后作为首发球队进行挑战，被挑战的队伍不得拒绝，输了的直接淘汰。”
“比赛总共分四轮，预选赛，淘汰赛，复赛以及最终决赛。赢得最终决赛的班级可以获得由教育局提供的总价值为3万元的篮球基金，可由获胜班级自由分配。”
话音刚落，全场迸发出了雄厚的掌声与欢呼。
有人举手提问：“那是每个年级的第一名都有吗？还是按照总分只取一个？”
皮肤相对较黑一点的老师露出一个神秘微笑：“取总分最优的队伍，只有一个。”
一时间，激情被杀去了一半。
“啊？那我们怎么可能赢得过高三学长们……”
“别呀小学弟们，你们这么年纪刚参加完体育中考，我们这些每天活在题海里的书呆子哪能比得过？”
被呛回来的学弟红了脸，没再说话。
站在中间的体育老师拍了拍桌子问：“还有其他什么问题吗？没问题的话咱们就开始抽签了！”
“老师！比赛时间呢？有确切的日期吗？”
体育老师说：“预选赛这周开始，晋级的队伍会再通知下一轮时间。放心，不会耽误你们期中考的。”
一说到期中考，有些人又开始叫苦连天：“别啊老师，我们还指望期中考会因为篮球赛而延期呢～”
体育老师听到后呵呵一笑：“你在想屁吃呢？”
小会议室里的抽签正如火如荼的开展着，教学楼内响过一遍午休铃后就安静了许多。二中属于重点高中，虽然名义上也有午休时间，但大多数都是被任课老师所占领，不是考试就是讲题，有时还会碰到同时有好几个老师抢课的情况出现。
就比如此刻的高三一班，翠花抱着一沓崭新的英语试卷和数学老师在门口狭路相逢。两人掰扯了好久，里面的学生还没吃够瓜，翠花就以胜利者的姿态夹着试卷意气风发地走了进来。
“来吧来吧，我亲爱的同学们。把手头东西收一收，准备测验了。”
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生调侃道：“老师，您这是又用您那三寸不烂之舌说赢了数学老师？”
翠花露出一记‘温柔地死亡微笑’，她看着那个学生，说：“徐晨晨，你这么喜欢数学下次我让数学老师多给你几套全真卷。”
徐晨晨吓得面容失色：“不不不，我还是最喜欢英语！我爱英语！英语 is my mother！”
翠花不吃这一套，她让课代表把卷子发下去后靠在讲台边道：“晚了，今天你的卷子我第一个批。”
“啊？！不是吧阿sir……”
“叫Madam！”
“哈哈哈哈哈……”
玩笑开过后，所有人投入到了紧张的考试中。其实对于二中的学生来说，每周一小考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早就习以为常的他们其实也不觉得有什么，反倒要是一周没考个几科，还有点心里不平衡，总感觉是自己亏了。
而如今的高三恨不得每天每门课都在考试，不光是为了高考，也是不想辜负自己这十几年的努力，所以只能拼命内卷。
他们不放过任何一点时间，甚至有时候连上厕所都是掐着秒数来的，而时间依旧在不知不觉的流逝。
翠花环顾教室里奋笔疾书的学生，忽然余光瞥见了孟星河身旁的空位，她问：“朱志鑫呢？今天请假了吗？”
孟星河抬头回答：“没有，他去抽签了。”
“抽什么签？”翠花问。
“篮球赛。”
翠花明白的哦了声：“那你帮他留一张吧，下午自习课的时候让他来我办公室一趟。”
孟星河点了点头。
本就没什么心思考试的程醉借着这由头悄咪咪的同刘耀文讲：“也不知道朱哥抽签了没，抽到的是哪个班？”说完握着笔用力捏了捏手指关节，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刘耀文正安心写着题，被程醉这么一搅和也开始有些担忧。倒不是担心会抽到比自己还厉害的球队，毕竟放眼整个高三，还没刘耀文打不过的人。
就是……他挺害怕朱志鑫会被人拐跑的。
一想到这个，他忽然从抽屉里面掏出手机，偷偷给朱志鑫发了条微信——【抽完签了吗？哪个班？】
此刻的朱志鑫看到沈馨月拿着标有班级名字的乒乓球走回来时，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两声震动音。
可他已经来不及看了。
“下一个——高三一班准备！”
朱志鑫不由的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起身是突然被人拉了一下手腕。
对上沈阙那冷冰冰的眼睛，他问：“怎么了？”
沈阙松开了他的手腕，只说一句：“不用紧张。”
朱志鑫觉得沈阙的目光有些奇怪，仿佛在这层视线下还隐藏着另一种他看不懂的情绪。
他嗯了声，抬脚跨过沈阙，一步步朝着抽签箱走去。
手臂伸入那看不见的黑箱子里，朱志鑫从中抓出一个球，拿出来后交给一旁的体育老师。全程他都不敢看那只乒乓球，直到老师对着大家展示并说出：“高三一班对——高三六班！”
高三六班？
朱志鑫回头看着白班上第三组配对成功的班级，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他不知道高三六班厉不厉害，但听到背后议论纷纷的声音，他觉得自己可能抽了个坏签。
心情莫名有些烦躁。
他拿着球回到座位，期间沈阙想找他说话，但也都被无视了。
朱志鑫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太高兴，他拿出手机放在两腿之间。看到绿色标识上多出的一个红色数字1，他点开，发现居然是刘耀文。
脑壳要爆炸
【抽完签了吗？是哪个班？】
朱志鑫看了会，点开键盘输入道：【高三六班。】
发送后又追问了句：【高三六班，是不是很厉害？】
正在考试的刘耀文看了眼刚从自己身边转走的翠花，赶紧掏出手机看了眼。那双有些桀骜的眼眸散发出淡淡笑意，他回复道：【再厉害，也没有你文哥厉害。】
22X
【……】
看着朱志鑫发来的六个点，刘耀文几乎都能想象的到对方此刻那种无语的表情。
忽然，暗下的屏幕又被一条新消息点亮。
22X
【那你有信心拿第一吗？】
脑壳要爆炸
【有奖励吗？】
刘耀文在屏幕那头偷笑，不知道朱志鑫这么问他是要做什么。
朱志鑫想了想，回复说：【……奖励你一个小猪佩奇。】
不一会儿对面就发来一个熊猫表情包，配文是一堆问号。
脑壳要爆炸
【没有吸引力。还是不要赢了。】
22X
【奖励3万，还是赢一下比较好。】
刘耀文看着这条消息，笑得胸口发疼。
他回了句：【小财迷。】
翠花站在讲台上，面对底下学生们的小动作看得那叫一个一清二楚。她轻咳几声，提醒道：“某些人啊……要自觉，不要做跟考试无关的事。”
被扫射到的刘耀文很自觉的将手机又放了回去，拾起笔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从小会议室出来，沈馨月拉住了要回班的朱志鑫，神神秘秘地将他拉到了一个角落里。沈阙看着那两人，冷酷无情的像个木头人。
“朱志鑫，你能帮我带个东西给刘耀文吗？”
朱志鑫蹙眉问：“什么东西。”
沈馨月小心翼翼地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扣，一看就是纯手工制作的，上面有好几种不同颜色和图案的立体小方块，看着还挺别致的。
最主要的是，朱志鑫还在上头看见了属于刘耀文名字的字母挂件。这种特别直白又明显的小心思朱志鑫几乎是马上就意识到了。
在沈馨月期许的注视下，他的脸色显得有些不太好：“为什么要送他这个？”
沈馨月红了下脸，低头解释道：“这……不是他生日快要到了吗，这是我提前送他的生日礼物。”说完又在一起询问：“你能帮我转交给他吗？”
朱志鑫盯着那串钥匙扣，突然觉得这配色未免有些太土了，粉白的颜色一看就不是男生会喜欢的，还有那几个字母挂件，做工也太粗糙了……
“他什么时候生日？”
“啊？”沈馨月有些懵，她没想到朱志鑫会问这个。
“九月二十三。”她说。
朱志鑫想了想，冷漠的回了声：“哦。”
“那这个……”
“不好意思，我不方便转达。如果是送他的生日礼物，我觉得自己亲手送会更有意义。”朱志鑫的拒绝让沈馨月有些措手不及。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再见。”
沈阙看着朱志鑫漠然离开的背影，他走上去搭住自己龙凤胎微微的肩膀道：“你和他说什么了？”
一直生活在被喜欢和簇拥中的沈馨月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被人拒绝，还是如此的干脆。说心里有些不难过是假的，但她仍旧很有礼貌的收拾好了脸上的尴尬。
她回头笑着对她哥说：“没什么，就是想让他帮我给刘耀文带个东西。没想到……”说到这儿，沈馨月不由的叹出一口气，倒也不是生朱志鑫的气，只是有点点失落。
被拒绝的滋味不好受。
“没想到他还挺直接的。”说着沈馨月将钥匙扣攥在手心，放回了口袋。
沈阙看着妹妹脸上有些沮丧的表情，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却又稳重的告诉她：“以后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委托别人的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沈阙从小到大安慰人的方式就是给他们讲大道理，且是一本正经的讲。每每这时候，沈馨月都会被他逗笑，心里那点疙瘩也会被抚平很多。
这次也一样，沈馨月看着她哥，忽然凝眸一笑道：“哥，你和朱志鑫是怎么认识的？看样子……你好像对他挺感兴趣的？你是不是喜欢他？”
沈馨月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哥哥的性取向，这是属于他们俩之间的秘密，作为交换，沈馨月也告诉了沈阙一个自己的秘密。
他们约定，除了彼此，不会让人任何人知道。
所以当见到朱志鑫的第一眼，沈馨月就从她哥的眼里看到了从未有过的专注与神采。
沈阙撇过头，表情依旧是冷冷的，他说：“我没有。”
沈馨月明白，她哥从小吧就有个习惯，说谎不能直视对方的眼睛。而且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总是下意识的否认、隐藏，别扭的很。
她咯咯笑道：“不是吧沈阙，喜欢朱志鑫又不是件丢脸的事……况且，他长得确实挺好看的。”
沈阙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沈馨月乘胜追击地拱了拱她哥的手臂：“你说是吧？沈阙？”
沈阙望着对面教学楼，若有所思的嗯了声，良久，他才小声肯定道：“是挺好看的。”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小财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