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的太阳》林夕席子

7、到底是怎样的家室

　　“大明星，接电话，大明星，接电话！”莫迟感觉兜里有什么震动，拿出一看是邢冬阳的手机。
　　“喂！”莫迟按下绿键，道
　　“那个……你好，你捡的这个手机是我的……”电话那头礼貌而客气的说明打电话过来的原因
　　“是我！”莫迟插话道
　　“你是？……叔？”邢冬阳疑迟道
　　“都说了我不是你叔！”
　　“哈……叔，原来手机在你那儿，我还以为我落出租车上了！”邢冬阳知道自己手机安然无恙后，开心道
　　“嗯！”莫迟已经不想跟邢冬阳争辩叔这个字。
　　“那正好，明天我还你钱，你给我手机！”
　　“……好！”莫迟正要挂电话时，对面突然兴奋起来。
　　“叔，等等，你钱包好像还在我这儿呢？”跑的太快了，邢冬阳都忘了还钱包的事
　　“嗯……”
　　“那我明天还钱再一起给你好吧！”
　　“嗯……挂了！”
　　“唉……等等……！”邢冬又道。
　　“还有事吗？”莫迟有些不耐烦
　　“你猜我在你钱包里看见了什么？”
　　“说！”
　　“你身份证！！……好丑呀，谁给照的！”邢冬阳夸张问
　　“没事的话，我挂了！”
　　“唉……叔，今天是你生日呀！”
　　莫迟看了一眼手机，正好过了十二点，是啊，江云生日过了，现在是莫迟的生日。
　　莫迟都忘了，经邢冬阳提醒才想起来。
　　“哇……这都能遇上，缘分呀叔！”
　　“……！”
　　“叔，你在听吗？”
　　“在！”莫迟回答
　　“叔，生日快乐哦！”邢冬阳笑着说
　　“……！”莫迟听见，那一瞬间感觉眼眶热热的且酸酸的
　　“叔，我是第一个给你说生日快乐的人吧？”邢冬阳问
　　“嗯！”莫迟吸了口气，轻轻道。
　　你是我妈走后第一个对我说生日快乐的人。
　　“真的？……那叔，我欠你的钱能打对折吗？”邢冬阳半开玩笑道
　　“不行！！”莫迟之前就没想要，可是现在莫迟却变了心意。
　　“我就知道……算了，不说了，我睡了！”
　　“你会唱生日歌吗？”莫迟突然问
　　“废话，我可是要当大明星的人，区区一个生日歌而已！”
　　莫迟偏过身头靠着墙，道：“给我唱一首吧！”
　　“给钱吗？”邢冬阳三句不离钱
　　“没有！”
　　邢冬阳不满的啧了一声，但还是清了清嗓子道：“好吧，就当你今天帮我挡住那些人的回礼！你听着……”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叔生日快乐！！
　　邢冬阳说得没错，他唱歌真的很好听，好听到莫迟听到第二句就哭了！
　　原来并不是觉得有没有祝福这件事无所谓，只是知道莫迟生日并给他打个电话的人早就没有了。
　　为了不让自己那么可怜，莫迟只能装作无所谓，装作满不在乎。
　　莫迟听着邢冬阳唱的歌，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
　　莫迟，你怎么就活成了这样？就因为见面不到两个小时的人一声祝福就哭成这样？莫迟想着此刻可怜兮兮的自己，不禁想。
　　“叔，我唱完了，真的要睡了！”莫迟听见电话里邢冬阳打哈欠的声音。
　　“嗯！”莫迟哑着声回应，然后快速的挂了电话！
　　按下键那一刻，莫迟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眼泪肆意流下来，莫迟捂住嘴害怕吵到某人一般，低低的抽噎声从指缝里流出。
　　空荡荡的安全通道里莫迟身影孤寂，莫迟抽泣着，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似有打雷的声音。
　　江云，我想要一个家有错吗？我喜欢你有错吗？
　　江云，我以为我可以无所谓的笑着走向你，可那整日撕心裂肺的痛让我真的走不下去了。
　　江云，我累了，你能不能走一步，哪怕就伸一只手也行，只要不让我那么绝望就好。
　　一整夜莫迟都未合眼，就这样坐了一晚上。
　　“迟哥，你怎么坐这儿？\"提着东西上来的江流看见坐在楼道的莫迟，问
　　“没带钥匙！”莫迟吸了最后一口烟，灭了火星，站起身活动僵硬的身体
　　“那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就在车里啊！”
　　“没带电话！”
　　“迟哥，你不会在这儿坐了一晚上吧！”江流看见莫迟脚边堆满了烟头，有些诧异
　　“嗯，六子，我有些累了开门吧！”莫迟打了个哈欠，脸上满是倦意
　　“好好……”江流急忙走在前面为莫迟开门
　　江流刚开门，莫迟仰着头连鞋都来不及换，推开江流就跑进厨房用清水清洗手上的血。
　　怎么又流血了？
　　“迟哥，怎么了？”江流吓的急忙跟上去
　　“没事，就是有些上火！”莫迟用水冲了一会儿，等鼻血不流了才直起身来
　　“迟哥，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你最近好像老爱流鼻血呢？”江流将莫迟扶到餐桌前坐下，关心道
　　“嗯……我知道了！”莫迟抽了些纸把脸上的血擦干
　　“迟哥，你没吃东西吧，正好我买了些早餐，你看要吃什么！”江流把自己买的东西拿出来摆在桌上。
　　因为云哥昨晚喝了许多酒，所以江流就买了许多养胃的早餐，粥呀，养生汤呀都有。
　　“汤吧！”莫迟没什么胃口，但是这样空着肚子去睡觉的话，醒来肯定胃疼的。
　　“好，我去拿个勺子！”江云转身去厨房拿勺子，不小心提到脚边的垃圾桶，哐的一声，玻璃碎掉的声音。
　　这什么？是玻璃吗？
　　江流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布袋，觉得有些奇怪又踢了一脚，但没有多想，便去了厨房。
　　莫迟也听见了那声音，想到昨天张姨应该换了垃圾桶的袋子，里面不可能还有什么碎玻璃。
　　难道是江云昨晚回来摔了什么？
　　莫迟看了一眼桌上，杯子没少，烟灰缸也还在，那江云到底是把什么摔了？
　　莫迟环视一圈，视线定格在玄关处打开的柜子，那不是……
　　莫迟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秉着呼吸，莫迟站起身走过去，低头看见垃圾桶里那个布袋……呼吸不由一滞。
　　莫迟深吸一口气，慢慢蹲下身从垃圾桶里拿起那个袋子。
　　哐……伴随着布袋里碎玻璃的声音，莫迟仿佛回到他爸办事的那三天，置身于又黑又冷的的水中，喘不过气来。
　　“迟哥，怎么了，这是你的？”江流拿勺子出来，看莫迟小心翼翼的拿着那布袋问。
　　“谁弄得！”
　　莫迟把布袋放在桌上，尽管莫迟已经是那般小心了，可玻璃碎了的声音还是刺痛莫迟的耳膜
　　“不 ……不知道呀！”江流莫名有些心悸，不由放轻了声音。
　　那袋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迟哥表情这么可怕？
　　“不知道？”莫迟表情很平静，但却平静的让人有些害怕。
　　“昨天送云哥回来也没……！”江流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怎么把蒋小少爷给忘了？
　　“谁？！”莫迟看江流神情便知道江流肯定想到了什么
　　“迟哥，你听我说……！”
　　“六子，粥买来了吗？云哥刚醒还有些头疼，有药吗？”
　　江流听见声音，暗叫不好，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来。
　　莫迟转头就看见人从卧室里出来，穿着莫迟给江云买的家居服！
　　莫迟并不意外他从自己卧室出来，因为昨晚莫迟之所以不敲门，这个人就是主要原因。
　　昨晚莫迟远远的看着这个人搀扶醉酒的江云回来，知道长得不错，可却没能走上前细看。
　　现在一看，确实长得很好看，眉眼清亮，不谙世事。
　　他应该是江云所有床伴中最有书生气、最温文尔雅的人吧！
　　就像不识人间烟火的精灵，应该是有很好的家室吧！
　　否则怎么能保护的那么好，一个人眼睛怎么可以像孩子那么亮，那么天真。
　　“六子粥给我吧！！”蒋黎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莫迟，没做多想，对江流道
　　“……嗯！”江流看莫迟铁青的脸，咽了咽口水，极其小心的拿了一盒粥递给蒋黎
　　莫迟总感觉在哪儿听过他的声音，突然莫迟想起来了。
　　这不是自己之前晕倒给江云打电话的那个声音？
　　啧……上帝真是不公平啊！
　　人长得好看就行了，怎么连声音也跟人一样干净好听。
　　“是谁弄的？”莫迟冷声又一次问道
　　“那个是你的？”蒋黎看见桌上的布袋，问
　　“……！”
　　“啊……真的对不起，昨天拿毛巾的时候不小心弄碎了，看里面就是一些灰，想着应该不要我就把它扔了……！”蒋黎抱歉笑着，一脸真诚。
　　“应该？”莫迟微微挑眉，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烟灰缸和水果刀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要，真的对不起！”蒋黎低头道歉。
　　他蒋家的小儿子竟然跟别人道歉，还低头了！要是让他大哥知道不得折了那人，敢让他弟弟低头！
　　“就一句对不起？”可这个世界并不都是他蒋家的。
　　对于蒋黎的道歉，莫迟没有欣喜若狂，没有受宠若惊，相反莫迟已经想好怎么弄死他了！
　　“那……你说怎么办！！”蒋黎明显愣了一下，似乎诧异还有人不买账他蒋黎的道歉。
　　“我……！”莫迟要说什么，江流急忙打断。
　　“蒋少爷，这粥要凉了，云哥还等着呢！”
　　“你要钱是吗！开价吧！我赔你！”蒋黎没理会江流，看着莫迟道
　　他应该是要钱吧！
　　反正蒋黎不担心，他蒋家有得是钱，哪怕他开出天价，就算他没有，他大哥也有。
　　“赔？！！哈……！”莫迟像是听到特别好笑的笑话，偏头笑起来
　　一旁本就心急如焚生怕出点什么事的江流听见莫迟的笑声心都跟着颤了起来。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那袋子里的东西对迟哥来说非常重要！
　　这蒋家少爷怎么这么不会看眼色？
　　怎么办？要叫云哥吗？
　　“要不……你的命吧！”莫迟说完脸色一变，操起张姨新买的烟灰缸扔了过去。
　　“啊！”
　　“迟哥！”
　　粥落在地上洒了出来，蒋黎吃痛的捂住额头，血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
　　蒋黎看着莫迟，被吓的说不出话来，在他的世界里所有人都是和颜悦色，从没人对自己冷过脸，更别说朝他头上扔烟灰缸！
　　就在他们都吃惊的时候，莫迟抄起桌上的水果刀上前就要刺向那个人
　　“迟哥！！”江流反应过来一把抱住莫迟。
　　“放开！！”莫迟怒吼，眼眶通红，凶狠的模样就像从地狱爬出来厉鬼。
　　“不……迟哥你冷静一点，他是蒋家的小儿子，不能得罪！”江流小声道
　　江流希望莫迟不要冲动，蒋家的实力可不能小看，而且这可是蒋家捧在手心的宝贝，莫迟要是动了蒋黎，哪怕是江家也是要花血本才能保住莫迟
　　“是吗？”莫迟闭上眼，似乎有些冷静
　　呼！
　　江流正暗暗松了口气，谁知莫迟反手一拳打在江流脸上，江流吃痛的松开莫迟后退了几步。
　　莫迟上前一把扣住僵在原地的蒋黎，拖着他到餐桌旁，粗暴的把蒋黎的手按在桌上！
　　“哪只手？”莫迟问
　　“……！”蒋黎已经吓的说不了话，脸色发白
　　“哪只手弄碎的？”莫迟再次问
　　“迟哥你要做什么？”江流正要上前阻止，莫迟扭头制止江流：“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不是要他一只手了！”
　　“说，哪只手？”莫迟虽是这样问，但刀已经压在蒋黎的小指上
　　“我………你………！”蒋黎已经吓得快哭出来了。
　　哪只都不行！他要弹钢琴的，少了手指怎么行！
　　“说对不起！”莫迟突然道
　　“………对………对……不……啊！”
　　蒋黎以为自己说对不起就不会被切自己手指。
　　可是说到一半，这个人竟然切了他的小指……
　　他怎么能……怎么能切了自己手指，不就是一罐破土吗？
　　“说对不起！”莫迟死死按住挣扎往后退的人，再次道
　　“我……我的手……！”蒋黎差一点痛的晕了过去，额头上全是冷汗。
　　“说！！”莫迟把刀压在蒋黎的无名指上，神情冷峻。
　　“我……！”蒋黎看着莫迟鬼一般的样子，终于害怕的哭了出来。
　　“说不说？……不说我就剜了你的眼，是手重要还是眼重要？”
　　莫迟表情狠厉，抬手要刺向蒋黎的眼睛，江流一把握住莫迟的刀，制止了莫迟的动作。
　　“放开！！”莫迟道。
　　“云哥！！云哥！！”江流死死抱住莫迟大喊。
　　现在只有云哥能安抚迟哥了。
　　蒋黎瘫坐在地上，脸上还挂着泪水，似乎还没从刚才剜眼的恐惧里回过神来。
　　“放开，江流！！”莫迟挣扎怒吼
　　“迟哥，你冷静点！”江流丝毫不敢松手
　　冷静？
　　哼……那是他爸妈的骨灰，竟然被人扔垃圾桶里，你让他怎么冷静！！
　　莫迟双眼发红，这些年除了自己以外莫迟从未如此强烈的想弄死一个人。
　　“你做什么？”
　　江流看见站在卧室门口的江云，知道蒋黎的命算是捡回来了
　　江云也看见背对自己坐在地上的蒋黎，没有多想上前去扶蒋黎。
　　“你的手……”
　　看见蒋黎血肉模糊的手，江流眼底竟流过一丝惊慌，急忙找来毛巾捂住蒋黎的伤口
　　“云……云哥！！”蒋黎看见江云，像是看见救星一般哭了出来。
　　“六子，马上叫救护车！”江云看见桌上的断指，眼底暗了暗
　　江流慢慢放开莫迟，见莫迟只是站在那儿也没再想要蒋黎眼睛的动作，不由喘了口气，暗暗松了口气，离开屋子去打电话。
　　“我的人你也敢碰？”江云扶起蒋黎，怒视莫迟
　　莫迟看江云发怒的模样有些新奇，还没见过他因为哪个与杨女士无关的人员这样愤怒。
　　真是……活久见啊！
　　莫迟冷笑一声：“江云，你的人……我动的还少吗？”
　　“莫迟，你想死？”江云眼神变得冷冽。
　　“怎么？终于受不了要杀我了？”
　　“会有那么一天的！”
　　“哈哈哈……那你要快点了！！”莫迟松了口气道。
　　别说自己的病能不能等他杀自己，就怕蒋家也不会放过自己吧！
　　“……！”
　　“江云，你喜欢他？”莫迟扔掉手里的刀，拉开椅子坐下，满手鲜血的拿出一支烟，点燃狠狠抽了一口。
　　“与你有何关系？”
　　莫迟颓废的靠着椅背，完全没有刚才狠厉的让人 害怕的感受。
　　是啊……没关系了！
　　已经整整十年了，多一天不多，少一天不少。
　　本来想与江云谈谈，还以为能好聚好散的，也就这样吧！！
　　自己会被曝尸荒野吧！
　　“滚吧！！”莫迟沉默着，吐出烟雾，仰头看着头顶的灯，终于开了口。
　　“什么？”
　　“别忘了，这是我买的房子，我现在让你滚！”莫迟歪头将江云那一瞬间的错愕全看进眼里。
　　他有什么好吃惊的，他们倆不迟早有这么一天了？
　　江云走了，什么都没收拾，拿着蒋黎的断指、穿着莫迟给他买的睡衣走了！
　　空荡荡的屋子又只剩莫迟一个，眼泪从眼角流出悄悄的没入发间。
　　江云，原来……我喜欢你就是这样的结局啊！
　　莫迟盘腿坐在地板上，看着手里多出来的钱不由笑了起来，都说不要钱的，怎么这么固执？
　　莫迟环顾四周，什么都没了，空荡荡的让人反而不害怕了！
　　江云走的当天，莫迟在楼下拉来一个收废品的，莫迟让他把所有东西都搬走，只要他想要都可以送给他！
　　当时老汉的看莫迟的眼神就跟看一傻子，再三确定莫迟不是开玩笑后，老汉打电话叫来自己同伙，几人商量着给莫迟一些钱。
　　他们也知道那点钱莫迟这样的人看不上眼，可一点钱都不出又觉得良心不安。
　　两万块！啊……竟然值这么多钱！莫迟还想着不值钱的。
　　所有眼睛能看见的东西，餐桌，冰箱，墙上的画，客厅的电视，包括墙角的垃圾桶莫迟都让他们带走了！
　　老汉看这些东西都好好的，也不懂这人为什么要卖，可老汉知道这些东西很贵。
　　就因为太贵了，老汉觉得自己白捡了这么大的便宜很不好意思，所以临走时还帮莫迟把屋子打扫干净。
　　真干净呀……莫迟有些感叹。
　　这房子里的一切都是莫迟亲自采购，窗帘，地板，家具甚至垃圾桶都是莫迟亲自挑的。
　　莫迟以为江云会喜欢，可是他从未正眼瞧过，又有什么喜不喜欢的！
　　就像莫迟这个木头人一样，江云从未在乎过他，莫迟自然谈不上放不放手的！
　　看吧！……有些事其实不需要太复杂，就只要半天时间就可以解决，就跟处理掉那些家具一般。
　　从始至终都是莫迟一人在纠结、在绝望而已……
　　早该这样干净利落了！
　　张姨打开门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进错门了，急忙退出去又看了一眼门牌号。
　　没走错呀？……难道遭小偷了？
　　“张姨，你来了！”莫迟盘腿坐在地板上。
　　“莫先生，这是怎么了？”张姨把菜放在地上，走过去问
　　“张姨，我要搬家了，今天就走！”
　　“这么快？”
　　“嗯，张姨很抱歉，以后不能再用你了，明明跟你签了五年的合同！”莫迟微笑着，神情柔和，道
　　“没关系，正好老头子那边人手紧，我也可以去帮忙！”张姨担忧的看着莫迟苍白的脸，道
　　应该是莫先生和江先生出了什么事吧！否则莫先生为什么这么着急搬走呢！
　　“那挺好，这是给你的工资！”莫迟将旁边胀鼓鼓的信封推了过去
　　“不行，太多了！”张姨接都不敢接，连忙摆手道
　　“拿着，算上后面那两个月的！”
　　“那也不行，这……真的太多了！”
　　“不多！”莫迟拉住张姨，把信封硬生生塞给张姨，道：“你不告我违约，就已经帮我很大忙了！”
　　“……谢谢莫先生！”
　　“不用……对了张姨，门口那个行李箱里有些江云的衣服，买来他也没穿过，我记得阿文跟江云体型差不多，你带回去看阿文喜不喜欢，至于其他东西不要的话就帮我扔了吧！”
　　“好！”张姨点头，里面的东西张姨不看都知道价值不菲，因为这是莫迟买给江云的，绝对是好的。
　　前些年莫先生送给江先生一块表，可江先生看都没看当着莫先生的面就扔垃圾桶里，签牌都没扯。
　　后来张姨捡起来，就标牌上那几个零都看晃眼了。
　　………………………
　　晚上九点多莫迟就把所有东西都给弄好了，包括给江林打电话安排盛乐和自己手上处理的事情！
　　江林这次意外的竟然没挖苦莫迟，还问莫迟需不需要派点人在身边保护自己！
　　看来莫迟把蒋黎的手指剁了，是真的捅了大篓子了，恐怕江家也要受牵连，不过……江云都会解决吧！
　　莫迟把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最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子……
　　他当初来什么也没有，五年了，现在离开也还是空无一物！
　　唯一见长的就是莫迟二十八岁了，莫迟心中诸多感慨，这一走可能就再也无法回到这儿吧！
　　莫迟吸了口气关上门，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他曾心心念念的家，离开他喜欢了十年的那个少年。
　　对不起，妈，答应你要幸福的，看来……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