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大时代》五车五

72、释放

　　黑皮帮画无尘刚刚把手铐捅开。
　　就听见，铁门窗口传来一个声音在喊着：“画无尘！出来！”
　　画无尘背对着门，边答应着，边慌乱地把双手伸出去，示意黑皮赶紧把手铐给他铐上。
　　画无尘被放了出来。
　　就是杜大鹏说的那种“立马释放！”。
　　原来卫家宽看到画无尘被110带走，感觉画无尘很冤枉，就急急忙忙去找李河平，把画无尘在证券公司门口，摆地摊遇到的麻烦事跟李河平说了，要李河平一定要想办法救画无尘。
　　李河平虽说是交井，但是当井茶年头也不少了。正好他还跟那分局的领导是朋友，再加上这次联合执法行动也有交井的份，李河平还是这次行动的一个片长。
　　在李河平的周旋下，画无尘的事情说清楚了，对方的医药费，卫家宽给垫付了。井茶就来了个教育释放。
　　出了公安局的门，李河平一把抱住画无尘说：“画无尘呀画无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说你摆地摊啊？”
　　卫家宽说：“他摆地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李河平听出卫家宽的话里不好听，就说：“都怪哥哥我不好哇！”
　　卫家宽说：“你还想充什么好人？今天是将功补过！”
　　李河平也不生气，望了一眼卫家宽，转头对画无尘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借一步说话，我请两位兄弟喝酒好不好？”
　　三个人说着走着，就来到了卫家宽的餐馆。卫家宽的餐馆在一条小路上，是一家很小的餐馆。
　　李河平说要喝酒，卫家宽就把他们带到了自己的餐馆。
　　三个人坐定以后，卫家宽安排了四个小菜，一碟花生米，拿了一瓶散装白酒就喝起来。
　　卫家宽就问李河平：“你说这些城管像不像话？”
　　李河平说：“哎，别提了，这几天是工商城管搞联合行动，连我们井茶都参加了。搞清理违章占道，人手不够，跟画无尘打架的那个矮子是借来的，根本就不是城管的人。”
　　卫家宽说：“难怪的，我说呢，看着一点教养都没有。”
　　李河平说：“他也是冤枉唦，本来这一片也不该他们管，说是工商的张科长打电话，擂着他们马上过去，说那边有严重违章占道的地摊顶风作案，他们也是做的冤枉事情。都是那个张科长多管闲事，害得我们画无尘吃了大亏。”
　　画无尘端起酒杯敬了李河平和卫家宽一巡，表示感谢。
　　然后画无尘问：“李哥现在还好吧？”
　　李河平说：“还好，还好，就是股票亏得一塌糊涂，你那2万块钱……”
　　画无尘说：“李哥，什么2万块钱哪？我不记得了。”
　　李河平说：“画无尘，我知道你是个做大事情的人，李哥我借了你2万块钱是不会忘的！”
　　画无尘忙说：“来，来，喝酒，喝酒。”三个人就又把酒干了。
　　画无尘又问卫家宽：“卫老板，怎么没看见老板娘啊？”
　　卫家宽说：“哎，莫提了，我们离了！股票搞得心里烦，我们一天到晚吵架，吵得心里烦，干脆离了，原来的餐馆归她，我这开个小馆子先混着再说。”
　　卫加宽说到这里，一个人端起酒杯独自把一杯酒干了，叹了口气说：“唉！都是那该死的股票闹的！”“唉！都是那该死的股票闹的！”
　　卫家宽说完了，又把自己酒杯里满上，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三个人都不说话，一仰脖子把杯中酒一口干了。
　　卫家宽说：“本来，股票亏了就亏了，我也在证券公司销了户，不搞了。说是不搞了，其实心里哪里放得下，搞股票的就像吃了鸦片一样，有瘾！经常犯瘾要去证券公司看看，过个瘾。
　　有一次我看到一支票特别有感觉，盘了很久，眼看就要发动了，我心里急得就像猫子抓，我手里没钱啊。我就央求老婆大人给点钱。我老婆没销户，账上还有5万块。好不容易说通了，我拿她的账户去炒股，我一买，那股票真的就飙升，我看涨得太快，就卖了，这一卖我卖了个最高点，我一下子就赚了一万多块。呵呵，你别说，我运气来了，我卖了以后，它就往下跌，呵呵，回调嘛。我心里就想，等回调完了，到低位我再进，这支票起码也要赚它个翻番没问题！”
　　卫家宽说到这里又跟每个人把杯中酒满上，自己抿了一口，接着说：“没过几天，我老婆跟她几个姊妹到海南去玩，我送走了老婆大人，心里暗喜，这一下，我炒股票没人管了，一定要整它个翻番，等她回来看看我的本事！”
　　卫家宽说到这里，拿起酒杯一口把酒干了，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说：“唉！你们想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李河平说：“就是亏了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经常亏。”
　　卫家宽说：“要是亏了我心里还好想一点，它不是亏了啊！”
　　李河平说：“不是亏了，你说那么大个劲干什么？”
　　卫家宽说：“要是亏了，我就不得跟她离婚。”
　　李河平说：“那是怎么回事呢？严重得要离婚？”
　　卫家宽说：“你知道怎么着？我看那支股票回调到位了，又该涨了。就到证券公司去下单，全仓买进。”
　　画无尘看卫家宽绕来绕去的，就笑着说：“那不是挺好吗？”
　　卫家宽说：“好个屁！证券公司的人说，我账上还剩121块钱了！”
　　画无尘说：“你不是应该有6万多的吗？”
　　卫家宽说：“是啊！我的钱怎么会不见了呢？我怀疑是不是证券公司搞什么鬼呀？我就跟他们证券公司的人吵起来了。最后搞到财务那里一查，你猜怎么着？是我老婆把钱取走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画无尘说：“这本来就是她的户，她要取你也没办法啊。”
　　卫家宽说：“她起码也要跟我打个招呼啊！就这样取走了，害得我踏了空，还跟人家大吵大闹？行情来了，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她这不是釜底抽薪吗？当时那个郁闷啊！简直气得我翻跟头！”
　　卫家宽越说越气：“更让我肺都气炸了的是，那支股票走势居然跟我预测的一摸一样，后来就飞涨，不仅翻了番还转了弯！眼睁睁地看着这支股票天天涨，我急得吃不下饭，气得睡不着觉，我的眼睛都气肿了！心也气得疼！这个钱没赚到，心里不是个滋味啊，这踏了空真是比我亏了钱还难受！心里那个气呀！我一气之下跟她大闹一场，离了。”
　　李河平说：“老卫，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听话要听老婆的话，没赚到就没赚到嘛。还搞得离婚，不值得！”
　　卫家宽叹了口气说：“唉，都是股票搞的。”
　　说完他又给大家斟了酒，三个人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李河平用手在嘴边抹了一把，转过脸对着画无尘问：“画无尘，你现在怎么样啊？”
　　画无尘说：“李哥，我的事情一言难尽，以后再跟你说吧。”
　　吃完了饭，画无尘喊服务员结账，卫家宽说：“今天在我这里我请客。”
　　画无尘说：“那不行，两位哥哥今天救了我，得给我个机会表示一下心意。今天我请你们！”
　　卫家宽说：“那怎么行？你现在这个情况……”
　　画无尘微笑着对卫加宽说：“卫哥，你今天还帮我垫了医药费。你自己开餐馆的怎么能随便请客？生意怎么做啊？”
　　李河平也执意要付钱，画无尘拦住李河平，叫来了服务员结账。
　　服务员算了算说一共45元，画无尘掏了一把毛票出来，找出五张皱巴巴的十元票子递给服务员说：“就五十元吧，园个整数！”
　　李河平对着卫家宽说：“卫老板，你还没打折呢。”
　　画无尘大笑说：“哈哈！我没带卫老板的名片！”画无尘大笑说：“哈哈！我没带卫老板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