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大时代》五车五

69、前兆

　　雯雯从画无尘怀里坐了起来，理了理头发说：“还有件事情，你是不是忘了？”
　　画无尘说；“什么事情啊？”
　　雯雯说：“你看，你答应我的事情都忘了吧？”
　　画无尘说：“什么事情啊？”
　　雯雯说：“你忘了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急。”
　　画无尘说：“什么事情啊？你不急我急呀！”
　　雯雯说：“你真的急？”
　　画无尘说：“真的急！”
　　雯雯说：“那好，我一下！”
　　画无尘就把雯雯搂过来，雯雯说：“你上次说，你下次回来一定去我家的呢？”
　　画无尘说：“我没说不去啊！这不是等你安排呢吗！”
　　雯雯说：“说正经的，我妈妈很厉害的，我爸这辈子找了我妈，就等于做了一辈子儿子。”
　　画无尘听了呵呵地笑说：“那你爸好福气啊。”
　　雯说：“我爸挺可怜的，一生都在挨我妈的河东狮吼。”
　　画无尘说：“你以后不会这样对我吧？”
　　雯雯用手指点着画无尘的鼻子说：“那是你的福气。”
　　画无尘说：“什么时候去你家啊？”
　　雯雯说：“要不就明天吧？明天下午我爸妈都在家。”
　　画无尘说：“好！那就明天下午去。不过，要给你爸妈带点什么礼物呢？”
　　雯雯说：“俗气，你自己看着办吧！”
　　正说到这儿，画无尘的手机响了，陈石原打来的，画无尘只说自己跟蒋雯雯在一起，陈石原也不便多说，只赶重要的话说了几句。
　　陈石原说李无极可能去了内蒙，估计李无极那头也出了点问题，目前的状态处境可能也不是很好。然后叮嘱画无尘自己保重，就把电话挂了。
　　画无尘和雯雯两个人说着话，牛扒吃完了，酒也喝完了，外面天也黑下来了。
　　雯雯说：“喝了点酒，头晕，咱们回去吧！”雯雯说：“喝了点酒，头晕，咱们回去吧！”
　　回到家里，两个人刚刚坐在沙发上，雯雯的手机就响了，雯雯拿起手机一听，是妈妈来的电话。
　　雯雯妈妈在电话里说：“喂，雯，你在哪里？”
　　雯雯说：“在外面。”
　　妈妈说：“哪个外面啊？你是在别人家里吧？”
　　雯雯妈妈在电话里的声音很大，画无尘听得清清楚楚，雯雯看了画无尘一眼说：“是的！在画无尘家里。”
　　雯雯妈妈电话里的嗓音提高了八度，大声的说：“你胆子蛮大乃！你答应不跟他来往的咧！”
　　雯雯胆怯地说：“怎么啦，一起玩玩也不行？”
　　雯雯妈妈说：“不行！做股票的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好吃懒做的！我跟你说过的，叫你莫跟他来往，你也答应了的啊！你晓得他是个什么人啊？啊？他是个骗子！这不，下午中山从深圳回来了，说那个姓画的被公司开除了，还亏了钱，不是亏了钱，是该别个的钱，逃债逃回来的！”
　　雯雯妈妈在电话里一口气狂吼了一通。
　　电话里听见蒋中山的声音在旁边着急地大声叫道：“姐，不是这样的！妈在瞎编！”
　　雯雯妈妈说：“我瞎编？他已经是个穷光蛋了！这不是我瞎编的吧！我告诉你雯雯！那个姓画的不是个好东西！穷光蛋！不要脸！”
　　雯雯说：“妈，你小声点！”
　　雯雯妈妈说：“麽样啊？你怕他听到了，我就是说得他听的，你问他，有没有工作？有没有房子？有没有车子？有没有钱？一个无业游民，还想要我的姑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呃！”
　　雯雯被妈妈的这些话说得哭起来了，她冲着话筒喊：“妈！我的事不要你管行不行啊？”
　　雯雯妈妈说：“么事啊？你还搞邪了！你马上跟我回来！别个小张来接你去唱歌！车子在底下等着在！你答应了的撒！你给我滚回来！”
　　雯雯哭着说：“我不！”
　　雯雯妈妈提高嗓门吼道：“你敢！你现在不回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不信，我死给你看！马上给我滚回来！不然你就等着回来收我的尸吧！”咔哒一声，雯雯妈妈把电话挂了。
　　屋子里一片寂静。
　　画无尘有点蒙，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雯雯妈妈竟是这样看自己的，画无尘活了快四十年了，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价自己，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雯雯很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垂泪。
　　过了半天雯雯才收了眼泪抬起头对画无尘说：“我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别往心里去啊。”
　　画无尘说：“明天还去不去你家了？”
　　雯雯说：“这种情况，你怎么能去？”
　　画无尘说：“那你现在回去吧？不要搞得老妈动肝火伤身体，万一真的闹出点什么事来，我们做晚辈的心里都不得安宁啊！”
　　雯雯磨磨蹭蹭地说：“那我先回去了。”
　　画无尘犹豫了一下问：“你会去唱歌吗？”
　　雯雯说：“我妈要是逼我，我也没办法啊！”
　　画无尘低沉地说：“哦！雯雯，谢谢你告诉我真话！”
　　雯雯听画无尘这么说，眼泪就下来了，她含着眼泪对画无尘说：“画无尘，我爱你！”
　　画无尘不说话，站起身来，把小坤包递给雯雯说：“我送你回家吧！”
　　下楼出了门，画无尘拦了一辆的士，两个人一路无话。
　　到了雯雯家楼下，雯雯指着门口停的一辆小汽车说：“这是他的车。”
　　画无尘看了一眼，是辆蓝色的桑塔纳。
　　画无尘哦了一声说：“那我就不下车了，你自己上楼吧。”
　　说完帮雯雯打开车门，等雯雯下了车，画无尘对雯雯说：“再见了！”
　　画无尘回头关上车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镇定了一下，对的士司机说：“到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