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大时代》五车五

67、生病

　　仔细一看那就是他自己，他已经面目憔悴，头发蓬乱，嘴唇干枯得起了皮子，他打开洗面盆上的水龙头，一支手扶着墙，一支手捧着自来水喝了两口，又洗了把脸，又用漱口的水杯，接了自来水一连喝了三杯。
　　画无尘感觉到自来水直接进到胃里了，肚子里凉凉的。画无尘胸口突然一阵作呕，一股血腥味涌了上来，画无尘“哇”地一声吐了出来，一口鲜血喷到了洗面盆里！
　　画无尘看着洗面盆里的血，喘了喘气，伸出软弱无力的手，在嘴边抹了抹，看了看手上的血迹，他把手在自来水里冲了冲，又接了自来水，把嘴角的血迹清洗了一把。画无尘的喉咙里充满了血腥的味道，他又拿起水杯，接了自来水，仰着头漱了漱口。
　　画无尘出了卫生间，顺着墙边，慢慢摸索着挪到窗户边，他拉开窗帘，往外一看，似乎已经是深夜了。
　　深夜的街头行人稀少，远处隐隐约约立着很多正在修建的高楼大厦的影子，稀稀落落的灯光点缀着这个漆黑的夜。
　　画无尘想知道几点钟了，可是表停了，回头看看墙上挂的钟，钟也停了。
　　画无尘摸索着打开了手机，手机上显示才9点多钟，画无尘准备关上手机，忽然感觉头一阵发晕，他一时控制不住自己，软软地瘫倒在地毯上……
　　画无尘躺在地毯上，感觉天旋地转，眼前都是狮子老虎在奔跑……。
　　不知过了多一会儿，画无尘听见手机响，他软弱无力地举起握在手里的手机，缓缓地凑到耳边，就听见听筒里说：“喂，喂喂！是画总吗？您家是不是画总啊？”
　　这声音画无尘听起来很陌生，画无尘嘶哑着喉咙说：“您是哪位？”
　　对方很兴奋地说：“画总！我是王大姐啊！汉正街的王大姐！”
　　画无尘嗯了一声，没有力气说话。
　　王大姐那头可能感觉到什么了，大声的说：“喂！画总，你在哪里啊？你是不是病了啊？”
　　画无尘停了半天才说：“我在武汉~~在家里……”
　　王大姐在电话那头听得不对劲，画无尘那么生龙活虎的人，今天说话怎么会这样有气无力？电话里周围怎么那么安静？
　　王大姐是有生活经验的人，感觉画无尘一定是出了问题，她在电话里着急地说：“画总，你是不是病了？病得蛮很吧？你一个人在屋里？你住在哪里？”
　　画无尘潜意识里感觉，他现在需要有人帮助他去医院，他已经跟死神打过照面了，要是再这样呆在家里，可能就真的会死了。
　　他挣扎着，攒足了劲把地址单元号告诉了王大姐，画无尘说完手一松，手机掉在地上，画无尘又昏了过去……画无尘说完手一松，手机掉在地上，画无尘又昏了过去。
　　王大姐住在汉正街，打的到画无尘住的地方也就十几分钟。
　　王大姐慌慌张张地安排好儿子，从抽屉里拿了一沓钱放进她的小坤包里，急急忙忙地下了楼，拦了的士，赶往画无尘家。
　　不一会儿，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把画无尘惊醒了。
　　画无尘挣扎着，用尽最后的力气，从地上慢慢地爬着到了房门边，他摸着房门背后的坎坎，顺着房门摸索着缓缓地站起来，把门打开。
　　房门刚刚打开一条缝，王大姐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王大姐推门用力过猛，把画无尘撞得顺着门后的墙，软软地滑到地上。
　　王大姐进来一看，心疼的喊道：“这是麽样搞的啊？画总，画总！画总！”
　　王大姐蹲下来，一把就把画无尘抱在怀里，眼泪巴萨地说：“麽样啊？麽样啊？你麽样了啊？画总！”
　　画无尘躺在王大姐的怀里，紧闭着双眼，呼吸急促。
　　王大姐摸了摸画无尘的头，惊叫起来：“哎呀！发烧这么高！快点去医院！”
　　王大姐搀起画无尘就往肩上扛，画无尘一米八的个子体重150多斤，杨大姐一米五八，体重100斤都不到，哪里扛得动！
　　可是这个时候画无尘已经昏过去了，王大姐就先把画无尘扶起来，靠在墙上，然后自己转身蹲下来，顶住画无尘的腹部，硬是把画无尘背了起来。
　　王大姐背着画无尘，缓缓地、一步一步地挪出了门，她用脚把门带上，又艰难地一步一步地挪着下了楼，叫了辆的士送到了医院。
　　急救室里，医生翻了翻画无尘的眼皮，就向王大姐询问病人发病的情况，王大姐对画无尘的发病情况一无所知。
　　医生严肃地批评王大姐，说病人高烧40度，已经都严重脱水了，要是再晚送来一步，就有生命危险！
　　医生看到画无尘的病情已经这么严重了才送医院，愤怒地对王大姐吼道：“你们这些家属简直太不像话了！”
　　王大姐也不解释，只是求医生快点抢救，然后就是跑前跑后地缴费。
　　王大姐给画无尘打电话实属偶然，初一那天画无尘给他的有一万四千块钱，给儿子治病只花了二千，儿子得的是病毒性感冒，发起来很严重，好起来也很快。
　　除了给儿子治病，还剩下一万二块钱，杨大姐就用这钱把汉正街那间铺子抵押借的一万块钱还了，把铺子赎了回来。
　　这件事情，今天刚刚搞定，铺子重新开张，王大姐今天高兴的不得了。吃水不忘挖井人，王大姐今天就一直想跟画无尘打个电话报喜，可是又一想人家那么高的身份会不会理自己呢？王大姐就一直犹豫着。
　　到了晚上，王大姐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拨通了画无尘的电话，王大姐原本只想亲口向画无尘说声谢谢，她做梦也没想到，就撞到画无尘一个人在家里病成这个样子！
　　急救室里医生护士们一阵忙乱以后，护士给画无尘罩上氧气罩，接上心电监测器，打上吊针，画无尘安静地睡着了。
　　王大姐守在画无尘病床前，不停地给画无尘换额头上敷着的毛巾，心疼地给画无尘一会儿擦擦这里一会儿擦擦那里。
　　王大姐这一夜都没合眼。王大姐这一夜都没合眼。